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逝去得太快,我们明白得太迟 中——天涯
天涯  发于:2015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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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薪的嗓音低沉,充满磁性,仿佛带有指挥的魔力。文子启不自觉地探手入衬衫内,按照对方所说的,揉搓自己的乳头。乳头在玩弄下,逐渐变得充血硬挺。起先有点疼,渐渐便变得痒,接着是又痒又麻。

“然后,我会含着你的另一侧乳头,深深含在嘴里,吮吸着——”沈逸薪续道。

文子启想象着以往两人欢爱时,沈逸薪吮吸自己胸乳的感觉。未曾被自己触摸的那一侧乳头,竟然也硬挺,犹如饱满红豆缀在胸前。

沈逸薪满意地听见文子启的喘息音,“我会继续含着你的乳头,同时抚摸你的腰,抚摸你前面的性器——”

“你真急……”文子启埋怨道,冲房门望了一眼。

门关得好好的。但他不放心,又把蚊帐帘也放了下来。

“我会来回抚摸你的性器,直到性器变硬,握在手里热乎乎,听着你急促地喘气——”

文子启躲在厚实的棉蚊帐里,极为听话地伸手进入内裤中,手掌包裹着自己的阳物,上下捋动。

如沈逸薪说的一样,文子启的阳物在触摸刺激下很快充血,硬硬地直起来,顶着内裤,支起小帐篷。

热,确实热。他感受到手中那根灼热物事正在血脉喷张。

他索性将睡裤和内裤一同褪下至大腿处。阳物失去束缚,肆无忌惮地硬直挺立,前端小孔泌出透明的欲液,淌下茎身,流到他的手上。

“子启,硬了吗?”

“硬了……”文子启喘着回答。他咬着唇,不敢发出呻吟声,怕被人察觉。

“我听见你的呼吸相当急促,子启,你向来敏感。继续来回抚摸,不要停……不要停……你很快会高朝的……”

在快感的催促下,文子启加快捋动速度。高朝果然很快来临。他的头竭力往后仰,呼吸急浅,从喉咙深处带出一丝细弱破碎的压抑呻吟。温热粘稠的白液射在掌心里。

文子启侧着倒卧在被褥上,蜷缩身躯,大腿颤抖着并拢在一起,交叠摩擦。

快感的余韵如潮汐徐徐退却。他挣扎着支起上半身,环顾一周,发现手机已经在自己高朝的痉挛中跌落在床上。

糟了,通话该不会断了吧。文子启匆匆拿起手机,“喂?逸薪?”

“嗯,我还在。我听见你高朝时的呻吟了。”沈逸薪的话音透着笑意。

文子启登时脸面发烧,“我……我……”

“累吗?”沈逸薪温柔地问。

“……有些。”比起沈逸薪,文子启的体质较弱。射了一回,身子乏力。

“清理好之后,早点歇息。我这边硬了,但恐怕没那么快解决。”

“……你是变相称赞你自己持久吗?”

“我难道不是一直都相当持久的吗?”沈逸薪自信地对相当二字添加重音,“今晚听了你的那声呻吟,我会回味着慢慢做的。”

文子启立马感觉脸上烧得更厉害,“我……我挂电话了……”

“嗯。晚安,子启。”

通话结束前,电话那头传来亲吻声。

文子启慢腾腾蹭下床,扯了纸巾拭干净手掌心的白液,又慢慢爬上床,怀抱手机,带着疲惫和思念,蜷在柔软床铺上。

似乎……缺了些什么。

文子启感到一种异样的空虚。

他犹豫片刻,伸手摸向自己的臀部。以前与沈逸薪的每一次欢爱,臀瓣中间的小穴,以及穴内的肠道,都会被沈逸薪的巨大阳物深深插入,填充得满满。

自己是被进入的一方,从正式的第一次开始,就被确定下来。自然而然,后续的欢爱,都是以沈逸薪为攻,自己为受。

于是,文子启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自己也是男的,也有一模一样的那根东西,明明也能当攻,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可以和逸薪商量商量,换个——

