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哥 下——天道酬勤
天道酬勤  发于:2016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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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捏了捏鼻子,把地上的酒瓶碎片都捡起来。

有些记忆很快就会忘却,而另一些却是记住了就一辈子都忘不了。

丁彦祺说我是一个耿直的人,别人对我好,我会加倍还会去。

那我应该怎么对狗哥,才能表示他在我的心里是那个无法计算倍数的人呢?

全部吗?

真怕我的全部还是不够多。

虽然今年冷得晚,但是我们去东山沟的时候红叶已经掉得差不多了,稀稀疏疏的还剩下几撮,算是给远道而来的我们饱饱眼福。

方璠说,把你男人看好,别让他来sao扰我的佳佳。

呸,这种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我说,狗哥凭什么看上你的佳佳?别人有钱有貌有文化,自带霸王属性加成和天生Easy模式,他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勾引你的佳佳。

方璠表情极其扭曲,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说,我怀疑他就是吃饱了撑的,不然他咋和你在一起了?

我动了动嘴,说,幸运女神眷顾我吧。或者上辈子他把我欺负成条狗,这辈子他来弥补他的过错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也在想,为什么呢?

或者说,我想要知道的并不是为什么,而是这段感情何去何从。

想要知道它生长在哪里,会长多高,会长多大,会不会更茂盛,有没有足够的养分,有没有肥沃的土壤,也许就像山顶的那些大树吧,我想知道,我们的感情是不是有一天会像这些屹立于天地间的古老树木一样,不畏狂风暴雨,不惧地裂山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永不停歇的成长着。

阮荀说,在这照张相吧。

我们合了影,我又单独给他拍了一张。

透过镜头看他的时候,就仿佛是滤掉了某些杂色一般在看他,没有光芒,没有仰望,没有隔阂,没有畏惧,有的只是阮荀,和他背后那颗大树。

只有阮荀。

只有他。

只有我的狗哥。

他站在那里,他甚至没有多少笑容,只有紧紧注视着镜头的双眼。

我想他在看我,他也在透过镜头看我。

左墨镜曾经对我说,那个故事里,最可怜的是阮荀,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那时候我只是堵,因为我尚且不清楚那里面的痛。

可这一刻,我突然就清楚了。

我无法表达我清楚的是什么,我只能说,那就是一种痛,连骨头都在痛。

和他背后那颗屹立在悬崖上的大树一样,经得起风吹雨打,经得起石流山泥,经得起烈阳雷电,经得起岁月变迁,成百上千年,它那样繁茂那样庞大,不知道根系多深多广,已然与山体共存。

可是,悬崖上,只有它一棵。

不会再有第二棵那样的树了,因为所有的养分早已经被庞大的它汲取完了。

只有它一颗,成百上千年。

就是那种痛。

也许曾经来过一只猴子,也许树下长过一株花,也许山崖上攀爬到它脚下几缕藤草,可都不见了。

也许曾经在它旁边意外长过一颗小树,它呵护过,爱怜过,照料过,愿意把养分都贡献出来,祈盼着终于有一天,它们能共同走过接下来的成百上千年。

但还没等那棵树长得和他一样,可能就被上山砍柴的人劈成了木料和柴火。

它又只能是一棵树了。

我按下快门,胸口痛得发麻。

这样真好。

我替他痛了,他就不用痛了。

阮荀说,你一直盯着那颗树做什么?还想拍?

我说,我觉得你像那颗树。

他说,我不像。

我说,那你像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说,像冬天的狼,下山的虎,多年的鳏夫,还有刚刚成功治疗好的yang,wei患者。

我顺着他的嘴巴往下看,一直到鞋尖。

我想我应该好好呵护他,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爱护他。

Be A Man

无论他是冬天的狼,还是下山的虎,还是多年的鳏夫,哪怕是没有治好的yang wei患者。

我都应该让他感受到他不再孤独。

我盯着他的鞋子,特别帅的说,今晚整吗?

