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夜惊慌尤甚,之前宁隋不会脱他衣服的。 现在他怎么敢? 宁隋为他解惑道:“上次我没为师兄宽衣,师兄便要去寻九霄狐,看来师兄是不满意我没脱衣……” 林星夜三观碎裂,只觉宁隋现在又心黑又变态还轴。 他羞怒得不知该怎么办,宁隋提醒了他:“师兄……你是喜欢现在这样还是之前那样?” 林星夜想说都不喜欢。 宁隋的心声却想着,【师兄要是说都不喜欢,只能说明他不喜欢穿着衣服的,而他没有受过宽衣之后,也就不知道感觉,我得和师兄试一试。】 ……林星夜只得赶紧道:“我喜欢之前的,宁隋,你放手。” 宁隋虽有遗憾,还是将林星夜的衣服拉上去,他道:“师兄,你怎么都好看。” 林星夜也觉得自己的人形好看,他从没见过谁的人形有他一半好……但,现在是宁隋说这些话的时候吗? 他一生气,冰冷的眉眼流转着生动的胭霞,宁隋顺势吻上去。 林星夜格外担忧四天四夜,可惜宁隋这次就像发了疯,做一个动作都要问他喜不喜欢,满不满意,生生将他弄得又气又起了龙族的心思。 若仅仅是这,也就罢了。 林星夜恍惚间,又被宁隋握在手中。 宁隋不愧敢自夸了解林星夜的身体,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地撩拨到位。 林星夜有些失神,宁隋在他耳边道:“师兄,上次就是这样的,我不敢重,你要加重些吗?” 加重些,你以为这是修炼吗……林星夜忍着不变龙,懒得搭理宁隋。 他自觉现在身为龙,也被讨厌的宁隋勾起了兴致,那么……宁隋帮帮他也没什么。 反正不过是用手,反正也是宁隋强迫他的,他算不上丢脸。 林星夜忍着愉悦,他丑陋的龙身,绝对不能再显露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林星夜渐渐到了顶峰,他抓紧宁隋的衣服,不能再受这种刺激,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他靠在宁隋身上,专心想快点结束。 没成想,宁隋忽然以指抵住。 林星夜眼睛瞬间睁大:“宁……隋……” 宁隋抵住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能这样! 林星夜没料到宁隋这般坏,他预登顶峰而不得……汗水湿了衣襟。 宁隋道:“师兄,还有四天四夜,如果再像之前一样不知节制,你又会晕过去……然后讨厌我。” 林星夜现在正到要紧关头,恨不能给作怪的宁隋一剑,“放开……” 宁隋无动于衷,林星夜全身都泛起粉红色,实在没了办法,他快要变龙了,但是变龙……会被嘲笑。 林星夜走投无路,抓紧宁隋的手臂:“宁隋。” 宁隋只想让师兄难以忘怀此次,再也不会找别人,“师兄,你喜欢现在这样,还是之前那样?” 他堵着林星夜,林星夜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因难受带了泪水,但他还是不肯…… 宁隋也真忍得住,一边轻吻安抚他,一边却寸步不动。 林星夜没了任何办法,他的腿都快变成雪尾了,只能暂时放弃尊严,气息不稳:“之前……” 宁隋这才放开,抱紧他,不让他颤得太厉害。 林星夜则忍不住,不只如此,他委屈心伤,更觉得此番遭遇屈辱,尤其还觉得宁隋是个畜生,羞愤之下,眼泪已经快憋不住。 林星夜从未遭受过这等事情,他一个男人,却……宁隋当真是混账!他现在想给宁隋一剑,又因太难受而暂时做不出其他事。 宁隋稍稍等了他一会儿:“师兄,你要是难捱,可以变作龙形。龙形会好受些。” 【师兄应该很喜欢变成龙形,他睡觉都会几种形态转换。之前每次之后,也都会变成龙。】 没人回答他,师兄怎么也不变龙,还没了动静。 宁隋的胸膛,忽然沾染到湿润的泪意。