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当时设计我父亲的不就是有定国公府和安远侯府撑腰的那两个人吗?为什么定国公府反而会请我父亲过去看房子呢?”沈顼琇插了一句。 沈玉千摸摸沈顼琇的头,道:“顼琇,你还记得莫道长说的吗?如果当时在沈老板之上的人都参与了青蝶的事情,那替罪羊只能另外找。”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完】哎,本来可以码完的结果家里人好烦让我看弟弟,迟了很抱歉。谢谢观看,看文愉快。 ☆、棺材钉 “很有可能当时沈老板解决了定国公府的事情所以才被盯上,要是沈老板是个空架子也许能逃过一劫。”沈玉千无奈地说。 事情算是明朗一个开头和结尾,毕竟目前知道死了的有水城那边相关的人、定国公府、安远侯府、沈老板夫妻,没有涉及沈顼琇想是青蝶感念当时沈老板留手。 吃过早饭,沈玉千向管事的买了一些干粮,带上之前买的零嘴,打算和沈顼琇去找那个把沈老板带去郊外的房东,就算问不出什么,看一下有青蝶做房梁的院子也好。 莫问说他也跟着去好了。 沈玉千站在街边回头看他,问:“怎么想跟着去了?不用见一下别的朋友吗?” 这话没办法明着回,玄清帮莫问回说:“不是莫道长不想,实在是青蝶姑娘好似在每一个有权有势的官员或者皇亲国戚的府上都闹了一遍,大家人心惶惶,都求莫道长保命,要是不能解决,恐怕是……” 沈玉千挑挑眉,整个事件明朗的地方在心里转了一圈,笑说:“好啊,我们一起过去好了。” 当年沈老板算是后起之秀,能接到的单子不多,于是也住不起好的房子,和沈夫人住的地方是房东一个不要的、在皇城边上的小院,偶尔房东还会把小院另一边租出去,因为沈老板付不起整个小院的房租。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没有记得这边住过一对姓沈的夫妻,是以几人都快把皇城绕一圈了还是没找到。 沈玉千说:“这么多年了,不好找也正常,不如我们先回去吧,一直吃干粮也不行。” 莫问和玄清都不是很想帮那些权贵的忙,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青蝶若不是受到非人的折磨,何至于要这么多人陪葬,于是都无可无不可地到处走,在一处没什么人的摊子上准备吃碗馄饨歇歇,然后再回客栈去。 沈玉千则带沈顼琇回客栈去了,前段时间赶路太多,沈顼琇的精神始终不太好。 回程是沈玉千背着沈顼琇回去的,沈顼琇在他背上吃沈玉千剥好的坚果仁,沈玉千走了一会儿,问:“顼琇,如果最后我们找到了青蝶,你打算怎么做?” 沈顼琇想了一会儿,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很可怜,可是我也可怜,如果能遇上,我还是想问问关我爹娘什么事儿,然后送她去见夭桃姑娘。” “确实,事情成了这样说不好到底怎么做才能算得清,有些人确实无辜,而有些人,该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沈玉千状似随口一说。 沈顼琇到底还小,长途奔波精神不太好,回到客栈之后蔫蔫的,也不是很有胃口,沈玉千看着心疼,干脆问掌事的要了一碗温牛奶给沈顼琇。沈顼琇喝完之后回到房间倒下就睡着了。 沈玉千检查了一遍沈顼琇的身体,确定只是精神不好才安下心,随后坐到桌边给沈顼琇剥坚果。 坚果壳厚,沈玉千把所有的都剥完了才一小盅,想着沈顼琇特别爱吃,干脆把瓜子也剥了,之前沈顼琇路上想吃瓜子结果不会磕就留到了现在。 太阳落山的时候好像今日与昨日并没有任何不同,沈玉千照旧在晚风吹来的时候叫醒沈顼琇,洗了脸清醒清醒,两人慢悠悠下楼吃饭。 刚走到一半,遇上火急火燎跑上来的莫问的玄清,沈玉千冲他们一笑,带着沈顼琇快步走过去:“莫道长?什么事这么急?” 莫问喘了两口气说:“定国公……走了!” 沈玉千一愣,他是有想过还会死人,没想到这么快,反应过来后急忙抱起沈顼琇转身往楼上走:“我们回房说。” 到了沈玉千和沈顼琇的房间,莫问举起茶壶就灌水,看来是跑了很远的路回来的。 