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鱼求生[穿书]——微笑的猫
微笑的猫  发于:2019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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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几把齐北崧拍醒,对着他那双充盈怒意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先戴高帽子,说:“齐金主,你很好,出乎我的意料,你比我想象的能扛多啦!”  又说:“你输给我并不可耻,因为我练过。

当然你可能也练过,但你练的是套路,我练的不是套路,练套路的人出手就死板,我们不练套路的人打起来比较不要脸。

”  “说实在的,我现在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你完全可以把保镖喊进来收拾我。

但是你现在被五花大绑这个样子,小兄弟还露在外面,万一被人看见了,你下半辈子的名节就毁了,所以我虽然没塞你的嘴,可你一定不会乱喊乱叫,是不是?”  程几冲齐北崧笑,笑得忒甜。

  齐北崧的确没叫,他几乎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第七章  程几继续说。

  “金主,刚才趁着你晕倒,我给你拍了一组富有纪念意义的照片,还录了小视频。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是你的下半身搭配你的帅脸吧,我自我感觉拍得挺好,很清新,同时也非常清晰。

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概不想这种照片和视频被放在网上吧?”  “所以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今天我收拾你,主要是因为你有错,我觉得以你的人品,这种错误你今后可能还会再犯。

为了提醒你悬崖勒马,避免冲动,同时预防你报复我和刚才的那位服务员,我决定暂时保留这些照片和视频。

”  程几将手插在兜里,以示自己有手机。

  “我留了那位服务员的联系方式,一旦发现你有异动,他可以随时随地给我打电话,我也可以随时随地能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去。

为了您美好的下半生,建议您还是慎重些。

”  齐北崧哑声说:“……我不会放过你!”  程几笑道:“哦对了,刚才拍照时,我还把我的网眼袜拍进去了。

”  他竖起一只脚:“哎你看到我的脚指甲了没有?我他妈居然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齐金主你有一米八五吧?或者更高些?你块头这么大,怎么会被一个穿着网眼袜和涂红色指甲油的人妖打得满地乱爬呢?一定是假的!但即使是假的,传出也不太好听是不是?”  “所以你就不要乱说!”程几拍拍齐北崧涨红的脸,温柔体贴。

  “行了,你也得到教训了,我走啦,咱们后会无期!别担心,你手上的绳子我没抽紧,你有技巧的话半个小时之内就能弄开,如果弄不开,我再喊人来救你。

”  程几挥手拜拜,忽然去而复归,抓起沙发靠背上的一件大衣对齐北崧说:“外面太冷,我借你的衣服穿一下,等会儿还给你。

”  “你不是说后会无期吗?”齐北崧问,“怎么还?”  程几歪着头想了想:“要不你给我留个地址吧,我寄给你。

”  “……我杀了你!!”  “幼稚啊,齐金主,你可真幼稚。

”程几披上大衣,敛上衣襟。

  外面的温度已经零下了,他却还得破衣烂衫地穿越雪地。

  他在大衣口袋里摸到一张名片,上面是某个无辜的商业人士,留有电话和详细地址。

  他说:“那我就把大衣寄给这位老哥,请他转交你吧。

走了!”  刚走两步,他掏出衣服内兜里的钱包扔给齐北崧,同时扔回去还有一枚安全套。

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又找到一枚安全套扔开。

  “不错不错,够猛的呀!”他勾着嘴角坏笑,语气活像个五十岁的老流氓。

  确定没有别的东西,他就此告别,没几步又回来问:“你看到我的鞋了没有?”  齐北崧怒极:“呸!!”  咦?他的blingbling呢?程几在房内四处寻找,找到一只,另一只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其实那一只blingbling刚才在不经意间被踢到卫生间洗手台下面去了,那台子纵深宽大,底下灯光照射不到处乌漆嘛黑,程几匆匆扫了一眼,没看出角落里有一只鞋。