第96章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宁隋的衣服。 殿内一片沉寂, 静海海域里反叛的人鱼被关押, 没了人鱼妩媚的歌喉, 海域更显寂寞。 宁隋被林星夜的泪水烫到心底。 师兄哭了…… 师兄是高远的剑修, 冷冽的剑意能压制他眉眼间芍药笼烟般的艳色, 他说一不二,作风强硬。那位自称他伯父的海君至今还在牢底关押着等他审判。 他把这样的师兄惹哭了…… 宁隋四肢百骸都泛起愧悔, 被九霄狐一事掩盖的理智也渐渐回笼, 他实在过分至极,明知师兄骄傲,重视面子, 还这么对他。 宁隋低头去看,师兄现在衣袍下摆微皱,被人拨开的痕迹十分明显,他上身的衣服多整洁, 就越衬得宁隋有多么荒唐。 宁隋艰涩道:“师兄,是我畜生……” 没人回应他, 就连怀中的泪意也少了。 林星夜不是那种一直哭的龙,至少不是甘愿被欺负到哭的龙。他除了最开始伤心屈辱,忍不住云间雪色龙的天性而流泪,现在就怎么也不愿意因此而哭泣。 他趴在宁隋怀里, 竭力压制泪意, 紧紧咬着牙关, 脖颈处青筋毕露, 就连脊背, 也僵直得像是随时能进入战斗状态。 宁隋感受到师兄的手在微颤,哪怕颤成那副模样,他也没有再哭出一滴泪,也没发出一声声音。但是,手上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想想也是,宁隋侧眼看向自己混账的手,像师兄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没有特殊爱好,怎么能接受连喷薄欲望都被别人掌控。 宁隋不知自己的占有欲一旦发作,会这般可怕。 他道:“师兄,是我不对,你别强忍。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伤心欲绝时的哭泣,不叫丢人。” 林星夜咬紧牙关,还是死活不哭。 他甚至想把已湿润入眼的泪意憋回去,不去想云间雪色龙脆弱的天性,靠着回忆冷雨似的剑,要将心中的酸楚憋回去。
他是龙,是剑修,绝对不能再哭。 哪怕他今日被宁隋给睡了,甚至被宁隋折腾得功力全失,一直被他囚禁,他也不该哭,而该把泪水咽下去,以思来日复仇。 林星夜咬紧牙,巨大的屈辱和难受混合在一起,他又倔得一点响动都不出,别说手了,身上都在抖。 宁隋深觉师兄这样的状态危险,怕他憋出好歹,握住他的肩膀,想把他翻过身来。 他觉得定会受到师兄的抵触,本准备好了一堆话要说,没成想,轻而易举地翻动了师兄。 “师兄……”宁隋心底害怕。 林星夜完全没做抵抗,他在被宁隋碰到肩膀那刻的确想过抵抗,可转念一想,他这般无能,打不过宁隋,反抗也只是徒劳,反使得自己白白丢脸。 宁隋把林星夜翻过身,便见到他脸色极苍白,偏偏耳下颈上留了一抹浅淡的、像是用清水晕染过粉红,嫩粉色一直延伸到衣襟里。 宁隋呼吸一紧,知道这是他适才畜生,一直逼着不让师兄发泄,才留下那么深的后遗症。 林星夜紧闭双眼,面上带了泪水残痕。 宁隋后悔万分,下意识想去为他把弄乱的袖子理好。 宁隋想师兄睁眼呵斥他,或者召来碧空剑,一剑向他刺来。 可是,林星夜也还是极安静,因为面向宁隋,他连咬牙都不愿意,只闭着眼,半点不露怯。 他的悲伤谁都能看出来。 “师兄……”宁隋心乱尤甚,“我今日犯下大错,你随意处置我都行……你这样,实在令人担忧。” 林星夜沉浸于心中负面情绪,除了想报复宁隋外,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他是没用的、爱哭的龙,龙形鄙陋,受人制约,连发情都得靠别人帮忙,还做什么不夜城少君? 宁隋仔细看着林星夜,便从他脸上看出除了脆弱伤怀外的自卑。 他的心一颤,【师兄这般好,实力性情乃至模样,都是万中无一,是我见过最好最优秀的人,他自卑什么?】 