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本座的都得死(穿越 修真)——不问潘安
不问潘安  发于:2019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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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星夜稳了稳心神,冷冰冰的样子像没听到宁隋无礼的想法,将汤匙递到自己唇边。

  他喝汤的动作优雅矜贵,和修真界许多修士风卷残云的速度比起来算得上很慢,温热的汤汁细细地滑入口中,漂亮饱满的喉结上下一动,禁欲感满满,牵动着宁隋的心神。

  宁隋这时候觉得心里的悸动又来了,呼吸不稳地错不开眼,他看见师兄浅色的唇上沾了些汤水,湿润微亮,就像是在替冷淡的主人说:任君采撷。

  宁隋觉得自己这般的想法太疯魔,强行压抑了心中一时喷发出来的强烈炽热感情,却还是浇不灭那团余火。

  【师兄这般唇如朝露,剑比天光……当真令人挪不开眼,令人想要……】  想要什么?林星夜险些想要质问宁隋,他捏稳碧空剑,面色如雪,生生将恼怒的情绪给压下去。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哪儿惹了宁隋,让宁隋不同他用阵法比斗,反而多方在心里乱想他。

他一个剑修,能让仇敌铭记的,居然不是剑术,而是毫无用处的脸……  这只能说明,他的剑术在宁隋眼中比不过他的脸,当真是奇耻大辱……  林星夜如梗在喉,仍未放弃要吃掉汤匙中的含羞草。

  他也被激起了脾性,倒真想听听宁隋适才未竟之语,究竟是想要什么?之前污蔑他对他有意,现在又想如何折磨他不成?  林星夜心中,他和宁隋结下的梁子太多,二人是宿敌的观念根深蒂固。

即使宁隋多次在心里瞎想他,林星夜也觉得宁隋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说不定还是拿他当作取乐的玩物。