我没看他的眼睛,看了我就帅不起来了。

他咳了一下,说,整。

景区酒店的条件一般,我洗澡的时候特别看了一下两个胳膊,青龙白虎早就被洗掉了。

一开始洗澡的时候还觉得有点怯,虽然经常晚上对着青蛙干各种坏事,害得早上看到那丑青蛙的时候都觉得尴尬猥琐,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要和阮荀坦诚相见了,总归不由得有几分羞怯。

只不过洗到一半的时候就有点热血沸腾了。

我想起他平时穿着笔挺的西装时屁股那块的线条和他脱了上衣同我接吻时luo露出的饱满肌肉。

比阿生好看。

比我看过的任何男人都好看。

我抹了三遍沐浴乳,感觉连身上的陈年老垢都搓下来了,还是觉得不够好。

我掰着脚丫洗第四遍的时候,他敲了敲浴室门,说,开门。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身上擦了擦,围了块毛巾去开了门。

我盯着他,大概十秒钟吧,足够我把他luo体看清楚了。

然后,心跳加速?肾上腺素激增?下ti充血?

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cao。

就是gan他的意思。

我们很快就亲成了一团。

我搂着他往床上推,我听到他笑了一声,特别刺耳。

因为他ji ji比我大。

fxck。

什么都比我好,还要不要我活了。

我报复性的开始咬他。

我只和ji女做过,次数不多,都是她带我,那时候兴致缺缺,不过是为了阿生敷衍了事。

这时候是不一样的,我迫不及待想占有他。

只有这个念头而已。

我摸着他的腰,抵住他的肩膀,亲吻着他的脖颈,我说,狗哥,我想cao你,特别想。

最赤luo最原始的yu望,每一个晚上,我都会幻想。

如果我可以拥有他就好了。

从身体到灵魂。

我可以拥有他的全部。

他摸着我的脖子,说,好。

我都有点忘记那时候的感觉了,大概是太专心太专注太急迫了吧。

我唯一记得清晰的就是他贴在我背上的那双手所带来的温度和力量。

我记得他问我,说,纪文,有开心吗?

我睁大眼睛盯着他。

他笑了笑,像是在逗我。

我脑子里一下就炸了,就像脚底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了,我轰的一下子就坠了进去。

我甚至眼睛都突然无法感光了,面前黑漆漆一片。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世界完了。

就是整个世界都生生的割裂成了碎末,然后阮荀进来了,每一颗碎末,每一粒尘埃之间,都是他,全是他。

他挤进来,充斥在我的生命里,再也分割不出去,撕不掉,也刮不掉。

除非把我整个砸碎,重新变成碎末,再一颗一颗挑出来。

他捏着我的肩膀,靠近我说,纪文,这次你真的完了。

完了就完了吧。

反正遇上他之前我的人生也早完了一百遍了。

第四十八章

之后几天我可殷勤了,掺茶递水按摩跑腿,他都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我豁出性命。

特别骄傲的为他卖命。

为什么?

那是我媳妇,知道不?

虽然我不叫他媳妇,但就等于那么回事。

我不为他卖命为谁卖命啊。

但我觉得我做得还不够,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或者变成哆啦a梦装在他的口袋里,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可以为他遮风挡雨。

总之,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时刻准备着为我的媳妇服务。

对,我已经不在心里叫他狗哥了。

就算我叫他狗哥,我心里浮现的也是媳妇两个字。

左墨镜说,别动,文文,让我好好看看。

我特别神气,特别傲气,下巴都比平时抬得高。

他绕着我转了三圈,一脚踹到我屁股上,然后说,不是吧,你他妈把阮荀给艹了?

哈哈,老子笑而不语,拍拍屁股,不留一丝尘土。

左墨镜看了我半天,最后冷笑一声,说,纪文,福祸相依,乐极生悲,悠着点。

呸,他以为我不长进吗?

