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 下——反叛的大麻虾
反叛的大麻虾  发于:2015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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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有力量在恢复吗?”其实从刚才说话的时候,夜残就一直在给自己默默地疗伤,“顶着这样一张脸,呵呵,居然是在耍我吗?”

“这样……一张脸?”花解元不明所以,因为之前瞎了的缘故,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怎样倾城的姿态和模样,不过变成什么样都不是他所关心的,皮囊而已,之前那么平凡的脸他依然很习惯,在他心里,只有夜残这家伙会在意这些,果然还是应该变得更丑一点才好,让这个喜欢美丽事物的家伙都讨厌的话,兴许就不会纠缠他了。

“这么想摆脱我?”夜残的伤已经大概得到了控制,附在伤口的手不动声色的松开,那股狂妄的气势再度回到他身上,“那我就告诉你,除非你杀得了我,否则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那恶魔一般困扰花解元许久的诅咒再一次响起:“我们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注定要纠、缠、到、死。”

“那么,花花,你怎么办呢?”紫色的长袍挥舞着,如同笼罩着众人的夜色,可怕、迷离。

“我不喜欢伤人,”花解元皱紧了眉,他一直喜欢坐看云淡风轻,自己却不插手,生死有命在他看来已经是最完美的状态了。但如今,事到如今,夜残终于还是把他逼入了死胡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已经成了他们俩最后的唯一选择,“但如果这样真能给你我之间的孽缘来一场了断,我同意那么做。”

这样的结局其实花解元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到来的时刻还是比他想象的要快,而且也更来得让人内心沉重。他没有打败夜残的信心,也不想再输了以后苟且偷生,正如同夜残说的,他要纠缠到死,那么他们之间就必须有一个人死。

这样的话,我希望,活下来的那个人——是我。

62.灵塔锁妖

锁妖塔。

塔如其名,震慑妖魔鬼怪之物的地方,从镜华进入这里开始,就一直觉得背后森森的阴气跟随了他一路。不过既然来了,只希望他没有信错人。

“你就是救了解元的人?”那是一种介于少年和成熟男子之间的气质,他披着一件衣衫倚在栏杆处,并未用系带半松垮地挂在身上,有些悠哉的样子,手里拿了一本看了一半的书卷,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的繁体字迹看上去就很复杂,不像是普通的书。

见他看上去等了很久的样子,镜华皱了皱眉,“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男子轻笑了一下,将书卷放在一旁,绣着兰草的袖口抖了抖,从里面掏出一物来。

镜华倒是在意,那袖襟上的兰草幽绿幽绿的,被雪色的白绸衬得愈发栩栩如生、苍翠欲滴,不似凡品。

秦向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袖口看,也不觉唐突,反倒挽起那特殊的刺绣向镜华道:“你若向解元提起,他必是识得此物的。”

镜华方觉自己刚才的举动似有不妥,只是秦向安已经开始介绍他手里的东西了:“这是那皇帝老儿赐给他的,他觉得无用,就赏给我了。”

秦向安虽没有明说,但镜华不用猜也知道,那个“他”,说的应该就是夜残。夜残眼高于顶,皇帝上的东西不放在眼里也很正常,反倒这人,既然只用了“他”,看来是不想表明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让人捉摸不透。

再看那带着穗的碧色罗纹玉佩,通体还闪着光,而且镜华越是靠近,这光就越甚。

镜华再想细看时,秦向安已经收了回去,用一种很奇妙的眼神望着镜华,似笑非笑:“有了它,隐身术之类的对我大多没什么效果。”

镜华立刻明白了,原本只顾着防备夜残,没想到这群普通弟子之中也有这般聪明的人。

“所以,你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镜华不担心此人会向夜残告密,他很聪明,如果能从中获取他想要的利益,那么早就举发过他了,显然,他目的并不在此。

秦向安对镜华的问题很满意,单刀直入,爽快。

他绕到镜华身后,这宅宅的围廊只有他们两人,加上对地形以及环境的了如指掌,秦向安算准这段时间并没有人回来这里,所以才安心地选在此处。

“你也在打那面镜子的主意?”镜华待在这里几天了,想察觉到什么并不难,尤其是那还是夜残心心念念的宝贝,“如果是这样,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你的目标如果变成镜子,那么我先告诉你,自从解元把整面镜子打碎以后,夜残可是更加小心,这样宝贝的镜子更加不会让任何人碰,更别说离身了,也就是说,现、在,你和他就势必要一战,可我觉得,你的打算应该要比这个长远吧,那面镜子也只对夜残来说有点用。”

这话里有话,但镜华却抓到了最关键的信息,夜残的镜子,眼前这个人……看过?

不过,真如同他所说,那么镜华可以不用打探镜子的消息了,原本费心找到的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该死!

