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虐心怪我喽——胖胖手
胖胖手  发于:201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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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第五宁便是最受老教主喜爱的弟子,到了老教主长子做教主那代,虽然没有以前受器重,地位却也纹丝未动,再到了教主庶子那代,教中怕已成了第五家的天下,只是当时颇有些老人,原本便是教里有资格有头脸的身份,老教主的儿子便算了,却自是不愿意受第五宁的指使,等到了上一位教主意外出事,饶是第五宁也未想过,原本对这般事情没多少兴趣的第五遐裔却接着这些乱摊子,如她母亲一般的乖张狠历,杀伐果断,总归是前教主正妻与两大长老之女的身份,没几年便整治的教中服服帖帖。

  第五宁原本是满意的,虽说她原本便已把持教中大小事务,却没有什么夺权当教主的心思,如今女儿这般,她也的确与有荣焉,只是她这女儿却不同她一般多情的性子,偏偏又像极了她的狠辣执拗。

原本第五宁心里是看不上她这般的,但做了母亲,即便像她这样的人,却也不免为的女儿不听话而烦心些许。



“属下这就往中原去,自会对教主尽心尽力,分忧解难。

”  此时江元已乘上了船,无有几朵云,偶尔飞过几只成群的鸟,却填不满那片灰白色的远山,空空荡荡,潮湿冷涩,一派强撑欢笑的样子。

  江元坐在船篷里,与之一道的都是些往青安去的生意人,岁岁年年聊些世道杂闻,有说那余古派庄长老的女儿,武林中排前几位的美人庄如懿过了及笄礼,因着封掌门的事,派里此时却乱的很,那长老怕是要让女儿清净些许,有意要让女儿到赵家府上小住几日,倒也同她那万贯家财的未婚夫赵处熟稔一番。

众人也不在江湖上混迹,交谈着或真或假听来的段子,眼馋着那未曾见过的庄家女儿的美貌,这边也聊起她那只算半个江湖人士的相公。

  “倒也奇怪,虽说我朝不算贬低商贾,单看赵家的财力,虽说怕是些官家女子也要考虑一番,但这余古派的长老却为何要将这女儿嫁给这么一位白面老爷,弱不禁风,岂不惹人闲话,连余古派也贪念我们这市井铜臭,我还道江湖人颇傲着些嘞。

”  “那你是不知道了,这位赵处老爷虽说年纪轻轻,也未曾习得什么厉害武功,却与这江湖人可亲着,万一有个什么事,不乏有人到这赵府上找些门路。

赵处交友广泛,哪派没有几个朋友,就算官府里,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  “哦,如此这般,倒也是门当户对了。

”  那些人聊着有的没的,江元此刻也暂时放下前几日对自己来历的担忧,眼前多少人都与他打哑谜,他记忆不完整,却也难猜的出来,便靠在船上,随便听着些闲话。

  若是他那日未曾掺和闻十九的事情,也未到故人居处晃神那么一趟,却也不会出这番事了,这边耽误了一天,罗裘暖的好意提醒却也白白浪费了,此刻未到青安地界,原本已是有些疲乏的时段,江元却唰地拔出了藏在包裹里的短剑。

  一剑早已刺来,江元一挡,湖上炸出水雾,那艘小船猛地一晃,船篷被刺个透穿,众人皆惊慌不已,还未见到那袭击者的样子,便一个个惨叫推挤着跳下水。

  江元也不避。

  剑身没入水中,那人也不管,只静静站在一块炸开断成一截的木板上。

黑色长袍盖住她的轮廓,只留下浅棕长发因着湖上的风露出点端倪。

  [叮!记忆解锁2/2]  “阿元。

”  第五遐裔已记不起是哪一年了,许是隔了很久,只有些印象,那年徐门主的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在教中守岁时的宴会上出尽了风头,丧事还没有办完,众人心中浮躁,即便这徐门主的独女比起第五宁差了不知凡几,却也惹得教中沉寂许久的男子们议论纷纷。

  第五宁那时忙着教中□□,老骨头们凡事亦斤斤计较,也便是那几年,第五遐裔原本便是阴鸷乖张的性子,身量又抽条了些许,高出旁人半头,眉目锋利,不弱男子般的凌厉面貌,倒是给那些巴望第五宁的人省了这些心思。

