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一声凄厉绵长,像是撞着了什么不该撞的,郑荣霖像得了门道似的,就专顶着那一点磨。 ☆、第三十二章 后来做得狠,加上昨天晚上也没有睡觉,到最后折哲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是被郑荣霖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屋内拉了窗帘,郑荣霖洗完澡只在下身裹了一条浴巾,宽肩窄臀大长腿,站在傍晚绰绰的投进屋内的夕阳中。 “照片当时不是压下去了吗?怎么这会儿曝出来?”郑荣霖背对着折哲压着声音,但折哲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赤脚踩在地上的时候险些站不稳。 郑荣霖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然后对着电话那头嘱咐了两句就匆匆挂断了,他大步走到床边,单手把人捞了然后又抱着摁回到床上。 折哲心急,一边用手推郑荣霖一边问,“事情怎么样了?网上发酵成什么样子了?你不要瞒着我呀。” 清理完之后郑荣霖给折哲套了自己的肥大衬衫,所以他此刻低头去嗅折哲脖子,对方身上全都是自己的味道,郑荣霖内心被强烈的占有欲填满,他也不回答折哲问题,突然起身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 折哲本就急着,郑荣霖还不搭理自己,他就想要踹他,可是腿刚刚伸出去,就被床边的郑荣霖抓了脚腕,他握着折哲的脚踝,轻而易举把对方拉到了床边,然后俯身去抓折哲的手,折哲不明所以,但很快右手无名指上冰凉的触感告诉他,郑荣霖给他戴上了戒指。 折哲错愕地睁大眼睛,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郑荣霖。 郑荣霖把手机举到折哲眼前,微博上正爆的那条写的是,郑荣霖折哲交往。 折哲就着郑荣霖的手,颤抖着点进去看,就发现里面铺天盖地全是他们第一次在酒店发生关系,早晨出来后被偷拍的照片。 折哲穿着一件薄薄的浅蓝色衬衫,即使戴着鸭舌帽和墨镜,还是很好认出来,他自然地上了郑荣霖的车,然后郑荣霖在车上亲他,折哲的脸被郑荣霖严严实实地挡住,只露出穿着浅蓝色衬衫的半边身子还有一只纤细修长的手。 当时被爆出的只有一张他们在车上接吻的照片,人们猜了半天都没有猜出是谁,现在再结合之前的视频,那个男孩儿,是折哲无疑。 折哲虽然跟郑荣霖是夫妻关系,但是以前从来没有在人前承认过,他小红之后,也只承认过自己是郑荣霖的外甥,现在郑荣霖的微博底下还有折哲粉丝的留言,明晃晃地谢谢小舅,现在却全成了讽刺。 现在所有的舆论,直指折哲人品有问题,撒谎,吸毒,私生活混乱,勾引舅舅以图上位。 折哲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不堪入目的标签会贴在自己身上,他细长的手指都在颤抖,甚至不敢在手机屏幕上再往下滑。 “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折哲抬眼看着郑荣霖,这个男人大概是唯一会相信他的人。 郑荣霖手上也戴着他们的婚戒,他手指扣着折哲手指,少了哄弄的语气,郑重其事地说,“照片当时我是压下去了,但是刚刚赵岩打电话来,说大概是又故意被人挖了出来,你突然红了本来就挡了别人的路,这会儿你出事想要落井下石的怕是不少。照片压不下去,现在舆论对你来说十分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主动出面承认我们的关系。”
折哲的手被郑荣霖紧紧扣在床上,他虽然不再排斥,但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承认自己跟郑荣霖的关系。他还是有些忐忑,于是问郑荣霖,“可是就算承认了,我们的关系也……” 郑荣霖像是早就知道他担心什么,没等折哲说完就打断了他,“不怕,一切算在我头上,因为本来就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你从来都没有勾引过我,小哲,是我,一直都是我在逼迫你。” 折哲倏地咬住下唇,回握住郑荣霖的手也微微用力,他看着眼前的郑荣霖,前一秒还觉得他可恶,下一秒又觉得他可怜,前一秒想打他骂他以前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下一秒又想抱着这个永远在自己无助时给自己依靠的人。 每明晰一次自己对郑荣霖的感情,折哲的心就会被剧烈地拉扯一次。 郑荣霖发了一条微博,照片里两个人戴着同款的精美婚戒,郑荣霖拉着折哲的手,亲密无间地握在一起。 我早该在阳光下牵你,不然你不会独自委屈。 郑荣霖在图片上配了这样一句话,并且艾特了折哲。 他才发出去没几分钟,舆论又炸了。