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君归——地狱猖獗
地狱猖獗  发于:2015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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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将军府,蛮王殿下。”

“若我偏要进?”

“那就怪不得我无礼了。”

李卿澜话音刚落,嘞柯文哥五指成爪瞬间就抓向李卿澜面门。

李卿澜侧头一躲,身形一矮,出肘击胸。嘞柯文哥征战沙场多年,自是不会被这等小招数打败,却硬着没躲吃了他那无力的一击。伸手硬抓了李卿澜上臂,厄住他脖子,提膝一顶。

本就花拳绣腿,却硬要以卵击石,最后被嘞柯文哥推到地上,捂着咽喉猛咳。

“哼,废物。”嘞柯文哥拂袖便进了将军府,却不想敖悔竟皱眉向这边走来。

嘞柯文哥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视自己为无物,径直向李卿澜而去,心头火起得恨不得回头一掌拍死那个做作的男人。

“卿澜,你怎么样?”敖悔忙扶起李卿澜,见他颈上一圈紫红便知嘞柯文哥下了多大的力,扭头怒视嘞柯文哥,恨不得给他盯出两个洞来。

李卿澜阻了敖悔,轻咳道,“不怪蛮王殿下,是我冒昧了,小小教训已经是殿下开恩了。”

敖悔本就忌讳嘞柯文哥是异族人,加之其就是间接害他父亲卧病在床的罪魁祸首,若不是看在他是北蛮的王,以及他豪爽的个性,恐怕敖悔早就同他撕破脸了。

之前的诸多不满被引燃,敖悔没有爆发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却是没了心同他过家家似的建立虚假友谊,冷下脸来送客。“蛮王陛下请回吧,我要带卿澜去上药了。还有,将军府这小庙装不下大佛,望殿下不要再屈尊降贵了。”

敖悔语罢便扶着李卿澜向内院走去,嘞柯文哥眯着眼看敖悔的背影,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对他,就算自己再倾心于敖悔,属于蛮王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在厚着脸皮来见敖悔了。

李卿澜被搀扶着,回头见嘞柯文哥怒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角度。仿佛在说,蛮王殿下的能耐,好像也不过如此。

“别装了!”一进了内院,敖悔就把李卿澜扔在了地上,摔得后者一脸委屈。

“怎么了阿悔……”李卿澜忙站起来围上去,热情的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

李卿澜幼时身子弱,武艺差得不行,遂专攻吟诗弹琴。宫宴上一曲惊了世人,自此仙人之姿名动京华。

不过那都是表象,李卿澜长大后身子渐好,又整日陪着敖悔习武,更是强健了身体。就算是敖悔出征的时日,他也是每日习武强身的。后来又因缘际会的拜了个师父,武艺更是走了上乘,虽不是什么武学大家,但与人切磋十有九赢。

平日里同敖悔切磋,若不是敖悔仗着力气比他大些,光论招式是赢不了他的。

敖悔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儿,今儿早上才在武场里把自己按在地上氵壬言秽语。嘞柯文哥的斤两,敖悔自是知道的,虽是治国领兵之才,但武艺也就那样。李卿澜比之有余,可刚才却被一个膝撞弄得那般狼狈,不是装的是什么!

看着面前围着自己打转的李卿澜,敖悔只觉自己小时候定是瞎了眼,才会以为面前是个天上仙!幼时那一袭白衣仙气凛然的人哪里去了,这一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会将那样一个谪仙演变成现在这幅无赖粘人的光景。

“刚才,为什么假装被他打败?”