镜华将懊恼藏在心底,面对秦向安却更加冷静。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秦向安伸出一只手指,遥指北方,目色飘渺,“那个地方,他每年都会去一次,从不让外人跟随,如若他还有什么秘密,一定、而且只会藏在那里。”

“哪里?”

“我怎么知道?以我的功力,跟得上国师才是笑话吧。”秦向安半开着玩笑,却又透露给了镜华另一条讯息,“但是,他回来的时候,魂祭殿的镇妖瓶可是颤抖得厉害。”

极北有座锁妖塔,是仙界的人,几乎无一不知,凡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他们生活的世界,连一只小妖的出现都会觉得惊世骇俗,更别提知道哪里锁着妖魔鬼怪了。可是眼前这个人说得太认真,告诉他什么也不知道的话,镜华反而要考虑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别有所图。

“为什么帮我?”镜华相信,他的理由绝不单纯。

“你只需要知道,解元是我的朋友,帮他就等于在帮我自己。”他的声音意外的真挚诚恳,不过话锋一转,却又变得凌厉:“剩下的,你也没必要知道。”

像是一场交易,该做的买卖一丁点不落下,但是除此以外,该划清界限的话是划清界限为好。这两人都是精明的人,心知肚明足够了,再多的也懂得不贪求。

看上去,这已经是他愿意给镜华的全部消息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镜华最后问他,盯着他的背影深深地思索着什么。

“我这么多年在魂祭殿可不是白待的,”秦向安转头,却笑得了然:“再说,你会这么问,不是已经相信了吗?”

果然,对于聪明的人,不需要费很多口舌。

真没想到,自己一连数日的打探,也不过如此。不过,镜华其实愿意相信秦向安,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时间,他现在唯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只有仙力完全回归的那一日,他或许才能完全地放下心来吧,身体里仙力的每况愈下,让他很多时候已经会有力不从心的担忧了,他必须,更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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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古刀向后一斩,毫无疑问地正中妖怪的死穴,一声扭曲的哀嚎,凄厉异常,黑色粘稠的汁液立刻溅得到处都是。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只妖物了,当然,镜华也懒得去数,在他看来,多一只,少一只,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能让他觉得势均力敌的对手,所以在此之前,再来多少只小妖也并无所谓。

妈的!他都上了这么多层了,居然尽是些低智商的家伙,这让镜华多少有些心急了,他可不会相信夜残过来是打怪的。

突然间,镜华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一下,透心凉的感觉让他全身哆嗦了一把,原以为是旧伤未愈,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不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刻意地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了。

叮当的铃声响起,虽然细微,但无论如何也逃不过镜华的耳朵。

“谁?给我出来!”镜华怒吼,四面封闭的墙体里,全是他自己的回声,一圈一圈地放大,甚至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加上凹凸不平的墙体反射,转音处越来越扭曲,让人听起来就会头皮发颤。

“你他妈给我住嘴!”更大的吼声响起,却成功止住了前一句的声音。

然后,静静的塔里突然多了一个好笑的声音,既年轻又苍老,矛盾却共存着,但那嘲笑的口吻却是万年不变的:“这世上居然还真有人要自己闭嘴,真是太好笑了!嘎嘎嘎……”

怪笑声此起彼伏,有时近在耳边,而后却突然飘远,镜华很难判定对方究竟躲在什么位置,他在明对手在暗,先发制人也取不了什么甜头,就索性在那里等它笑完好了,不过,真难听。

“你这次倒是比往年早了很多。”声音笑完以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立刻在镜华心里炸开了锅。

比往年……早?

镜华没来过这地方,或者说他曾经也不屑来,又岂会有早来之说。

“那个地方,他每年都会去一次……”他记得,魂祭殿里那个人曾经这么说过。

所以,它是把他当成夜残了?

能够感觉得到,秘密,越来越靠近了。镜华在暗处并不做声,他倒想听听看它接下来会说出些什么。

“你一来,那些家伙们光闻到味就躲得远远的了,倒是这些新进来的小家伙们不知死活。不过,你下手也狠了点吧,好歹给我留点人,以后在这漫漫长夜也好有个消遣,你说不是?”它向来没脸没皮惯了,见到老熟人已经算很客气的了。

“怎么不说话?啧啧,你什么时候变得般安静了?”

“你不会又想见那个人吧?这么多次的闭门羹你还没吃够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咱们俩都能握手言和,那死人却还这副德行,你何必再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他可和你一样,都是不饶人的主!”

