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个沈流景 下+番外——别三月景
别三月景  发于:2015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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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又跑回卧房,赶紧穿好鞋子。在心里嘟囔沈流景对他越来越像管小孩子了。

“你是我爱人,怎么也要带回家吧。”

童谣刷着牙,嗯嗡了几声,喝了一口水吐掉,“可我还没有准备好啊。”口齿清楚。

沈流景拿过毛巾擦掉童谣嘴边的泡沫,“见家长都是在没有准备的时候。”亲了一口童谣,满嘴牙膏味。

在车上童谣一直想要说什么,犹犹豫豫的。等车到沈流景家,才把话说出来。“我们回去吧,过几天再来。”

“你怎么跟小媳妇儿似的。”沈流景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童谣伸手,让他下车。

童谣迟缓的伸出手,被沈流景握住手心里稍微有了底气,还是害怕,毕竟他是男人。恰如沈流景母亲说那样,他是个姑娘,哪怕大字不识粗俗不懂礼,她也会同意沈流景和他在一起。可他是个男人。

“你别害怕。”这句话很温柔,如呢喃。

他的手被沈流景拽着,很紧。

进门的时候,童谣见除了沈流景父母,沈单和她丈夫也在,唐诺在沈流景母亲怀里,沈流景母亲给他喂着苹果,切的小丁。

然后所有视线都投在他身上,他想逃走,甚至不敢去看屋子里人的脸,就这样低着头。

唐诺瞧见自己舅舅,从姥姥怀里出来,跑向舅舅。童谣这刻很害怕,怕沈流景会松开手去接唐诺。很害怕……因为再牵手他没那个勇气,所以他在心里祈祷沈流景不要放开他。

唐诺抱住沈流景大腿,“舅舅。”

沈流景的左手牵着童谣,他弯腰用右手捏着唐诺的脸,这一弯腰,牵着的手更好的呈现在旁人眼前。

童谣看着唐诺,真好,沈流景听见了他的祈祷。

“小诺去楼上玩,舅舅要和姥姥他们谈事情。”

“童老师要和我一起去吗?”唐诺抱着沈流景大腿,偏头问童谣。

“童老师要和舅舅一起,你先上楼去。”

“好。”唐诺松开沈流景的大腿,跑到沈流景母亲面前拿走他的小人书,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踩着阶梯。

沈流景父亲见童谣和自己儿子一直牵着手,咳嗽了一声,不待见两人行为的语气。“就算是朋友也把手放开,两个人像什么,又不是姑娘家。”

沈流景的父亲不知道,也没细想,只道两人关系好,哪里会歪脑精想着自己儿子喜欢男人。

“我今天回来是有事要说。”

“你要说什么?他是个男人。”

沈流景听着沈单放大音量的话,不悦的皱着眉,他话还没有讲完,沈单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打断他。

沈流景的母亲用眼尾看着自己丈夫,见自己丈夫眼光在自己儿子和童谣身上来回绕,在揣摩什么。她站起身,脸上装笑,说:“难得回家一次,说什么事儿,吃过饭再说。”

自己儿子的事她一点风也没往自己丈夫耳边吹,想着自己私下把这事偷偷解决了。纵然丈夫是个脾气温和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脾气温和也会做出偏离轨道的事。你见他温和,猜不到怒气值,活像隐藏的炸弹。

沈流景父亲见自己女儿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而妻子有意要隐瞒什么。他停止身子,一本正经的问“什么事?”

“你不是一直想见儿媳妇吗?我今天带来了。”

童谣立刻抬起头看着沈流景,瞧他满脸自豪,童谣笑,他哪里让沈流景感到自豪了。想逃脱的心没有了,要和沈流景一起面对家长。沈先生的父母,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有好长的路,不少难关。

“在哪?我这么没有看见?”沈流景父亲的手抓着沙发扶手,伸长脖子在寻找。只有沈流景母亲才知道,她的丈夫要发怒了。

“哥你在说什么话,在外面玩就够了,没必要带回家里,你这是在给家人脸上抹黑。”

“我没有要玩,你要掩盖什么?我没和你计较你对童谣做的事,你不要多嘴。”

“我对他做了什么?”

沈流景本想将那些事情全抖出来,童谣扯了一下他的手。准备好的话语全换成了“你自己知道。”

“好了,吵什么?”沈流景父亲站起身。“沈单做了什么,有什么不对,我这个做父亲的批责。你没必要因为一个外人来责备她。”

“童谣不是外人。”

“他于我就是外人,你喜欢与否都和我没关系,但是你的爱情我永远不会同意。”沈流景做了接班人后,他的身子休养的不错,遇见这样的事他还能直接面对,而不是喘着气不中用的模样。

