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也有些埋怨自己,要知道若干年前他在跟自己未来的太太通信,他一定会极尽所能哄他安慰他,而不是带着些许敷衍的态度,只给他画神态可笑的小狗,还让折哲错把烨明那小子当了那么多年的生|命|之|光。郑荣霖想着,自己这么蠢,那早些时候在折哲身上受过的心酸也并非白受,真是活该。 第二天郑荣霖特意请了假,含蓄又隐晦地跟茹妈交代了折哲最近身体欠佳,让她尽可能像待孕妇一样仔细,无论是饮食还是其他,都必须要比以前精细。他其实没必要刻意瞒着茹妈,告诉有经验的妈妈一辈的尤其是生育过孩子的女性,能确保折哲在怀孕早期能受到精心而精准的孕前照顾,但郑荣霖还是害怕折哲知道会跟他大闹,这在怀孕前三个月真的是太危险的事情了,所以这件事情,最起码在现在,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本来还想带着折哲去医院做一个更全面的检查,毕竟钟林只给他了一个模糊的大概,他们的宝宝现在发育如何,他这个做父亲的简直是一无所知。但是去妇产科的检查毕竟不同其他,除非他带着折哲进诊室之前把他打晕,不然没办法保证对方不会起疑。 这还是太冒险的决定了,郑荣霖觉得,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心意相通,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郑荣霖谨遵医嘱,第二天就安排把由由寄养了出去,他知道瞒不住,但折哲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没在那个小小的狗窝里见到由由,一下子就觉得不对了,这小狗胆小,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屋外的草坪,这么好端端地不见了,一定是有鬼。 “郑荣霖,由由呢?”折哲小碗里的冰糖蹄膀只吃了两口,发现由由不见了就撂了碗筷,跳下凳子快步朝着小狗窝去了。 郑荣霖下意识伸胳膊去捞他,碰到人的肚子吓得又缩回手,他跟着折哲过去,站在身后揉他的脑袋,“钟医生说你身体状况不好,最近要好好休养,我怕由由吵着你,暂时把它寄养到我一个朋友那里了。” 折哲扭过头来看郑荣霖:“我身体哪里不好?由由能吵到我什么?它向来很乖的。”他说话时语气里已经带着不满,郑荣霖知道自己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小东西怕是又要闹了。 “你最近身子虚,那天又在林子里受了寒,所以才会晕倒,钟林说你要静养,你听话,等你身子养好了,咱们再把由由接回来,好不好?”自从折哲有了孩子,郑荣霖便比以前更有耐心哄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那么小就跟在自己身边了,让自己吓了那么多年,20岁骗着他结了婚,21岁抱着滚上了床,22岁就怀了自己的孩子,哪一点不值得自己耐心哄他对他好呢? 郑荣霖想,就是折哲想要天上星星,他都去给他摘。 虽然两个人现在交了心,但是折哲还是觉得郑荣霖改不了专|制的毛病,他对自己好不说,但是凡事喜欢擅自做主也是事实,就连一只狗,也是郑荣霖想养就养,想送就送,完全不跟自己商量。折哲委屈,那不是一个什么小物件儿,是跟自己有感情的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啊,怎么可能舍得呢。 折哲委屈得皱眉,皱得郑荣霖心疼,他拢着折哲去了沙发上,然后从餐桌上拿了他吃剩下的小半碗蹄膀,那蹄膀炖得酥烂,用瓷勺儿轻轻一戳就段成两截,肉肥美不腻,又富含丰富的蛋白,还浸透着冰糖,甜甜糯糯的好吃。 折哲让郑荣霖半拢着坐在沙发上,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吃着,吃得小嘴都泛着油光,郑荣霖看着喜欢,又低头去亲他半鼓着的小脸蛋。 折哲吃完舔了舔嘴,又扭头示威,“别以为好吃的就能糊弄我,生气着呢,你下次有什么事情再不跟我商量试试?” 他以前再骄横,吵架时也是一种防备式的对峙,现在却不一样了,语气中明显带着撒贱儿一样的娇憨,要说以前是非要争个对错,现在的情态分明就是说你快来哄我,哄我我就考虑原谅你。 郑荣霖心又飘飘然起来,想着要不是折哲肚子里还揣着个更小的,他恨不得在沙发上压着他弄,边弄边逼他撒娇,逼他好好地叫自己的名字,逼他一遍遍说喜欢。 钟林来得更频繁了,他更仔细地替折哲检查身体,确保胎儿在他体内有好好生长,然后一五一十地像郑荣霖汇报他们的情况。折哲也从未起疑,他虽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明显的不适,但那天晚上突然的晕倒还是吓了他一跳。他又想起那个在小树林里暗暗盯着自己的男人,绝不是幻觉,那人像是早就在那里,见着自己来了才匆匆躲了起来。