“……”

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个鬼脸突然逼近,镜华屏住的呼吸突然漏了一吸,以为被发现,干脆利落地先下手为强,一刀砍上去,力道绝对用了十足的气力。

哪知却扑了个空,鬼脸如烟般,飘忽渺然,碰到刀口的瞬间化作千万灰飞,随风而逝,却在刀锋陷入墙体后再次凝结成形,出现在镜华眼前,两只如同黑洞般的眼睛,幽深地望进镜华的眼里,带着仿佛吞噬人心的魔力,却在下一瞬飘远。

“你不是……”鬼脸先是很肯定的口吻,只冒出几个字以后,又不是很确定了。

“可这气息,没错啊,这家伙搞什么鬼?”剩下的又像是喃喃自语。

镜华却没工夫理会它说了些什么,一把抽出刀口,刚才全力砍杀却落得扑空下场,那滋味并不好受。

但是他也看到了,那鬼脸妖怪和普通的妖怪不一样,光凭一把刀,并不能给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他却不知道这妖物擅长些什么,那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的眼睛里,镜华也寻不到丝毫的感情,这才是最可怕的。

但显而易见的是,那妖怪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夜残,就算光线很暗,也不至于连声音也分辨不出来吧。

这一头,魍魉也在困惑着,他们这些妖怪习惯了靠着气息辨别人,所以“夜残”一进入锁妖塔,他们几乎就肯定是他来了,所以才会这番肆无忌惮。

可是,就是刚才那些话,夜残听到早就该撕了它的鬼脸,可是这个人却没有,没有……

突然,魍魉一怔,想到了什么,然后是剧烈的颤抖,轰然大笑,笑声仿佛要把整个锁妖塔震塌,一边笑还一边叫,镜华几乎以为它要疯了。

是啊,魍魉怎么能不疯,已经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过去了,时间太久,久到它居然连眼前那张脸,耳边那道声音都差点忘记了。

真的,刚才那一下子,它居然并没有反应过来是谁!

“哈哈,哈哈哈……真的不是夜残,没想到是你!你居然回来了,哎哟,笑死我了……”如果魍魉有眼泪,估计已经笑哭了吧。

回来?这个词,再次在镜华心里引起轩然大波。

这个鬼脸,认得他?不止夜残,他也来过锁妖塔?开……什么玩笑?可是为什么心里有什么奔涌着,快要溢出来了呢?

看来这一趟,他来对了,正如魂祭里那人最后不明所以的微笑:“相信我,这一趟,你定会不虚此行。”

过了很久很久,在镜华心脏快要跳停的时候,魍魉终于笑完了。

时隔多年,它甚至也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已经一千多年没有见面的故人了,而且也不知道这个故人现在到底是敌是友。

“小洛儿,这么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

63.镜华的自白

我叫离洛。

一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仙界了。这一觉似乎睡得太久、太沉,除了浑身发痛的筋骨,记忆也是一片混沌。

恰逢锦帝来看望我,我向他提起此事,他只拍了拍我的肩道,人生一世,不过百年,既然已经修成了仙,忘掉那些也未尝不可,你看有多少仙人至今未能放下执念,惶惶不可终日,比起他们你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我点头,确实,南天门常有仙人往下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望得久了,终于无法再等待的,遂直接纵身一跳,了结此一生,只是从南天门跳下去以后,不知魂魄还能不能再转世。

另外,从他的话里,我也知道了另一点,我和锦帝是不一样的,我的前世是个人。

说起锦帝,现在大家大概都会露出崇敬的眼神。但在当时,他才刚刚属仙界地位,明明看上去是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家伙,却永远一副正经的样子,说起话来也颇有长辈的架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性子有些内敛,好在他爱笑,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难以亲近。

要说和自己不同,那却是大大的,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出生。众所周知,锦帝是天帝之子,一出生就是仙界看好的接班人选,换句话说,自己是人生的,而他是仙生的,而且是上届仙界之主的儿子。

不过很可惜,他登上这个位子刚好是他老子死的时候,这样想来,多少有些悲哀吧。

当然,这些也只是想想,毕竟他老子我又没见过,关我毛事,不过这种大不敬的话我是自然不会说出口的。但打从心里我还是觉得他不错,起码对我不错,只是有时偶尔怀疑一下,他丫的从前是不是欠我钱了,不然干嘛对我这么好。

一入仙界便有自己的宅子,甚至给我安排了专人打点,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小仙这么多,不是哪一个都能有幸,哪怕见着一次锦帝的,何况他还来过不止一次。

但我很快猜测,他这么做也许是在投资,对我的投资,因为我的资质实在是太好了,放眼仙界,我他妈绝对是个奇才。

咳咳,别问我这些口头禅是那带来的,这还要归功于一个“损友”——箜篌。

这丫的在仙界是出了名花花公子哥儿,整天玩世不恭,在我来之前也不知道混了多少年,交的朋友也是各个道儿上都有,云龙混杂,没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没什么话是他不敢说的,而且要知道,脏话这种东西绝对是上手最快的,所以哥在还没长正的时候,就被他拽“弯”了,对这种识人不清的错误,我深深引以为戒,并且尽量划清界限,要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至于最后有没有成功,结局还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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