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这是我们人鱼族的佳酿,少君、诸位都可赏脸一品。” 同时,他拍拍手,各个美姬都迎上来,想分别靠在不夜城的人身上。 林星夜知道,这酒只怕穿肠,美人只怕手中刃冷。 他道:“海君,本君来此,这里是人鱼族所有人了?” 海君不知道他怎么这么问:“是,您的意思是……” 这里当然是所有人都在,不夜城少君在这里,他们肯定要集合一族之力擒住他。 林星夜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没喝酒,懒得虚与委蛇,直接道:“余廣。” 余廣颌首,猛然变成白虎形状,扑向人鱼族的美姬杀手,其余侍卫也纷纷变作原形。 他们陡然发难,海君没想过事情会败露:“少君!” 林星夜抵开碧空剑,“海君,动手吧。我虽不才,暂不如我父君,可海君要想自立,我也是不答应的。” 宁隋无声地站过去。 林星夜铁了心要拿人鱼族杀鸡儆猴,静海海域顿时一片刀光剑影。 人鱼族最擅长的魅惑,在不夜城的准备下毫无用武之地。 人鱼族纷纷下狱被关,林星夜当夜歇在静海海域,只为暂定人心。 宁隋一直默默跟着他。 就连余廣都不明白那个面生的侍卫怎么一直跟着少君,就像是扯都扯不掉…… 林星夜则没发现,他以为宁隋一直就变态,喜欢和他待在一块儿,半点没发现之前宁隋都张弛有度,从来不会不给他私人空间。 他借故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宁隋,让人将之前寻好的人带过来。 林星夜有些紧张,却不得不做那件事。 他一个正常雄性龙族,因修剑不想发情,但发了情也不会忍。 林星夜现在虽然没有,但是今早的反应弄得他要未雨绸缪,他不可能每次都没有准备地迎接发情期。 林星夜特意从不夜城中找了个信得过的妖族,准备先告知她这件事,让她之后随行待命。他因为害羞,不好在不夜城中说此事,还特意来静海海域再说。
等一下,那个妖族就要来了。 那个妖族不会也跟宁隋一样变态,热衷欺负他吧?林星夜心烦意乱。 他此时处理事情都处理得有些心烦,紧张万分,索性暂搁了笔。 “少君。”一个柔媚和顺的女声响起。 林星夜忽然就不紧张了,他就像平时处理公务一样,平静道:“进来。”第93章 静海海域的人鱼族水产丰富, 宫殿也建造得富丽堂皇。 林星夜在此地有专门的行宫,内设奇珍异宝, 平时也不让人住。他现在便住在这里, 虽然比不上不夜城内的宫殿, 但比之归元宗内的住处, 还是要强上几分。 珍珠满目,香风细细, 更衬得美人夺目。 林星夜礼貌地望向门口,用于对那妖族的尊重。林星夜虽然崇拜他父君的强大, 但也觉得他父君私生活混乱, 才弄出那些龙兄弟跟他争抢。因此,在私生活作风上,林星夜完全和苍敖相反。 这从苍敖是选妃渡过发情期,而林星夜私底下叫一个妖族都不习惯便能看出来。 门轻轻地开了。 林星夜触目所及, 水红色的纱裙如风中露水,裙摆颤起浪花般的弧度, 她的头低着,不能看出全貌, 但想也知道, 是个温柔和顺的佳人。 林星夜冷冰冰地想着, 腰比宁隋细, 看着也比宁隋温柔多了。 最关键的是, 应该是是个正常妖。 他心如止水, 重新去拿案上的玉折, 声音如冰似雪:“种族?” 来人声音娇腻:“少君,妾是九霄狐……” 林星夜冷着脸,心中有些反感:“别用这种声音说话。” 来人停了一下,试探地清了清嗓子:“少君……” 林星夜这才觉得稍稍顺耳,但转念一想,觉得这声音有些低,和讨厌的宁隋有些像,便有些气闷。 林星夜也不是那种因自己不喜欢,就再一再二让别人改声音的人,他算是接受了这声音,“过来些。” 来人听话地上前,一直垂头,不敢看林星夜。 林星夜也有些尴尬:“余廣告诉你本君找你是什么事了吗?” 