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封玖
封玖  发于:2019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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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能呢?  此次随阿耶出京,途中确实见识良多,然濛山之行,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尤其是大变模样的容奚。

  相比于他,秦恪与陈川谷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还有呢?”秦恪问道。

  他要知道的,是任何关于容奚的新奇之事。

  健仆脑门冒汗,努力思索片刻,回道:“容郎君数日前,购得几亩田地,雇人用土掩埋秸秆。

”  “这是为何?”梁司文好奇询问。

  他小时生于边关,亦种过地,却从未听闻掩埋秸秆之法。

  “仆亦不知。

”  陈川谷不禁继续问:“除此之外,他还有何趣事?”  “仆听闻,容郎君似与姜氏娘子交情不浅。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便将市井流言搬上来,“此前,姜娘子经常出入容宅,前些时日,容郎君亦经常出入姜宅。

”  屋内顿时沉寂无声。

  半晌,梁司文方小声嗫嚅道:“他不是喜爱男色吗?”  秦恪轻瞥他一眼,对健仆淡道:“你先下去,明日启程回京。

”  健仆离屋后,陈川谷俊脸带笑,“冶铁之法不日将至工部,届时工部又要热闹一番。

”  “总比闲来无事要好。

”秦恪面色沉静。

  梁司文小心翼翼问道:“阿耶,若此些新奇事物,皆为容奚所制,缘何我们至濛山,未曾听闻其名?”  不论提及何物,唯胡氏、姜氏、郑氏、锦食轩扬名,且冶铁之法,亦是以姜氏之名呈报,不见容奚丝毫踪迹。

  实在令人费解。

  秦恪眸中染笑,“今日辞别时,他言喜爱田园之景,应是不愿受人打扰之故。

”  梁司文似懂非懂,正想再问,却听男人道:“回屋早些歇息。

”  似不欲多言。

  他只好怀抱糖盒,同陈川谷并离。

  翌日,濛山县曹县尉被押解入京,百姓俱欢呼雀跃。

  县尉之职,执掌法度,曹县尉却经常滥用私刑。

在他手中,冤假错案不知凡几。

  他背有靠山,权势在握,县令也不得不屈居其下。

  如今恶官被治,清吏百姓俱畅快至极。

  秋雨初歇,寒风微凉。

  自此前胡玉林寻得土豆与苞米后,依容奚嘱托,开始大肆收购两类作物。

  濛山虽偏远,然行商不少。

一些行商手中当真有此物,便尽数卖给胡玉林。

  如今胡氏煤石与煤炉,已广传青州地域。

胡玉林稍有动静,便引得城中猜疑。

  富户商贾们,不识土豆苞米,但见他购买,遂也多少买上些许,却只能抛掷家中,不知作何用处。

  有胡玉林帮忙,容奚得诸多土豆苞米,俱藏地窖之中。

  枫红菊灿,霜白欺地。

  容连从盛京乘车至,于容宅前停歇。

  书童洗砚身背细软,扶容连下车。

二人见宅门紧闭,不由互视一眼。

  洗砚上前敲门。

  须臾,破旧宅门吱呀开启,门内探出一老者面容。

  “你们是何人?”  “敢问老丈,此处是否为容氏祖宅?”容连礼貌问道。

  刘和仔细打量他一眼,见他容貌清俊,质如松竹,想必并非歹人,遂颔首道:“正是。

小郎君有何事?”  洗砚替容连回道:“郎君乃盛京容府二公子,大郎君可在?”  刘和听闻,见容连与记忆中郎主确有相似之貌,遂引二人进宅,回道:“大郎君去镇上未归。

”  话音刚落,宅外语声传来。

  容连回身望去,见一人踏入宅门,面带微笑,神色悠然,行路时,风姿翩翩,映衬绚烂暮霞,光芒尽绽。

  “阿兄?”他惊讶出声。

  不过数月未见,阿兄转变之巨,令他不知所措。

  刘氏祖孙与容奚朝夕相处,自然无从感受容奚之变,姜、胡等人亦是如此。

  然容连记忆中,容奚以往形貌极为深刻,如今乍一相见,心中唯余不可思议。

  容奚缓步行来,距其半人处驻足。

  “二弟。

”  书中另一主角,竟突兀出现在眼前。

  两人互视几息,容奚先回神,吩咐身后刘子实:“去替二郎君卸行李。

”  刘子实应声出宅,从车内搬运箱奁。

  容连看一眼洗砚,洗砚会意,跑去同刘子实一起。

  宅中多人,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见到容连,容奚方想起,书中有写,容氏嫡长子不幸落水身亡后,容氏二郎君以安静无扰为由,回临溪祖宅居住近一载。