  龙族之中,豢养玩物的现象屡见不鲜。

便是林星夜的父亲,也在不夜城中豢养了七八十位姬妾娇郎,没名分的入幕之宾更是数不胜数。

  林星夜抬眸,眸光如冷星淬雪,直直地望进宁隋眼中。

  宁隋不敢和他对视,生怕自己一时唐突,极快地别过头。

  林星夜眼中冰凉,心中想道:懦夫,虚伪。

刚才什么不敬的都想了,现在才别开脸,又有什么用。

  宁隋要真是懂礼,根本就不该在心底那般乱想他。

  林星夜气不过,借宁隋胆敢别开脸的动作,呵斥道:“放肆。

”  他这话并不算乱说,修真界规矩森严,师弟照例是必须尊重师兄的。

唯有宁隋,才能前世欺辱他不说,半句师兄都不叫他。

今世还罔顾尊卑伦常,在心底胡乱编排他。

  宁隋也自知自己失礼,但他并不想做出更无礼的举动,听闻师兄呵斥,甘愿领罚:“师兄,是我失礼,愿领师兄责罚。

”  林星夜倒当真想罚他,但宁隋明面上只犯了一个小错,便是罚也该去归元宗的善恶堂,不该他越俎代庖。

  林星夜忍下脑海里转过的多种惩罚宁隋的法子,准备下次等他寻个足够责罚宁隋的理由时,再亲自动手。

  他此时根本不想再见宁隋,将汤匙放到石锅里,扔了个净化术便自行离开。

  宁隋有心想问他去哪儿,但想也知道这位师兄不会回答他,只能作罢。

  他们二人一个沉迷修阵,几乎没睡。

一个不好在野外餐风露宿,也一夜没睡,因此即使他们谈了好一番话,陈江他们也还在休息。

  林星夜孤身执剑,就着清晨的微风走入山林深处。

  他眉宇间一派冷色,雪衣在长风间微动,即使只有他一人,山林间也没有妖兽敢寸动。

  等到了一处无人也无妖兽的、林星夜真正觉得安全清净的地方,他眉间的雪色才一动,稍微皱眉,以手扶住旁边大树,微微弯腰,青丝遮掩住脸颊。

  龙族并不食草,林星夜用那含羞草,根本比嚼蜡还难吃,更重要的是,他的胃根本没法消化没经过特殊处理的草食。

  尤其他吃了含羞草,不止没达到本来的目的,还被宁隋新一轮污蔑。

第19章  日头初上,清晨明亮的阳光斑驳地照耀在树叶中间,将残余的水分慢慢烤干。

  陈江他们已经醒了,收拾好着装便要准备出发往流霞村。

  陈江环顾四周,沉默寡言的宁师弟正在打坐,娇俏的唐师妹拿着自己的白绫把玩,杜师弟待在一旁看厚厚的符修典籍。

  一行人中,唯独不见了冷若冰霜、光彩照人的林师弟。

  陈江再看地面,只有他们昨夜搭的帐篷,没有多余的住宿之物。

他心下思忖,难道昨夜林师弟当真站了一夜,没睡觉?  他清清嗓子:“诸位可知林师弟去了哪儿?”  宁隋睁开眼:“师兄去了林深处,应是有事。

”  宁隋是个谨慎的人,昨夜宿在林中,便在林内布置了阵法,虽然没有攻击作用,但能起探测之效。

他的阵法没传来师兄的剑气,便说明师兄没碰到危险。

  陈江点头,他虽然年纪比这几位师弟师妹稍长,但也不能束缚他们的行动。

只是,这几位师弟妹,一个过于冷艳,一个娇娇俏俏有些胆小,一个惯常沉默,一个只知道背书,竟是一点都不合群。

  陈江为了让大家都熟悉起来,故意起了个话头:“林师弟现在不在,我们可以说些话了。

”  宁隋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见地一动,再没法静心打坐,一腔心思全往他们的谈话听去。

  唐悦疑惑歪头:“说什么?”  陈江促狭一笑:“林师弟那日上台比试过后,宗内有多少人爱他,便有多少人恨他。

你们在的峰没出现这种情况吗?”  唐悦缴着白绫:“我只知道好些人喜欢他,师尊虽告诫我们色相皮囊皆是白骨,是修道路上的业障,但还是有好多人看不破业障……”  她说着红了脸,小声道:“所以,我不敢多看他。

但哪有人会恨他?”

  杜三江也关上书:“浣花峰的徐师兄和杨师妹,二人本是情投意合的道侣,只待成婴后举办仪式。

因那位林师兄下台时惊鸿一瞥,瞥到了徐师兄,徐师兄便情根深种,回头就抛弃了杨师妹。

”  宁隋听得心中沉重,将一腔心法忘了个干净,只觉那些人虽是同门,但也有些碍眼。

  其余人半点没发现他的异样。

唐悦道:“怎么能这样?那位徐师兄竟然是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林师兄呢?他是何等态度?”  杜三江掩唇:“那徐师兄摸去了林师兄住处,想要述个衷肠。

天高夜黑的,连人都没见着,就被剑气击飞了出去。

想来林师兄也厌恶这等小人。

之后,那徐师兄连着去了几次,无一例外都是这种下场。

徐师兄此时便想回头去找杨师妹,杨师妹怎么肯?现在他便深恨林师兄绝情,不肯给他机会。

像他这样的人,宗内还有许多,个个不知道是恨得林师兄去死,还是怎么。

”  事实证明,即使是归元宗的精英修士,也对八卦逸事有着长足的热情。

陈江欣慰之际,看见宁隋始终在那鼻观心、心观鼻,一副认真修炼的模样,不禁心内叹气:“十个阵修九个半都是闷葫芦,既不解风情,又没什么趣味。

不过林师弟之前和宁师弟有过交手争斗之嫌,毁了他连胜之绩,他心里有嫌隙也是正常的。

”  宁隋听他们谈论,十分想阻止他们:不能这般谈论师兄。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句话好亲密……就像他和师兄是无比亲近的关系,他能正大光明地帮助师兄不受侵害,帮助师兄击退那些狂蜂浪蝶。

  可是宁隋不知怎么的,他平时能正常地和师兄说些其他的话,甚至想要多说几句。

  可一旦真到了他要说点和师兄亲近的话,或者疑似亲近的话语,不管对着的人是不是师兄,他都觉得心中有一堵墙,舌上如含了逾万斤的沉铁,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宁隋说不出口,也不想再听别人多谈论师兄,索性道:“师兄,师姐,我们何时出发?”  陈江道:“等到林师弟回来,便——”  正说着,林边忽来一道雪色孤影,腰挂了纯白简单的碧空剑,剑上没一丝多余花纹,却更凸显冷冽剑气。

  他模样如烟聘芍药,冷中带着极艳,浅淡的唇色恰如其分冲淡艳丽,将万般风姿聚在唇间。

  宁隋只晃了一眼,便真不敢多看,心中暗暗想到:【师兄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嘴唇便有些干?他这样真好看,但要是我跟着去,我绝不会让师兄受这种苦。

】第20章  林星夜才因消化不了含羞草,吐得昏天黑地,他嘴唇怎么可能不干?  尤其现在宁隋还在心中胡乱想他,他之前喝汤时,宁隋在心底想他的唇有多润,他现在嘴唇干时,宁隋还是以那般放肆的态度来评论。