  那些日子,教中一位老人不知从哪里得来几卷残本,其中招式狠烈毒辣,毒术诡异莫测,颇让她醉心了几年。

父亲曾说,第五宁与她都只顾自己,只是第五宁狠辣多情,她却总是内敛偏执,她原是怀了几分漠然,并未对云长老所言放在心上,最多也莫过于欣喜她从母亲处新得的匕首。

  而少年恣意,总要哪日一一尝尽了,便知晓许多事,一朝落下便是此生魔障。

  第一元原是老教主的第二个儿子,其生母原本是老教主夫人带来的侍女,老教主也不知哪一日,与她父亲云长老一起喝了太多云长老酿的新梅酒,迷迷糊糊间办下了错事。

后来第一元出世,老教主夫人却不是个爱撒泼的,只自行吩咐,着人把那侍女草草嫁了出去。

虽说因着独断与老教主生了芥蒂,老教主却总归是疼宠正妻,把那刚出生的庶子随意扔了白城外不知哪处去教养,此事总归也算是过去。

  后来也不知是为何,也就只是第二年白城外极高峰上的雪露出远山的半腰起,云长老与教主独子关系僵硬起来,在教主身边游说了些时日,最后老教主狠狠心,便把长在白城外的庶子偷偷接出去,安置在大漠里,由几位不愿理事的前辈随意抚养。

  那几位老前辈自然也是通透的人,自不会把他养废了,却也不会把他养得太明白,沙漠里的商队来来回回,泉里的水枯了又涨,就算那沙漠深处唯几的绿洲处客栈老板都换了一位,那老教主却也从未见过这个孩子。

  无论是哪里的天总是要变,过了九月,便是霜降,老教主名义上的独子成了新教主,虽然改朝换代,第五遐裔作为两位长老的独女,却依然乐得自在,她冷着脸,又不似女子一般皮相,教内男子衣饰艳丽,她穿着阴沉,比寻常男子更邪魅俊秀几分,整日仍旧养蛊练毒,甚至也因为父亲云长老受了新教主冷落,而母亲第五遐裔又向来与父亲不和,第五遐裔免了父母的吩咐,连带着武功也精进许多。

  只是显然新教主不如老教主那般手腕,也不如老教主夫人那般的武学天赋,自他在武学上遇见了瓶颈,便整日暴躁了许多。

即使第五宁与老教主夫人感情甚笃,就算不受新教主重用,平日即便提携,却总不能说上太多逾矩的话。

第五宁原本便是明哲保身的态度,便也从未巴望这位自己的师兄能够在这位置上长久。

  于是有一年,免不了新教主一时意气用事,便有了新教主为求突破,一夜之间满门被屠的安定剑派。

  而那闻名于世的点雪剑法却并不是新教主这般人所能掌握,自他练了,不过月余便走火入魔,教中几月光景,老教主的丧期未过,便又要寻下一位了。

  那些日子长老们吵得不可开交,有的人被丢了喂蛇,也有的人被赶出白城,多少原本位高权重的长老,门主一夜之间成了丧家之犬。

  云长老动了心思,面上教众却只以为是那些大漠中的前辈看不下去,插了一手。

  那是第五遐裔第一次见到那人。

  安静的样子,被教中早已隐退大漠的前辈们领着,站在角落里,只看到形状挺直却不招眼的鼻梁在面上留下一侧阴影。

他似乎对周围恶意毫无所觉一般,顶着庶子的名号,只垂眸看着不知哪处发呆。

  她原以为这是个愚钝的蠢货,便也坐在第五宁一边饮茶,猜测这个傻子几天会被杀掉。

  那边众人吵不出结果,便齐齐住了嘴,有人开始转向坐在一边从未出声的穿着撒花暗纹长衣的女子。

  第五宁原是颇受老教主与夫人的喜爱,此刻有人动了心思,除了教主,教中却只有这一个女子手段狠历,可主持大局,如此一来,连那傻子也觉察到一般,终于抬起头来,望向这边。

  这是第五遐裔第一次看到那人的眸子,而她只是略略扫过,并未将那双太漂亮的物什放在心上。

  也就是那么短短一瞬,她听见母亲说。

  给新教主娶妻怕是要尽快了。

第93章 陌上游人归也未  这世上原本便有许多故事,许多人只从茶馆官道上顺带听来了,好事清闲者便只略略添上几笔,转眼间传出去变了味的,于是一轮一轮,倒也有些真正如真的一般。

  明绥教的故事便更多了。

  中原总是带着敌意与探询审视远在西域的白城,其实这白城中最早的明绥教众便都是从中原迁居而来,多年混居,这血统与西域分不开来,于是,这城中大大小小的事,便总得与常人抑或说中原不同一些。

