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 下——反叛的大麻虾
反叛的大麻虾  发于:2015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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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走了?”他挑眉,刚刚还赖在他身后黏着,怎么突然就停了。

“我想通了,镜华,”他释然一笑,“我不去了,就在洞里等你回来。”

60.一吻定情

“你到底在想什么?”镜华听到他这么说,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喜,或者说,只惊不喜。就像此刻,他不喜欢捉摸不透花解元心思的感觉。

虽然镜华也在犹豫现在该把花解元安置在何处,但他主动放弃跟随还是让镜华心头怪怪的很不是滋味。为今之计,把他留在洞内反而是最稳妥的做法了,毕竟他要去的地方危险重重,

“只是不想……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花解元低着头,他不喜欢说谎,但有的时候,谎言却是一种能在关键时刻顾全大局的东西。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也只有这般才能换得镜华的几分信任。

“唉——”耳边是镜华良久的沉默和幽幽的叹气声,而后轻轻的一句:“跟我来。”

这是不是他们之前待过的洞穴,洞口比那要窄很多,仅能容下一任单独进入,洞内蜿蜒曲折,空间反而大得多,加上地势隐匿,用来藏身再好不过。

“包袱里的干粮本来就带的不多,只能撑个几日已经算了得,我会……尽快回来的。”镜华说得很快,口鼻间喷出的粗气在花解元耳边呈现出一缕缕的白烟。

“我会在洞口处施下灵咒,若是有人擅闯多少能抵抗下,就算灵咒遭到毁坏我也能立即知晓,但是赶回来需要时间。记住,千万别贸然出来,雪山里总有你想象不到的危险。”镜华认真地叮嘱,生怕花解元听漏了一个字。

好在花解元每听一句都会点一次头,他知道镜华有多么担心他。

突然,花解元受到大力一扯,整个人被拥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里。

好久、好久没有被这样拥抱了,镜华难得颤抖的身躯,仿佛在告诉他自己正被这样强烈的需要着,花解元的手慢慢落了下里,抚上了镜华的背。

就算不需要言语,花解元就能知道他此趟出行的凶险了,可是给予我这种拥抱的你,又是怎样想的呢?

来不及多想,一个更加火热的物体就侵袭了他的唇,带着仿佛要将他融化的温度,吞噬着他的一切,甚至粗暴地拿牙齿啃食着他的唇舌。

花解元想,镜华可能从没接过吻,不然即使盛情之下也不该咬破他。带着铁锈腥味的血液却仿佛变成了最好的催化剂,更加狂热的燃烧了他两人的理智,疯狂地舔舐纠缠,就像是久逢甘露的饥渴野兽,以至于接下来的时刻花解元再也没有时间思考,只来得及感受镜华带给他的一场唇舌逆战和感官盛宴。

“如果,我是说如果,三日之后我还没回来,不要去找我,你就沿着之前那条路向西,一个人尽快给我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在花解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镜华收回了他的唇,留下了这样一段话。

抚摸着自己红肿的唇,刚才的激情还未散尽。花解元知道镜华已经做了决定的事,自己绝拦不住他,可是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吻,镜华你可知道,又给我带来了多少遐想,究竟是一时的冲动,还是和我一样的感觉呢?

唇齿间还留着他满含男人的味道,一想到自己不顾礼义廉耻地去迎合,花解元羞红了脸。就算被夜残强迫过多次,但每一次都令他恶心作呕,可是镜华不一样,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仅仅是两片薄唇的亲密接触,居然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触动和心悸,以至于直到现在,他还能感受到那种心脏失去规律的跳动,扑通作响。

而此时,淹没在皑皑白雪连成的山脉中,镜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也许心到了,行动自然也就脱离了控制,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这样做他绝不后悔。按在胸口的手紧了紧,就好像想按住里面不安分的心,但是心既然给了他,又怎么可能收得回来。

至少,如果死在这种地方,死前想到那个吻,也算没有什么遗憾了。

镜华仰头看着眼前的高大建筑,这就是他费尽千辛在魂祭殿知道的秘密,所谓的国师,和这锁妖塔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尽管已经极力隐藏这一秘密,但很可惜,谁让他遇上的是镜华,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是他查不到的。

被灌输了仙力的黑金古刀震颤着,这塔中……果然藏着什么于它同源的东西存在吗?

锁妖塔,我来了!