他是谁?他要做什么?折哲不敢细想,但又逼着自己去回忆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凶手的身形他大概记得,但是那天夜里树林里的人消失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辨认。 郑荣霖不愿过多在折哲面前提及这件事情,他怕勾起他伤心的往事,却暗中去派人调查,也给鲍成久打了电话,他告诉对方这可能是一个新的线索,如果可以的话,他建议鲍成久能调出当天晚上坟地周围所有的监控录像,或许会有所收获。 鲍成久似乎比郑荣霖还要兴奋,他在电话里激动地问着细节,然后说会马上着手去调查,这个案子已经十五年了,鲍成久从做警察开始就参与了这件云塘镇上几十年一遇的惨案,却到现在当了局长案子都没有破获,凶手还逍遥法外,他比谁都要着急。 ☆、第三十七章 安生的日子没过多久,折哲在某天夜里突然大汗淋漓地醒过来,他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任郑荣霖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竟贪婪地要寻求身体上的安慰。他一边扒郑荣霖的睡衣一边撒娇求他,“郑荣霖,我想要,我们做好不好?” 郑荣霖惊得一把拢紧睡衣,然后把折哲抱进怀里,他亲他被汗浸湿的鬓角,不停地安慰,“太晚了,钟林说你最近需要静养,你乖啊,我抱着睡好不好?” “不好不好。”折哲在郑荣霖怀里摇头,梦里的恐惧根本挥之不去,他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唯一有效的办法大概就是同郑荣霖做|爱,只有全身心投入到酣畅淋漓的性|爱中,大概才能盖住梦里黏腻的血腥味。 郑荣霖哪里不想做,他一个多月没碰他了,早就憋得不行,但是折哲孕早期的身子,他怎么敢把孽|根往他身体里捅,那不是要他们父子的命吗! 折哲也同样渴望,孕期的身子本就比往常敏感,再加上他又与郑荣霖互坦真心,自然比以前更渴望对方的碰触,但是郑荣霖太反常了,以前恨不得日日弄他,最近却不知道怎么突然变了性子,不仅白天,就连夜里睡在一个被窝里,郑荣霖也同样本分老实,只安静抱着睡觉,再没有其他了。 郑荣霖把折哲养得精细,在床上也从没有让他不满过,虽说郑荣霖想要的时候多,但是但凡折哲想要,郑荣霖没有哪次是不给的,而且一切能让折哲获得快感的方式,郑荣霖都不吝啬为他尝试,白日里堂堂的一个老总,夜里也肯为了太太伏低做小,埋到人腿间讨好地吞|吐舔|舐,每每都能把折哲逼得尖叫不止,蹬着腿求他放过他。 “不晚啊郑荣霖,你以前不是喜欢半夜里把我弄醒吗,我想要,你不要装什么正人君子啊。”郑荣霖把折哲抱在怀里不让他动,折哲就更急了,他摇着头在郑荣霖怀里抗议,垂下的两只手就往郑荣霖睡裤里面伸。 郑荣霖让他折腾得浑身都是汗,但还是决绝地把折哲两只手从自己裤|裆里扯了出来,折哲身上也汗涔涔的,微微癫狂的情态像是吃了媚|药。郑荣霖自然不能碰他,但又怕他这么折腾伤着身子,只好先强势地把折哲压进被褥里,然后低头吻他,唇舌上的安慰也是安慰,他从来没想过怀个孕,还能看见折哲这样的媚|态,简直是个勾人魂的小狐狸。 折哲这才稍微安静下来,胳膊攀上郑荣霖的脖子跟他缠吻,接吻的间隙嗓子里挤出小猫一样的甜腻腻的呻|吟,听得郑荣霖险些把持不住自己,差一点就要提枪上阵。但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郑荣霖都不敢完全压在折哲身上,他微微曲着腿,后背也弓起来尽量避开折哲的肚子,一边亲一边想,宝宝,你出生了可得向着你爹,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受了多少罪啊。 郑荣霖的吻同往常一样强势霸道,但这次持续的时间尤其长,长到折哲都要怀疑自己的嘴唇要被他嘬破了。前戏已经够久了,折哲甚至觉得身体都要被郑荣霖亲开了,他轻轻推身上的人,然后喘着气催促,“好了好了,你进来。”一边说一边又要伸手去掏。 郑荣霖简直要跪下来跟他叫祖宗。 耳边又想起钟林的话,怀孕前三个月你们最好不要有性生活,胎儿不稳,引起先兆流产就危险了。郑荣霖一边想一边在心里应着,不做不做,伤着了老婆孩子怎么行。 但是这个时候停是不可能了,要是真停下来,怕是折哲要闹个半宿不睡了,于是郑荣霖只好起身去旁边衣架拿了领带,然后回到床上绑了折哲手腕,抓着他的胳膊压到头顶,又把领带系到了床头。 折哲毫无反抗,似乎期望被这样粗暴对待,刚刚纠缠中扯乱了睡衣,露出小半个白花花的胸膛来,他整张小脸也粉嘟嘟的,因为刚刚激烈的亲吻显现出不正常的潮红来,此刻桃花眼微微眯着,眼尾的小痣也平添了一丝风情。 “操!真他妈是个妖精!”郑荣霖一边俯身盯着折哲的脸一边粗暴地剥了他的睡裤。
