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山鬼泣完本[古耽]—— by:猫姬不姓猫
猫姬不姓猫  发于:2017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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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约而同地选了距离中心最远的地方,却架不住那人扯着嗓子喊,想不听都难。
晏扬尘正看着萧衍蹙得死死的眉,盘算着一会儿若是萧衍忍不住掀桌,他要赔多少钱。
恰在此时,书生的一句话抓住了他的思绪:
“听说为着这事,薛尧衫震怒,薛家上上下下几乎都受了牵连,尤其是他自个儿,那平日里最宠爱的越姬啊!诸君!越姬!被拖到祖堂罚戒鞭和禁闭。薛家现在啊,可是人人自危……”
第4章 传说
第四章 .传说
乌塘镇地处中原边缘地带,中原国北有上善海,南有大荒水,西邻九州,东与古蜀、碧落小邦接壤,在整个陆地上位置偏东南。每当九月开始,一直顺势至十二月,雨水充沛,气候湿暖。
过了最热的季节,此时如懿酒馆外吹着柔和的秋风,馆内一派热火朝天。
晏扬尘曾不止一次想过,当今世上仅仅是被人提一句都可掀起大浪的姓氏,除了薛家便没了旁的。朝廷不问江湖事,不过怕是掺和了也比不上。
中原五杰自然不止薛姓一家,可薛家就是如此出色。
江湖自有江湖规矩,江湖儿女的规矩,就是规规矩矩和简简单单,论武功,其次是人脉。
武林讲究武功,而武林盟主之位已是整整三十年不曾让位。三十年前,薛家还不似今日这般连冠辉煌。那年的武林大会,五家争夺:
二月曲水江边的薛家,练四尺长剑,刀剑世家,家业基本不出东南地区,薛府都在曲水江边,岭南第一大家族;
深蓝破风谷的叶家,七寸匕首杀人不见血,偏安西南一隅;
南浔府地的夏家,据传其削骨为笛,于整个南疆是霸主,和南宫家、季家并修御尸三道;
中州连城司的霍家,弯弓可射日,势力范围最为广阔,朝廷认可;
北山绝壁上的北冥家,暗器毒绝天下,轻功决然独立。一半是中原北疆之土,另一半跃居古蜀邦国。
若论实力五家倒差别不大,只是薛家运气忒好,连着三代出练武奇才。
第一位便是那三十年前赢得武林大会的家主,也是方才书生口中的薛尧衫,薛家现任家主。
三十年前,定安历92年,年仅三十岁的薛尧衫连冠两届十年的武林盟主,一时成为当时的谈资。
第二位不是一人,是薛尧衫的两个胞胎儿子:薛锦思和薛落思,他们先后作为家主赢得过一次五年轮的比武,可惜大哥天生一副弱骨子,当了家主没两年便病死;老二则是个纨绔,自家大哥累死任上时他离家出走在外,还有了私生子,后来带已经四岁的儿子回家后也做了没几年家主便去世。
第三代便是这孩子,名叫薛骆迁,在薛家排行老大,本家里只一堂妹薛天籁,同辈薛骆邶。
薛骆迁真乃武学奇才,小时候常年被锁在家?div align="center"> 邢拔洌哪昵暗谋任浯蠡嵘希杲龆唬虮榻呤郑妹酥髦唬治页ち肆常哟松笤耄廊顺破洹暗督V印薄?br /> 这四人这些年来后浪推前浪,保薛家天下霸主,不可谓不传奇。
晏扬尘曾在十三年前随父亲南下,受邀参加薛家举办的宴会,在宴会上远远见过与自己同岁、彼时十二岁的薛骆迁一面。那时的他是家中的期待,而薛骆迁只是刚回到薛家没多久的私生子。不过九年,风水轮流转。
晏扬尘顾不得萧衍越来越黑的脸色,也没心思用饭,侧着耳朵听书生讲薛家的八卦。
方才他们进来本就晚了,他压根没听薛家究竟发生了何事,惹得薛尧衫震怒。当年他随父亲拜见薛尧衫时,对方已到知天命的年纪,却瞧着不过四十,沉稳老练,霍家那泼皮小子拿弓箭射中他的锦冠也没见他有一丝的不悦,按规矩罚了禁闭思过了事。
当年印象最深的,还是薛家挑选弟子,甚是严格,从父母之资质起层层选拔,杜绝外姓弟子,并要求身量足、容貌正,自小习武,初期还有一系列选拔测试。
最后这点倒与北冥家相似。
书生径自讲他家里二哥在薛家做账房,薛家如何如何,这般那般的,他的话一半真一半假,有些地方夸张过头,有些地方又看得不真切,底下有人终是忍不住打断:“行了老钟!别扯那些个没用的,快说说,薛家那越娘子后来如何了?”
