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自然地坐到主卧的床边,打开手机。 【沈末末末末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傅凛五年前离开的时候,某小屁孩还没有微信,傅凛挑了挑眉头,给她通过了,并备注了一下。 【凛冬已至:咋了,没打了吧? 沈末:qaq 沈末:邀请你加入群聊】 傅凛怔了一下,点开链接加进了新群,他看了眼群成员,全是他们沈家人,群人数也和原来那个群一毛一样。 所以,有什么必要有两个群? 傅凛一脸疑惑,看向聊天记录。 【沈渊:不是让你们把他带回去? 沈末:可是 沈末:他要走,我能拦着吗qaq 沈渊: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微笑.jpg 沈末:嘤嘤嘤@凛冬已至我哥要揍我 凛冬已至:????沈渊你是魔鬼吗? 凛冬已至:你竟然打末末?! 沈渊:…… 沈渊:你人在哪? 凛冬已至:你想知道? 凛冬已至:先叫声霸霸吖】 对于沈渊,傅凛的心情十分复杂,有点气,对方莫名其妙地删了他好友,又不可避免地有点难言的感动和心疼。 傅懒乖巧地坐在房间里,等着沈渊回家。 他等着等着,思考了一下,打算先把他的鬼仆召唤过来,便画了个召唤阴兵之符咒。 一片暗芒之中,阴气弥漫开来,手持血刃的尸体自雾气中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特么赶上了,在1号内发了 时速500真的是无法言说的恐怖 3000=6小时 6000=12小时第八章 傅凛看向自黑暗中现形的走尸。 他浑身缠绕着死气,表情狰狞,唯一算得上漂亮的眼睛透出冷凝的凶光,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之意。 他张口正要说什么,但在看清周围的环境时,忽然顿住了。 无比熟悉的房间里,清秀的丹凤眼青年正单手支着下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这一幕是他从不敢回忆起的画面。 熟悉得让人心间渗满了暖意,又掩不住暖意背后深藏的无限空虚。 干尸抬起尚存皮骨的左手,半捂额际,投下的阴影洒在暗红色的眼眸间,掩去了眼底的晦暗和挣扎。 他垂下眼帘,低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人呐。”傅凛顿了顿,补充,“等沈渊。” “等他?”干尸讽刺一笑,“接着骗他么?” “你在说什么啊?” 傅凛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思维诡异的鬼仆,他拿起手机直接给沈渊播了个电话,没多久,听筒中的机械女音表示对方正在通话中,傅凛估计是一起被拉黑了。 他有点气,又有点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向沈渊发送好友请求。 干尸挑了挑眉头,垂眸看向黑发青年的手机界面。 他正在键入好友验证信息:【吾儿何不归?】 明明在发这么欠扁的信息,青年神色间却有些厌弃与低落。 似是在自责什么。 “怎么,后悔了?”干尸维持着凉薄的浅笑。 傅凛叹气:“是啊,我只是想他好好活下去而已。”他抓了抓头发,“怎么就这样了呢。” 只希望他付出的代价不要太大。 “……” 干尸沉默下来,房间里寂静得仿佛能听到外面沙沙的风声。 他整个尸都陷在阴影里,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 傅凛揉了揉额角:“我真是有点搞不懂沈渊,你说他既然花了这么大功夫复活我,那为什么要删我好友?” 傅凛之前以为是他掉马了,但看沈末他们的反应,显然没有这回事。 那沈渊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干尸一直没有回答,傅凛只当他也搞不懂沈渊的思维逻辑,便换了个话题:“哦,对了,你想通了?” “什么?”干尸疲惫地抬了抬眼皮。