  林星夜从来没遭遇过这种事,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仿佛在被宁隋窥测,既气又怒且羞。

怒的是宁隋的不成体统,羞的大概是他打脸宁隋不成,反惹了一身臊。

  他眸底一片冷色,里面翻涌着怒气,却很好地被掩盖。

碧空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剑身微颤。



林星夜喜怒不爱形于色,陈江也并未发觉他的异样,走过来:“林师弟,你回来了。

我们现在能出发吗?”  他并未问林星夜去了哪儿,修士之间并非事事都能询问。

  林星夜以手握了下碧空剑,不动声色扶平剑上的躁动:“能。

”  他心底告诫自己,他没必要为了宁隋的愚蠢而生气,总归宁隋不过是在心底胡乱想想他的长相,既没瞎想要对他做什么,也真不敢对他做什么。

  他以后是要和宁隋不死不休的,绝不能这般轻易的怕了他。

  林星夜到底是个心冷手狠的剑修,他想通后,彻底抚平碧空剑的剑意,剑身横入青天,俯视排排白鹭,冷冽的青丝穿过薄薄的云雾,衣袍有些被空中的水汽浸得微湿,配合着他身上似冰的冷气,格外惹眼。

  宁隋借助阵盘飞行在林星夜旁边,隔着飘渺的云层,宁隋完全没敢侧头去看他这位冷冰冰的师兄。

  但是,即便只在他旁边,宁隋也像是能闻到他身边清冷的香气,像是孤云上开出一朵雪白的花,花瓣晶莹剔透,花蕊摇曳生香,却谁也摘不了。

  宁隋操纵着复杂的阵盘,无论哪个阵修来看,都会震惊于他此时的做法。

他阵盘上的灵石并非品相优秀,说明杂质颇多,也不那么稳定。

只要在飞行途中计算错了一丁点,就会阵毁人坠。

  所以一般没人用阵法来飞行,都是选用飞行法宝。

像宁隋这么托大的阵修,别说归元宗,就算是整个修真界,包括乖张的魔修在内,也找不出第二个。

  林星夜在一旁也想到了这点,心情不怎么美妙。

  宁隋这般凭破破烂烂的阵法同他比肩,是在炫耀吗?林星夜不免想起了前世那屈辱的三千里,他使尽手段,也没能甩掉不怀好意跟踪他的宁隋。

  甚至到后面,他的碧空剑飞得越快,宁隋为了找他麻烦,便跟得越紧,犹如幽灵般跟在他身后。

  林星夜想起旧恨,手指捏了个诀,碧空剑瞬时疾速,同刚才相比,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若之前是萤火微光点点,现在便如流星划过长夜。

  这下,宁隋便跟不上来了。

林星夜衣袍猎猎,桃花眼如沉冬雪,气质孤冷锐利,任谁也想不到他此刻心情不错。

  不知宁隋在想什么?林星夜万分想听宁隋此刻的想法,正常情况来说,宁隋会因为被远远甩在后面感到愤怒,便是不正常来说……林星夜眼中一暗,便是以宁隋胡乱想他的心里来看,他这样做,宁隋也该觉得是他“抛弃”了他。

  林星夜握紧剑柄,觉得宁隋的想法真不可理喻,他便是和宁隋换位思考一瞬,也被恶心得身心发麻,不知宁隋是怎么乐在其中的?  他现在只想看宁隋不痛快,自以为抱了十成把握,聚精会神地去听宁隋的心声。

  【翩若惊鸿,矫如游龙……】  林星夜听到这两个词,便心生不祥的预感,他瞬间不想再听,可宁隋的心声反倒越来越大,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师兄那般身姿,真像雪地里掠过流星,不知道是雪的颜色更白,还是流星的光辉更白,或许两者皆有,交相辉映,超凡脱俗。

他越这样快,我越想离他近点,更近点……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要离他离得近,我便心醉神迷,满足酣然。

】  林星夜简直像被强迫听了一耳的骚话,他薄唇稍白,实在没想到宁隋的关注点居然是在他飞行的姿势上边……  而且,林星夜心里升起怒气,照宁隋这般想法,前世……他被宁隋追了三千里,难道宁隋也是觉得他飞得好看?才越跟越紧?  当真是耻辱,林星夜面无表情,袖中的手却紧紧握住,微微颤抖。

他一直以来想的都是,他是宁隋挑中的对手,宁隋承认他是剑道第一,所以才费尽心机要跟踪他,打败他。

  这种情况,林星夜虽然生气,但也尚在忍受范围之内,毕竟修真界弱肉强食是不变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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