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十四岁青楼相遇,一见倾心,与他相守三年,却惨遭陷害;
十七岁被毁容,被下剧毒,失明,失忆...
十八岁重生换了容貌和音色,再次遇到他,他说:“美人,你可愿服侍我?”
如若当时的承诺只是年少无知,你又何苦让我再次陷入万劫不复;如若你的心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又为何对我百般纠缠?
再次相遇,是彼此错过还是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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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失明、失忆、毁容,他醒来后所面对的是这些。绝处逢生之后,音容全改,却记起了那个抛弃他的人。本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奈何那人的身影却挥之不去:大雪纷纷,白色狐裘,雪落满衣,独赏寒梅……
即使在茫茫人海之中,即使在重生失忆之后,总能一眼认出的那个人;那个气质超凡,眼神冰冷的人,那个曾经视我于玩物的人……如今再次遇到,他说:“美人,你可愿服侍我?”跟数年前一样,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话语,只是美人已非昔日之人……
第一卷:缘起昌音
第1章:出狱
他醒来时,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阴暗、脏乱、血腥、压抑……他感到疼痛,浑身疼痛。继而,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只有右半边,因为他的左眼已经失明。
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不知是谁把他折磨到如此地步,不知现在是何年何月,甚至不知自己是谁……
两个狱卒进来,把他拖了出去,丢到了一辆破旧马车上。颠颠簸簸赶了一会儿路,马车停下,狱卒把里面那个惨不忍睹的人扔了下来,然后驾车离去。
“唉,大晚上的又要处理囚犯,真晦气!”一个满脸麻子、尖嘴猴腮的狱卒对着另一个稍胖些的狱卒抱怨。
“是啊,这地方我真不想来,鬼气森森的……”稍胖的狱卒说着,抖着手猛挥了几下马鞭,马儿受疼跑得更加快了。
他忍住遍体的疼痛,睁开眼睛。只见夜幕下,风吹动着荒草,远处树影重重,不远处还有几具尸体,这里是乱葬岗。
隐隐约约听见有野兽的叫声,可他只能躺在那儿,因为浑身的伤已经让他无力动弹,甚至都无法发出声音来求救。
“是要死了吗?可是我居然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而死……”他在心中叹息着说。
再次闭上眼睛,他开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然而一个画面却出现在他的脑海:大雪纷纷,一个身穿白色狐裘的男子,正在雪中独自赏梅。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感觉他很孤独。好想陪在那人的身旁,为他拂去衣上发上的落雪……
“那男子是谁?为何想到他,我心中会隐隐作痛?为何临死之前我还如此念念不忘……”
清早,一个老翁背着药篮,拿着锄头,出现在了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他注意到了那新添的几具尸体,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叹息道:“看来今天又没空采药了。”
老翁在一边的空地上开始慢慢用锄头挖坑,挖了一会儿就坐下来喘口气,然后再不慌不忙地接着挖。过了约两个时辰后,他才看了看眼前的大坑,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轻微点了点头。
老翁用尽力气把尸体一个个放进坑里,抓住其中一具“尸体”的胳膊时,他感到了微弱的脉搏。
“他还没有死……不过就算活过来,也命不久矣啦……”老翁自言自语道。
老翁把身上的水壶解下,喂了几口水给这个将死之人。然后,把坑填好,在新起的坟墓面前说了句:“你们安息吧,生前的恩怨情仇都已一笔勾销,好好投胎。”
他虽身子硬朗,但毕竟也是个老者了,把捡来的那个将死而未死之人背回家里时,太阳已经落山了。他把那人放到床铺之上,看着那人浑身的伤皱了皱眉头:“你受了不少苦啊!可到底是什么意念,支撑你活到现在呢?”
清晨,那男人微微睁开自己的右眼,一股药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晨光,从一边的窗子洒进来,照到他满身绷带的身体。
“你醒啦,先别乱动!我刚给你处理好身上的伤口,要先躺一段时间才行。”老翁端着刚煮好的药进来。
男人的右眼看见了一个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人,他面容和善,衣衫简朴,手里捧着药走了过来。
“请问……这是哪里?你是谁……可认得我?”他用微弱的声音询问着。
“这里是青源庄,是昌音城外一个偏僻的小山庄。我是这里的大夫李竹村,你可以叫我李伯。”
李伯捋了捋胡子继续说:“我在乱葬岗发现了你,见你尚有一丝气息在,就把你带到我家医治,之前并未见过你。你可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吗?为何浑身都是伤,而且……”
李伯看了看他紧闭的左眼叹了口气:“你的左眼受到了重伤,恐怕……是无法治疗了……”
床上的人静静地听着李伯说话,满是伤疤的脸上没有痛苦也没有喜悦。他眨了眨清澈的右眼,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
“……我看你应该是头部受到了重击,致使失去了记忆。能不能恢复,也是个未知数,老夫医术尚浅,对于这种病症还无从下手。”李伯坦言道。
床上的人用虚弱的声音说:“无妨,失去记忆也并无妨碍,因为……我隐约感觉得到,曾经的日子里,有很多悲伤……”
皇宫中秋白居,太监低头禀告皇上:“皇上,邪医已经被请来了。”
“快快!让他进来!!!”席士潇焦急地喊道。
片刻,邪医被两个侍卫“请”进来了,引到了床边,床上躺着一个无法辨认容貌,浑身烧伤的人。邪医伸手探了探脉搏,从容地说:“禀告皇上,此人已死。”
席士潇脸色变得苍白,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黯淡。他忍住悲伤低吼着说:“废话……若是还活着……朕找你又有何用!”