李卿澜见敖悔终于开口,忙贴了上去抱着哄,“我本来就没把握赢他,又知道你就在外院等我,当然就更你这个大靠山来救我了。”

敖悔哼了一声,早猜出李卿澜的心思了。不就是想让嘞柯文哥死了心,以后别再出现了。虽然自己也烦嘞柯文哥,但毕竟那是北蛮之主,此时又与凤鸣缔结了姻亲,算起来也算是当今圣上的妹夫。身为臣子,也不能明白的将人拒之门外。李卿澜来了这么一手,嘞柯文哥便是冲着自己的尊号也是万不会再来了。

这也算解了敖悔自己的愁,便不再气李卿澜。哪知那人一见敖悔脸色缓和,立刻顺杆而上,缠着索吻。几番纠缠下来,好好的春日就这么浪费在了床帐之中了。

北蛮的再降,令凤鸣之威更扬,连带边陲小国也前来拜供,希望得到凤鸣的庇佑。

期间有国名为陲泠,乃凤鸣南疆外一小国。进贡国内最美的女子给了闻人陛下,恳请凤鸣出兵处理本国内政。

不干涉他国内斗本是凤鸣祖下的规矩,但闻人辕因困美色昏下圣旨,惹得朝中一派反对。

吏部侍郎子裴麒进言,陲泠国主封进献女子为公主,与凤鸣结亲。亲家有难,凤鸣定当援手。

闻人辕大喜,晋裴继父位,任吏部侍郎。

凤鸣洪武二十四年春,五月十八,凤鸣帝令将军敖悔,率兵两万前往南疆陲泠国。

同年,五月二十五,凤鸣尚书令李进言。陲泠为内政混乱,光靠武力镇压不可,自请命报效。凤鸣帝允,尚书令次日前往陲泠。

同年八月初八,尚书令及将军未费一兵一卒祝陲泠王平定内乱,一时间二人威名远播。

凤鸣帝闻之大悦,封将军敖悔一等护国骠骑将军,尚书令李卿澜右升丞相位。

李卿澜上位丞相,堪称有史以来最年轻有才的丞相,一时间求亲之人踏破门槛,凤鸣帝更是欲将公主下嫁于他。

敖悔恶狠狠吃着菜,一想到李卿澜自下朝就被皇帝叫走就来气,都被拒绝了那么多次,这老头子还真是锲而不舍。

“哥哥,你不开心吗?”

回头便见敖弃歪着头瞧他,敖悔见那副天真模样,也不得忍俊,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没有啊,弃儿想出去玩吗?”

敖弃笑着点头,却不知这一出门,便给自己引来了大祸。

二人四处闲逛,引得街上行人无一不侧目。

正在楼上喝酒的裴麒眼光向下,刚巧瞧见了敖家兄妹。见敖弃那张同敖悔一模一样的脸,瞬间站起了身,嘴半开半合愣了一会。随即换上笑容,唤敖悔的名字,叫他上来喝酒。

敖家兄妹吃喝完便走了,裴麒笑送两人,心中却生的一计。

正巧李卿澜归府,却见得裴麒带了礼上门,面色不愉的看向他,还未等开口,裴麒便自顾自解释起来。

“李丞可别误会,我不是来看敖悔的。”

李卿澜皱了眉,看他手中拎的锦盒小食,尽是女孩子喜爱的甜食,心下有些不安,却也拦不得。

裴侍郎在追求敖将军府上的掌上明珠,这件事在整个京都都传遍了。李丞相阻,敖少将军阻,就连敖小姐都未表面自己对他有欢喜的情分,但裴侍郎就是死乞白赖的,还说非卿不娶。

一晃眼,过了四年,京中的传奇还是李卿澜和敖悔。

李丞相年近不惑却依旧未婚,尽管传言他不举的事情已经在坊间疯传,但当年狂蜂浪蝶似的求亲却仍未停止。只因他依旧风华绝代,时光并未让他老去,反是将他打磨的更加睿智风华。

而敖悔,却是大家闺秀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凡边疆战事,敖悔必亲自上阵杀敌,修罗将军之名威震四方。凶神恶煞似的归巢,吓得姑娘们花容失色。再加上兵营里那些士兵,整日坊间胡侃自家将军多勇猛,长枪一挥就是一串脑袋。年岁一积累下来,便成就了敖悔嗜虐成性不喜女色的传闻。

相交于敖李两人,还有一人常常被人念起,那就是锲而不舍的裴侍郎。近五年的追求,让他成了京中姑娘们眼中的绝世情痴,欲下嫁于他的姑娘不比想嫁李卿澜的少到哪里去。

日头升到正中央,敖悔才堪堪睁开眼睛,动了动酸痛的腰身,心中暗骂,坊间怎么会有传闻说李卿澜不举,根本就是胡诌!