顺利地通过结界,镜华提着古刀,小心的进入了那个万人忌惮的邪恶恐怖之处,黝黑的门内像是藏着一只吞噬万物的巨兽,又如同一个诡异的黑洞,吸引着人的靠近。

那白色衣角没过门边的一刹那,古塔的门轰然再次阖上,里面鸦雀无声,一切又好似恢复了雪山独有的静谧,只有缭绕在锁妖塔之上的妖灵邪气,从未停止过它的涌动。

洞内,花解元抱腿坐着,天已经暗了,镜华走了半天了,他甚至不愿意起来捡起那些甚至算得上现成的枯枝,好去燃把火暖和一下自己。

一个人的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花解元几乎是数着数过来的,对夜残的到来已经说不好是害怕还是期待了,反正等死而已。

镜华对自己的生死没把握,所以留下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吻,本以为时机不当,但现在想来却是恰到好处。

面对夜残,花解元是宁死不愿再屈服于他的,依然同样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那个吻也成了他的不留遗憾了。可能镜华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样吧,否则不会连这样的谎言都发现不了,他当时只想着自己去的地方有多危险,不能带上花解元,所以才反过来被他的话骗了。

幸亏如此,幸亏如此……

镜华连搭上性命也要完成的事,他花解元绝对不能成为他的阻碍、绊脚石,所以原谅我,镜华,若你有幸平安归来,就像你说的一样,不要来找我,一个人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吧……

洞口的灵咒淡得几乎看不见,花解元细细地摸着那道镜华划过的痕迹微笑,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看了。

抬起布鞋,小心地踏过去,灵咒闪过一道细碎的波纹,而后归于平静。

是了,镜华说,只有灵咒遭到破坏的时候他才会知道,然后赶过来,那么花解元要做的,就是让这个灵咒一直安然无恙的,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打扰到镜华。

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镜华悉心为他而设的这层保护屏障,花解元背起包袱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

灵蝶明明已经结成了冰晶,却在花解元怀中并未融化,不知这算不算得上它的神奇之处。大抵上也是因为如此,夜残找到他的速度才会慢上这么多吧。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该躲的躲不掉。

花解元静立在这连一个屏障都没有的地方,却抖得像糟糠,那个人,来了……

如同花解元所料的一样,夜残还是来找他了,只是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像火烧南海时一样,领了一干弟子。这一次,他孤身而来,只一人,却让花解元觉得更加可怕。

“你,还是来了……”

“嗯,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还是那身华丽妖娆的宽袖紫袍,暗得与夜色几乎融成一体,夜残轻蔑一笑,笑里却有太多复杂,“灵蝶也该告诉你了。”

看来,他并不否认那只灵蝶是他的女干细,但这还是让花解元有些难过,这种单纯美丽的生物,终逃不过被利用的生命。

“别皱着眉头给我看,我看得太久也会厌。心疼灵蝶了?”夜残拍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字地控诉,“我这里,也有过心疼,只是被你伤得千疮百孔早就已经不会心痛了。”

他每说一句,就靠近一步,相对的,花解元却被他逼得步步后退。

即使抱着赴死的心态,面对昔日畏惧惯了的人,花解元还是忍不住颤抖,抬起头冲他怒吼:“你还想干什么,你还嫌害我不够吗?夜残,我究竟怎么得罪你了,非要逼得我至死方休?!”

夜残瞳孔一怔,像是被定住了,话语间有着疑惑和震惊,但更多的是愤怒:“你的眼睛,怎么了?”

“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我杀了他!”

“你还没听懂我说的吗?是你!一切都是你!如果没有你我还在好好的在京城,过我应有的和美生活,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遇上你,毁了我的一切!”

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夜残对花解元的控诉却是沉寂的,半晌却道:“你欠我的,花花,是你欠我的。”

他目光里一片清冷,就如同这清明的月光一样冷寂。

“我……欠你的?”花解元木讷地重复,愣了一会,却爆笑出声,笑声凄厉悠长,婉转不去。

胸腔里有一股怨气在积聚,盘旋着形成一个气流状的漩涡,越积越多,叫嚣着要爆开。胸前挂着的玉佩,也隐隐发热,好似有什么要破体而出,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

好想……好想杀他,为什么因为他自己如此悲惨,自己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地都要倒霉,好想,把他给自己带来的一切灾难全部还给他,好想报仇!

61.暗夜里的相遇

雪地里的风刮得狂野,伴着呜呜的呼啸声,卷起了无数雪花与冰屑,而且却越来越有聚集成一团风暴的气势,而当发现这股风暴的中心,灾难的源头居然是由花解元制造的时候,连夜残都不由得震惊。

是的,他有这样的能力,夜残一直都知道,可那不应该属于现在的他。

只可惜,花解元已经迷失在自己的愤怒里了,不言不语不闻不问,只是被血色充斥了双目,竟让一向平淡温和的他显得邪佞。

风撕扯着,吹开了一直挡在花解元脸庞的发,比以前更加清丽的面容,终于在沉寂的夜色里被皎洁的月光照亮。起初以为只是身形消瘦了,但看到那不加任何粉饰的洁白肌肤,变得消瘦却勾勒出完美线条的脸,还有那纤长的睫毛下眼波流转间就能摄人心魄的黑眸,一切都像一把利刃,一下子扎进了夜残的心里。

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一直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可是渐渐地,只能靠一面模糊的镜子,一幅泛黄的画卷,和一些似梦非醒的幻觉来记忆那个人的一切,时间长得有时候自己都以为要忘了他的脸,就算是拼命回忆也有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时候。