九霄狐似乎是紧张,两手绞着袖子,半天才声如蚊讷:“知道。” 林星夜看她胆小成这样,心情更加平淡,甚至有些懊悔,要是这样的妖族,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他还不如去找棵树? 怎么他碰到的总是这些人?宁隋胆大狂野得比魔族还吓人,这个狐狸妖又懦弱无趣得令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林星夜道:“你不必烦忧,本君虽是龙,但也会克制,更不会采损你修为。” 九霄狐的手捏得更紧,林星夜几乎都能闻到血味。 他微不可见地皱眉:“你若不愿,就退下。” 说完这话,林星夜重新低头看玉折。 他其实一颗龙心都羞赧红了,龙生中第一次邀约,居然这样惨淡收场。 半天,九霄狐也连动静都没有。 林星夜正欲呵斥人离开,九霄狐便咬了咬红唇:“少君,妾愿意……” 愿意也没用了,林星夜对这种磨磨蹭蹭的妖没好感,桃花眼一片冰凉:“出去。” 谁知,刚才还一副怯懦模样的九霄狐却悠悠上前,像是狐狸精的劲儿都从骨子里透出来了一样,“少君,让妾为您磨墨……以免之后我们不熟,坏了少君兴致。” 你现在就挺坏我兴致。 林星夜手中张了个结界,刚一丢出去,九霄狐却刚好擦着结界边过来。 巧合?林星夜眸色一冷,他才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这个狐狸,难道是别人派来的刺客? 林星夜反倒冷静下来,看着九霄狐在那里磨墨。 美人的手臂丰腴而美好,层层水红纱搭在光裸的手臂,格外妖艳。林星夜一眼都没离开过九霄狐,九霄狐眼神美而幽怨:“少君,妾就这么好看?” 丑。 林星夜无情地想着,连宁隋都比不过,所谓狐族,就这点长相? 但他要看这只狐狸究竟要做什么,便虚伪道:“是。” 九霄狐低头,彻底看不到脸了,身子微微颤抖。 林星夜心中一暗:“你在抖什么?” 九霄狐怯怯道:“少君,妾是高兴。少君天人之姿,能得少君垂怜,是妾之大幸。” 可是你抖得狐狸毛都快掉了,林星夜有些洁癖,他低眸看了眼案桌,虽然知道人形的狐狸不会真的掉毛,但还是异常嫌弃。 九霄狐又扭捏道:“少君,妾一直思慕少君,可否问一句少君为何单单选我。少君如此风姿,定有许多追求者,为何是我呢……” 这是余廣选的,不是林星夜选的。 他们虎族不知道为什么,对狐狸情有独钟。 林星夜道:“你看着害怕,胆子倒不小,能问本君这么多问题。” 九霄狐颤得更厉害,与她的胆小相比的,是她走向了林星夜的床榻,“妾不该多问,妾这就住嘴,服侍少君。” 林星夜怎么能看着她去自己睡觉的地方:“回来。” 九霄狐动作一顿,乖乖地回来:“妾忘了为少君更衣。” 说着,她的手就要来碰林星夜。 林星夜也不躲,准备在九霄狐出招时杀了她。 九霄狐的手已经碰到林星夜衣襟,却还没动手,林星夜则忍不了,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手心用力,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九霄狐眼色更幽怨:“少君……这般等不及吗?” 她做出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林星夜这才看到,这只九霄狐的手心鲜血淋漓。 林星夜一怔,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间。 九霄狐一副柔弱的样子,却单手揽住林星夜的腰,一个用力就牢牢封住林星夜后退的路,将他抱着走向床榻。 林星夜条件反射地要召唤碧空剑,他的脚下,却不知何时有了个阵法,碧空剑怎么刺也刺不下来。 阵法,宁隋? 但他没听到宁隋的心声!