“所以,喜欢与否是我的事,你们也无权干涉,不同意我们就不会再出现你们眼前。”到底是在斗气,说起话来礼数全在话外。

“你……”沈流景的父亲指着沈流景,一句话也讲不出。

“沈流景,你这是什么话,我生你养你三十年,你就这样和你父母说话,因为一个外人”沈流景母亲眼眶微红,最后低声抽泣。

一口一个外人,沈流景觉得刺耳,不悦。

沈家现在就像弥漫硝烟的战场,全程缄默的只要唐明非。

“童谣见沈流景母亲哭泣,久久不出声的他喊了声“伯母”。

沈单却走到童谣面前给了他一巴掌,“闭嘴”。

所有人愣。

“沈单。”沈流景和唐明非异口同声。

沈流景把童谣互在怀里,沈单被唐明非抱住,沈单大力的想要挣开。她想起苏木,往事一幕幕,闭嘴,都闭嘴,都是那些用口里的爱情去伤害别人,韩靖望是,童谣亦是。前者害死苏木,后者把她哥哥变陌生。

“够了。”沈父发号施令“要滚的就滚,要留的就留,别在沈家丢脸。”

沈流景二话不说,牵着童谣转身就走。

到家的时候,沈流景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进了卧房,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出来的时候拿了医药箱。

沈流景放下医药箱,他乖巧的坐沈流景旁边,沈流景拿出消肿的药膏,他将脸伸过去。

“疼吗?”

“不疼。”干脆的回答。

“你都不知道保护一下自己吗?”他的视线停在童谣包扎的额头,给童谣擦药的动作十分轻柔。

“怎么保护?”童谣问。“我不可能打你妹妹吧?”原来他的沈先生在气这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流景合上药膏的盖子,“你至少要会防备。”

童谣回忆画面,其实他也猜不到沈单走进想干什么,然后她就招呼了自己一巴掌,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她会打自己啊。

“沈先生。”

“嗯?”

“你犯规,对我这么好。”

“那你罚红牌还是黄牌?”

“奖励你啊。”

“什……”么字被咽回肚子里。童谣的牙齿磕着他的嘴唇,沈流景手扣住童谣头,把他往怀里带,伺机撬开童谣牙齿。童谣嗯……沈流景的舌头退了出来。

抱紧童谣,在心里取笑他,竟然忘记换气,真是呆子。“今天很糟糕吧。”

“很好了,不能接受我能理解,将心比心啊。”

你这么善良,这么懂事,会为他人着想,可是他人体会不到你的一点良苦用心。会因为一点利益而争执,因为一点事情而吵闹。将心比心和我能理解再也从别人口里听不到,如果你现在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会告诉你。

你善良,懂事,且纯情。

沈流景在心里说着这些话。

他的父母年过半百,有儿女有外孙,吃的盐喝的水,走的路说的话经历过的事,都比他多。假若他们能将心比心,他们会比他更懂得家人不能祝福不能成全的爱情,这场爱情里的两人有多难过。

为何都要这般固执,彼此都舍不得后退一步。他不怕,能吃能睡能喝,可他担心童谣。善良,懂事且纯情的他,不懂得变应不能的防备,是不是会相信他人的话语。

他到底有在担心,这场爱情的期限。他们已经在行驶的路上,不担心童谣喊停,他怕童谣跳车。同他说跳下车受的伤好过和你在一起受的受。

“你相信我吗?”

“相信啊!”童谣正视沈流景的眼睛,疑惑沈流景为何这么问。

“我会和你一辈子,我会保护你。”

沈流景这一辈子只对童谣说过这一句誓言,再无其他。不要嫌少不要觉得简短,至少他真的做到了。

“沈先生,你变矫情了。”他打着呵欠,这样的晴天,不能再更适合睡觉。

“是吗?”他的手一下一下拍着童谣后背,一直等着童谣接话,等他垂下头,只见童谣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抱着童谣笑,还能睡着,说明今天的事没有影响到他。在童谣耳边低语“真的愿你,每餐吃两碗米饭,有苦就诉,高兴就笑,难过就闹,这样才能和我快快乐乐一辈子。”

沈流景使力抱起童谣,也不见童谣睁眼。 睡得真沉。把童谣放在床上,鞋子拿掉。被沈单打着的半边脸还红肿着,沈流景想着给童谣煮个鸡蛋滚滚消消毒。

他抬脚离开,童谣手一把抓住他,沈流景偏头看着熟睡中的童谣,轻轻扒掉他手。

“不要怕,沈先生。”

沈流景愣,在梦里也这么爱他。

所以,他不怕。

沈家。

“说说吧,瞒了我多久。”沈流景父亲压住气看着自己妻子和女儿。

“我也是三月才知道的。”沈流景母亲回答。

“瞒我这么久,算了……要折腾都折腾去吧,我也老了。”

“爸,你都不管管哥吗?他可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你让我怎么管?你哥都三十一了。”他是有心而力不足,而且这事来的突然,自己儿子竟然喜欢男人,他也需要缓缓,好好想想。“倒是你别做出欠妥的事。”

“我做了什么欠妥的事,我都是为哥哥着想。”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懂她所做的事情的出发点。

“你也不用和我比嗓门大。”沈流景父亲站起身,从沈单身边路过。

“爸,你不担心哥哥的事传出去对公司影响不好吗?”