好可怕,如果连那个人也忘了的话,自己的存在,究竟还有什么意义?连自己都不存在了的话……

夜残看着他,目光如炬,头疼得快要裂开。

而花解元身边,聚集的风暴却越来越大,死死地将两人笼罩在阴影里。

“是你么?子墨……”夜残试探性地问道,心却在止不住颤抖,怀揣太多的期待的话,反而会变成一种恐惧。

回答他的,是一团几乎将人绞成肉泥般急速飞转的冰晶。

当尖锐的痛意狠扎进夜残的体内,骤然下降的温度才让夜残恢复了一瞬间的理智,而弥散在空气里的血腥,和力量猛然爆发后空空荡荡的怅然也让花解元陡然清醒。

望着对面近在咫尺的夜残,浑身被扎满了细碎的冰块,血液顺着伤口和融化的水珠一起滚落,看上去颇为骇人。他还从没有见过夜残受伤,一直以来,他都是无敌的,即使厉害如镜华,也从没正面和他对峙过。

花解元盯着自己的手恍惚,茫然无措:“我到底,做了什么?”

一切都不受控制,唯有胸口的玉一阵阵地发热,就如同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这力量太过强大,来得也太突然,花解元根本没能来得及知道该如何掌控。

不是应该会躲开吗?就算、就算不如此,花解元也见过,有人伏击国师大人的时候,即使夜残身形不动,也能叫数根削铁如泥的利刃,在靠近他一尺之内的瞬间被齐齐折断,可是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完全不起作用了呢?

花解元不得不承认,无论在怎么对夜残怀抱恨意,他也绝不想变成一个和夜残一样肆意杀戮的人。

如果……真有这种能力的话,以后,是不是就能够摆脱夜残了呢?是不是再也不会遇到纪研那种事了呢?

“为什么不躲!”

夜残却对花解元的话充耳不闻,相反,他痴痴地看着他的脸,仿佛中了梦魇:“是你吗?你回来了,你都想起来了,对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花解元很怕这种感觉,明明他在看自己,却又好像透过自己在看着其他什么人,而每当这时候,都是夜残最发疯的时刻。

夜残对他张开了双臂,即使浑身上下各个细碎的伤口流着血,依然无损他的优雅姿态。

“是你的招式,我都还一一记得,如果不用身体记录下疼痛,我好怕再也认不出你。”夜残细长的凤眸弯成了一条缝,看不出到底是笑还是哭。

按照以往的情况,夜残早就应该朝花解元怒吼着施暴了,不,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情况才更加可怕。花解元还记得上一次夜残露出这副可怕样子的时候,事后打断了他三根肋骨,脚腕的骨踝处也拉脱了臼,而接下来一天一夜他都没有离开过床一步。

“你……不要过来。”花解元连带声带发着颤,颤抖的手生怕一不经意继续伤人。能力的话,能够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就好,他不想变成沾满血腥的可怕东西。

“我会杀了你的!”花解元抱头尖叫,“离我远点!”

“不,你不会的,你杀不了我,你怎么可能杀我?”,夜残不信,步步逼近,大有要把他收回自己的掌控的架势,“回来,回到我身边来,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在逃掉……”话未完,他的腹部就被一把坚冰铸成的长剑刺穿。

低下头,夜残眼睛里有着不可置信,花解元触碰到他眼睛里的光,颤抖着松开开手,后退着,跌坐在地上,可是血早就顺着长剑滴落在他手上,怎么也擦不掉。

“我不是……”接下来的话失去了声音,花解元胡乱地摇着头,拼命想否认些什么。

可他一松手,那长剑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夜残捂着伤口,倒在他面前。

“以虚化实,呵呵,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把它用在我身上,咳咳。”他笑了,却震动了伤口,咳出几缕鲜血。

被夜残这么一说,不知为何,花解元脑中竟浮现出一系列招式来,就好像那些是他身来就会的一般。但这些并不能否认他一时的冲动,或者意乱间的所作所为。

毫无疑问,他对夜残是愤恨的,尤其是在夜残以为自己不能对他做什么的时候。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对自己,对自己的朋友做出那种事情,却可以这般肯定自己不会报复,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般懦弱、无能?他讨厌他的自信,讨厌他的折磨,讨厌他对他所做的一切!所以刚才那一击,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那么做了。

是这块玉的缘故吗?花解元隔着衣服摸摸了胸口,那还在发烫的物件被长绳吊着,刚好拴在胸口的位置。

花解元不知道这股莫名的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起码,他终于不用被动地接受夜残所给的一切伤害了,他再也没有威胁他的权力!

花解元想要的一切,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得到了,可是却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夜残,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什么,也不想知道。但是从今以后,别再来找我,也不要再伤害我的朋友,否则休怪我与你为敌!”花解元表情坚毅,似是下了不小的决心,“我不想伤人,但你若强行如此,我也别无他法,对你我已经够仁慈的了。”

“仁慈?你把这叫仁慈?”夜残瘪了瘪嘴,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沫星子,一手撑地重新站了起来,而伤口被他施了凝血咒以后也止住了血,他一向自负,从不愿被人看见自己难堪的样子,今天却算个例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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