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 下——乔牧木
乔牧木  发于:2016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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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浊顺着他的大腿流下来,还有大腿根部被捏出来的青青紫紫,看起来甚是情 色。

容玖倒不觉得尴尬,而是从容的放下自己别在腰间的袍角,将扔在一旁的亵裤使了巧力,抛掷到了树梢上。

方才激情之物洒落在草地上,夜间不易视物,所以方才站着的时候没有看到,这里竟然有一朵小白花。

这朵小白花方才开苞,此刻却闭合了。童简鸾心中有个不好的联想,往周围一看,果然,滴滴洒洒都没入泥土,大部队却没有找到。

难道被这朵花给吞了?

就算知道一朵花不可能产生人的想法,童简鸾也有种被看光了的窘迫。

容玖看他在地上跪了这么久,以为他不舒服,想要搀扶起来他,结果反倒被那朵含苞待放的花给吸引了注意力,眉头轻蹙,继而横眉,恍然大悟状,“啊。”

童简鸾无端觉得尴尬,然而容玖这一声喟叹让他颇为恼羞成怒:“啊什么?”

容玖闭嘴不说话,嘴角却勾起来,眼睛甚是明亮。

他内心的声音鼓噪的童简鸾都能听到,从小腹升起的一股无名的火让童简鸾一把拦茎掐断,咬住细长根处,朝容玖嘴边凑去。

你是接还是不接?

这么主动,就算是毒药鸩酒,也要吞下去。

容玖一口咬住了花瓣,含在嘴中,看到童简鸾笑的不怀好意,自是不会放过他,直接卡住对方的脖颈让对方动弹不得,继而含住嘴唇,舌下压着的花汁混杂着情 欲一同渡给了对方。

万籁俱静,此处啧啧声起。

那日两人浪了一晚,隔天回来的时候童简鸾精神不济,昏昏欲睡,容玖虽然有些疲惫,眼睛中仍是带着精光,怀中抱着他,一同骑着马回京,身后那棵树迎着阳光,枝叶青翠欲滴,无限生机,长于此间。

它的周围并不空荡,隔着不远处便有不同名称的树木生长,唯有如此,才能为了争取资源而不断向上,而不是长歪。

容玖骑马前行的时候往身后看了一眼,心中想,不知道有没有下次机会再来这里。

将这里告诉童简鸾,也是作为心中的一个念想,如若自己没有成功从斯诺族那边问的与童简鸾一起走下去的方法,他会让这棵树陪伴童简鸾一起走下去的。

他看到自己指尖红润褪去,变得惨白僵硬,垂在胸膛的墨发似霜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攀爬。容玖极力遏制住指尖的颤抖,费劲力气,看上去镇定,大氅披在他和童简鸾身上,正好遮掩住他身上那点不正常的变化。

容玖梦中不老实,“哼”了一声,容玖看着那张在自己怀中半遮半掩的脸,半晌褪去眼中无限深情,重新变得冷漠起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欲念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他将破釜沉舟,从险中求取百不足一的可能。

只为能和身边的人长长久久,不论是作为人,亦或者其他。

有神智,看着他,陪着他。

藤蔓初时细瘦,只为嫩芽,与旁边的树苗无甚两样。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藤蔓变长,树苗变高,变粗,成为参天大树。而藤蔓这时候便依靠缠绕树干生长,汲取树干上的营养为生。

等到藤蔓掐进树干核心,将那里拦腰截断,参天大树就会变得名不副实。哪怕外表再光鲜,内里也早已破败不堪。藤蔓缠死在了树干上,哪怕表层在扩展,遮掩了藤蔓本身,然而死了就是死了,死了的藤蔓在树心里,树的心也就空了。

哪怕阳光雨露,春风化雨,都无法挽救一棵死了心的树。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之时,便是树的死期。

容玖回宫之后将自己的头发好好的染了染,又在手上擦了一层东西,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两样,这才搂住童简鸾继续睡觉。

翌日,穆丞相递呈帖子,言道七日之后为他五十大寿的日子,问陛下是否赏脸前去。

对于喜欢凑热闹的童简鸾来说,这热闹是一定要凑的。

于是他牵着容玖前去穆青石的寿宴白吃白喝。

所谓权势,不过是他这样白吃白喝,别人还会当赏了天大的脸,笑靥如菊,心花怒放。

落座之后,怀中的小白不停的躁动,很想钻出脑袋来,被童简鸾强行按捺下去,嘴里骂道:“闹什么闹,发 春呐。”

容玖往这边多看了两眼。

穆青石请了戏班子,其中一个武生甚是引人注意,因为容玖多看了两眼。

虽然那之后他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但童简鸾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

他捅了容玖一肘子,“干什么呢,干啥呢?”

容玖对他的语气哭笑不得,伸手把对方的手放到自己膝盖上,“什么也没做,你专心看戏吧。”

童简鸾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戏本上,好不容易沉浸在其中,又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偷偷一瞄,发现容玖果然又看了那武生一眼。

放肆啊,当面上演一枝红杏出墙来吗?

当朕是死人呐?