万一逸薪不同意呢?文子启纠结了。他预感沈逸薪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不同意。

灯光是暖暖的淡黄。

文子启的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后泬处的皱襞。

被进入,虽然感到难为情,但逸薪撩拨情欲的技术高超,前列腺刺激带来的快感强烈得无法抗拒,自己便乖乖顺从,从未对攻受身份提出异议——

我太没出息了,是个男人就好歹要攻一回啊。文子启愈发郁闷。

但是,怎么攻呢?来硬的?打一架,推倒他,胜者为王,败者暖床?文子启对比了一下自己和沈逸薪的体型差和体力值差,悻悻放弃了霸王硬上弓这条路。

那就……智取吧,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推倒。文子启翻了个身,顺手熄了灯。

岑寂的夜晚,唯有夏虫浅浅低鸣。

年轻的工程师躺在床上思虑能够改变攻受地位的有效对策。他想着想着,然后……很不争气地呼呼睡熟了。

第二日,文子启告别老前辈徐弘星,坐上飞往北京的航班。

经历了两小时多的空中旅途,飞机于朝阳区的首都国际机场降落。

工程师的行李少,只一个背包,没有托运物品。他径直走向航站楼出口,手机忽而叮铃一声提示音。

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崔吟芳。

文子启拐了个弯,在等候区寻了个休息椅坐下,背包搁一旁,借着机场wifi打开了邮件。

邮件中,崔吟芳简略地叙述了她这三个月来的调查结果,并附上了大量照片。

工程师专心仔细地浏览大大小小一张一张全伪签了自己和韩光夏姓名的发票、报销单,等等单据,心也一点一点沉下。

谁能模仿自己和光夏的签名模仿得这么像?

他感到浑身发凉,森森如被冰水从头淋下。

邮件再往下拉。

崔吟芳在结尾处写到:“有一位同事偶尔提起过,有一次开集体会议,她负责签到名单。开会前孙建成帮你和韩光夏签到,她瞥了一眼,看见孙建成模仿得非常像。她没太在意,只当你们三人本是团队,熟悉相互字迹是正常的。我认真想了,总觉得不大对劲。或者这是个突破口。我会多加留意孙建成的。”

老孙?

怎么可能是他?

文子启的胸臆仿佛被什么击中,炸开了一个弥漫陈年灰尘的空洞——那个乐呵呵喊自己做“小文童鞋”的胖同事,那个经常像表演脱口秀一样瞎侃荤段子的诙谐人,那个私底下一本正经问自己要不要欣赏黄片的前辈,那个喜欢拍拍自己大肚腩笑道“孙大爷”的团队搭档……

开阔的国内航班等候区,络绎不绝的游客如同模糊的黑影,在工程师的前方来来往往。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不会是他的……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一定是……一定是的……

——“代签名领报销费,平时无事时看似是省了麻烦,但万一有人起了歹心,开虚假发票,然后再冒充你的签名,那可是受冤枉亏了。”凌绮姐曾说。

——“钱财虽是身外物,但还是多留个神的好。”逸薪亦提醒过。

文子启深深吸一口气,再倾尽吐出,仿佛要填补胸臆中的空洞,然后将怀疑全部吐出。

航站楼的广播响起,又一班飞机即将抵达。

工程师撑着站起,身子有些摇晃,好不容易稳住。他伸手去摸旁边的背包。

肩膀被人骤然重重一拍,冲入耳膜的还有一声嘹亮的呼喊:“小文童鞋!”

工程师吓得不轻,手一抖,手机掉落在机场地面。

跃入眼帘的是孙建成的标志性大笑脸。

“哎呦你瞧你,脸都白了,太不经吓了。”孙建成弯腰替文子启捡起手机,视线接触到手机界面,愣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文子启呆呆地看着孙建成,“我……”

许久,孙建成表情微妙,牙缝里挤出一句:“原来你在看这些东西。”

七十

敞阔的机场大厅等候区里,文子启的面色苍白。

“老孙,你别误会……”

孙建成皱眉,“小文,我没料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只是……只是想查一查……”工程师磕磕巴巴,试图解释。

“给你。”孙建成把手机递给文子启,哼道,“我没甚么好说的。”

文子启战战兢兢接过手机,低头一望——

“……咦?”工程师愣住了。

那邮件的网页上有一个广告链接,文子启手抖时不小心点击到,于是浏览器打开了某个网游的宣传页,整个手机界面被丰胸长腿衣着暴露的3D美女占据,

“小文,大家都是男人,我懂。”孙建成作语重心长状,“不过你没必要在机场看这玩儿,想看也回家看啊。”

工程师不动声色地将浏览器关掉。

胖男人见文子启低头不语,又撞了撞他的肘子,“其实我刚刚就坐你后头不远,正打着电话呢,一眼认出你了。你一屁股坐下就专心致志地看手机,这大背包搁在旁边,理都不理,不怕扒手啊,被偷了咋办啊。我一打完电话就来吼你了。原来你是在看这些内容,啧啧,难怪那么专心。”

工程师一头黑线,望向孙建成。

孙建成受不了文子启这小眼神,主动换了话题,“那个,小文啊,你怎么在机场?出差回来?”

工程师点一点头。

孙建成的粗胳膊搭上工程师的肩膀,“正好,我也刚送完一客户上飞机。来,咱们一块儿打车。”

计程车上,孙建成继续一贯话唠作风,从北京近期天气一直唠嗑到国际油价,工程师只静静地听,偶尔应一声以示自己没走神。

计程车开了大半路程,孙建成终于意识到同车伙伴的沉默寡言,停歇下自己关于股票和基金的高谈阔论,关切询问道:“小文,我瞅你不怎么说话,是不是出差回来累得慌?”