  就连这教中人的性子,便也的确同外人所言,乖戾狠辣一些。

  第五遐裔十五岁那年制出一味药,却没什么大用,刚灌下去药人便如垂死一般,第五遐裔虽未如何慌张,心中却生出些烦躁来,突然想起来第一元的蛊要发作了,看了看屋外暮色猩红色的边角盘踞在群山一边,便刻意拖着,想到前些天抓了个外面的探子,便找人要了来,试试这药人身上的毒如何过了人身上去。

  结果却颇得她意,教中练毒的长老惊异她乃奇才,她多看了那药人一会儿,等回了第一元的院子,却只有第一元毒发时痛楚难忍,弄了满屋的血。

  过了没几日,第五宁为着她折磨第一元令他痛得发疯,惊动了许多长老之事,不轻不淡训斥了她几句。

然那人总安静在一边,只她离开时,才慢慢跟上,照旧不说话,只她如同新婚那夜一般用匕首划破他侧脸时,用带着些慌乱却撑着漠然的眸子对上她的。

  她原本是无意做这些无聊事的。

  第一元至少面上老实,只是第五宁却不喜他,原本第五宁便最得老教主夫人的宠爱,便看到第一元那与老教主年轻时一般的眉眼,思及老教主年轻时风流事,总是要没来由厌恶他的。

  第五遐裔从来不是愿意麻烦的性子,若是第五宁的意思,她便也只好顺着她的意,纵使那人无事时总安静看她练剑,纵使看到那人因着知晓她是女子惊诧的样子,纵使那人在她偶然心悦放他出门时眉眼干净露出笑意,纵使看到那人在夜里因蛊虫发作整夜亮着烛火,却总是因着年少轻狂许多傲气与执拗,执拗自己未曾动过一丝心思。

  经年后的第五遐裔立于湖上,手中匕首淬了剧毒。

  一把落了水,另一把长剑斜斜插在船舱里,凌乱埋在已跳船的众人落下的行李中。

  看着对面似乎从容依旧的那人,第五遐裔没有说话,眉眼锋利,如男子般淡漠的脸却露出个讥诮的表情。

  像是匕首剖下血肉,刮下皮肤。

  第一元陡然跪倒在船尾。

  他无法形容那种疼痛,却对此并不陌生。

  在白城的多少年,他以为他不会再对这些蛊虫感到恐惧,只是虽然熟悉,痛苦却未减轻分毫。

  他握着随处买来普通短剑的手掌被割裂,却连呻-吟都微弱的可怕,他努力抬起头,却只看到眼前一片血雾。

  因为疼痛,扭曲的骨骼,被血色遮蔽的眼珠,他对这样的自己再熟悉不过。

  在那人白衣如雪落在他身前之前,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第五教主,手下留情。

”  那声音清冷单薄的可怕,未因这场面有一丝动容,江元脑中在短短一瞬闪过许多东西,若他今日活下去,是谁来救他,却从未想过此人,而第五遐裔武功卓绝,中原武林已鲜有敌手。

  人到剑到,寒光闪过,剑意凌然。

  凭阑山庄,景清澜。

  舒缠穿着一件石青底轻罗八幅裙,青丝盘起,斜插一支顶花珠步摇。

她的性子看上去更冷一些,倒是因着不若年轻时那般,诸多心思在一人身上,对上旁人时,声音也学了安稳松软,让人颇感舒服。

  那苏掌门的儿子却并不如何满意,只略略听了大概,却欲言又止。

  “那此番,还是仰赖苦稚楼了。

”  舒缠在人前不是爱笑的样子,只替他添了一杯水。

  “苏少侠却不可如此说,总要到主人那里才算过关。

”  那苏浩坤的长子是个喜欢美人的,此时却也不放肆,只微微皱了下眉头。

  “舒缠姑娘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只是如今安稳没过几年,却又不太平,凭阑山庄近年与我派来往多了些,到也还可以一起支撑,只是若是苦稚楼不出面,却是...”  女子未看向他,只自顾自饮着茶,苏少侠原本说着,却注意着女子的神色,只停了一下,便接着道:  “那我等便等着舒缠姑娘的消息,只是还有一事。

”  早已猜出男子的目的,舒缠觉出些身体惫懒的意思,站起身,推开窗户,散去了屋里一些热气,迎面却是晚春有些慵懒的花香与湖水潮气。

  “苏少侠请讲。

”  “我等有一事,想请傅公子出面。

”  这边刚送走了丹城派的少主,那边舒缠便不紧不慢地下了楼,往主人那处走,路上遇见了唐一,舒缠才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唐一是个古板的性子,衣领扣得矜持,穿着一件云纹织锦圆领袍,衬得那垂至腰间的百岁辫,倒真是如同少年时一般。

  舒缠也不爱与他说些什么,往前走过一些亭台楼阁,院落错落别致,终究到了主人的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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