  至次年乡试,方回京。

  “刘翁,替二郎君收拾厢房。

”容奚吩咐之后,携容连至正堂。

  “二弟怎会来此?”虽心知肚明,容奚还是问道。

  面前之人消瘦许多,容貌已现清俊轮廓,容连心中感叹,道:“盛京多烦扰。

弟至此,是为安心读书。

数月不见,阿兄清减甚多。

”  容奚记得原书内容,知晓容连品性。

  身为主角之一,他看似清高自傲,心胸却不狭隘。

容氏子中,他最为出色,亦是待原身最为真心之人。

  他心有宏愿,内具才华,后位极人臣。

然仕途虽顺,情场却坎坷至极。

  一人思虑顾忌过甚,一人所想太过天真,整本书就是一出虐恋大戏。

  最难跨越的障碍,当属两人俱为男子。

  “阿兄?”容连见他出神发呆,不禁唤道。

  容奚回神,倏然笑言:“二弟安心读书,我定不会打扰你。

”  想必容连远离盛京,亦是为了逃避心中情思。

  着实有些可怜。

  容奚心中暗叹,两人皆为佳郎,虽死时同穴,然生前未曾同寝,实在叫人心疼。

  他眸光莫名,容连不免后背生寒,面色端严道:“阿兄,你当与我一同读书。

”  不,他不要。

  “二弟舟车劳顿,定身疲体乏,刘翁应已收拾完毕,我领你去,稍作歇息。

”容奚试图转移话题。

  容连心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遂不再赘言,随他同至厢房。

  房内布置整洁,器具齐全,且均为新品。

  容连心中暗惊。

他知祖宅无甚进项,那日给予阿兄之钱,只可保米粮之用。

  宅中何来余钱定制新器?  因初来乍到,他未莽撞询问,只暗藏于心。

  将容连安置妥帖后,容奚至书房,伏案书写。

  及晡时,饭食置案。

因今日容奚无暇,只能刘和掌勺。

不过咸饼、汤羹,实在有些寒碜。

  容连观之,心中有愧。

  当日,阿兄欺负梁弟,他亦怒火中烧,阿耶怒遣阿兄至临溪,他未曾劝阻。

  如今思及,阿兄清苦度日,他们却在盛京锦衣玉食,实在不该。

  “阿兄,家中米粮是否短缺?我带了些钱帛,若是……”  “二弟,”容奚打断他,“你之钱帛,当用于笔墨纸砚,家中事务,自有为兄。

”  容连闻言,不再启口,然心中却下定决心,要承担家中事务。

  翌日清晨,容奚与刘子实早起,于院内锻炼身体。

  容连主仆,奔波而来,身体倦怠,尚未清醒。

至金轮高升,方迷蒙起身。

  见容奚三人俱神采奕奕,等候他们共进朝食,二人俱面露惭色。

  朝食乃容奚亲手烹调,瘦肉粥鲜香软糯,葱油饼酥脆爽口,容连主仆即便足够矜持,也忍不住比平时多食三分。

  朝食毕,容连以为昨日之言,触及容奚自尊,故早膳才如此丰盛美味。

  他见容奚欲出宅,问:“阿兄是去县城?能否携我一同?”  容奚闻言,见宅外车马停歇,遂应。

  原身被赶至临溪,家仆驾车送他于祖宅,便返程归去。

容连主仆则是自己驾车而来,这车便没返盛京,留下正好可用。



  二人携双仆,驾车至城中。

  容连欲购米粮及纸墨,容奚欲寻胡玉林,两人分开行事。

  至胡宅,胡玉林热情招待。

  “大郎甚少出宅,今日难得前来,不妨唤上守原,咱们同聚锦食轩。

”  思及容连,容奚摇首道:“家中二弟昨日至,我不便久留。

”  “无碍,我遣仆去请,既是大郎亲弟,我自当做东。

”胡玉林狭目弯起,就要挥袖吩咐家仆。

  容奚无奈,“不必,他亦在城中。

”  “那甚好,届时同往段兄处。

