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号：杀手不砍我我有什么办法？

4号：昨天那个局面，死警给了遗言的，你指望我去聊1，聊11？

4号：我是闭眼的（就是民），死警给了遗言出5 9，1号聊11在我心里他就是个乱场子的，拿不了警察牌，我当然不会顺他的去搞11。

4号：随便吧！警察要废我我懒得帮条子玩了。

6号：没激情。

6号：4号你怎么不立警察拍16呢？

6号：你没死，16也没死啊？

6号：我觉得你俩都挺像匪徒的。

6号：哎。

6号：不过16给了验人的。我是民。动不了他。

6号：过了。4出。

7号：4号发言要崩溃了。

7号：16晚上能死了吗？？？？？

7号：都第几天了！！！

7号：16号铁的警察，刀子不杀。啧啧。

7号：4号出局。明天11号出了。7号阳光大好人。

8号：真心没听懂大家在说什么。

8号：票4是吗？

10号：我也没懂。

10号：我是金水？

10号：验我干嘛？

10号：民。

10号：16号警察工作都安排好了。跟着走就好。

11号：过。

法官：开票。

4号出局。

游戏还没结束。

晚上，谈昊看着坐他对面的姜磊。

现在谈昊在想的是：

我一直认他好人，除了出于逻辑的支持之外，还有没有感情成分。

谈昊边思索边验了7号，是民。

谈昊做警察的思路就是不去验废牌，而是优先验你在白天没有定义过的牌。验10，7，3都是这种思路。

13号警察同伴看着谈昊，似乎在问他该怎么办。

谈昊思考了一下，刀子可能的组合有：2 4 5 9，2 4 9 11，这两个组合都是无间组合。2，5，9，11（这个组合不太合理，那2这样跳就是自杀跳，所以排除）。还有2 5 9 16（那就是传说中的大无间了。

如果16号是杀手的话……

黑夜的一分钟变得格外漫长。

白天了，终于！

法官：16号玩家被杀了。

谈昊长出一口气。

姜磊看着谈昊，一笑。

谈昊突然觉得心里有一块什么地方被触动了。

谈昊：警察。

谈昊：场上还有3警察在。

谈昊：16 14都不是警察。

谈昊：9 11你们俩交刀吧（就是自爆身份）

其实场上已经只有两个警察了。谈昊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还有一个6号身份不确定。看发言6号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保险起见，谈昊还是装了一下晕，说场上有3个警察，顺便吓一下杀手。

3号：还有3警察？

3号：1号你晕的可以的。

3号：应该只有1个警察了吧。16铁警察下去的。不是警察哪敢动4？

3号：呵呵。我票11。

6号：过了。11出。1号拿不了条子牌。别爆民了。

谈昊听到这差点乐死。

7号：警察啊！

7号：11查杀好多天了！

7号：过！

8号：有查杀走查杀。

9号：过了。

11号：我是民！

11号：7你拿什么查杀的我？

11号：你喊我查杀那么多天了你看你死了没？

11号：平民。过。爱出谁出谁吧。16号我心里的民也能死。笑了。

13号：16遗言说要9 11PK的。看PK吧。过。

法官：开票。

11号出局。

游戏还没结束。

大家都有点崩溃了。

晚上，谈昊翻6号。民。这时才真正胸口一块大石落地。

全场身份都明了。9是最后一个杀手。

最后一天。

13死了。

谈昊发言。

1号：9出。

1号：出完应该结束了。

1号：杀手连13号都砍，太歪了。

1号：6号才是我心里的警察牌。

1号：12 16 6 14的警察配置对吗？

1号：6号你太猥琐了。

后面的人都精疲力尽了，全都沉默是金。

6号：我是警察？

6号：我都不知道我是警察！

6号：2号悍跳，我都没拍，1你还认我是警察？你真晕假晕啊。

6号：到底谁是警察啊？还有几个警察啊？

6号：崩溃了。

9号全票出局。

法官：游戏结束。好人胜利。

警察：1 12 13 14

杀手：2 4 9 11

11号看着身份牌：我操！16号你不是警察啊！

4号：我说了不砍16吧。

11号：那我找不到人砍啊。

4号：砍1号啊！16号都是顺1思路走的……

11号：1太猥琐了。最后一天还装民。鄙视。

谈昊和姜磊听着他们讨论，姜磊问：“玩得开心吗？”

谈昊笑了笑：“不怎么样。感觉风头都被你抢了。”

姜磊：“哈哈。赢了就行。”

谈昊同意：“嗯。对。”

谈昊看着姜磊，想了想说：“刚才我真怕你是杀手。”

“你怕吗？”姜磊问。

“嗯。”谈昊点点头。

“哈哈哈。”姜磊大笑，笑声使他更富有魅力了。

谈昊看着他，过了一会他止住笑，温柔又低沉地承诺：“不用怕。说了会保护你的。”