郑荣霖这条微博指意明确,他与折哲早在一起并且是合法的婚姻关系,很快网上就有了两个人一年前去领证的照片曝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郑母的电话又打过来,她在电话那头哭得伤心,问郑荣霖是不是想气死她。 郑荣霖还握着折哲的手,他一边用力一边对着电话那头他妈说,“妈,不然你让我怎么办?我爱折哲,我放不开手。” 高玉雅哭着挂了电话,郑荣霖也把手机扔在一边,然后倾身上前抵着折哲额头。 折哲抬眼看他,然后没被握着的那只手抬起摸了郑荣霖的脸,郑荣霖心猛地一颤,然后手覆上了折哲的手,他凑上前想要亲他,却又突然顿住,像是命令又商量的语气,郑荣霖跟折哲说,“乖,你亲亲我。” 折哲便凑上前吻郑荣霖,但是他没有技巧,几次都是蜻蜓点水,唇触即分,郑荣霖看着他这个笨笨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还是反客为主,又把折哲压在了床上。 秦恒吸毒的确是事实,警方那边证据确凿,他也没办法抵赖,但是折哲是无辜被牵连的,很快秦恒方就出了一个公告,指明折哲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当时他会在秦恒的家里实属巧合,而秦恒又因为神志不清对折哲进行了拉扯,但很快被赶来的警察制止。警方的检验也很快证实,折哲并未参与吸毒,当时在场五人,他是唯一并未参与人员。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秦恒过去的情史也被扒了出来。原来秦恒在正式出道前自己组乐队的时候,曾经跟同乐队的贝斯手程嘉在一起过,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二人分了手,程嘉25岁的时候意外车祸身亡,后也被查出死前曾经吸食毒品。但当时他们的乐队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程嘉也没有几个人认识,所以他的死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折哲在这件事之后再没见过秦恒,从他进警局接受调查,到后来他退出歌坛退出娱乐圈,折哲都没有再见过他,所以当年秦恒跟程嘉的那些事情,就成了一个秘密。折哲隐约觉得宋思晏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他让郑荣霖帮忙联系上宋思晏,但是对方听到程嘉的名字就挂了电话。 这件事情之后的反转,让折哲处在了漩涡中心,部分粉丝脱粉,也有人不离不弃,但是无论怎样,在那之后,郑荣霖便很少让他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高玉雅还是被气得进了医院,她要郑荣霖过去陪着,却死活不愿看见折哲。没办法,折哲只能又从医院回了家。 郑荣霖是半夜回来的,他爬上床的时候还带着满身的寒气,今天白天下了雨,夜里的温度出奇得低,郑荣霖怕冷到折哲,于是隔着被子抱住了他。 折哲根本没有睡着,感觉到郑荣霖回来,从他怀里转了个身,夜里月光亮,照着折哲的眼睛里都像是闪着星星,他看见郑荣霖穿着睡衣瑟缩在被子外面,挣动着伸出胳膊掀开被子的一角,然后把郑荣霖包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郑荣霖身上凉,折哲却还是往他怀里钻,他也不说话,只紧紧搂着对方的腰,把脑袋埋进对方宽阔温暖的胸膛。 郑荣霖一颗心都要让折哲捂化了,他低头轻轻吻他头顶,柔着声音哄他,“乖,事情都过去了,我发誓以后再不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再也不了……” ☆、第三十三章 傅言璋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在医院里遇见卓清文。 卓清文穿着白大褂,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但样貌却没多大变化,他站在病房外微低着头跟旁边的小护士说着什么,说完抬头就看见站在身前的傅言璋。 原来之前小姑娘们谈论的牙科新来的年轻帅气的医生,居然就是卓清文。傅言璋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虽然不愿多作揣度,但他也知道,卓清文是为了他而来的。 傅言璋趁着没人把卓清文拉到走廊的角落,他显然心虚又焦急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卓清文这么多年之后再次见到傅言璋,见到对方比年轻时候又多了一些沉稳,即使着急皱眉也透着一股痞痞的帅气,迷得卓清文睁不开眼睛,他没回答傅言璋的话,而是自然地像老朋友一样脱口而出,“你结婚了没?” 傅言璋眉皱得更深,他刻意压着声音,“拜你所赐,还没。” 卓清文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翘着嘴角微微笑着,然后说,“我不想干什么,我就跟你做个同事你紧张什么?