经过他多次见缝插针的挑拨离间,老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货嘴里没值得听的好话。

两个字,嫉妒!

左墨镜幽幽的叹了口气,说,算了,朽木不可雕。你他妈就蠢到底吧。

蠢就蠢,反正我本来就不聪明。

我们大二有一门课是社会实践课,需要自己去校外找公司企业或者其他社会团体参与实践。主要就是需要用人单位盖个章,或者签个字。

本来我想着找我爸单位给敲个章的,不过,再一想,干脆拿着表格去阮荀他们公司算了。

我就是想找借口去缠着他,哪怕他在开会,我见不到他,但我在他办公室位置上坐一会儿心里都是舒畅的。

我是不是很花痴?

那又怎么样,我花痴我媳妇不可以吗?

我以前没去过他们公司,我打电话问司哲,司哲说,你到底要在哪个部门实践啊?好多部门根本没在一栋楼,东面有,南面有,西面也有,再说章也有部门章嘛,业务章,公章,你到底要盖哪一种章啊?

卧槽。

我说,我要找阮荀。

他说,阮总是在集团总部,总部有两个点,一个在南郊的矿业石油集团大楼,一个在市中心的国金中心。我也不知道阮总到底是在哪一边。

我想了想,记起来有一次在国金下面看到过他,应该就是那里了吧。

我之所以没问狗哥,是因为我也努力想成为一个有浪漫情怀的男人,比如大家说的给生活制造点小惊喜啊,来点贴心的小礼物啊,我和王大利商讨了很久,最后决定手织毛线围巾。

为啥是这个?

因为王大利的女朋友强烈自告奋勇要教我织围巾,王大利说,女朋友的宗旨就是他宗旨。

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女朋友织给他的太丑陋,为了和他女朋友达成一致意见今后都不戴那条围巾,他为我拍板让他女朋友把技术传承给我。

当然我一开始挺不情愿的,多好一小伙子,咋跑去整些女生玩的东西呢?

勉强学了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幻想冬天的时候阮荀脖子上围着我亲手织的围巾这样的场面了。感觉还不错,他塞到脖子上的毛线我可是抚摸过很多遍的。

只要想想就会硬了。

然后也许我们还可以用围巾这样,或者那样,嗯,那样也不错。

卧槽,我们班的女生居然一个二个那么氵壬荡!

我熬夜织了一周,成品勉强能看吧,颜色是王大利女朋友帮着挑的,深灰色。

我想这围巾绑阮荀身上还是挺衬肤色的吧,不知道用来磨乳头会不会很痒。

我夹了一下裤裆,感觉都快流鼻血了。

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把围巾包装好,拿着社会实践表去找狗哥的。

他们公司的前台死活不让我进,我又骗又哄,还是不告诉我阮荀的办公室在哪里。

前台姐姐说,冒充阮总弟弟算什么?还有大肚子冒充阮总未婚妻的呢。你说是就是吗?是的话你给他打电话啊。

我艹。要不是我想吓他一跳,我犯得着和她在这瞎比比半天吗?

她看了我一眼,说,弟弟,你看你这么乖,咋不理解一下我们呢?职责所在,我们怎么敢乱放你进去啊。

好吧,好吧。

她说得有理。

我没办法,还是只能给阮荀打了电话。

他说让我就在前台等着,他让人来接我。

过了几分钟,就有个女人朝我走过来。

她说,阮总在开会,我带你去休息室坐一会儿。

我跟着她进了电梯,又往上走了六层,早知道我就不和前台绕那么久了,直接上来不就得了。

我想他们公司很大,我没怎么去过其他公司,小时候去我爸厂区玩过,和这里不一样。

厂区都是工人,不修边幅,就是坐办公室的也感觉是普通的大妈大叔,这里透过玻璃门看进去,仅仅是浮光掠影的一瞟,那逼格,跟演电影似的。

可能没那么夸张吧,但是整体感觉还是差别很大的,比如刚刚那两个前台姐姐,长得就跟模特似的。

我知道这些是门面,想来在国金总部工作的工资绝对不差,当然打扮也时尚,咋看一眼还是挺唬人的。

这间休息室不大,放了几盆植物,四张红色的沙发,两个书架,挺好看的。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看报纸遮着脸,另一个人我见过一次,梦到过一次。