玄清见莫问都快累趴下了,于是自己开口同沈玉千说:“是这样的,贫僧与莫道长在一个馄饨摊子上等馄饨,摊主是个老人,莫道长去问了一下沈老板的事情,谁知那位施主说‘主意是定国公府出的’。” “所以你们就回来了?不过也不该这么迟呀。”沈玉千把昨晚买的糕点给沈顼琇填肚子,手上继续剥瓜子,头也不抬地问。 “不是的,”莫问摆了摆手,喘匀了气说,“贫道刚想同摊主聊聊,摊主就说……” 当初事情闹得有多大呢? 人人自危。 听说安远侯夫人用计整了一位女子,该女子面容姣好却不会说话,被陷害后根本无法自辩,屈打成招。待女子画押之后安远侯夫人又出来做好人,说这是自家奴才,丢人了,应当由安远侯府处置。 官府不想得罪这个阴狠背后权势还大的安远侯夫人,对外就说人已经畏罪自杀,其实是秘密送到了安远侯府。 看见了的人也都不敢说什么,怕沾惹是非。 后来,听说那个女子沦为官妓,怀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纨绔狠厉,在女子的身孕七个月的时候把孩子拖了出来,孩子已经成型,出世的时候已经会哭了。 女子哭着要把孩子抢回来,却被权贵们关进了笼子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吃掉——女子疯了。 事情发生在定国公府,一个老奴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放女子离开,当晚,女子就跳了护城河,留了一块写满血字的手帕系在护城河边的杨柳上。手帕上写着: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权贵们不以为意,可是当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有人死了。 那是欺凌女子其中的一个,被开膛破肚而死,随后是一些对女子落井下石的仆人,一个又一个,他们开始怕了。 一些仆人趁不忙的时候偷偷跑去护城河祭拜女子,说不关自己的事,然而人还是一直死。 没几天,事情压不住了,上面的人知道之后命令彻查,有罪的还罪有债的还债。苏相毕求到了定国公那里去,到底是经历风雨的将军,定国公当即出了一个主意。 第二日,苏相毕、李安康赶在刑部之前派人打捞了女子的尸体送到皇陀寺,属下把人送到皇陀寺之后苏相毕走过去检查,谁知刚弯下腰,一阵风吹过,吹开了女子脸上盖着的白布——尸体栩栩如生,眼下的青蝶好似要展翅欲飞。 女子的尸体完全没有腐烂发肿,与生前最漂亮的时候并无不同,就像只是睡着了,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 苏相毕低下头仔细看女子是不是死透了,忽然看到女子睁开了眼睛,全是血红的眼睛就这样死死盯着他,女子还张开了黑洞洞的嘴巴,说着什么。苏相毕被吓得屁滚尿流,当即躲到了桌子底下。 李安康在一边笑他:“苏相毕你个胆小鬼!不过是个死人,你怕什么!” 苏相毕抱着桌子腿缓了缓,再看向地上的尸体时发现“她”确实睁开了眼睛,却并不是红色的,像许多死不瞑目的人一样眼球突出,在一张漂亮的脸上极其突兀。 皇陀寺的和尚确实有本事,在女子尸体进入皇陀寺之后皇城没有人再死,给了定国公请人的时间。 第一个被请来的是沈家主族的一位弟子,该弟子正是骄傲不羁的时候,被人一激就来了,不问前因后果。 沈家人都知道,做这种事情之前怎么都要问一下此前大宅阴私,不说明白的就不接,奈何少年人年轻气盛,一吹一捧一激就巴巴过去了,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比大人差。 反正死无对证,当所有人都说这个女子狠厉残暴、什么难听的话都用在她身上的时候,这弟子就信了,同时也对这女子做下那么多“恶心”的事感到生气。 年轻人不懂事,不知道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法当天,沈家弟子就把女子的皮剥了,剩下的尸身肢解做成人彘,皮放进酒罐子里,无皮人彘放到粪池镇压。 所有人都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包括沈家弟子,只有皇陀寺的老方丈私下下跟定国公说:“大人,无论如何,请您家的人不要再来皇陀寺了,这件事是老衲还您的因果,此后您家的人再来也是没有用的,皇陀寺护不住了。” 