“阿悔,一醒来你便这么想我啊?”李卿澜端着粥进门,见敖悔哀怨的瞥了他一眼,瞬间觉得全身都软了,却只有一个地方是硬的。

“阿悔,你这样看着我……”李卿澜走近床边,剩下的话音全都淹没在敖悔的口中。

敖悔衣服刚穿了一半,李卿澜顺手就伸了进去抚摸那紧致的肌理。唇齿相交间不忘拿下半身磨蹭敖悔,最后惹得小狮子发怒,险些被挠花了脸。

“你就不能有点正经的,整日精虫上脑!”推开李卿澜,敖悔有些手软的穿好衣服。虽然那个吻很舒服,但他知道若是在发展下去,今天他就别想下床了。

李卿澜不死心得再缠上去,在敖悔耳边吹气,“你不就喜欢我不正经么?再说了,你一出征就是半年,让我只能整日在你的床上与我的右手为伴,憋坏了怎么办。”

敖悔气的只想一爪子拍死这个笑的像偷腥猫似的男人,自己是瞎了多少年,才会以为他是仙人在世啊!

“滚开,昨天你就这么说的!”

“阿悔,别走嘛……”李卿澜继续蹭。

“我明天要上朝!”

“出征归来的将军可以五日免朝……”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所以白天做啊,这样你晚上就能好好休息了……”

“白天府里有人……”

“这是丞相府,又不是将军府,没有人的……”

“你!”

屈服于可怜兮兮的李卿澜,后果除了被吃干抹净没有其他选项。而第二日,可怜的敖将军只得因身体不适,向帝君告假免了早朝。

玖·未形之患终显露

裴麒倚在栏杆旁,懒洋洋地对着阁内的人道,“天气这么好,你居然都不出来晒晒太阳。”

那人隐蔽在楼内的阴影中,一双天蓝色的眼睛映着透进来的光亮,似是隐在黑暗中的猎豹。

裴麒见那人不理他,自嘲的笑了笑,“你胆子也是大的很,光明正大的晃进了凤鸣帝都。”

“彼此彼此。”

“哦?此话怎讲?”

“你本是凤鸣人,却和我同席论事,被人知道了,只怕不止这头上顶戴不保。”

“哈哈哈,还有项上人头也不保,对吗?”

那人闭了眼睛,未再作答。

过了好一阵,裴麒才缓缓开口,“你同我一样,都是得不到的。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他宁愿毁掉。而眼前这个男人,和他是同类人。

过了一盏茶之久,那人才睁了眼,一片碧蓝望向外边同色的天空,意味深长。

“秋日,不远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定不能同丞相大人说的那般严重,所以只需下派工部即可。”

闻人辕头疼的看着自己两大肱骨之臣在底下吵来吵去,自从这裴侍郎向敖家小姐求亲被拒,天天在这朝堂上跟着丞相对着干,看这档破事看了好几年,现在一见他俩就烦。

“好了好了,没那么严重,也没那么轻慢。这样吧,你俩各退一步,一人推荐一个人上来去监督文庙兴建的事情。”闻人辕挥袖打断了二人的争论,道了退朝后又令裴侍郎留下。

“不知陛下……”裴麒拱了手,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挥手打断。

“坐吧,说说你这几年怎么回事。”

裴麒未坐,毕恭毕敬的垂首道,“陛下,敖家小姐已廿岁余,丞相大人却整日阻拦她出嫁……”

“你就这么惦念人家?”

裴麒欲言又止,看的闻人辕直摆头,赦他随意说。

“其实,是丞相大人对敖家小姐有意,这些年来我只是帮衬着他而已。我们这样,既能阻了那些纨绔子弟的念,又能让敖小姐看清李大人的心。不然他怎会这个年岁还未成亲,还放着自己的丞相府不住,整日跑到将军府去?”