沈流景父亲的脚步突然停下来,沈流景母亲惊恐的看着沈单,唐明非手掌捂住脸颊,他的妻子到底怎么了。

“你不讲,你丈夫不讲,我和你母亲不讲,没人知道。”

傍晚六点。

“下去吃晚饭吧。”唐明非说。

“我没有错。”沈单坐在床上,突然说。“你知道吗?苏木的去世不是意外,他被一个男人害死,因为钱财。”

“苏木喜欢那个男人?”

沈单不答。

唐明非懂了,沈单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木的死。因为苏木喜欢了一个男人,他把苏木的去世和影子还有爱情强加在自己哥哥和童谣身上。

他也讶异,沈单同他在国外生活八年,同性恋见的不比他少,所以她不会如此固执,执意要拆散沈流景和童谣。就像他知道沈流景和童谣在一起,他也没想的多恶心,喜欢无关性别。

可是,在这种节骨眼上,知道苏木去世的原因。沈单的所见所识成了最要命的偏执,在国外见过,同性恋不能长久,在一起可能会因为需求,还有闹出人命的。

就好像她知道一加一等于二,她知道。可是她的知道成了偏执,去寻求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为什么偏偏等于二。这种偏执和固执真要命。

他的妻子掉了一个深坑,救不了,苏木死了。

只要苏木才能救她。

“爱情不是千篇一律,总有不一样的。”

“不都是恋爱吗?什么不一样?”沈单嘲笑。

“我们的话题不在一个点上知道吗?沈单。”

“我觉得是一样的。”

“你不要这么固执。”

时间一直在走,西边的太阳已经落山,没有开灯的房间,半开半掩的窗帘,视线昏暗。唐明非看不见沈单表情。

“我哪里固执了?我是你妻子,这个时候你应该帮我说话。”

“如果你知道你是我妻子,就少念一点苏木,他死了。”

她听见后面的话,手里的手机向唐明非砸去,擦过唐明非的肩,砸在后面的门上。“你知道什么?给我滚。”歇斯底里的吼声。

“不可理喻。”唐明非转身就走。

沈单扑在床上哭,她的丈夫不知道吗?苏木的死是她的伤口,还故意往她伤口撒盐,这样很好玩吗?

他根本就不知道苏木于她多重要。

去国外那几年,刚去国外找唐明非,她身上分文没有,她是大小姐,去餐厅打工,睡在仓库。她不想去求唐明非施舍,本来就够卑微了,何必再让她在唐明非面前卑微。

苏木,是苏木。

她那时花的钱全是苏木给的,从国内寄给她。她只是借了餐厅老板几张纸一支笔,写好信,求老板寄回国内。

她没有写给父母,没有写给自己的哥哥,因为他们说不回去一分钱也不会给。所以她只有苏木。

当信从千里之外寄到她手,还有那厚厚的人民币,信上苏木说没时间兑换美金,告诉她在唐明非面前记得打扮漂亮点。

两年,她用着苏木给她的钱。在唐明非面前光鲜,陪他出去玩去吃昂贵的饭菜,当然那些所谓昂贵的饭菜在现在看来也没有多昂贵,只是那时候没有钱罢了。

唐明非看不见的时候,她要打工养着自己,给苏木写信,最难熬的时间,要患抑郁症的时间,苏木陪她走过。

她有时是恨父母的,有多忍心才让她过那般生活,或许也不是。以为她和唐明非在一起,唐明非自是不会亏待她。

可是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向唐明非要一分钱。

这些,这些,好多,都没有对唐明非提起一点,因为她怕唐明非知道了,他们之间会因为苏木存在芥蒂。

苏木于她太重要,家人的位置,哥哥那行不是只要沈流景。

那个人死前不是还寄了一大笔钱,告诉她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他不能再照顾她了。

她后悔。那个时候应该卑微的去找唐明非,因为那样就会被唐明非带回国,那个时候唐明非只当她是妹妹,哪里有爱慕。那样他又可以追在苏木后面,苏木的结局也不会如此悲凉。

童谣的日子照常过,闲在家的半个月吃了睡,睡了吃,时不时还去宋是凡家里串门。沈流景对童谣说你胖了。

童谣说:“你不是喜欢我胖点吗?我只是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模样。”

沈流景默,变得更爱贫话了。

这样的日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风平浪静。

黎明都是从黑夜开始,风暴的前端都是平静,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好多难关要过,要懂得居安思危。

第 28 章

他爱韩靖望,有多爱?

想过和他一辈子,替他承担罪名,还曾想过韩靖望回来他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和他继续在一起。

韩靖望离开的日子,以别人身份活下去的他心如死灰,可是还是那么可悲的依靠他和韩靖望的过去,依靠回忆活下去。

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他只会爱韩靖望,所以韩靖望走了,他就没了情爱这一情感。

可是唐择柚来了。

他是不是很花心,他爱上了唐择柚,要和他在一起。

还没在一起,还在努力,在挣扎。

回来了,韩靖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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