老方丈一番话让定国公明白,那个年轻的沈家弟子不顶用,刚想通过他去联系上沈家的别的人就发现这人已经暴毙了——沈家弟子被做成了人彘,头也断了,在床上,头放到屁股那里,手和脚的位置也换了。 这一次,定国公亲自取沈家,然而沈家都走了,不知所踪,只留下一脉分支。 那却是个最近才在皇城看房子的。 实在没办法,定国公联系安远侯找了全城有名的和尚道士过来,想着怎么自保,这时城里又开始死人了,只是官府压得死,还没有流传出去,权贵的府邸经常死人,百姓也不当一回事儿。 女子的怨气极大,被请来的道士和尚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让她消散或者见上一面谈一下。 实在没办法,又开始有权贵子弟死去,道士们一咬牙,选了一个可能所有人都万劫不复的办法——把女子锁进棺材里,找人敲下棺材钉,最后由当初害死她的人拔出。 有还命之恩,至少女子绝对无法再对权贵下手,祸水东引。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完】我好怕我把字数写超了,照这个发展,我还有很多很多地方没有写,哎,心好累哦。好想吃三只松鼠的碧根果和肉脯啊,还有半梅、咸话梅、酸话梅、柠檬片,今天的更新光盯着文流口水了嘤嘤嘤————————感谢 一只栗子 的地雷————————谢谢观看,看文愉快。 ☆、皇陀寺 沉于酒罐的人皮栩栩如生,眼角下的青蝶化作墨蝶,似鲜血晾干后的墨色;罐子里的酒水已全部被人皮染成血红,一半被包进人皮里做成球,一半被道士浇给珍藏多年的婴木。
不知道定国公请来的道士哪里找到的婴木,其血腥翻涌,稍稍放置都会流出血液。苏相毕私底下问那个道士婴木哪里来的,道士捋了捋胡子神秘莫测地摇头,脸上一副不可说的微妙表情。 起先,女子尸身从粪池取出之后依旧有人肉附于骨上,去取尸骸的小道士胆小,没把粪水洗去就装进了棺材,结果刚抬进定国公府就炸了,抬棺材的人皆手足骨头碎裂。 后来,无论多少次,棺材就是抬不进门口,女子尸骸又不能一直放于露天之处,这时苏相毕就和定国公说了婴木吃掉了女子半罐血水的事情。不知定国公同道士说了什么,那道士最后把婴木交了出来。 于是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众道士一同布阵,取女子骸骨,置于阵中,炼去尸肉,借婴木血腥死气压制女子,再把骸骨融进婴木中去。 一开始,女子确实没有再作妖,定国公府却没有找到人愿意敲棺材钉,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不会把自己搭进去,能敲棺材钉的人必须非等闲之辈,否则敲歪了女子还是会回来报仇。 有本事的人都知道不是什么活都接的,尤其这种敲棺材钉的活,谁知道最后敲下去的到底是什么?要是个普通的鬼就算了,怨气逆天那种就是自己找死。 就这样,定国公和安远侯府找了大半个月都没找到人,也曾想过找普通人试试,结果那人连锤子都拿不稳,当下腿就软了,最后是抬出去的。 恰好这时皇城传出一个姓沈的男子,看房极准,家中不安宁的,只要是房子的问题他都能解决。稍一打听,定国公就想起来这是当时沈家唯独留下的那个分支。 为了确定人是有点儿本事的,定国公找来当时掺和了的宗室子弟,请人上门看房,再透露一下苏相毕和李安康想请他的事情,看一下这人的反应。 沈老板不负所望,有本事,却不知道这棋局到底有多大,也因为一开始被人误导,只想着是两个纨绔子弟争夺钱财,没有找到真正的知情人问出到底有哪些是不能碰的。 随后苏相毕和李安康做了一场戏,早早安排好了人手、联系房东,势必要用最短的时间让人敲下棺材钉。先是逼着沈老板出走皇城,再把人带到城外,做了什么,就不关皇城里的人的事了。 为了确保女子的仇恨完全放到沈家人身上,定国公找来府中的一个老婆子,让她把人皮包住的血水扔在沈夫人身上,老婆子过意不去,当时就跳湖了,即使后来被救,第二天也去跳了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