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不要来攻略我!(重生)——duoduo
duoduo  发于:2019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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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做拐杖,好好养伤吧。

”  陈群这才看清,原来将他打到吐血,打的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的凶器,就是一根扁担,也不知道那少年从哪儿顺手捞的……  ……  云起翻过围墙,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刚刚因暴打陈群一顿而来的舒爽心情,因为陈群的最后一句话烟消云散。

  陈群的问题,他虽说不上心,可既然提到了,无聊时难免会想一想。

  首先,陈群为什么要射出石子?为什么要假装被小和尚们打伤?  为了给顾瑶琴出气?不存在的。

  最简单的分析,只从结果上来看,是挑唆那几个和苦度寺的关系,让苦度寺对刘钦等人心存恶感,让刘钦等人或朝廷对苦度寺心存忌惮。

  做这些不是针对苦度寺,就是针对刘钦几个,但苦度寺与世无争,前者几乎不可能,若是后者,那么陈群或者是其他皇子派来的,或者直接针对整个皇室或朝廷。

  看他方才提到“皇子”二字时,不经意流露出的嘲讽之色,应该不是其他皇子的手下,甚至他对整个皇室,都持有一种不认同的、鄙夷的态度。

  对当今的皇室不认同,唯恐天下不乱……大潜开国以来,夺位失败、自诩正统的皇子皇孙多了去了,云起连猜都懒得猜了。

  哈,前世那小子一直待在顾瑶琴身边,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这个云起倒真有点好奇,可惜这世上没人能给他答案了。

  第二个问题,陈群在他来之前,已经先被人打伤过了,而且伤势颇重。

  听陈群的口气,出手的人应该是他认识且想不到的人,于是选项只剩了三个:顾瑶琴、刘钦、刘钺。

  用脚丫子想都知道答案是谁。

  所以说,刘钺和顾瑶琴之间,有点奇怪啊!  有那首“明月几时有”在,刘钺一定知道顾瑶琴是重生。

  但顾瑶琴知不知道刘钺也是?  这就悬了,最起码她绝对不知道他就是前世的云寂,否则对他的态度,不会如此轻慢。

  所以,这对上辈子历经艰辛才走到一起的恩爱夫妻,这是在搞什么呢?  一个左右观望,对四皇子刘钦的态度,比对前世的丈夫还要亲近。

  一个冷眼旁观,全无坦诚相对、夫妻相认的意思,还出手重伤她此刻最大的依仗之一。

  瞧不懂啊瞧不懂。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他们打架,而刘钺刘钦没有出现?  这就简单了,因为他们现在都不在客栈。

  不在客栈在哪儿?  睡不着出去溜达啊,喝花酒啊,打架啊,和亲信们悄悄碰个头啊……可能的原因多了去了。

  其实真正让云起挂心的,只有剩下的那最后一个问题,偏偏这个问题,最是无解。

  于是不再多想,回到住处,将托人代买的东西收拾收拾,启程回山。

  等云起回到寺里的时候,天已大亮,和尚们都已经做完了早课,大胖和尚自己坐在灶前烧炕,烤红薯。

  云起走到他身边坐下,随手抓起根烧火棍就在灶里一通乱捅,和尚被冒出的黑烟熏的连连咳嗽,挥着袖子扇了两下,斥道:“去去去,有话说话!乱捅什么呢!”  云起将烧火棍放下,怏怏道:“师傅啊,你能不去京城吗?”  和尚叹了口气,道:“你说呢?”  云起冷哼一声,道:“我现在最讨厌听到这三个字了!”  于是和尚继续叹气,不说话了。

  到底还是云起忍不住,慢悠悠开口道:“所谓世外高人呢,应对皇帝征召,全都是一个套路。

愿意出山的呢,必要先拿乔一番,省的下山了被人看轻,完全不准备出山的呢,倒要好言好语相待,以免恶了君王……师傅,你这算不算在拿乔?”  和尚翻了个白眼,将烤红薯扒拉出来给他,道:“你这张嘴啊,就数讽刺师傅的时候最利索!”  揉揉云起的头,叹气道:“衣食父母呢!”  又道:“别总拿世外高人几个字来嘲笑你师傅,头顶着天,脚踩着地,这世上,哪有什么‘世外’高人?都要吃喝拉撒睡呢!”  见云起低头不语,和尚笑道:“反正你一天到晚在外面野,一年半载才回来看我一次,我在哪儿又有什么关系?去京城还省了你爬山的功夫呢!”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云起还是开心不起来,因为和尚不会开心。

