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第一次觉得,是他逾越了。 他不该因为少君没有夜生活,就每次一有事情就找少君禀报,好歹也得等到白天。真没想到,清俊禁欲的少君并非表面那般自持,原来是让其他侍卫给他…… 宁隋被剑气挑破的衣服,到这侍卫眼中,都成了情趣的证据。 他不可能会想到有刺客,哪里有刺客能近少君的身,还捧了少君的脚…… 林星夜现在头脑一片空白,他不想被宁隋捉着脚,便想蹬他,细嫩的足一用力,踹上宁隋的胸膛。 宁隋此刻,心中所想完全不受控制。 【师兄,他蹬我……我愿意…他踩在我胸膛,就像踩在我心上。我只恨,我胸膛会否太硬,硌到师兄的脚。】
林星夜:………… 他身上一下子就像没了力气,尤其是宁隋又摸上他的脚,轻轻抚过,却并不阻止他踹他。 这个流氓!变态! 【好想亲……】宁隋眼都痴了,林星夜更是吓得不能自己。 若宁隋今日敢亲他的脚,他今日就敢和宁隋鱼死网破。 林星夜紧紧抓住玉床上的被子,他呼吸微重,外边的侍卫则更不敢看他们的景象,也就完全发现不了宁隋并非同僚。 “少君,属下明日再来禀报。”侍卫死死垂头,生怕看了不该看的。 林星夜听这话,哪里不知是被误会了。他是勤勉的不夜城少君,才不是这样贪图享乐的昏君。 林星夜肌肤上泛起一阵嫣红,尽力冷着声音:“有什么要禀报的,现在就说。” 侍卫无奈,只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大致是静海海域的人鱼族得知主君飞升,便叫供奉减了一半的事情。 林星夜对那群人鱼没什么好感,他足上一阵酥麻,只冷冷道:“打。” 侍卫领命,林星夜又补充道:“明日我带人亲自去。” 宁隋不满师兄这时还让旁人在场,下手更找存在感,林星夜这下话都说不出来,挥手让侍卫退下。 等侍卫出了宫殿,林星夜变调的声音才响起:“宁隋,你欺人太甚,你再不放开……” 师兄,你终于知道,我于想和你在一起这件事上,从来都没放弃。 宁隋发现靠说的,他师兄永远都不会理他,师兄是一条害羞胆小的雪龙,会自然而然地无视他的所有示好。只有用行动,才能打破这个壁垒,让他心中留下自己。 因此,宁隋表面道:“无心冒犯,还请师兄海涵。” 实则,他故意想到,【就是要欺负你,我的师兄,你一定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脚反应那么大。】 林星夜听得一愣,宁隋果然心里想欺负他?另外,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反应那么大。 宁隋面无表情,实则想着【师兄喜欢先重几下,再轻一下,上次师兄便是这么教我的……】 “轰”一声,林星夜思绪炸开。 宁隋怎能如此污浊?上次不过是意外,他为了让自己早点渡过发情期,的确是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让宁隋帮自己,没成想,宁隋什么都记到了,反过来对付他。 “放开。”林星夜色厉内荏,威胁宁隋。第92章 宁隋是喜欢林星夜, 又不是深夜特意来踩花的贼。 他觉得今日给师兄的刺激已经足够了, 再多他也舍不得,便沉默地放开林星夜的脚。 林星夜心中一松,宁隋还和之前一样好说话,叫他做什么他都会做。修为高城府深又怎么了,这种性格,永不可能成他敌人。 他还没来得及彻底放松,足心又被大手完全握住。 林星夜瞬间绷紧身子, 优美的足弓也随之绷得紧紧的,被宁隋牢牢握在手里:“你还要做什么?” 宁隋努力不去想多余的事, 自乾坤袋中拿出一方帕子, 想去擦拭林星夜的脚。 林星夜要缩没缩开, 万般无奈之下, 不想宁隋的帕子挨着自己, 他低声:“你做什么?