邪医依旧从容着说:“回禀皇上,草民虽有些起死回生之术,但……我只能让人恢复呼吸与脉搏,却不能使人苏醒。即使,他能恢复活着的状态,也不能苏醒,只能像草木一样活着……”
“救他!让他活着……否则,别想活着离开!”席士潇声音颤抖,眼神中充满了霸道和痛苦。
第2章:寻妖医
三个月后,青源庄的一个农家里,李伯向一个左眼紧闭一身粗衣的男子喊道:“阿六,先别劈柴了,过来吃饭。”
名叫阿六的男子脸上手上都是伤痕,丑陋无比,再加上因失明而紧闭的左眼,又给他凭添了一丝凶恶气息。他放下手中的斧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答道:“好的。”声音就像通透的溪水声,干脆而温柔。
饭后,李伯放下碗筷,声音低沉地说:“阿六,有件事……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你……”说着他看着一旁准备收拾碗筷的阿六“你的外伤现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伤痕无法去除,但也已无大碍,只是……你身中了剧毒,怕是来日无多了……”
阿六停住收拾碗筷的手,用清澈的右眼看着桌子,没有说话。
“你也发觉了吧,你的肤色开始发黑,莫名其妙的会浑身疼痛?如果我没诊错的话,你应该是中了一种慢性的血毒,这种毒会慢慢毒化你的血液,最终……会使你身体腐败而死……”李伯说着声音渐弱。
“那……我还有多少日子?”阿六问道。
“大概一个月……说来惭愧,老夫是一个无名的山野村医,无法医治这毒,只能给你开些延缓毒素发作的药。若要解毒的话恐怕……你得去找一个人,她住在泷州翠峰山旁,江湖上人称“妖医”。她行为怪异,向来只医将死之人,且若要得到她的医治,必须答应她所开出的任何条件……虽然不一定能得到医治,但老夫我还是希望你去试试,毕竟,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李伯语重心长地说。
阿六慢慢点了点头说:“好的,那我明日就出发,去找妖医。”说完,继续收拾碗筷,仿佛事不关己。
第二天一早,阿六收拾好行装,戴上斗笠准备出发。李伯牵着一头老毛驴,把牵毛驴的绳和路上的盘缠递给阿六说:“你牵着这头毛驴到昌音城,去找一家叫做“青源丑牛”的马行。跟掌柜丑牛说是我介绍你去的,然后你把毛驴留下,让他给你牵只马,你快马加鞭赶去泷州应该还来得及……”
“好的,我……先谢过李伯对我的救命之恩!”阿六说着放开了绳子,跪在了李伯面前。
李伯用颤巍巍的手扶起了阿六,对他说:“孩子啊,你还年轻,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如果你能被医好的话,就回来,先把马还给丑牛,再过来看看我……”
“李伯,我……一定尽全力活着回来见您!”阿六心里充满了对李伯的感谢之情,他知道没有李伯自己早已经弃尸荒野了,自己的命是李伯给的,自己的伤也是李伯费尽心思治好的,而今李伯又要帮助自己去寻妖医,他心里的感动不知如何表达。
告别了李伯,阿六牵着毛驴上路了。
皇宫中,席士潇下完早朝,像往常一样赶往秋白居。伴随着浓烈的药香,他走进了房中。此刻邪医正在给床上的人上药,床上的人已经开始有了微弱的气息,但仍然紧闭着双眼。
邪医看到席士潇到来,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参见皇上”。
席士潇并没有在意,他默默走到了床边。旁边的太监们连忙搬来椅子,席士潇坐下,静静看着床上那个脸色苍白温文如玉的美男子,眼中充满了温柔和痛楚,一扫往日的冷酷和决绝。他挚爱的这张脸,虽然已经恢复容貌,却永远无法苏醒。
“你为何如此恨朕,宁愿自焚也不愿意和朕共处一室吗?还是,你觉得以女子的身份活下去是种耻辱?……你绝不是对朕有愧疚,因为你从未对朕动过心,不是吗?朕可以原谅你的冷酷,可以原谅你的过失,甚至……可以原谅你的背叛……你为何就不能原谅朕一回……”席士潇看着无法苏醒的男子,在心里对他诉说着。
入夜,邪医退下了,席士潇还在一旁注视着。
“皇上,媗妃求见。”小安子轻声禀告。
“让她进来”席士潇轻声说。
少顷,媗妃迈着轻柔的步子进来了。“参见皇上”她柔声说。
“媗儿,你怎么来了?”席士潇看向她问道。