工程师又点一点头。

孙建成默默燃了一根红塔山,车厢内顿时满是烟味,过了片刻,“小文,我上次跟你提过,要是在赛思克那边干得不顺心,可以回来。好歹我孙大爷还有个北京业务代表的头衔在,能帮你打通关节。”

工程师垂眸摇头,“老孙,谢谢你。但是我不想回东方旭升……”

孙建成叹气,又狠狠抽一口烟,眼底神色变化几番,半响后才道:“我明白的,过去那些事毕竟不能当没有发生。反正,你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咱们是好兄弟,只要能帮,肯定屁滚尿流地扑上去帮!”

工程师心里一酸,拍拍孙建成的肩,“嗯,我会记住的。”

计程车在文子启租住小区的门口停下。车上的孙建成冲着工程师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小文,保持联系啊!”

“好的。”工程师微笑挥手,远望计程车发动,载着孙建成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北京此时晴朗干燥,比南方城市厦门的雨后初晴,更能体现出夏季的炎热。

文子启仰首眺望天边一缕缕迷离聚合的云丝,面上笑容被忧愁神情取代,心情沉重如坠千斤。

“老孙,我也当你是好兄弟的……”

日影渐晚,天幕被浓稠的墨色染尽,街灯一盏一盏亮起。

沈逸薪加班结束,匆匆赶回家。

他旋开门。屋内黑漆漆,没亮灯。

“子启的飞机莫非晚点了……”

他一边疑心同居人此时为何不在家,一边关门脱鞋,抬手又按亮了一盏光线略暗的侧灯。

柠檬黄的柔光如烟雾般晕开,客厅沙发上显出一个人蜷缩的身影。文子启弯曲着身子躺卧,腰间覆了一张薄薄的毯子。毯子大半垂落于地面,只余下边角还搭在他的腰侧。

沈逸薪没换上居家拖鞋,仅穿着袜子蹑手蹑脚走到沙发旁,拾起毯子帮文子启盖好。

同居人低低呻了一声,缓慢睁开眼,湿漉漉的眸中映出了沈逸薪的面容。

“很累?”沈逸薪隔着毯子,温柔轻拍文子启的肩,像哄孩子似的。

“没……想等你回来的,睡过去了。”文子启用手肘撑着身子,稍微坐起,揉了一揉迷糊的眼睛。

“天都黑了,回房睡吧。”沈逸薪柔声劝道。

文子启磨蹭着站起身,没回房,抬手去解沈逸薪的领带。

一贯的温莎结。

工整端庄,饱满丰厚,最为正统。

身体贴得极近,文子启的鼻尖几乎触碰到对方的下颌。

沈逸薪闻到同居人沐浴后的清新发香。他用的是橙花香,能宁神静心。

距离和姿态都带着亲昵的暧昧。沈逸薪注视着为自己宽衣的人,预感接下来似乎会发生什么。

文子启解开藏青色的领带,抛去沙发上搭着,又去解沈逸薪的衬衫纽扣。自上往下,一颗一颗,慢条斯理地解。

线条明晰的锁骨,宽厚精实的胸膛,凶猛白头海雕的刺青,随着洁白衬衫的敞开而逐渐裸露。

文子启抚上沈逸薪的腰间,打开腰带带扣,从一侧为他慢慢地抽出皮腰带。

他正准备去碰对方西裤的拉链,却被一只宽大的手轻按住。

“子启,”沈逸薪低头凝视文子启的眼眸,“你不开心?”

文子启微微怔了——不愧是察人入微的“表情观察家”。

“……你看出来了?”

“我不确定。对于其他人,我可以通过细微表情变化观察他们的情感浮动。但是唯独你不行。”沈逸薪捧起文子启的脸,“‘关心则乱’,大概是同样道理。”

文子启亲了亲对方的掌心,“你的中文学得不错……”

温热湿软的嘴唇触感。

沈逸薪拨开文子启额前低垂的刘海。“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因为徐弘星?”

“不,不是徐经理……”文子启黯然道,“是因为老孙……”

“孙建成?”深亚麻发色的男人略诧异,“他目前是东方旭升的驻北京销售总代表,他因为订单的事为难你了?”

“也不是……”年轻的工程师摇头,“今天,我收到小崔发给我的邮件,她说,当年我和老孙同在华东区团队的时候,可能……他可能伪造我和光夏的签名,然后干了一些不好的事……”

孙建成他曾经仿造过子启和韩光夏的签名?

沈逸薪内心泛起一丝动摇,金丝框眼镜背后的深黑眸子迸发出某种雪亮的光。

康鑫和东方旭升的协议文件上有二人签名……

那份平白无故冒出来的文件——是假的?

全是孙建成一手伪造的?

“……逸薪?”文子启抬头唤道。

“嗯?”沈逸薪回过神。

“我刚刚在问你呢……”

“问什么?我一下子跑神了。”

“逸薪,你在东方旭升工作的时间比我长,你有没有听说过……老孙他懂得模仿笔迹一类的传闻。”

沈逸薪认真回忆了一小阵子,“没有。”

文子启沮丧地垂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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