换一张。” 换一张?宁隋听话地抬头, 想看师兄的表情。 林星夜握着碧空剑,表情冰冷而隐忍:“要么放开, 要么换一张,要么……” 他握剑的手紧了紧,未尽之语不言而喻。 宁隋闻言, 心旌摇荡后开始瞎猜。他手中握着帕子,忽然福至心灵:“师兄, 你是否嫌它粗糙?” 那方帕子是宁隋特意买的, 就因为觉得林星夜喜好整洁, 常备于乾坤袋以应不时之需。布料柔软,颜色浅淡。 林星夜没承认,他一个大男人,何至于那么娇贵。冷冷开口:“屏风后有新的。” 新的帕子?宁隋长臂一伸,果然找到新的雪白帕子,质地柔软胜水,清香阵阵。 宁隋问道:“师兄,这个可以吗?” 林星夜满脸冷淡地看着他,半点不回话。他要是回话说可以,岂不证明他是那种贪图享乐的龙? 宁隋也反应过来,心中一柔,顺从地用这方柔软的新帕子包住林星夜的脚,仔仔细细、轻微地擦拭。 实际殿内纤尘不染,但以林星夜的性格来说,他一定会嫌弃沾了地,觉得不够干净。 宁隋的动作轻柔、细心,关键是不会多话,去戳林星夜敏感的自尊。 要知道,林星夜虽是少君,在不夜城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他因自己是云间雪色龙,处处多想,处处敏感,总是担忧别人认为他太过娇气,一些事情便会自己动手。 宁隋现在包揽下来……林星夜想着反正宁隋也赶不走,只要他别过分,他也懒得真的和他为敌。 但这样还是很羞耻……林星夜玉白的脚趾发红,好险才没变成龙尾。 宁隋弄好一切,再用帕子包着脚,轻轻放到玉床上:“师兄,现在可安寝。” 林星夜作为云间雪色龙的天性得到满足,自己却不能接受,故作冷淡地不搭理宁隋,将碧空剑收回剑鞘,放在玉床边上。 宁隋眸子一闪,怎么也忍不住:【好可爱】 这话就捅了马蜂窝。 林星夜握紧拳:“宁师弟,你今夜不会出城?” 他对宁隋怎么知道他是不夜城的龙没有疑问,毕竟,天下龙族,皆归不夜城。 宁隋本来在刚才的一番互动中趋于平静,林星夜这么一问,他的心又一凛,坚定道:“不出城。” 林星夜就知道是这个回答,他往玉床里侧移了移:“你身上不是有伤?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宁隋:…………
无怪他多想,林星夜腾出一半床的举动实在是太过撩人。 他艰涩道:“师兄……” 林星夜冰冷的桃花眼幽幽地看向他:“上来,把伤治好。” 他这话说得十分心机,特意矫饰欺骗宁隋,以不让宁隋引起警觉。 实际,宁隋根本没有警觉:“我先用除尘咒。” 答应得可真爽快……林星夜心中一暗:“不用,我离你远些就是。” 他又往里侧移了移,宁隋昏头转向,完全没一点危机意识:“师兄,得罪了。” 他小心翼翼且快速地为自己上了个除尘咒,挨在玉床边,不敢多逾越,害怕自己禽兽,踉成大祸。 结果,宁隋刚一挨到床,玉床上的机关便自启,“咚”一声,玉床上已经没了宁隋。 林星夜优雅地躺在里侧,桃花眼中一片惬意,这就是宁隋说他可爱的下场。他微微扫了眼宁隋挨过的地方,反正宁隋不过刚碰到这床就掉了下去。 林星夜连掐三个除尘咒,重新躺在玉床最中央,静静闭眼。 宁隋活生生掉进玉床中突现的陷阱,这里是一个漆黑的空间,落了几米之后,视野才渐渐开阔,却又立刻被一堵墙堵住,不让人进去窥视。 墙边的书架上,是琳琅满目的灵药,用途各异,珍贵异常。 ……师兄的确是让他来疗伤的。 宁隋敛眸,猜测师兄是因为那句他没压制住的可爱生气了。 生气都那么温柔……宁隋的心涨满,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被一两句话骗上床的。 他转念一想,便想着这种情况,有些像师兄金屋藏他,又或者是囚禁他…… 宁隋真想师兄心心念念都是他,他现在冷静下来,也闭目为自己打坐疗伤。 