谈昊咀嚼着这句话。

“那如果你真是杀手呢？”他问。

“那就留着你慢慢玩，等到最后一天再把你杀了。”姜磊凝视谈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又玩了一盘，快四点钟了，两人才回到酒店休息。

谈昊手扶着床头，跪趴，姜磊从他身后进入。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啊？”谈昊有些喘不过气地说。

这种让人觉得羞耻的姿势。

姜磊剧烈动作着，也在他耳边低喘。

“错了。我是觉得你喜欢这个姿势。”

是吗？

谈昊闭上眼睛，承受暴风雨般的情欲。

第二天清早，谈昊迷迷糊糊地听见姜磊起床的声音，睁开眼的时候，姜磊正在系领带。

“再睡会。”姜磊说。亲了亲他额头。

“唔。”谈昊揉揉眼睛：“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

姜磊忙碌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有点事。我要立刻回N市一趟。”

“……”谈昊坐起身，被单滑下来，光裸的肩膀上有一个吻痕。

姜磊看到他这么慵懒的样子，冲他一笑。

“你还回来吗？”谈昊问。

姜磊说：“当然啊。什么问题。傻。”

“哦。”谈昊：“这么急？我还想和你一起吃早饭。”

“你是在和我撒娇？真可爱。”姜磊说：“是因为刚睡醒吗？”

“不是。”谈昊下意识地就否认。

过了一会，他又点点头：“是。”

姜磊被他逗得又想笑。

“这酒店早餐还可以。”临出门的时候姜磊说：“你再睡会吧。待会我让他们把早餐送楼上来。”

“行。”谈昊说完，又一头钻进了被子。

他有种，和姜磊可能不会再见面的感受。

6

谈昊回到家，停车的时候好像看到一辆熟悉的车，下车后那辆车又已经开走了。

红色的MINI COOPER，他前妻的车。

他妈妈和保姆正带着宝贝在花园里玩。

“爸爸！”儿子宝贝看到他，挥舞着一双黑乎乎脏兮兮的小手朝他跑。

“脏死了。”谈昊抱起儿子，宝贝把满是泥巴的小手往谈昊干净的衣服上擦：“宝贝不脏，爸爸脏！”

父子俩互相在对方鼻子上啾了一下。

“妈。”谈昊看着母亲，她正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刚才师雨来过吗？”谈昊问。师雨是谈昊的前妻。

谈母从谈昊手中把宝贝抱过去交给保姆：“宝贝去玩摇摇，好不好？”

“好。”宝贝乖乖点头，被保姆牵走了。

“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谈母不掩对前儿媳妇的厌恶：“说有事找你。问她是什么事又不说。”

“……”谈昊：“嗯。”

“不要被她影响你的心情，儿子。”谈母厌恶之色一闪即逝，将话题转向自己感兴趣的方向：“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没回家？我们一早就来了。你去哪了？”

谈昊愣着。

“儿子，儿子？你怎么啦？”谈母担心地叫着谈昊。

“没事。”谈昊回过神：“我在想师雨。她很少主动找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什么事都好！”谈母怨愤地：“现在都不关你的事啦！要不是看在她是宝贝的妈妈……”

“好了。”谈昊阻止母亲继续说下去，揽住母亲的肩膀。

妈妈的眼睛忽然又红了：“狗狗。”

“上去煮点吃的给我吧。我饿了。”谈昊笑。

“嗯，嗯。”妈妈也勉强弯起嘴角点点头。

“狗狗，跟妈聊聊，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煮好吃的，谈母情绪好了不少，围着围裙坐在谈昊面前。

“别吵我吃饭啊。”谈昊津津有味地品尝母亲的手艺。

“是不是和女孩子在一起啊？”谈母早盼望谈昊开始他的第二春了。

“个人隐私，我有权不答复你。”谈昊一本正经地说。

“有对象的话要带回来给妈妈看看。”谈母叮嘱：“女人看女人才能看出毛病……”

谈母絮叨着，谈昊不理她，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你听没听到啊儿子？”谈母埋怨地说。

“真啰嗦。”谈昊放下筷子：“成天围着我转，张叔叔呢？”

“……提他干嘛？”谈母的脸红了。

谈昊的父亲去世好几年了，张叔叔是谈母的老同学，从来没结过婚，退休前是公安局局长，为人彪悍，但对谈母非常温柔。

儿子宝贝下午要上早教，谈母和阿姨一起陪着去了，吃完午饭，谈昊回到自己房间，看了会书，他觉得有点困，躺在床上后又睡不着，起来开了暖气，不堪的一幕忽然又强行钻入脑中。