傅凛拍了拍干尸的肩膀:“乖乖认命,做我的尸仆。” “然后帮你拿到引魂盘么?”干尸淡笑着反问,透着显而易见的冷意。 傅凛摇头:“不不不,我们先帮沈渊续命。” 干尸一顿,抬头一点点地审视着黑发青年。 半晌后,干尸又阖上眼睛,沉默地停止了一直在清除驭尸咒的力量,微闪的眸光似是在谋划些什么。 他斜靠墙壁,沙哑着嗓音低声问道:“那如果一直续不好呢?你不回家了吗?” “不要乌鸦嘴。”傅凛皱眉,瞪了某尸体一眼,“我回家的事,目前不急。” 自从得知两个世界有较大的时间差以后,傅凛反而放松了下来。 不要拖太久就行。 这之后两人没再说话,干尸傅壹一直在闭目沉思,傅凛则无聊地在玩手机,默默地等着沈渊。 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想搞个大新闻。 傅凛更是如此。 于是,他发了条朋友圈,向他微信里过千的好友宣布,他复活了,回来了。 并附上了一句捉鬼超度的小广告。 他离开前,将所有钱都留给周远泽的母亲了,目前他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这真真是令人害怕。 是时候开张一下了。 一时间无数电话和信息涌进他的手机,有震惊的,质疑的,不信的,怒骂的,还有人高价求购复活之术。 傅凛排了排信息,在一堆无意义的语气词中,终于找到了一个求助捉鬼的。 发件人是秦钰谦。 这名字着实让傅凛怔了一下。 他有点犹豫,在等了大半个小时后,仍没有第二个单子时,才点开秦钰谦的名字。 严格地说,这个人不是傅凛的朋友,而是原主的朋友。 还不是一般的朋友,是前男友。 傅凛阅读原主日记时,都惊呆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日常生活中遇到同性恋,秦钰谦也是他认识的唯一一个gay(大雾)。 傅凛对同性恋没有任何意见,但秦钰谦这人实在不厚道,让傅凛对其不得不言辞颇多。 根据原主日记记载,原主原本是一个笔直笔直的直男,爱好大胸萝莉,从不知耽美为何物,这一点《驱鬼》原文亦是如此描述。然而,秦钰谦明知对方性向,仍穷追不舍,花样尽出,撩得原主昏头转向。
掰弯就掰弯吧,秦钰谦在交往没多久后还绿了原主,背着原主,偷偷绿了他好多次。 绿了就绿了吧,他竟然还理直气壮地表示,就是原主太穷太没用,他才不得不绿了原主。 神他妈的不得不。 可怜的原主日记简直就是一本青春伤痛文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没献菊,也不会流产。 因此,对于秦钰谦今天的举动,傅凛十分震惊,这得什么样的脸皮,才敢联系他捉鬼。 要接单吗? “傅壹啊,我问你哦。”傅凛喊了声他的鬼仆,然后组织了下语言,“假设,有个大渣男掰弯了你……” 干尸脸色奇妙地看了眼傅凛。 “他表现出你是他的一切,其实根本没那回事,全是花言巧语,现在,他找你帮个忙,你会怎么做?”傅凛一口气陈述完。 干尸先是面色僵硬,然后逐渐脸黑如锅底,最后他冷笑一声:“你想我怎么做?” 他停顿一下,还是答道:“还能怎么办?帮呗。”这话说得语带嘲讽,却又暗含着一股委屈巴巴的意味。 傅凛更加震惊,他们家这么吊炸天的走尸,竟然是贱受这个类型吗? “那如果他绿了你……呢?” 傅凛话尾的语气词还没发出来,就被人一下子撞到墙边抵住,高大的干尸整个笼罩住了他。 阴冷的触感贴着他的唇边划过,他的视野里只剩对方狭长而深邃的眼睛。 “你可以试试。”阴冷的气息洒在他唇际、脸颊,“如果你想这辈子都走不出沈宅。” 傅凛被这变故惊到了,足足1分钟后,他才挑了挑眉头:“你这个反应我给满分,小黑屋囚禁系,带感。” “那如果……”傅凛继续假设,“他还嫌弃你……丑呢?” 干尸面无表情:“直接剁了。” 傅凛毫无危机感地满意点头,遂给秦钰谦回了条信息:【行,明天中午11点半,xx咖啡店,面议。】 发完,傅凛伸了个懒腰:“不行了,等不住了,我们去睡吧。” 傅凛领着干尸到了隔壁的客房。 他洗漱完便困倦地倒头就睡。 