  “……”  他只好自认倒霉,攥着单边鞋,赤脚从卫生间的窗户翻了出去,原路返回。

  原书的剧情早已崩溃,剧情管理员也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连被救的沈子默和挨打的齐北崧也不全知情,他对此特别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是光脚踩在雪地上,冻得两只脚都又青又白。

  青不要紧,万万不敢乌紫,真到了那个地步就得截肢了!  此时已过了深夜十一点,水悦山庄里纵情声色的繁华糜烂也渐渐攀上高峰。

但员工休息的小包房还是那么安静,乐乐看样子今天无事可干,正坐在里面玩指甲。

  听到有人进门,他埋怨:“程程你去哪儿了?一根烟抽了快半个小时,周经理都来问过两次了,我都替你打了马虎眼!”  “呃……”程几搓着脚说,“谢谢。

”  乐乐抬起头,忽的一惊,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嗯?”程几装傻。

  “你脸上有血!”  “不是血。

”程几说,“是口红。

”  “你的口红涂在鼻子底下?”乐乐皱眉问。

  程几用冻得发抖的手指擦拭:“我……刚才在楼梯上踩空摔了一跤。

”  乐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人啊!早不摔晚不摔,偏偏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摔,看把你摔得像个鬼!你还想不想干了?!”  程几就坡下驴:“不太想……”  乐乐问:“那你妈怎么办?明天的医药费交得出来吗?”  程几拉开大衣的衣襟,说:“我的手臂和膝盖也摔破了,就算想也干不了啊,客人看着也倒胃口不是?”  乐乐看到他腿上的斑斑血迹,脸色变得无奈,问:“疼不疼?”  程几说还好。

  乐乐又问:“你这件衣服从哪里来的?”  程几总不能老实交代是齐北崧的衣服吧,于是搪塞:“刚才我摔倒在那边一时爬不起来,有个客人经过把我扶起来了,还把衣服借给我穿。

”  “哪个楼梯?”乐乐问。

  程几随便一指:“那边。

”  乐乐说:“那边是防火梯,客人怎么会经过那里?”  “可能他也是去抽烟。

”程几说。

  乐乐不再追问,摸了大衣的面料和里子,又翻开大衣领看了看,只说:“你赶紧把衣服给人还回去,千万注意别弄脏弄坏了!”  程几问:“为什么?”  乐乐说:“你不识货,但是我识,这件大衣是欧洲那边订制的,价格少说几万欧,把你我一起卖了都不值!”  程几挑眉不语。

  “到底是什么大金主会把这么贵的衣服借给你,说不定是在给你下套呢!”乐乐说,“快去还掉,以免夜长梦多!”

程几“哦”了一声往外走,回身问:“乐乐,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乐乐生气道:“你今天真是糊里糊涂的!上班不允许带手机,所以我们不是把衣服和手机都放在前台寄存了吗?你居然连这个都能忘?!”  程几点头,说:“我现在想回去看我妈,如果周经理再问,帮我说一声好吗?”  “没事,你去吧,我看你的状态也不行,你走了我还放心些。

”乐乐摆手。

  程几说:“我走之后,任何人问你,你就说和我不熟,记住了吗?”  乐乐跺脚:“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呀!神经病啊你!”  程几笑了笑,转身要走,乐乐喊住他。

  “你是程几吗?”乐乐突然问,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头没脑。

  程几今年十九岁,文弱内向,甚至有些懦弱抑郁,他来自贫寒的单亲家庭,父亲去世,母亲重病,学业中断,生活的重压不可避免地将他塑造成那样的性格。

  可眼前这人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笑起来精神奕奕,而且他站得那么直,甚至微微有些后仰,袒露着漂亮的下颌线条。