”  话已至此,容奚推拒无用,只好转移话题,道:“我今日来,是想请兄助我一事。

”  提及正事,胡玉林肃容道:“大郎但说无妨。

”  “玄石兄见多识广,可知濛山有无技艺精湛的窑工?”他见胡玉林神色惊异,遂解释道,“我欲烧制新器,需窑炉及窑工相助。

”  胡玉林被他口中“新器”吸引,虽好奇,却未问,只道:“此事交予我,定为大郎办妥。

”  容奚笑,于袖取纸,递与胡玉林,“纸上所写,为烧制新器之原料,奚欲购之,不知何处可买?”  “石英砂,碱,石灰石……”胡玉林览毕,唇角微扬,“大郎心思,着实难猜。

若我帮你购得此些原料,大郎可否告知,新器到底为何?”  容奚知他又窥得商机,不欲瞒他,“玻璃。

”  胡玉林眉心一蹙,“我只听闻琉璃,琉璃为稀罕之物,玻璃是何物?莫非比琉璃还要珍贵?”  “能否烧制成功,我如今也不知晓,只待一试。

”  闻此言,胡玉林只得作罢。

  恰逢此时,胡氏管家行至,恭敬道:“郎君,商队已归。

”  自煤球煤炉扬名之后,胡氏便扩建商队,走南闯北,运送货物。

  胡玉林面露喜色,“如何?”他边问边携容奚至宅门外。

  商队掌事正在宅外待命,见胡玉林至,面露戚然。

  “发生何事?”胡玉林见他神貌,心中微凛。

  掌事四十来岁,却眼眶通红,欲哭不哭,观之着实叫人心急。

  “郎君,货俱无碍,只是商队需歇上几日,方能继续行路。

”  他说着,竟哽咽起来,“好几匹马蹄掌俱伤,无法载货。

”  胡玉林素知其乃爱马之人,掌事与马朝夕相处,已生情谊,如今见马蹄足受伤,悲伤戚然也在所难免。

  “既如此,便养几日。

”他轻叹一声。

  马儿长途奔波,伤蹄之事经常发生,掌事委实过于多愁善感。

  “玄石兄,若是马蹄行久受伤,不如钉上铁掌,可护蹄足不伤。

”  容奚忽提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恶搞小剧场:  某日,瘦下的容大郎同容二郎一同归京。

  容府之人见容大郎,俱言:祖宅生活定凄苦无比。

  然再见容二郎:……  胖硕许多的容二郎:(嚎啕大哭)阿兄做饭太好吃,我一不小心就成了肥宅……第23章  宅外寂静良久。

  半晌,胡玉林方找回声音,神色略显激动,扯容奚之袖,“大郎,你我进屋商谈。

”  二人至书房。

  “大郎,你方才所言铁掌,是何物?当真可保马蹄不伤?”  容奚此前不知大魏无蹄铁,今日听闻几人言语,方知蹄铁尚未出现。

  商队用马匹驮拉货物,马长久行路,蹄与地面摩擦,角质脱落,其下肉层便会受伤出血,于马不利。

  尤其对于战马而言,若无蹄铁保护,其死伤损失将极为巨大。

  “确实可以。

”他颔首回道。

  胡玉林自然信他,惊喜至极,忙问:“该如何做?”  “玄石兄莫急,此事还需守原兄帮忙。

”容奚无奈笑道,“恰好今日去锦食轩同聚,届时可与守原兄相商。

”  “妥。

”胡玉林抚掌大笑,“你我这就去。

”  他唤来仆从,遣他至姜氏请人。

  容奚此前与容连分别,便言于锦食轩会合,如今自不必专门去寻。

  二人至锦食轩,段长锦于雅间招待。

  不久,姜卫平至,几人随意入座。

  胡玉林开门见山道:“守原,我需你助我。

”  两人挚友多年,根本无需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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