林星夜全身绷紧,看着怪力的九霄狐:“你是谁?” 他声音强硬,半点都不示弱,还等着复盘,继而就被一下丢到了床上。 丢……到了……床上。 林星夜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哪怕是宁隋那么过分,也从来不会这么对他。 九霄狐一双美目,如无边暗夜,她欺身上去,将林星夜的双手反扣,“少君……妾听说,少君对别人都是说必须三天三夜的,怎么到妾这儿就说要克制了呢?是心疼妾吗?” 林星夜不记得自己和谁说过三天三夜,他冷冷道:“你是谁?” 林星夜不怕自己被杀,他再不济也能化作云间雪色龙,更何况,门外都是他的亲卫。 九霄狐眉眼妖艳,像是没听到林星夜的话:“妾可不想被少君心疼,别说三天三夜,就算是十天十夜,妾也愿意。” 她眼中利光一现,“毕竟……只是三天三夜,满足不了少君你!” 你支走我,去找别人共度春宵!你真是……好样的。 说完,她俯下身,一手准确地按住林星夜的后颈,阻止他化龙,继而对准他的唇,一上来就是疾风暴雨般的啃咬。 林星夜被制住,也不是不能化龙,但要稍稍费些力气。他不想再节外生枝,免得这狐伤害他,准备通知亲卫。 他这时和那个九霄狐贴得很近,忽然,林星夜便感到一阵奇怪的变化。 九霄狐之前胸前的柔软,消失了,变得一片平坦。 甚至……多了一处坚硬的东西抵着他,同为男人,林星夜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他无比震惊,继而九霄狐放开他的唇,艳若桃李的五官也变得俊朗坚毅,薄唇紧抿,不是宁隋还是谁? 林星夜身体一僵,如果说九霄狐是宁隋,怎么他没听到宁隋的心声? 他的神情落在宁隋眼中,就变成了失望。 宁隋把林星夜的手握得更紧,自己手心的血糊了他满手:“师兄,失望吗?特意支开我,就是为了见那个九霄狐?” 宁隋目中半点怒气都见不到,但他此时的强势,前所未有。 林星夜道:“九霄狐呢?你将她怎么了?” 九霄狐是林星夜的子民,他倒不怕宁隋对他怎么样,只担忧牵连无辜的九霄狐。 宁隋心中的妒恨,犹如实质。 “师兄现在还想着她?”宁隋低头看着他的师兄,“我可没做什么,就是让她多睡了会儿。师兄,你很失望吗?” 他刚才压抑的情感,现在急需找一个倾泻口。 宁隋道:“师兄为了她,倒是连克制都愿意了,师兄,我和你的三天三夜,你克制了吗?你心疼她,就能克制?” 林星夜从没见过这样的宁隋,也没被宁隋逼迫过。 他高高在上惯了,宁隋也一直任他予取予求,什么事都能吹捧他,导致林星夜现在完全接受不了宁隋的态度。 他踢了宁隋一脚,宁隋没躲,也没放开他。 “你再说混帐话……” “混帐话。”宁隋贴近林星夜,眸子正和林星夜的桃花眼撞在一起,“师兄,我说的不是实话?你没有和我一起做过那些事?你没有拿尾巴来缠着我?师兄,究竟是什么,能让你舍弃我,而择那个九霄狐?” 他的气息危险而黑暗,半点不让,林星夜更加气恼。 他也不甘示弱,随时准备和宁隋操戈:“宁师弟,你说为什么?你我都是男子,我做那些事次次都要你帮忙?我是断了手还是断了脚?” “呵……”宁隋心中像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他记得梦中,师兄也是对他说,“你一个男人喜欢男人,真恶心。” 宁隋不到黄河心不死:“师兄,你是认为我是男人,和我做那些事恶心?” 林星夜被他压得生气,何况他次次受宁隋心声折磨,真到了需要听宁隋心声的时候,又听不到了。 他并不否认:“你觉得呢?而且那几日之后,我是什么下场你没看到?你要我次次都晕倒?” 宁隋一字一句道:“我居然不知,师兄对那次的意见这般大。” 他故意曲解道:“是师弟无能,才让师兄去找别人。师兄,今日我索性将话向你说明,我从来不夜城那刻起,就打定主意,不管你是逃避还是接受,你都只能是我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