深夜,一片迷蒙之中,傅凛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什么温热湿润的舔过,潮湿的气息不断喷洒下来,特别痒,他忍不住抖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 他被一个男人环在怀里,那人剑眉星目,眼型狭长而深邃,眼尾微微上挑,鼻梁挺直,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一丝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昨天莫名地掉收……不懂,但还是稍微改了下(;へ:)第九章 “阿渊,你回来了?” 傅凛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嗯。”青年含糊地应了一声,他轻轻咬了咬傅凛白皙的耳垂,又含在嘴里慢慢地舔舐着。 “……嗯?”傅凛仍带着几□□处梦中的迷茫,他偏了偏头躲开男人的亲吻,低声抱怨道,“你干什么呢,痒。” 虽然是在抱怨,但软软的声音里显然有了些许缱绻的味道。 沈渊眼底闪过点点暗火,他依言松开傅凛的耳朵,转而低头蹭了蹭对方柔软的唇瓣,并一寸寸反复磨蹭着。 嗯???? 傅凛清醒了一点,他几乎本能地想往后仰,结果他立刻发现他的后颈和腰际都被沈渊牢牢地禁锢住了。 “你?!”傅凛下意识微微启唇。 舌、舌头伸进来了! 傅凛震惊地瞪大眼睛。 等等,他、他的初吻…… 青年像是吓傻了一般,任由沈渊在他唇间攻城略地,四处探寻自己的领地。 半晌后,傅凛红着脸不断低声喘息,他眯起眼睛,看向莫名其妙失了智的男人。 沈渊脸上也染上了不太明显的暗红,他微微仰起头,眼尾带着几分魅意和餍足。 精致的五官在昏暗暧昧的环境里,更添了些许无法抵挡的魅力。 连傅凛都忍不住晃了晃神。 他真好看。 傅凛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眼神飘忽地移开了视线。 他视线的落点无规律地乱飘着,忽然他眸光一凝,久久地驻留在床边的书桌上。 桌子上凌乱无序地摆放着许多杂物,堆满了傅凛深爱的各种游戏机。 对,他的游戏机。 傅凛环顾四周。 天花板上是设计简约的吸顶灯,被单是他熟悉的藏蓝格纹。 与沈家大宅奢华大气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 这里不是沈家客房,而是他家,傅凛原本世界中的那个家。 但沈渊仿佛没有意识到任何异状,他抚摸着傅凛散乱柔顺的碎发,附在他耳边轻笑:“你待兄弟的方式,可真独特啊。” 说罢,他再一次开始细密地亲吻怀里青年的额头、眼角,同时将手探向对方的衣服里。 傅凛立刻停下了思考,并又惊又慌。 怎么肥事?还要继续? 还要干啥?! 还能干啥?! 沈渊这厮…… 不对不对。 这时空迥异的地点,再加上行事诡异的好友,怎么看都不太对。傅凛恍悟,他应该是在做梦吧。 意识到这一点后,周围的环境立刻虚幻几分。 傅凛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睁开双眼。 下一刻,他睁开了双眼,突破了方才那个诡异的梦境。 他揉了揉眼睛,晨光熹微,温暖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入房间,映入傅凛眼帘的是沈家的雕花木质家具。 傅凛顿了顿,他发现自己的腰间又箍着一个手臂,某个人正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后背,微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后颈脖颈处,带起一阵阵麻意。 他身后那人似乎也怔了一下,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摆设。但片刻后,他不在意地继续低头舔舐着傅凛的脖子,留下一个个绯色的痕迹。 “呵,想跑?”对方嘲讽了一声,潮湿而熟悉的低沉声音在傅凛耳边萦绕。 ??? 傅凛持续性地发愣。 也不知道对方吻到了哪儿,傅凛闷哼了一声,小幅度瑟缩了一下。 “叩、叩、叩……” 忽然,房门处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傅凛挣了挣。 沈渊加重手臂间的力道,又咬了咬怀里青年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