林星夜因为昨夜睡得还是有些晚,躺在床上有些不想起,他闭着眼,决心不做没用的龙,打算最多再等半刻就起。 宫殿内只有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辉,林星夜满身舒适,不知不觉就化出了龙尾。 他也懒得管自己的尾巴,眼不见为净地闭着眼,扯着被子搭在尾巴上。 “叩、叩……” 玉床底下忽然响起声响,吓了林星夜一跳,条件反射地将自己的尾巴挪开。 下一瞬,他才反应过来是倒霉的宁隋在底下,又慢悠悠地将尾巴挪回来。 宁隋是察觉到师兄醒了,才敲的玉床:“师兄,你还要睡吗?” 林星夜听这话不对,马上想到宁隋之前就住他隔壁,对于他偶尔赖床的作息有些了解。 林星夜坐起身,冷冰冰道:“谁要睡?” 他把雪尾化作双腿,掀开被子下床,绕过月光纱,去换上衣服。 林星夜从来不要人服侍他穿衣服,无他,就因为他起床时间并不固定,他又不想别人说他爱睡懒觉,便自己动手,之后只说自己早就起了,在处理公务也就罢了。 实则苍敖早就知道他的秉性,特意吩咐人不要在上午拿事情去烦他,又因知道他喜好晚睡,并没约束不夜城的人夜晚找他禀报事务。 林星夜换好衣服,又去另一边的温泉汤水处梳洗一番,宁隋等着他忙完了,才找到玉床的机关,轻轻一转,飞身上去。 林星夜察觉到动静回头,正要让宁隋不要经过他的床,就看见宁隋剑眉朗目,眸光深邃,他五官英俊,气质却像最深的夜,最优雅的天幕,殿内的夜明珠被他衬托得格外明亮、迷人。 林星夜愣了下,掩盖下龙族的喜好:“你怎么忽然用这张脸?” 宁隋身着不夜城的侍卫服,黑衣暗纹,英姿勃发,“用这张脸,别人便不知道我是归元宗的人。” 他心中却卖力想到,【师兄不喜欢我这张脸吗?师兄比我好看得多,又强大自律,的确不是看脸的人。】 现在是清晨,林星夜才醒,他听见宁隋熟悉的吹捧,只觉身上有点不对劲。 林星夜有了一次经验,就不会再被坑第二次。 他冷冷转身道:“随你。” 林星夜还有许多事要做,首要的就是静海海域的人鱼族问题。 他准备去静海海域,同时顺便将宁隋给神不知鬼不觉地扔那儿。毕竟,龙族擅水,宁隋的阵法再厉害,他也没去过海域,即使要做出相应应对的阵法,也需要时间。 林星夜带上余廣和亲卫,让柳常待在不夜城后方稳住其余的龙,和宁隋一起去了静海。 静海是一片辽阔的海域,风平浪静无比秀丽,因为是人鱼族所在地,没有过于强大的实力,也就没有相应的威压。 不夜城的龙族,长久以来庇护人鱼族,同时统治他们。 林星夜的队伍出现在静海海面上,静海瞬间拨开,分出一条通道。 “少君光临,有失远迎。”一个灰胡子的老者出现在海面,林星夜瞬间想起不夜城的老管事,那位管事常常致力于修复他和父君的关系,却在半年前飞升。 一般来说,修士到了要飞升的地步,就不得不飞升,否则会受天道不容。 只有苍敖这样实力的,才能压制飞升。 林星夜被一堆人簇拥着,并没搭话。 余廣替他说了:“少君来此,你们的海君呢?” 人鱼老者干巴巴地笑道:“海君正准备宴席恭迎少君殿下,请殿下随我来。” 余廣嗤笑一声,人鱼族生了异心,不夜城已经掌握了消息,现在这么装模作样,不过是跳梁小丑。 林星夜却道:“可。” 这话一出,不只余廣,连宁隋都向他侧目。 宁隋发现,一旦师兄有可能遇险,他就浑身发紧,一点都不想再顺着他。 现在有他在旁边……宁隋勉强压下心中紧张,守在一旁。 他们进了静海海域,包括宁隋,也服下了避水珠。 人鱼族也富丽堂皇,各个妖娆的人鱼在海中穿梭。 “少君。”人鱼族的海君是个中年男子,笑着迎上来,“当年我见少君时,少君还不到我半腰高,现在都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