童简鸾于是也看那武生,这么一看不要紧,发现油彩之下,那人长得还不错,身材好,功夫看着也不错……

但这绝对不可以成为多看的理由啊。

“好看么?”童简鸾贴在他耳朵边问,“要不要朕把他赏给你啊。”

容玖脸色略僵硬,“臣……消受不起,陛下。”

童简鸾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旁边的臣子看了都拼命当做没有看到,位高权重的还咳嗽两声,假装看风景,或者看台上。

童简鸾懒得管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咳嗽的去找太医,眼神不好的去找太医,关他这个皇帝什么事?

如果皇帝连喜欢的人都不能选择,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武生下场,退到幕后的时候被旁边的人拍拍肩膀,那是戏班的班主,“阿南,底下有两位贵人一直看你,你要不要待会退场了去找一下他们?”

阿南是他们班当初从路上捡回来的人,如果不是他女儿强烈要求,班主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因为那时候阿南身上中了一支箭,背上背着一个书箱。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但射中他的那只箭做工精良,箭簇不是凡品,这个人很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但拗不过女儿的请求,班主最后还是将阿南带走了,此人命大,活了下来,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只叫人称自己阿南,背着那个书箱,除了自己的女儿,和其他人都不怎么聊天。

后来有一天一只白色的貂主动找上门来,阿南将那只貂放到了书箱,班主这才知道书箱到底是做什么的,不禁觉得这年轻人脑子不好使。

死活不肯放下的居然是一只貂的窝,脑子不好使吧。

无奈女儿喜欢,没办法。

只是妾有情,郎却未必有意,况且班主冷眼旁观,也知道阿南这人跟他们不是一伙人,举止不似中州人,且神色总带着一种落寞,让班主一边警惕他,一边可怜他。

阿南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还是不见的好,我不适合。”

班主摇头叹气,“阿南,你这样我们戏班很难做的。”

阿南低头不语,沉默半晌,终于道:“班主,我待会去敬茶感谢吧。”

班主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离开。

第84章: 王之道

在他走后,阿南的瞳孔宛如芒刺,尖锐犀利。

那一瞬间,他周身光芒绽放,不再是个唱戏的武生,更像是天潢贵胄。

阿南将书箱打开,抱出来沉睡的雪貂,揉了揉它的脑袋,“踏雪,醒醒。”

踏雪在他怀里蹭了蹭,最后睁开眼睛,紫色的瞳孔看上去华丽极了,萌上一层水雾,让人怜惜不已。

“你待会去抓那两个人好不好?”阿南轻声道,“我恨他们。”

雪貂伸长脖子蹭了蹭他的脸,将自己爪子完全藏在肉垫里,生怕抓到阿南,让他中毒。

阿南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将它又放回书箱里,起身去做小厮。

他往茶杯上涂了点东西,并不是毒药,而是能让踏雪闻到的味道,到时候方便它在人群中将目标辨认出来。

阿南端着木盘当小厮,给容玖他们送茶去。

苏谢这时候从外边进来,阿南的余光瞥见了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滔天的愤怒压抑下来,穿过人群,就要与苏谢擦肩而过的时候,动作不稳,差点摔了。

苏谢动作很快,将他扶起来,脸上带着和气的微笑:“小心些。”

阿南低头,一副惶恐谦卑的样子:“多谢将军。”

苏谢继续往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停了下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将军的呢?

他甚少在帝京行走,今日又是便服前来,丞相府的仆从是如何得知他是将军?

苏谢转身,看到方才那小厮给容玖斟茶,态度恭顺。容玖态度如常,倒是陛下面带戏谑笑容,和容玖附耳说话,似乎是在打趣什么,目光往那小厮瞟了两眼,小厮更惶恐。

苏谢心中的疑惑就更多了。

容玖察觉到他的目光,往这边看了一眼,撞上苏谢的视线时也只是微微颔首,苏谢领会他的意思,那颗悬着的心便放下了。

天下间没有督主算计不到的事情,既然督主已经察觉这小厮有问题,却又绝口不提,那定然是有什么谋划,自己不宜轻举妄动。

然而苏谢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什么都不管,便在离陛下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椅子坐下,时刻提防,以备不测。

阿南斟茶之后又离开,童简鸾取笑容玖:“人都到了,你怎么不多看两眼?”

“看他不如看你。”容玖掏出帕子,将茶杯周身擦拭了一遍,却也没有喝茶,而是将帕子收起,放在了袖中。

“那人有问题?”童简鸾看到他的动作,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意思。

“只是推测。”容玖淡淡道,“残兵败将,不足为惧。”

“那这戏班岂不是有问题?”童简问道。

“戏班应该不知情。”容玖沉吟了一下,手伸向童简鸾的胸口。

童简鸾挑眉,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一副“原来如此,不就是想趁机摸我”的表情。

容玖并不辩驳,而是从他的怀里直接将小白给摸出来。

小白不知道怎么回事,隔了这么久,既没有长大,也没有长高,还是那副蠢到不行的样子,只知道吃吃睡睡。

还有贪图美色。

童简鸾冷眼旁观小白是如何迷恋容玖的美色,以至于对方的手指刚碰到它的背,它就能感觉到微电流般的激荡,以至于屁颠屁颠的从童简鸾的怀中爬出来,獐头鼠目,丑态毕露,哈喇子流了两丈长,恨不得长出翅膀直接飞着追随容玖。

“你要它干什么?”童简鸾食指拇指卡住小白的脸,左右拨动打量小白,“越长越丑,还是不是公的?”