  更年号,测国运,也许很快就能解决,可推演历法,却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更何况,这些都不过是借口罢了。

  就如同什么“衣食父母”,也不过是借口。



  苦度寺千年古刹,根基深厚,在外有千倾良田,再养一百个苦度寺都养的活,哪里需要什么皇家供养?  只不过是当今天子励精图治,登基十七年来,内平藩王,外御强敌,改封地制为郡县制,将天下大权一人独揽。

  依旧年富力强、精力旺盛的君王,越来越不能容忍存在于他的控制之外的事务,而偏偏苦度寺名声在外……说是客客气气来请和尚出山,可和尚出山之后,还回的来吗?  云起跟在和尚身边十年,最了解他不过。

也许和尚以前也曾云游天下、历练修行,可是现在的和尚,是一个只想舒舒服服待在家里,看山看水看星星,吃斋念佛打瞌睡,连山都不愿下的宅和尚。

  十年前受邀去莫干山,路上遇到他的那次,是这十多年来他唯一一次出门。

  想到这样的和尚,要去京城那块繁华肮脏地,去应付那些一肚子弯弯肠子的达官贵人,他就心疼。

  虽然云起从不肯将“老”这个字,安在和尚头上,和尚也的确一直很精神,但作为苦度寺辈分最高,甚至整个大潜辈分最高的和尚,他的年纪真的不小了。

  云起一直认为,生命到了这个阶段,就有资格以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活着,爱宅,就好好在家宅着,哪儿也不用去,什么人都可以不见,喜欢逛,就全天下去逛,想上山上山,想下海下海。

  “师傅,我替你去京城吧。

”第18章  接连两天,平静无波。

  原本过惯了平静生活的云起和和尚们,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日子弥足珍贵,果然人要到失去,才知道一直拥有的可贵。

  大和尚的火炕第二天晚上就能睡人了,云起抱着铺盖,和莫急等一干小和尚一起,早早的就在上面占了位置,美其名曰“暖炕”。

  本以为会被自家师傅揪回去收拾一顿的小和尚们,发现向来精明的师傅竟然压根没注意到这事儿,顿时大喜,晚上一窝蜂的过来,将那一席大炕,挤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其中又以大和尚身宽体胖,睡得最是委屈。

  一样挤了一夜的小和尚们足足兴奋了半日,还在叽叽喳喳的说谁的脚最臭,谁磨牙又放屁的时候,山上又来人了。

  人还是那些人,却不再是被冻得全身僵硬,满身伤痕,衣衫不整,只能让人轮流背上山的狼狈模样了。

  两个皇子和一个钦差的仪仗全部展开,将苦度寺还算宽敞的山门衬的狭窄寒酸,身穿朝服的刘钦刘钺和乌大人端肃威严,妆容精致、身披红色狐裘斗篷的顾瑶琴眉目如画、雍容华贵。

  一干人再度迈入苦度寺,方丈领着大大小小的和尚们在殿前侯旨。

  在丫鬟簇拥下的顾瑶琴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那个胆大包天的杂役,甚至连救了杂役的胖和尚都没见,不由有些失望。

  只是这种场合,便是她再受皇帝太后的宠爱,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儿,而刘钦刘钺仿佛没发现一样,她也只好压下了提醒众人,还有人没来接旨的心思。

  大潜崇佛,佛门子弟便是见驾,也只用执佛礼,接旨自然也不必跪拜。



方丈领着一群和尚安静听完圣旨,说了一句:“请稍后。

”  便转身离开,三十多个和尚转眼间走的一干二净,只留下普泓一个,引他们去厢房暂时休息。

  所有人都知道这道圣旨恐怕来者不善,但却没人想到,皇上的动作会如此之大。

  苦度寺所在的山,名为东山,因是大潜东面最高最大的山而得名。

  京城郊外,也有一座山,名为玉屏山,因山势陡峭、树木葱郁而得名。

又因山中风景如画、四季如春,处处都是溪流瀑布,又有奇石温泉点缀,乃是京城一大盛景。

  今夏陛下令内务府在玉屏山大兴土木,其院落画廊、亭台楼阁,皆精致非凡。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陛下为自己修建的避暑山庄,可谁也没想到,皇帝竟亲自为别院题名为“苦渡寺”,且将玉屏山,更名为“小东山”。