折哲习惯性地等待着被插|入,但郑荣霖却突然整个人钻进被子里,然后折哲明显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炙热温暖的口腔。 “啊啊啊啊啊,郑荣霖你混蛋啊!”折哲双手被禁锢着不能动,他只能胡乱摇头,双腿在被子里不停地蹬动,却因为被郑荣霖捉着白嫩的膝窝,翻腾不出太大的水花来。 “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他甚至开始尖叫抗议,浸着汗的头发甩进眼睛里,生生逼出了眼泪,“郑荣霖,我不要这样。” 郑荣霖此刻已经无暇说话安抚了,他自然知道折哲要什么,于是松开嘴,舌头又往人的下面送,那里褶皱湿润,情水泡化了一样,舌尖一顶,折哲就开始浑身颤栗,郑荣霖便开始专心爱抚他。 即使这样也闹腾了小半个钟头,到最后折哲不知是爽快或是委屈地开始抽噎,郑荣霖趴在他肚子上,温柔地亲吻他肚皮。折哲还被束缚着双手,这会儿便急切地催他给自己解开,“胳膊疼,胳膊疼啊郑荣霖。” 郑荣霖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去给他解手腕上的领带,然后轻柔地替他揉捏着。折哲抽噎不止,噘着嘴问他,“为什么不肯碰我?”郑荣霖侧躺着把人抱着,边亲头顶边连声哄着,“碰了啊,怎么没碰,刚不是都被我舔化了吗?嗯?” “我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不要瞒着我。”折哲说着又往郑荣霖怀里挤了挤,他生性敏感,不可能感觉不到郑荣霖有事瞒着自己。 “没事啊,钟林不是说你需要静养嘛,我怎么舍得再累着你呢。”郑荣霖又哄,心想真是长大了,心思早就通透得不似以往,再没了傻憨憨的劲头,小脑袋瓜儿转得比谁都快了,怕是不好瞒住,他在心里求他,祖宗啊,你让我安生度过这前三个月吧,等过了三个月我就告诉你,到时候你怎么怨我骂我,甚至打我都行,但千万别拿自己的身子出气。 折哲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郑荣霖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刚刚被好好抚慰过的身体和心已经安定下来,也似乎盖住了梦里的恐惧,他渐渐在郑荣霖怀里有了睡意,但还是被郑荣霖抱着去浴室做了一番清理,回来才干干爽爽地睡了过去。 钟林如期而至,他像往常一样替折哲做着检查,折哲一直在观察钟林的动作,却没发现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他眼睛滴溜溜地转,终于逮着了郑荣霖出去接电话的机会跟钟林说,“钟医生,我昨晚跟郑荣霖做|爱了。” 钟林突然一惊,手里的听诊器都要拿不稳,折哲期待地看着钟林,想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钟林只慌乱了一秒钟就很快镇定下来,然后换上了一贯温和的笑容,他说,“这么私密的事情,您跟我说什么呢。” 折哲就知道,郑荣霖手下的人,个个都跟他一样精明。 但折哲也不是毫无办法,他知道钟林没走,便假意困了要睡偷偷闭眼躺在床上,然后在郑荣霖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把钟林叫到旁边书房的时候悄悄地贴在了门边。 “郑先生,折哲刚刚跟我说您昨晚同他做|爱,我早就嘱咐过,这是很危险的事情。”这是钟林的声音,语气中明显带着急切,与刚刚的故作镇定判若两人。 “他真这么说?”郑荣霖的声音明显带着疑惑,然后音量便压下来,像突然放松又似薄怒,“没有的事,他昨晚情绪不稳定需要安抚,但我的确没有插|入的行为,我想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屋内的气氛这才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听钟林说,“那没关系,怀孕早期尤其是前三个月一定要避免插|入式性|行为,就算是抚慰,我也希望您不要让他过于激动,因为胎儿不稳,如果您这么在乎这个孩子,一定要尽可能的规避所有不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