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亦寒——赵小石
赵小石  发于:2015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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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里都是你……根本控制不了……失去意识前,清醒之后,想的都是你……”呜咽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为什么你让梁丘澈在你怀里撒娇,为什么……呜……呜呜……我如果死了,你会不会伤心……我不要你和他在一起,我不要……不要……”巫寒越哭越委屈,以至于泪水决堤。

巫寒低声地哭着说着,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断断续续地说着没有思路的话,混乱之中任由眼泪打湿席士潇的衣服。多日没进食,身子虚弱,却还紧紧抱着,呜呜哭着。

“乖,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席士潇温柔地安抚巫寒,他知道巫寒终于不再掩藏自己的感情了,他知道再多误会也无法阻隔他们此刻的相拥。

巫寒是爱着自己的,而且还为自己吃了不小的醋,此刻还抱着自己哭得想个孩子……席士潇感觉幸福来的太过突然,反而有些不真实之感。

为了确认他的爱意,席士潇用衣袖擦了擦巫寒脸上的泪珠,然后温柔而强烈地吻了上去。

一个吻纠缠着两个人的强烈感情,巫寒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却再次染上了炙热的火。

过了许久,席士潇不舍地放开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里的巫寒,开口说:“我去给你准备饭菜,一会儿就回来。”

巫寒十分顺从地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

刚到门口,席士潇就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巫寒说:“寒,我爱你。”

深情的眼眸让巫寒看得痴迷,动人的嗓音仿佛带了魔力,而诉说的真情让此刻脆弱无比的巫寒,顿时湿了眼眶。

第57章:追随

循着哨音,一位身穿着藏青色衣服的高挑男子,迅速跳跃于一个个房屋之上。他面目刚毅,身形优雅,飞一般地往前赶路。

而此刻的段岚则异常愤怒地抱着小鬼往前走,因为段星一直吹着哨子,怎么都不停,他干脆拎着小鬼离开街区,省得被众人围观。

“喂!你这小鬼怎么不听话?让你别吹了,你还越吹越起劲?”段岚带段星来到了小湖边,继续威胁道:“你再吹我就把你扔进河里!”

星星小鬼一时慌了,他立即停止了吹哨子。急忙挣脱段岚的怀抱,然后飞快地跑到了远处,继续吹。

段岚愤怒地吼道:“你有完没完?!!”然后冲去抓那小鬼。

小鬼也很机灵,立即跑了起来,小短腿丝毫也不停歇。于是风景宜人的小湖边,有了这样一个场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便吹着哨子边跑,一个身穿白衣的帅气青年,在后面不顾形象地边吼边追……

“嘿嘿~还想跟我玩?你以为我真追不上你啊?”段岚抓着星星的小腰,把他举得高高的。

星星手脚慌乱地在空中乱动,笨笨的,也顾不得吹哨子了:“叔叔,放下放下……河里冷,窝怕怕……呜呜”

段岚刚想继续逗他,就感觉身旁掠过一阵微风,然后下一秒段星小鬼就在另一个人怀里了。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脸,就见藏青色的身影往湖中心飞去了,段岚立即追了上去。

脚踏着湖面上细细的薄冰,耳旁飘来轻微的风声。前方人玩闹一样地在湖面跳跃飞舞,段岚则丝毫不懈怠地追着,脚尖轻踩一旁的桥柱,蓄力冲了上去。

眼看就追上了,藏蓝色的身影突然飞上了一旁的枝头,跳跃于一个个树梢上,速度顿时加快。段岚低声怒骂了声:“臭老头!”紧接着再次追了上去。

虽然尽了全力,但还是跟前方的人有着不变的差距,令段岚又急又怒。好像回到了幼时学习轻功的那种画面,师父总是在前面嘲笑他速度太慢,但是无论自己进步多少,始终追不上他。

追着追着,段岚看着前面的身影,心里忽然有些酸:还好你还活着,还好能这样一直追着你。

前方的段枫停在了半山腰的一个亭子内,他抱着星星转了个圈,然后回头看着有些微喘的段岚:“进步了不少,但还是太慢。”

段岚不顾师父的嘲笑,他怒视着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找人吗?”

“找人之前要先打扮年轻些,省的人家嫌我又老又丑……”段枫放下星星,用手整理了一下衣衫。

段岚随着他的动作开始观察:依旧是高高的完美身形,头发换成了常见的束发,衣服是藏青色的,腰带是浅黄色。英俊的脸上,八字胡已经没了,有的只是一副得意洋洋却动人心魄的笑容。

很久没有过这种心动的感觉了,段岚故意无视此刻师父的风度翩翩,他嘴硬地说:“没了胡子也是个臭老头!”