林星夜身为云间雪色龙的万般凄楚,在听见这句话时,险些没忍住掉泪,他哪里是最优秀的龙了…… 他是云间雪色龙,见不得血,父君对他亲情深重,尚且觉得他难以担当大任。 他是剑修,从来都破不了宁隋的阵法。 甚至,他还…… 林星夜睫毛一颤,到底此时不信宁隋,闻言更增了几抹自伤。 宁隋见状,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在想师兄有可能自卑的点到底是什么。 宁隋关心太过,只把刚才发生的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 他忽然明悟:“师兄,师兄……你别难受,我本就了解你的身体,熟知怎么让你开心,你能坚持这么久,比我要厉害得多。” 他以为林星夜是又像紫山秘境里那样,伤怀自己太快。 谁能想到他这般好看,还嫌弃自己没用又丑呢。 林星夜闻言,嘴唇更白。宁隋道:“师兄,我所言一切为真,你要怎么才能信我?” 林星夜早被自卑淹没,声音极弱,这要是在不夜城,他一定会躲起来偷偷哭,谁也不让看。 他冷对宁隋,身上的坚冰极厚:“你不用解释,我知我是龙族之中的最差。” 林星夜满心都是自嘲,不想听见半点虚伪的假话,反正他什么丢脸的时候宁隋都看到了,说了也无妨。 他桃花眼中一片嘲讽,他确实什么方面都差:“我连三天三夜都没法做到,第一次发情便晕倒……随便找条龙,都比我强。” 宁隋听林星夜这样自伤,更加难受。 师兄何等骄傲,要不是他今日这般行径,师兄绝对不会那么自卑。 宁隋道:“师兄,那是因为我不好,我故意刺激你……从第一次开始,我便想让你离不开我,所以没节制,只想让你发泄痛快……都是我做了手脚。” 林星夜的手握得更紧,压制颤抖。 他怀着对宁隋的怨,压制想哭的悲伤,冷冷道:“是我没用。你再想动手脚,我若能坚持,也不是这个下场。” 宁隋道:“师兄,不是……” 林星夜自强了两世,绷了两世,现在自尊终于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呼啦啦地触底反弹。他觉得说出来也好,他不说,难道就不无能了?不过是掩耳盗铃,徒添笑柄。 他陷入荒诞的怪圈,闭着眼像沉入了自己的世界:“我被你所困,是我剑术不精……” 林星夜自得他的剑法,他的骄傲几乎都系于上边,现在亲口否定自己的剑法,眼里的泪快要溢出来,幸好闭着眼才不会露馅。 “师兄,你的剑术已经很强……” 林星夜听不进去任何话,自顾自道:“我被你挑起情欲,是我剑心不坚。” “师兄,你本来就是龙……” “最重要的是,我连一点难受都忍受不了,向你求和,更加无能,丝毫不见尊严。”他道,“我是条死乞白赖的龙,父君若是知道……定会将不夜城给那些龙管理……” 宁隋现在后悔死自己做的错事,“师兄,男子在那种时刻,什么都顾不了,你哪里向我求和了?只会是我向你低头,你怎么会……” 林星夜想到不夜城,泪盈于睫:“我成为不夜城主君第二日,静海海域便发生叛乱……或许真如父君所做的那样,我那些兄弟,才适合继承不夜城。” 他说到这里,当真什么都忍不住,眼泪从紧闭的眼里流出,沾湿睫毛。 林星夜眼睛发酸,想着最多就只能流这么点儿了。 “宁师弟,你看。”他知道瞒不过宁隋,像是什么都不在意那样,“我还会哭,哪个男人会哭,哪条龙会哭。” “师兄,你别这样,哭又如何。”宁隋想为林星夜拭泪,被坚定地躲开。 “师兄,要是人人都不会哭,世上早就没了泪,眼睛也只剩下视物之用。”宁隋尽力让自己不被师兄扰乱心神,平和地解释,“世间人有百种,兽有千种,物有万种,各有不同。青金石遇火易融,锻炼后则为无坚不摧的神器,难道会有人说青金石遇火化是无能?” 宁隋说完一段,巴巴地看着明明近在咫尺,又远在千里之外的师兄,“我爱重师兄,归元宗内,喜欢师兄的也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