” 公孙白不自觉笑了,“是啊,了不起,是说我像猫那个人。” “我猜也是。” “不是,你怎么知道?” “眼神啊,上次你说起那个人的时候也是刚刚那个眼神,就像身上所有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生无可恋的。” 公孙白有点诧异,“是吗,我自己都没发现!” 乔鼎轩放下了手中的笔,眼神里也没有了戏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 “怎么可能?”公孙白被乔鼎轩这个大胆的猜测逗笑了。 “不可能吗?我看你好像很在意的样子。” “我在意是肯定的”,公孙白停顿了一下,想组织一下语言,“我应该不是那种在意,他跟我爸差不多大,还救过我一命,还是知己……”说着说着,公孙白发现自己的语言功能可能出了点故障,说好的谋士都舌灿莲花呢,怎么还卡壳了,怎么还说不下去了?自己被安逸的生活腐化得舌头都不行了? “啊,懂了。其实你看这个题目,我刚想起来,我们还没给人性下过定义。” “啊,真生硬啊。”公孙白故意把“啊”拉得特别长。 乔鼎轩笑得停不下来,“我这不是看你太纠结了,给你个台阶下嘛。” “行吧行吧,我百度一下定义。” “你这也很生硬啊。”乔鼎轩还在笑。 公孙白打着字,头都没抬,“过分了啊,给你面子呢,再笑揍你啊。” 乔鼎轩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公孙白的战斗力,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努力把笑憋回去了,“你这战斗力和人设也不怎么符啊,和你这字也不符啊。” “你的战斗力也不怎么符啊。” “操。”乔鼎轩这一声也拉得很长,一听就是受了刺激又不敢反驳那种。 公孙白在心里笑了笑没表现出来,低着头往纸上抄东西,可是嘴角却是压抑不住的上翘,没什么比看高冷男神吃瘪更开心的了。 两个人对着题目讨论了半天,十二点半的时候乔鼎轩把笔一扔,“走,吃饭去。” “几点了就吃饭……操,十二点半了啊!”公孙白对着手机一通吼。 “哎哎哎,小点声儿”乔鼎轩掏掏耳朵,“才十二点半,吃完刚好比赛去,不至于的。再说了,你十点多才吃的早饭,要喊也是我喊。” “我要吃肉。”公孙白压低了声音。 乔鼎轩一愣,声音压得更低,脑袋和公孙白凑在一起,“还吃火锅吗?” “操,你吃个火锅搞这么神秘干嘛?”公孙白惊了。 “不是你先的吗,跟地下党接头对暗号一样。”乔鼎轩怼的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是你让我小点声儿的。”公孙白委屈得很。 “你有没有个中间音量啊?” “你请客就有。”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就让我请客的时候自来熟。” “嘿嘿嘿。”公孙白乐了,自己也奇怪,昨天才见面的人,今天自己就让他请客,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以前那个公孙白也不是这个性格啊?可能是自己以前过得太懂礼貌了,现在解放天性了吧。 因为是乔鼎轩请客,公孙白一点没客气,点了好几份肉,还都是大份,两个人最后撑得都站不起来。 公孙白靠在凳子上摸着肚子,“不行了,我感觉我下午说话说猛了都要吐出几块肉来。” “靠,能不这么恶心吗?”乔鼎轩一脸嫌弃。 “哈哈哈,故意的!” “你要不回幼儿园再修一年吧。” “哼,走了走了,消化消化。” “走吧。” 等他们慢悠悠快走回辩论室的时候,两个人终于不那么撑了,“我活过来了。”公孙白感叹道。 “谢天谢地,你都哼唧一路了。” “烦死你了吧。”公孙白有点兴奋。 乔鼎轩笑了,“是啊,烦死了,你是不是高兴死了?” “嘿嘿,也就一般”公孙白承认得理所应当,“我就是想看高冷男神不高冷的时候什么样子,其实这两天我也没法你高冷啊,真是因为颜控和慢热?” “你信了?” 这他妈该怎么回答?公孙白在心里怒吼,说信了吧,如果不是这个理由,就显得自己特别好骗,说不信的话,万一是这个理由,又显得自己不信任他。 想了想,公孙白很酷地反问:“你觉得呢?” 乔鼎轩没想到还有反问这个选项,愣了一下,“其实吧,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我有点近视。” “啊?”这下轮到公孙白愣了。 “嗯,我度数不深,也就两三百度,但是呢,散光有点严重。所以,如果你离我三米之外,我就看不清你是谁了,五米之外男女不辨,十米之外人畜不分。所以呢,你懂得。”乔鼎轩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谁他妈能想到他不跟人打招呼是压根看不见你是谁啊。 “你怎么不戴个眼镜?” “我度数又不深,不影响我基本生活。”
“不影响吗?”公孙白看着他。 “不影响……吧。”乔鼎轩有点心虚。 “其实你就是嫌戴眼镜不好看吧。”公孙白继续盯着他。 乔鼎轩被人说中心事,有点生气,“是啊,怎么了,不行吗,我这张脸就好看在眼睛上,戴个眼镜丑死了,满意了吗?” 公孙白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那你怎么不戴隐形眼镜呢?” “跑步的时候不方便,再说了,往眼睛里塞镜片,怎么想都有点恐怖吧。” 公孙白继续盯着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乔鼎轩被盯得受不了了,“你他妈笑什么?” “所以其实你根本不是高冷,就是近视加胆小呗。”公孙白丝毫没被他的口气影响。 “你他妈说话注意点,近视没错,没有胆小!”乔鼎轩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一时间忘了两人之间武力值的差距。 “嗯,不胆小不敢戴隐形眼镜。” “你他妈,我那是……”乔鼎轩一时找不到借口。 “哦?是什么?”公孙白乘胜追击。 “到点了,脑子里想点辩论的事行吗?”乔鼎轩放弃了。 “哦,真生硬。” “是啊。”乔鼎轩有气无力地回应。 公孙白很酷地推门进去了,其实脑子里都是小风暴,公孙白你他妈是不是傻,就看他这几天这个表现,他能是个慢热的人吗?再说了,追他的人那么多,不可能没有好看的,颜控个屁啊,他颜控他能和张霁那么友好吗? 正在沉迷于辩题的张霁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摸摸鼻子,一脸茫然,“是天冷了吗?” “现在几月,你看看这个温度,冷你大爷啊。”苏青毫不留情。 “哦。”张霁特别习惯地低头继续看自己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自己就是个三米之外你是谁的近视,还不戴眼镜,基本上就很酷,走路目视前方,脑子里其实都是小剧场。有人说我高冷的时候我都震惊了,随即高冷地回应他:“怎么会呢?”啊,很酷 ☆、二人世界 乔鼎轩和公孙白进去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严阵以待了。 公孙白一看笑了,“哟,这就准备好了啊?” “那可不,放马过来啊。”张霁很嘚瑟。 “来来来,快坐,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开始啊,一边一个手机计时,我们这边我拿着,你们那边乔哥拿着,自己组有发言的就计时,对面组的不用计,到五分钟为止。”社长很有经验。 “行,放心吧。”不知道其他人懂没懂,反正乔鼎轩听懂了,所以其他人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大家也很知趣地没问社长到底在说什么啊! “到点了,正方先发言,我数一二三开始啊。”社长看着乔鼎轩,乔鼎轩点点头。 “一,二,三!开始。我方的观点是人性本善,什么是人性呢,就是人所具有的正常的感情和理性……”社长直接开讲了。
公孙白和乔鼎轩对看一眼,决定了乔鼎轩先上,公孙白心里又感叹了一把 :不愧是乔鼎轩啊,上午刚说要打定义,下午社长就送上门来啊。 社长坐下后停下来自己组的计时,乔鼎轩开口时不忘开始自己组的计时,“我方的观点是人性本恶,我觉得对方关于人性的定义不够准确,我方认为人性是在一定社会制度和历史条件下形成的人的本性,所以它是会根据后天的环境所改变的。对方辩友认为的人性本善,不过是被法律所压抑的善罢了,不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走上犯罪道路呢?” “我同意对方辩友对于人性的定义,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人性本恶,试想一下,如果人性根本就是恶的,又哪来的道德呢,哪来的真善美呢?难道是在一个全是恶人的后天环境里形成的吗?”第一次辩论,张霁的声音都有点抖,不知道是兴奋得还是紧张得。 “我想问问对方辩友,到底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呢?”公孙白站了起来。 “我方认为所谓的善就是……”苏青当仁不让。 双方互不相让,唇枪舌剑争辩了好几个回合,“好,我方还有6秒,看看你们,操,你们怎么还有30秒!”一向冷静的社长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乔鼎轩得意地勾起唇角,“这是战术。待会儿说,赶紧的,抓紧你们的时间。” 社长一听果然顾不得纠结时间了,“对方辩友今天一直把欲望和恶划等号,可是食色性也,我饿了要吃饭,喜欢一个姑娘要表白,这难道也是恶吗?对方是不是太极端了?” “时间用完了啊?那就到我们表演了啊。”公孙白给对面一个大大的微笑,对面三人只能恨恨地看着他。 “欲望不等于恶,但是没有节制的欲望就是恶,我们今天一直在讨论善于恶的界限到底在哪里,对方认为在对方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冲突的时候,选择对方的利益就是善,选择自己的利益就是恶。那同样是你饿了要吃饭,我饿了也要吃饭,我不把饭让给你,难道就说明我是恶了吗?”公孙白气势十足。 乔鼎轩赶紧接上:“只有认识人性本恶,我们才能惩恶扬善,如果我们一直坚信人性本善,不相信罪恶的存在,不去完善法律,难道不是在阻碍这个社会吗……所以我方坚持认为人性本恶。”看到时间跳到0,乔鼎轩才不慌不忙地坐下。 “靠,最后就变成了你们俩对口相声了呗。”张霁不甘心。 “对啊,你们怎么剩那么长时间?”苏青也不服。 “哈哈哈,你难道没发现我们把下定义的问题都抛给你们了吗?关于善恶的定义双方其实没什么冲突,谁说都一样,所以都是你们说的啊。”公孙白一脸奸计得逞的开心。 “操,我说呢。”张霁终于醒悟了,一拍大腿。 “那这到底是谁赢了啊?”苏青看向社长。 “还用问吗,他们赢了呗。”社长一脸郁闷。 “就因为咱们最后没时间了?”苏青疑惑。 “不是因为时间,咱们一直被对方的节奏带跑了,自己的论点没打出来,一直在攻击对方的论点,但是也没攻破。”社长耐心解释。 “我能说,其实我感觉到了嘛。”张霁弱弱地说。 苏青往椅子里一瘫,“其实我也能感觉到,妈的,小白真是扮猪吃老虎!” 社长闻言点点头,“小白确实很厉害,今天给我最大惊喜的就是小白。虽然技巧十分青涩,但是反应非常快,我们这边一有什么语言上的漏洞,小白立马就能发现。” 公孙白“呵呵”两声没说话,妈的,我能说我以前要是说错一句话,立马就有一群人盯着我一通说嘛,而且还不是说完就完了,这背后全是各个派系的利益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