段枫很受打击,他觉得自己和徒儿十岁的年龄差确实是无法逾越的……

一旁的星星开口了:“爹爹才不是臭老头!在商队时,有好多漂亮姐姐都喜欢爹爹呢!”听到这儿,段枫瞬间觉得儿子真是好给面子,刚刚的失落感一下就没了。

“商队?”段岚不解地看向师父。

“是啊,四年前我被一个商队救了,为了报恩,我跟随他们去了不少地方运送货物。”段枫简要地说明了这些年的行程,他没有说的是,面对强烈的挽留为何还要回来。

“为什么报恩要跟随他们四年!!!”段岚知道师父是个重情义的人,但是他实在是心有埋怨。

“我答应他们,帮助商队完成一单货物护送,没想到这一单竟去了三个国家,而且商队的行进速度很慢……”段岚自然没有说自己拼命地赶着行程,希望早日完成任务回来的心情。

“那,你还会回去吗?”段岚弱弱地问了句。

“不会回那个商队了,但是我想带着爱人去一个地方,两年前我去过的一个地方。”段枫神情中带着淡淡的期待。

段岚听后,心中又是难言的心痛感。他不懂,为什么四年之后,师父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为什么他心中念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我也想去!”段岚用了小时候常用的招数,无理取闹。本想安安静静地离开师父,现在却发现做不到。哪怕是一辈子的师徒关系也行,就是不准抛弃我。

段枫愣怔片刻,继而温柔地说:“好啊,一起去。”

“爹爹,爹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星星小鬼的撒娇功夫不比段岚差。

“傻儿子,爹爹什么时候说过不带你去了?无论我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的,我永远不会抛弃你。”说到最后一句时,段枫的语气有些缓慢,有些认真,视线虽不在段岚身上,却让段岚心跳漏了一拍。

一阵清风吹来,少了隆冬的凛冽,多了分柔和温暖。段岚看向远处的湖面,薄冰快要融化了吧……

第58章:暖

昌音城郊外的小路上,巫寒和席士潇并排走着。

一旁是高高的树木,一旁是平静的湖面,两个人安静地走着,仿佛在享受着每一步。

“冷吗?”席士潇转头看着巫寒,微笑着问道。

“不冷……”巫寒披着席士潇的白色狐裘,脖中是一条白色狐绒围巾,白皙的脸微微拂过柔软的皮毛,暖暖的,他低头不敢看身旁的人。

“刚醒来的时候还会抱着我撒娇呢,怎么现在反而连看都不看我?”席士潇玩味地看着眼前穿得毛茸茸的人儿,心里甜成了蜜。

听到席士潇的话,巫寒的头都不愿抬起了,稍微露出一点的耳朵都是红彤彤的。他心里暗想:怎么办?好丢脸……

眼前的人可爱地低着头红着脸,一缕乌发柔顺地垂下,他也不顾,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这一切让席士潇心都融化了。

席士潇停住脚步,把巫寒拥入怀里,温柔地抬起他的脸。只见那双黑蓝双眸微微闪躲,像是胆怯的兔子

巫寒心里慌乱,他想挣脱,但是席士潇的怀里好暖,席士潇的脸好迷人,席士潇的气息好近……

然后,一个轻吻就落了下来。

两个人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轻吻,拥抱,却又都心跳加速着。

一次又一次只是轻轻吻一下,再吻一下,然后微笑着依偎着,久久不愿离开。

巫寒待在席士潇怀里,任由温暖的臂弯把他紧紧抱住。然后,他抬起头,问道:“你那时为什么没有中毒昏迷,遥儿让我服用的防身药丸难道失效了?”

“紫葵知道你身上的香味有毒,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提前配了解药。”

“哦……”巫寒想了想又问道:“你说你已经把林虎等人剿灭了,为什么那么快?”

“自你消失之后,我就开始关注林府了,想通过你的仇人来寻找你。”席士潇解释道:“你的玉佩留在了宫里,我通过它查到了你的灭门惨案,我想只要你还活着,就会去报仇。”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报仇?”

“那是找你的唯一线索了……”席士潇有些无奈地说:“苍央会的各地耳目,朝廷的各个高手,我都派出了,但是迟迟没有音讯。”

“因为我换了容貌和嗓音?”

“是啊,除此之外,你身上的刺青也没了。”

“刺青?”

“你颈后的蝴蝶刺青,那是你舞蹈师父云裳给你刺的,还记得吗?”

“有点印象……”巫寒虽然记起了大部分的事情,但是有些还是模模糊糊的。

“简而言之,就是我的人一直在监视着林府的动态,等到合适时机就动手把他们全都铲除了。你的家仇报了,就不用再忧心忡忡了。”

“我可以去林府看看吗?”巫寒问。

“你的一位远方亲戚正在收拾林府的残局,她说先不让你过去,因为现在的林府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了,怕你失望。等她打理好后,再亲自请你过去。”

“远房亲戚?”巫寒疑惑,但是并没有深究。关于林府的记忆很少,能记起的就是那幢惨案、恐惧、无望……或许是伤痛的记忆太过深刻,每次想到都会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像是察觉到巫寒的伤痛一般,席士潇岔开话题:“晚饭想吃什么?”