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也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但你次次挂我,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惊讶吧?” 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卓清文也没什么动作,只是跟傅言璋说话时总是带着浅浅的笑,这是他的习惯,爱笑,上学的时候就爱笑。傅言璋想,当年如果不是卓清文年轻漂亮的脸蛋这么生动,他大概也不会让他迷得失了心,那时候安予知太好哭了,时间久了傅言璋就有些烦了。 谈不上惊讶,卓清文的再次出现对傅言璋来说简直就是惊吓了,他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又或者说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意图,但是这太荒唐了,他才稍稍安顿好安予知那颗受伤的心,实在不忍再伤他一次。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傅言璋正这么想着,余光就瞥见安予知站在走廊的另一头,他身材纤长,阳光透过白大褂勾勒出他削瘦的身形,因为生病发烧才刚刚好转的脸色此刻显现出不正常的白来,他没看卓清文一眼,远远地,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傅言璋。 晚上一起回家时,两个人一路沉默,傅言璋想着说点什么解释一下,但他现在跟卓清文真的什么都没有,特意说出来又像是心虚一样,于是便只皱着眉头开车。 安予知自然知道傅言璋在想什么,等到了家换了衣服他才开口,“是工作上的同事的话,你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想着怎么跟我解释,没必要。” 又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傅言璋本来就烦,这会儿让安予知这么一激就有点收不住脾气,他猛地拉住对方胳膊,把要进卧室的安予知拽到自己身前,“我跟你解释什么?他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哪次不是当着你的面挂的?现在他跑到二院来,腿长在他身上,我管得了吗?这事儿都他妈过去多久了,你就不能给我个痛快?” 安予知让傅言璋抓得疼,但是挣又挣不开,只好保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与他对峙,“是,腿是长在他身上你管不了,但是你那第三条腿呢,总该管得住吧?傅言璋,你让我怎么给你痛快,我当初是跟你分手了的,是你死乞白赖又把我追回来,现在嫌我总提,你早干嘛去了?” 他们很少吵架,傅言璋总觉得,安予知现在吵架的本事,也是让自己逼出来的。 “我承认是我不对,是我错了,但是哪个男人不犯错呢,外边那些什么老总的应酬不是更多?都是逢场作戏,你计较什么呢?” 安予知就知道,傅言璋从来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理直气壮地胡言乱语,胡搅蛮缠,让安予知觉得没有再跟他多说一句话的必要,于是还是努力抽出了被傅言璋紧紧握着的胳膊,转身要去拿旁边衣架上刚刚换下来的衣服。他今天不想跟傅言璋待在一处,一分钟也不想。 “你去哪儿?”傅言璋先一步挡了安予知的路,他挡在他身前,一副无理模样,跟当年在咖啡馆截人时候的架势并无二致。 “我去哪?我也去逢场作戏去,你不是说男人犯错正常吗?我也是男人,为了公平,我也能犯个错不是吗?”安予知一边说着一边要绕开傅言璋从旁边走过去,却又被傅言璋抓着胳膊扯了回来。 “你敢!”傅言璋怒吼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都被逼得泛了红,这是他原则上不能忍的事情,安予知虽然只是说说,但是傅言璋一想到他跟别人上床,就像是要发疯一样。 “为什么我不敢!你敢我就敢!”安予知也对着傅言璋吼,他以前几乎没有这样歇斯底里过。 傅言璋此刻眼神里的愤怒已经无法掩饰,他手上突然用力,紧紧抓着安予知的手腕半拖着他往卧室走,边走边说,“行,你就气我,我今天不把你操安生了我他妈就跟你姓!” 安予知不想做,是真的不想做,他很累,身体上累,心里更累,与傅言璋纠缠了这么多年了,安予知真的累了,他不知道他对他的一腔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可是信任都没了,爱还能维持多久呢? 傅言璋没有床上的不良嗜好,却热衷于把安予知白嫩的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就像现在,他掐着安予知的腰冲撞,手劲儿大的都像要把对方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