“昊……你不是要明天回来吗？”两年前，谈昊出差提早回家，卧室的门是反锁的。他使劲砸门，最后一脚把门踹开，前妻师雨慌张地看着他，连衣裙的拉链还没完全拉上。

“人呢？”谈昊冷酷地问。

刚才的呻吟声让他一阵阵反胃。

“什么人？你在说什么啊？”师雨拽着谈昊的衣服，谈昊把被子掀开，又一把拉开窗帘。

“说！”谈昊掐住师雨的下巴。

从来没看过谈昊这么狠的样子，师雨吓得发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眼睛迅速泛出泪花。

谈昊放开她，用力过猛，师雨后脑勺撞在衣柜上。

衣柜里发出一声男人的声响，谈昊脸色巨变，甩开师雨，不顾她阻拦打开衣柜的门。

“我们离婚吧。”

谈昊一个人冷静了两天，他老妈都不知道那两天他去哪了，差点报警。

“不要……”师雨求他：“昊……我爱的是你啊……”

谈昊不理会她：“你想要什么都无所谓，儿子必须跟我。”

“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缺，你原谅我，我错了，你会原谅我的对吗？”师雨抱住谈昊的肩膀。

“我原不原谅你都无所谓。”谈昊冷漠地看着他：“我已经不爱你了。师雨。”

“勉强在一起没有幸福。”谈昊任由师雨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我相信你也一样。师雨。”

“不，我还爱你，相信我，昊！”师雨握住谈昊的手：“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太忙了，都不关心我，我想引起你的注意……”

“我没兴趣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在我心里已经烂透了。”谈昊冷静地选择着字眼，师雨从背后抱住他的身体一僵。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师雨心碎地说。

“……”谈昊：“不这样的话，你听不懂。”

师雨不同意分手，最后只有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了。

谈昊母亲自己就是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这件事她亲自负责。

因为这样，师雨几乎恨死了婆婆。

她从家里搬走，最后一次回来拿行李那天，她问谈昊：“其实你是不是已经变心了？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谈昊说：“我祝你幸福。”

“你真狠。”师雨冷笑。

把钥匙放在桌上，她什么都不要，连儿子也留给谈昊。

谈昊睁开眼睛，回忆的片段一下子中断。

翻了个身，他想起第一次遇见姜磊。

那天他撞破妻子和别人好事，摔门而出。

红灯了，他停下车，车子急刹，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大喘气。

想抽烟，手不住打抖点不着火，胸口难以抑制地感觉发痛，屈辱的眼泪即使再怎么也忍不住。

勉强将烟点着，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尼古丁抚平不了自尊心的受创，他把车窗摇下想吹点冷风。

这个红灯很长，大约有两分钟。

车流动了，谈昊胡乱抹了一把脸，后面有车响喇叭，他下意识地侧过头看，这时才发现左手边车的车窗也是摇下的，一个男人坐在副驾驶位上，正毫不掩饰地盯着他哭。

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

“……”谈昊眨眨眼，又是一滴还未来得及流下的眼泪滑过脸颊，他心里大窘，跟被抓个正着的贼似的飞速开车离开。

谈昊拿出手机，把昨天姜磊存在他手机里的号码删掉了。

谈昊一个礼拜没有和姜磊联络。他对姜磊几乎是一无所知的，除了名字和工作，连年龄都没有问过，住的地方是酒店，国籍是意大利，谈昊觉得姜磊给他的信息不像间医院的院长，他有个很扯的念头，似乎姜磊更像007，到处杀人，到处打炮。这个YY冒出来的时候，谈昊正在开会，姐夫应九正在大打嘴炮，废话不断，各种党的精神轰炸着谈昊，他的脑子却一瞬间分了神，跳出了姜磊和他的手枪。分开的头三天，他经常想起姜磊，姜磊这个人太危险，浑身上下充满神秘，谈昊从来没有被人征服过，因为他从来没有对谁产生过太大的好奇心。好奇心害死猫，谈昊知道猫有九条命，他只是血肉之躯，可是人是会思考的，这点是优势，也是劣势。人因为思考而有理智，也因为思考而掉入陷阱。谈昊天生喜欢解谜，就像他喜欢玩杀人游戏，这是他的天性。姜磊的长相，气质，无一不使他动心，甚至他调情的方式，也微妙地满足了谈昊隐秘的欲望。谈昊对姜磊动心了，所以他删掉了姜磊的手机号码，否则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姜磊说要和他交往，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呢？谈昊不知道。姜磊这个人有很多吸引人的特质，就是和信任无关。

一个礼拜后。

“喂？”谈昊接起电话。不认识的号码。

“在做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有力。

“哪位？”谈昊不经意地问。正在上班，一个下属还在和他汇报工作。

“谈处我先出去了。”下属说，谈昊点点头示意他OK。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