“皇上,你最近都不好好用膳,媗儿好担心,看着你日渐消瘦,我好伤心……”说着媗妃妩媚的眼睛中泪光闪闪,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席士潇连忙起身,心疼地帮媗妃擦眼泪:“媗儿,不要担心,朕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皇上,我给你煮了燕窝粥,你一定要喝完……”媗妃轻抓住席士潇的手柔声说,眼泪依旧在眼里泛着光芒。
“好好,朕喝,朕一定喝。”席士潇示意媗妃的宫女把粥端过来。
在媗妃的泪眼中,席士潇喝完了燕窝粥,媗妃看到立即破涕为笑。
“媗儿,你先回芳馨宫休息吧,朕要再陪会儿他……”
媗妃楚楚可怜地看了一眼席士潇,眼中充满了不舍,她无奈的说了句:“臣妾告退……”就黯然离开了。
在回芳馨宫的路上,媗妃咬着牙在心里咒骂着:“那个妖孽,死了还不安生……到底要蛊惑皇上到何时!”她抓了抓手中的帕子,对一旁的宫女轻声说:“事情处理的怎样?”
“回禀娘娘,万无一失,绝不会有任何纰漏的。”一旁的春梅微笑着对媗妃耳语。
“那最好,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命……”媗妃冷冷地说。
第3章:路遇氵壬贼
两天后,阿六来到了昌音城,他低头用斗笠遮住满是伤疤的脸。经过多方询问,他找到了“青源丑牛”马行。
他找到了老板丑牛,丑牛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稍矮,皮肤较黑,眼睛明亮,他得知是李伯介绍的,就很热情地请阿六进屋喝茶。
阿六说明来意后,丑牛豪爽地说:“李伯怎么还是那么客气,问我要几匹马都可以,还把毛驴牵来干吗?我要他这老毛驴有何用?哈哈……”
丑牛从马棚里给阿六牵出了一匹健壮的棕红色马,他拍拍马背笑着说:“大红,以后就跟着阿六吧,记得要听话啊!”
阿六谢过丑牛后打算出发,却被丑牛拦下了。“这些是盘缠和干粮,你留着路上用。”丑牛递给阿六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阿六连忙推辞:“不敢当不敢当,我已经从你这儿借了马,怎么好意思再……”
“我的命都是李伯救的,李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阿六别跟我客气,拿着吧!”丑牛依旧豪爽地说。
阿六看丑牛坚持,就不再推辞,他接过包裹,向丑牛道别后就继续赶路。
昌音城热闹的街道上,路人在围观一个身穿破旧吏服的人,只见他疯颠颠地哭嚷着:“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什么都不知道……饶了我……饶了我……唔唔……啊!!!饶了我!……”那人时而惊恐地跪下,时而疯跑,头发散着,脏兮兮的瘦脸上满是麻子。
阿六日夜不停地赶着路,一晃眼十天过去了,他离泷州还有大半路程。眼看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黑,疼痛次数也日益频繁,他丝毫也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地继续赶着路。
夕阳西下,阿六把马栓到树上,自己也在一旁休息。忽然他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叫:“唔~公子不要~~不要!唔唔~~~”
“这声音的主人是个男人,但为何……他喊得这么……诡异?”阿六在心里纳闷。
“唔唔~~~不要啊~公子饶了我吧~~呜呜呜~~~”
“乖~你就从了我吧,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别再挣扎了,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暧昧地传来。
“唔唔~~~不要啊~~不要,不要脱我衣服!!!不要~~~”
阿六无法忽略他们的声音,心里不自觉有些尴尬:“这两个男人?在干什么?不会……啊?!……我还是换个地方休息吧……”
正在阿六打算离开时,他又听到了那边传来:“公子饶了我吧,我家里……家里还有妻儿啊……饶了我吧!呜呜~”阿六身体僵了一下,“妻儿”一词让他心里一颤。他决定要救出那个被色狼掳来这荒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