“额,我想吃鱼……”巫寒回神回答道,还没等席士潇说话,他突然再次开口:“你……不回皇宫吗?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

“你希望我回去?”

“……你是一国之君。”巫寒往席士潇的胸膛紧贴。

“寒,如果我不是皇帝,你还会在我身边吗?”席士潇问。

“我初次见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的身份……”那时就已经不愿离开你了啊。

“那我不当这一国之君了,陪着你浪迹天涯怎么样?”席士潇像是开玩笑地说。

巫寒的眸子微动,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平静地说:“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要去哪,我都愿意跟着……”

席士潇没有再说话,欣慰地一笑,抱起巫寒,轻点地面,飞起,跃到了湖面上的一艘小船上。

“回去吃鱼。”席士潇说着,把巫寒放到船舱里。然后轻吻一下脸颊,就撑着船离去了。

若我只是山野村夫,只是渡船渔人,你是否愿意陪我逍遥于天地之间,不问世事,相濡以沫?

饭桌上,巫寒吃着鱼,席士潇在一旁看着,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温柔。

“你为什么不吃?”巫寒放下筷子问道。

“我不饿。”

“那你……别看我。”

“恩,你吃,我不看。”席士潇微微一笑。

“真的不饿?”巫寒疑惑的拿起筷子。

“不饿。”席士潇接着问道:“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想去的地方……没有想过,打算出游吗?”巫寒夹起一块鱼肉,停在嘴边。

“遇到吃的东西后,一点也不害羞了呢。”席士潇调侃。

巫寒咬着香嫩的鱼肉,听到席士潇的笑声后有些窘迫,长长的睫毛眨了一眨,故意不理身旁的人。

“你有时候还真像个女子,时而害羞时而赌气。”席士潇忍俊不禁。

巫寒垂下眼,继续吃,不理会。

“我饿了……”席士潇的声音有些蛊惑气息。

巫寒不理会,心里埋怨他怎么突然这么多话?桌上都是菜,饿了干嘛不吃呢?

“我想吃你……”席士潇凑近巫寒,在他的耳边低语。

火热的气息触碰着耳朵,巫寒立即丢下筷子,面红耳赤地嚷道:“放,放开……”

第59章:江湖再会

夜晚,灯光在屋内闪烁,两个人在床上温存着。

“我明日回宫,等安排好一切后,就回来陪你。”席士潇轻抚巫寒的肩。

“多久?”巫寒问。

“五日之后就回来,别担心。”席士潇声音温和,像是安慰孩子一般。

“恩,那我等你回来……”巫寒依偎在席士潇怀里,双眼慢慢闭上,他有些倦了。

席士潇看着刚刚入睡的巫寒,心里很平静很幸福,好像两个人不曾分离一样。他轻轻吻了巫寒的脸颊,然后挥手熄了灯。

第二日清晨,巫寒睁开睡眼,发现身旁已经没了席士潇的身影,不禁有些失落。

洗漱完毕后,在下人的安排下简单吃了早餐。但是没了席士潇的陪伴,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习惯还真是可怕,与他复合不过几日,就变得依赖了。巫寒心里感叹着,然后百无聊赖地去院子里喂麻雀。

冬日的雀鸟没什么食物来源,总是聚集在院落里的枯枝上,等待主人家的残羹剩下,然后趁着没人飞过去进食。

巫寒拿着丫鬟给的谷物,洒在树旁的空地上,然后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们吱吱喳喳跳来跳去地吃食。

正在他看得入神时,一个白色身影翻过围墙跳了进来。

护院们立即出现,一个个露出了警惕的目光,把巫寒围在中间。

巫寒看到来人,稍稍松了口气,他吩咐道:“他是我朋友,不用紧张,你们退下吧。”

听到吩咐后,护院们虽然退下了,但有意无意地总在不远处盯着那白衣男子,似乎稍有状况就能立即冲过来,誓死保护主人。

段岚看到这一幕立即哈哈大笑:“那人还真是保护过度啊……对了,你的病好了吗?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已经完全好了,你来有什么事情吗?”巫寒也露出了笑容。

“我是过来和你告别的,师父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打算跟他一块儿离开。”段岚脸上有着些许的不舍,但还是没有动摇。

巫寒有些吃惊,没想到自由惯了的段岚会乖乖地跟着别人走,他看了看对方的脸,那是一幅认真的表情。看来,能治住这个采花贼的人,只有他师父了。

“那一路顺风,乖乖跟着师父,不要再沾花惹草了。”巫寒虽是轻笑着告别的,但是真诚的笑容之后是惜别之情。

段岚看着巫寒的笑容,心中忽然有种冲动。他抱住巫寒说:“你跟着我离开怎样?我会保护你,我答应过会一直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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