  尽管脸上化着怪异的浓妆,他看上去还是很可爱,端正的表情里透着点儿小机灵。

  乐乐困惑不已。

  程几笑,说:“走了啊,回见!”  他必须走了,而且越快越好。

  他还必须把齐北崧的大衣还回去。

话说什么锦衣绣袄要值几万欧元?穿出来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偷五千块就够量刑标准了,他居然当面抢了人家几十万,真要命!  经过前台时,他将齐北崧的大衣双手奉上,告知是388包房客人的,请半个小时以后送进去。

  “为什么要等半个小时?”前台姑娘不解地问。

  程几眨眨眼说:“你现在送去也可以,只不过里面正在办事,撞见了不太好吧?”  前台明白了。

  程几嘱咐:“姐姐,这衣服你可得收好啊,注意别让人偷了。

”  前台凑近了问:“你哪儿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今天刚来,也没见过你。

”程几趴在大理石台面上,托腮坏笑,他上辈子也是帅小伙,相信现在也魅力不减,即使披着这层MB的皮。

  结果前台说:“唉,我就说嘛!你们小姐妹之间不应该流行这种妆容啊,回头可千万别说是我教的!”  程几手肘一滑,差点栽下去。

  “……”  前台说:“赶紧把妆卸了去!姐姐我眼睛毒,你不化妆比化妆好看一百倍,别胡乱糟蹋了,弄得像只火烈鸟似的!”  程几悻悻取出自己的衣服和手机,匆忙套上运动裤和羽绒服,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水月山庄。

  山庄外有成排的出租车在等候,程几拉开最前面一辆的车门,坐进去。

  司机问:“去哪儿?”  “稍等。

”程几说,“你先往山下开。

”  他开始迅速查看手机的内容,从联系人到照片,从通话记录到通讯软件……三分钟后,他关掉手机取出sim卡,将其塞进了口袋。

  “第四人民医院。

”他说。

  这是程几妈妈所住的医院,他在手机里看到了病历照片,欠费条照片,以及医生的联系方式。

  病人住在12病区,37床,脑外科,目前深度昏迷,全无意识。

  出租车在山间公路上行进,虽说两旁有路灯,仍旧显得黑暗幽深,不见头尾。

  程几把额头贴在车窗玻璃上,感受那些震动和微响,突然想到这大概就是破坏主线剧情代价——寒冬腊月,深夜出逃,好生仓皇。

  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彤云低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  司机正在收听广播,京戏里唱的就是林冲夜奔这一段,程几简直怀疑剧情管理员仍在盯着他,暗地里嘲笑不止。

  “这是李少春,唱得忒好,忒有韵味。

”司机搭话,“我就喜欢他这腔。

”  程几笑了笑,心想这三流小说的世界里居然还有李少春,到底是作者写出来的呢,还是系统自动生成的?  他哪里知道自从剧情崩溃后,这个世界就与小说脱钩了,人物还是那些人物,故事却已大相径庭。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他,直觉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言语中就带了三分讥嘲,说:“哎,你怎么不让我把广播关了呀?你这种人也能感受的了传统戏剧?”  程几说:“英雄空怀雪刃不能锄奸,自己遭人陷害生死离别,这挺难感受的?”  司机被他噎了一下,没能接上话。

  程几幽幽地说:“林冲夫人是被衙内给逼死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深更半夜、深山老林,司机被他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小兄弟,你别乱说话啊,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所以你就别问了,幸好我还活着。

”程几说。

  “……”司机在后视镜中与他对视一眼,心惊胆战地偏过了头。

  “劳驾你把广播声音关小,我要休息。

”程几说。

  司机赶紧给他调了个专门播放轻音乐的深夜频道,问:“哥,这行不行?”  程几点头,眯眼睡了一小觉。

  他真累极了,也饿极了,空落落的胃部隐隐作痛,全身上下的骨节就像是被碾过一般。

  他穿越到这个身体里还不足两个小时,就已经将其折磨成这样,确实有些过分。

原主儿倘若还有知觉,真不知道会怎样恨他,或许会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不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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