小白听见了他这句话,通人性般有了自尊,用屁股对着他。

“带它去解决一下有些问题。”容玖给了个非常虚伪的理由,提溜着小白离开,正是方才那小厮、方方才那武生离开的方向。

童简鸾眯起眼睛,坐在原地不动,穆青石这时候才有机会上前来刷好感,童简鸾打太极敷衍他,穆青石明白对方不想聊朝堂之事,于是也十分给面子的扯淡起来。

不多时,一只白色的身影从后台蹿出来,闪电般的奔向了童简鸾这边,童简鸾动作很快,操起桌上的两只筷子,夹住了那白色身影的头,苏谢这时候也扯住了那物的尾巴,正要抡起来往地上摔,被童简鸾及时阻止:“等等!”

他放下筷子,这时候诸人看到他手背上有被抓到痕迹,伤口泛着青紫色,苏谢的脸色都变了,“陛下!此物有毒!”

他正要开口唤太医,被童简鸾摆手拒绝,“不必忧心,这点伤不算什么。”就算喝了一瓶敌敌畏,他也能自动排除这些毒素,除非中了容玖属性加持的春 药,否则就算是一刀捅到他心脏,他都不会死。

苏谢觉得陛下的脑袋不好使了,这毕竟是带了毒的伤口啊!可是看到对方那不咸不淡好像只是被摸了一下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太多事了。

童简鸾抛弃那双筷子,转而用手卡住攻击自己这玩意的头,仔细端详之后发现:这不就是小白的放大版,大白么!

容玖这厮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把小白带走的!

童简鸾心想:真是可惜,不能第一时间告诉小白,它的亲娘找到了。

另一边,容玖揣着小白,跟在阿南身后。

阿南从丞相府的围墙上跳出来之后便拐到小巷子,埋头往里走,行色匆匆。

容玖动作不紧不慢,始终保持不会跟丢的状态,等到阿南终于停下来转身朝着身后喊“阁下跟踪在下这么久,为何还不出面?难道太殷人总是学鬼鬼祟祟这出么?”

容玖被人戳破并没有什么不适的表情,而是大大方方的出现,面带客气微笑,言道:“阁下言重了,在下只是需再三观察才能确认阁下的身份。毕竟西蜀太子殿下竟然因为仰慕我太殷文化而选择进入戏班,总是让人诧异的。”

阿南见自己身份暴露,脸色微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

容玖从怀里将小白拽出来,把小白的脸展示给对方,“太子殿下想必对这东西不陌生吧。”

小白显然对阿南有种天生的亲近,它本性对靠近阿南有种渴望,然而又留恋容玖,所以在阿南和容玖间迟迟做不出选择。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对面的阿南,弱弱的“喵”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宫侍平日里逗弄多了,还是因为那只死鹦鹉教坏了它,让它以为自己是一只猫,故而会这么叫。

如果刚才阿南的神色是微变,那么现在他的神色就是大变了。

然而也只是一会儿,片刻之后他嘴角翘起,微微一笑,“便是知道又如何,已经晚了。”

此物唯有西蜀皇室才有,长得像貂,实则名为抱月,是皇室人人都有的毒物,爪牙甚是锋利,淬毒,指谁打谁。他出宫的时候带着自己的抱月,踏雪,偷偷前来中原。本想寻找自己生母的消息,没想到会遭到暗杀,踏雪为了保护他浴血奋战,他则不小心掉下悬崖,以至于和踏雪走散。

这才有了之后他进入戏班这一出,后来踏雪找到了他,他便又将踏雪呆在身边。

但他没想到,踏雪竟然会生下后代,且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出门寻母,国家就亡了。

身为王族,就要有王族的尊严,食民脂民膏,当国家衰败外敌入侵的时候,也应该尽王族的责任。

所以阿南才没有第一时间回西蜀,而是想办法接近太殷王公贵族,进行刺杀。

以他绵薄之力,救人已是不可能。阿南身手平平,学的是太平治国,为人并不能拔得头筹,便是成为一国之君也是庸君,不功不过,故而让踏雪刺杀太殷皇帝,他则是出逃回西蜀。

生于斯,长于斯,葬于斯。

第85章: 出征

“你杀不了他。”容玖知道对方那一笑里包含了多少内容,他一句话便打破了对方的幻想,“天底下没有人能杀的了他,连他自己都不能。”

阿南的笑僵在脸上,失声道:“怎么可能?!”

容玖并不会解释为什么可能,只是反问他:“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都没有下手杀你吗?”

阿南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他只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容玖。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容玖笑的无情,“我只是想利用你一下罢了。”

阿南往后退了一步,“我觉得——”

他话没有说完,便被容玖一手刀给砍昏过去。

“无用。”容玖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吹响竹哨,不多时身边便出现一鬼魅身形,正是何保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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