闻人辕被裴麒这么一说,反倒有些反应不过来。“哦?你的意思是……”

“是丞相大人喜欢敖家小姐,但敖悔将军也至今未婚,那个做妹妹的怎好意思先他前成了亲。于是,臣就出了这么个主意。”裴麒一脸的真诚,让闻人辕更深信几分。

“不然,寡人就来撮合一下?”

裴麒随即笑道,“有陛下做这牵红线之事是再好不过了,这样,我以后去画舫青楼也就不必再偷偷摸摸的了。”

“你啊你!”闻人辕叹息了一下,便由得裴麒告退了。

“呆子,你怎的又不去上朝?”李卿澜一下朝就大步跨进了将军府,到马场里拎了人开始念叨。什么为人臣忠人君,什么为君主分忧便是为人民分忧,什么站不住一席朝位又怎么能站在令台上号令,听得敖悔脑瓜人儿疼。

“陛下准我三日一朝,平日在营内练兵习武便可。”

李卿澜见敖悔面色不悦,一改刚才那般,一下子化作绕指柔,“我是怕你不去,有人嚼舌根……阿悔,你怎么舍得生我气?”

敖悔推着腻了上来的李卿澜,这么一身臭汗,他也往上贴。“我先去洗洗,你等我回来。”

李卿澜却亦步亦趋,被敖悔恶狠狠瞪回来才摸摸鼻尖作罢,末了不忘偷香,拍了敖悔屁股放行。

敖悔见李卿澜那副偷吃鸡的黄鼠狼模样,直恨自己当年是哪只眼睛瞎了,竟以为他是个谪仙般的人物。

“李大人,裴侍郎又等在门口了,您说……”敖悔刚走,吴管家便来通报。

李卿澜本欲轰人,转念又出了府门见裴麒。

裴麒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拢着袖子等他,“李大人,才一个早朝的时间,你就巴巴的跑来了将军府啊?”

李卿澜皮笑肉不笑,“裴侍郎也是啊,刚从圣上那里谈完,便来献殷勤了?”

“这倒不是,咋俩为这事争了这么多年,想想也该到头了,这次来是给你送上一份大礼,以表我对你们的祝福。”裴麒笑等李卿澜开口,他当然知道李卿澜不会信。

“早上,你同陛下说了什么?”

“明日早朝,你便知道了。裴某不扰了,就此告别。”

李卿澜看着裴麒的背影,眼中阴郁俞浓。

第二日朝前,李卿澜竟见敖悔来上朝,上步问去,“陛下不是准你三日一朝了,怎的今日来了。”

听那口气好似不想自己来似的,敖悔也颇为奇怪,“你平日里不总是教训我好好上朝吗?怎么今日转性了?再说,今日正是三日一轮。”

李卿澜皱了眉,平日希望敖悔来上朝是希望能同他一起下朝回府,而今日……怕是裴麒要给他一份大礼,他不想牵连敖悔。

李卿澜尚未开口劝敖悔告假归家,裴麒便迎面而来,拱手拜了二人,招呼完敖悔便颇有深意道,“丞相大人,起的甚早啊。”

“侍郎大人也是。”

裴麒转脸笑问敖悔近日如何,那态度可比对李卿澜友好多了。

敖悔虽不知二人到底因何生了嫌隙,但也不想见二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出头当个和事佬,怎成想这俩人听完更甚。

“我和李大人之间并无纠葛,您说是不是,丞相大人?”裴麒一个四两拨千斤都推回了李卿澜身上,好似他们之间的不友好都是因为李卿澜引起的似的。

“对啊,敖将军多虑了。裴大人天生这张脸,不要介意。”说完,李卿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拉着敖悔走了。

“你俩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常在一起玩乐么,怎么自己征战几年少归帝都,俩人就变成这般了。

“你别管。”跨进朝堂前李卿澜低低的回了一句,随即站在了左侧首位,与敖悔遥对而立。

闻人辕似是很开心,临下朝前却扔下了个惊雷。“寡人听闻李卿钟意敖家小妹已久,而敖家姑娘似也倾心于李卿。于是寡人昨日疏通了裴卿,他知被拒原因后也就看开了,还说愿意退出成全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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