那个人长得挺好看,是孟夏。

他也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就把目光收回了,他大概并不认识我。

我有点坐立不安,我想孟夏应该是来找阮荀的。

看报纸那个人似乎终于看完了,他把报纸叠起来放到一边,我才看清他的长相,竟然是一米九。

他看到我笑了一下,说,来找阮荀?

我点点头,我有点怕和一米九打交道,我觉得我随时都会被他坑。

他转头看着孟夏,说,孟夏,这是纪文。小朋友现在和阮荀同居。

我艹。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孟夏淡淡的看我一眼,眉头微皱,他说,你好。

他声音特别淡,和上次见到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天差地别。

他长得就不令人讨厌,说话也不,我很难因为他是阮荀前前前前任的身份而讨厌他。

只是心里有些抵触罢了。

这种抵触大多不是来源于我自己,而是阮荀。

我特别希望阮荀和孟夏之间再也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一丝一毫也没有最好。

不是我嫉妒,也不是我怕他们旧情复发。

当然这两点也有少许,但更多的是一种担忧。

我害怕孟夏伤害阮荀。

这种担忧大概很不合理,但确实又十分合理。

我越是感受到阮荀的好,对他的感情越深,就越是容易和他感同身受,至少是我认为的感同身受。

如果当初他们爱过,阮荀曾经也像现在这样对待过那份感情或者更深,那么走到如今的地步,走到见血割肉说还清的地步,是该有多伤人呢?

即便是爱情消磨干净了,总是有一段回忆还承载着曾经的美好。

他曾经那样守护过这段感情和感情里的人,付出过光阴和心血,结果却和他的愿想背道而驰,南辕北辙,大概这本身就是对生命最大的嘲讽,最大的伤害了吧。

坦诚的讲,这样的伤害我舍不得他去面对,远远多于我对他那段没有我的回忆的嫉妒和羡慕。

我说,你好。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发现他放在膝盖侧面的手指一直在轻微的贴着裤面移动,这个动作似乎泄露了他极力掩饰的紧张情绪。

大概半个多小时吧,阮荀推开门进来了。

一米九站起来说,带了个人来找你谈谈。

孟夏也站了起来,他没说话,只是盯着阮荀。

我讨厌他盯着狗哥。

刚刚本来不讨厌他的,那是因为刚刚他也没盯着我的狗哥看啊。

如果我比狗哥长得壮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走过去挡在他们中间,用我宽阔的背把他们的视线隔离了。

可是实际情况是我坐在沙发里,瞪着眼睛干望着阮荀的侧脸,手指紧紧拽着装着围巾的袋子,心里想,看过来,看过来,再不看过来我就把你吃掉!

阮荀连头都没偏一下,连个尾光都没甩我,直接朝一米九走过去。

他说,季诚,你什么意思?

一米九摊摊手说,没啊,孟夏让我带他来找你,我也是没办法。当然,如果你肯帮忙更好了。

阮荀说,我不肯。

一米九笑了笑,耸耸鼻子说,你和孟夏说吧,我知道你不肯。

阮荀沉默了几秒,转过头对我说,纪文,去我办公室等我。

呸。

我说,我也不肯。

凭啥啊。

一米九嘿嘿笑了两声,说,脾气还挺大的。

阮荀走过来,双臂撑在沙发扶手上,把我堵在位置上,他低声说,你是不是不听话?

我摇摇头,不想听的就不听。

我说,我在这等你。

他说,听话有很多好处,不听话有很多坏处。纪文,你要好处还是要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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