众食客多是跑江湖的,一听这话纷纷嘿嘿起哄,调笑薛尧衫一代盟主艳福不浅。别的不说,越姬可是当年中原十大美女之一,年轻貌美,与薛骆迁一般大,二十有五。
“要我说,越姬和薛家私生子本就是一对,哪有什么勾引不勾引!薛尧衫是见孙媳妇好看,强抢了人家大姑娘的!”
“我看也是。四年前的武林大会我可是去了的,说是中原武林,我看明明就是那薛骆迁的场子,啧啧啧,可真是过瘾,我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唉……他俩真是郎才女貌!”
“翟兄有本事,一般人哪能看到?听说明年还是在塞外雪山举行,真想一睹为快啊!”
“哎!我不过是有一友人在,能在外围瞧两眼。可压根看不清啊,刀光剑影的,速度忒快!老子当时拿着我这把剑,看得实在惭愧,都想退隐江湖了!”被叫翟兄的男子瞧着正值壮年,身量略显单薄,拍着自己的剑。
早在进酒馆时晏扬尘已认出,他是岭南腹地河巍翟家的翟秉,在河巍也算是个人物,当年师父曾让他记住中原所有势力范围,大大小小,无一不遗。
身旁人恭维道:“翟兄谦虚!翟家也算和薛家亲近,我等是比不上的。”
翟秉摇头饮酒,在众人包括晏扬尘与萧衍的注视下缓缓说道:“咱们虽和薛家长在同一块土地上,我家还是薛家下属家族,却都是井底之蛙!咱现在百八十号人里,说说,有谁见过薛家本家人?”
大堂里有几个应声的,却只是见过薛家分家弟子,还都是薛家受了委托而来。
这么多人中大都是江湖中人,却只有五六人看过薛家人的衣袍。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这些人没见过世面,薛家的规矩,潜心习武,非要事不得出自家地界,他家也不许任何人进入,拜访的、委托的、看热闹的,全部通报分家小厮驻扎地,至于见不见,多半不见。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薛家人若要私事出门,绝不会招摇,绝不会被人认出,并且不如传闻和其他家族的习俗,他们是不穿统一的衣袍。
“都没见过是不?只是听说薛家如何如何厉害。我那日却真是见识了,薛家那小子,今年不过二十五,四年了吧,当年二十一,战叶笑云那场。”
大堂内原本嘈嘈杂杂,听得此话忽然响起一片抽气声。
西南地深蓝破风谷的叶家,如今兄弟五个主家事,叶笑云是老二。
“叶笑云谁不知?‘笑面苍云’又谁不知?自从他和他那位好哥哥同北冥家搞上关系,杀人嗜血可是愈发过分了!”人群里响起一个略带悲愤的女声,坐在靠近门边的一蓝衣女子戴着面纱,怒目而视。正欲好好讲讲自己当日所见震撼的翟秉磕住,回头去看那女子,难掩尴尬,却听到她似乎抽泣起来,眼中说不清是愤恨还是畏惧的光。
像是提及了晦气,馆内忽然鸦雀无声,只有萧衍拨着盘里的回锅肉,发出清脆的声音。
“唉……”不知是谁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寂静,翟秉趁势继续说道:“那叶笑云自诩武功高强,谁也不放在眼中,比试遇上了薛骆迁,四招被看出破绽,七招一剑封喉。薛家不好与叶家撕破脸皮,薛骆迁便饶了他一条狗命,据说却是伤得不轻。”话音未落,馆内响彻掌声,有几个汉子想喊几声活该,被旁边人拉住使眼色,没过一会儿掌声变得稀稀拉拉,最终恢复寂静。
北冥晏本静静地听,此时却忍不住往翟秉处看去,似乎有些着急。
原本还想详细讲来,却被眼前的气氛打压。此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年薛落思的儿子胜了叶家,可是惊动整个武林的大事、幸事!可要的不就是细节?
这些事已是四年前,当初中原乃至境外皆有所闻,薛骆迁也是如此声名而起,可无论多少次、无论经过多久,再听到叶笑云吃瘪还是使人忍不住叫好,道一声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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