  东山,苦度寺。

  小东山,苦渡寺。

  皇帝在圣旨上委婉的表示,想请度海大师入驻苦渡寺,主持大局,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是要将苦度寺一锅端呢!  庙给你们修好了,连山都为你们改了名字,又派了两位皇子和一个钦差去请,面子已经给足了你们了——来,还是不来?  敬酒已经上了,吃,还是不吃?  刘钦、刘钺等人在厢房喝茶,他们已经做好了将茶水喝干,甚至喝到明天的准备。

  苦渡寺的建成、东山的更名,在钦差离开京城的时候,都还只是个决定,在三日前才成为事实。

  皇帝的意思,连刘钦、刘钺都是第一次知道,更何况这些和尚?这种举寺迁徙的大事,岂是“稍后”一下,就能决定好的?  然而,真的是稍后。

  他们一杯茶还没喝完,将他们带着这里,上完茶之后就不见人影的普泓和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名单。

  苦度寺一共三十二人,九个老和尚,十四个年轻和尚,八个小和尚,一个俗家弟子。

  前往京城入住苦渡寺的名字也勾出来了,老的一个没去,小的一个没留。

  普泓和尚的话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年轻的,能去的,咱们都去,至于老一辈,他们在这里过了一辈子,别无所求,只想老死于此。

  东山的苦度寺,以后不会再收弟子,只求在他们老死之前,皇帝能从京城苦渡寺或别的地方,派人来打理寺院,以免荒废了这千年古刹。

  乌大人问,那更国号、测国运、修历法的事,怎么办?  普泓道:“度海师叔祖平生只收过一个弟子,乃是贫僧的小师叔,云起师叔。

云起师叔在此道之上,深得度海师叔祖真传,此次也会同我等一同进京。

”  这就没问题了。

  简直不能更满意。

  原本准备好了要打持久战,狠狠扯上几天皮的,不想这群和尚们这么干脆,而且开出的条件,比他设想的最好的结果还要好。

  虽然老和尚们都留了下来,可是既说了这里不再招收弟子,只想老死于此……陛下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更何况,一群德高望重甚至老奸巨猾的老和尚去了京城,哪有一群小和尚好辖制?他们不去才好呢!  原本以为要耗费大量唇舌、大量时间的差事,就这么简简单单搞定了,乌大人很是高兴,一挥手大方的给了和尚们三天的时间准备,然后又得了普泓一句:“请稍后。

”  普泓说完这句,便在几人愕然的视线中,转身离开。

  这次稍后的稍稍有点久,喝了两盏茶。

  一个背着小小的包裹,眼圈有些发红的小和尚出现在了厢房外的院子里,默默站着不动。

  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年轻和尚,穿着袈裟,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然后又是两个大和尚。

  最后普泓自己背着包裹进来,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刘钦几个终于坐不住了,从厢房中出来,刘钦和普泓更熟一些,开口问道:“普泓大师,你们这是?”  普泓宣一声佛号,道:“贫僧已经收拾妥当,这就随大人前往京城。

”  乌大人看着站了一院子的和尚,瞠目结舌:“这就收拾好了?人到齐了?”  这效率,也是没谁了。

  普泓道:“云起师叔还在和师叔祖辞行,稍后便到。

”  乌大人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办过这么容易的差,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声道:“既是前辈大师,我们该亲自去迎才是。

”  普泓欲言又止,最后合十道:“请。

”  于是普泓引着刘钦、刘钺、顾瑶琴、乌大人四人,后面跟着二十二个和尚,再后面跟着一众侍卫、丫头,浩浩荡荡一群人进了后院,停在了一个小小的院子外。

  院子里有人在说话。

  “师傅,今年我泡了好些酸菜,过年的时候,咱还吃饺子?”声音清澈,犹带稚气。

  “不吃饺子吃什么?”和尚的声音也挺中听。

  少年道:“可以吃混沌啊,饺子馅大,皮儿劲道,混沌皮薄味鲜,入口即化,各有各的好。

”  和尚道:“还是吃饺子,混沌个儿太小,吃的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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