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很多话，你也没有说错，细想起来，确实有我的问题，不用道歉的。”坐直身体看过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被这么打破了之后，倒是跟着开得了口了。

“上次，史诗苑说你交男朋友了，是真的吗？”从遇见之后，一直没怎么在她身边看见男生，除了那天晚上那一个，那一个就是吗？

“嗯，以前的事了，你……”眼神一直没有和他直接接触，就那么避让着，回答说，有些想要开口问你呢，交过女朋友吗，可一开口就反应过来，那是不该问的。

“我没有。”只听见一个字，就这么飞速的回答道，一答完，看着她诧异的眼神，也觉得有些尴尬，却并不觉得后悔。

“哦。”愣愣的看着他，低下头，嘴角却终是忍不住的上翘了一个弧度。

“我昨天说的话是真的，也许是没有再遇见对的人，也许是其它，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栽在你身上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视线灼热得惊人，莫渊就那么开口说。

“可以不说这个吗？”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面上红了红，心里却还是放不下，苏洛只微微偏了下头，打断了莫渊的话。

“嗯，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我不逼你。”看着她，半晌，才问了这么一句话来。然后看着她的脸色，紧跟着似乎是解释般的说到：“你知道的，我们的朋友圈子都差不多，虽然后来有一些不同，但有一部分还是一致的，所以，你明白的。”

“嗯，我知道。”不需要别的人再提点什么就明白，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他觉得他栽在了我身上，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这般，之后要怎么办呢。

多年以后，我俩在街头相遇，人已变，心未变。那句话的情绪到现在总算是了解了，很深刻。

“嗯嗯，知道就好，对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莫渊回话说。这么看着她，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无论怎样，这个人终究是不想失去的，那就不要失去好了。想有个安定的归属，也许是累了，亦或者是老了，只是那个归属，只想是你。

第十五章：  闺中密友

坐在一直以来自己习惯的位置上，撑着脸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直到看见那个身着翠绿色上衣，黑色短裙的风风火火走过来的许莫的时候，苏洛脸上才露出了一抹笑容，转回头，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边等着，一边捏着柠檬茶里的管子搅拌着。

看着她走拢前来，才撇下嘴角看着她说：“你好慢。”一句话看似抱怨，却实际上不是抱怨，有些撒娇的意味。

“对不起啊，阿洛，来晚了，等很久了吗？”走到桌子面前，看着苏洛笑笑的说，腆着脸。搁下包，坐好，把桌上的果汁端到面前，喝了一大口。这一周就休这么半天，还是自己厚着脸皮要求的，也真是……有些吃不消了啊。

“也还好，不是特别的久，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当打发时间了。”偏了偏头，看着她的动作，把自个儿面前的小吃往她那边推了推。

“你闲下来了？”拿着叉子，也不推辞，毫不客气的就直接的开吃了，一口气的吃了大半，觉得好受了些许才开口反问说。

“嗯，之前组里面接的那个项目已经忙完了，应该有一个月左右的空闲，倒是你，很忙吗？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这个少吃一点，待会儿到点儿去吃饭。”看着她那饿虎扑食的样子，就像大扫荡一般，苏洛一方面忍不住的觉得好笑，一方面又有些担忧。胃啊胃啊，待在她身上你真是受苦了啊。

“因为要到月底了嘛，你知道的，就这几天最忙了，我这一周就休了今天这半天，还是我要求的，你说，累死我了。”抬眼看了苏洛一眼，许莫也吃得差不多了，虽说没饱，但至少是不饿了，因此便搁下叉子，有些泄气的看着她，垮下一张脸说，当初考进银行的时候，自己那个斗志昂扬的啊，至于现在，啊？先把一天过了再说吧。

“我是知道忙，可也没想到你忙成这样啊，就好像很久没好好吃饭了一样，再怎么忙，饭还是要吃的。”一边悠悠闲闲的时不时的吃着小吃，一边皱了下眉说，总是喜欢的工作，再怎么累，也是能够做下去的。

“说我，你忙起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拼死拼活的。”一句话说完顿了顿，想了想又转移了话题接着说：“你和姜堰最近怎么样？”小道消息在圈子里总是传的飞快的，百味那个人是谁呢？

“你这话题跳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以前不都说好了的吗？能怎么样，就那样。”挑了下眉，有些不明白许莫怎么突然就说起姜堰了，明明分手那之后就没有再说过了，她也是理解明白了的。

“谁让你一直都不交男朋友，他的心意又一直没变过，我就还以为你们两个还有可能啊，百味，那个人是谁啊？”关于这些之类的事情，两个人从来都是什么都说的，因此许莫也直接的这般开口问。

“你知道的，就……以前那个，我们只是同学聚会而已，高中同学。”百味，这又是被认识的人看见了吗？只是这么八卦到底是谁看见的啊，竟然传出去了，心里想了想，说。

“莫渊？同学聚会，一两年了，以前可没见着你去。”看着她的神色，明了自己说对了，许莫抿了口果汁，有些纠结的直接指出。

“主要是他说话的问题，说到了那种地步，我也不好拒绝。”知道她又在多想，因此苏洛只这么说。然后又接着说：“说起来，到底是谁看见的，怎么你都知道了？”

“你觉得呢，若是只一个人看见了哪儿传得了这么快，就那时候隔壁寝室的那几人聚会的时候看见的。”翻了翻白眼，百味，那分明就是聚会常用的地点啊，怎么可能不碰着熟人。

“哦。”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应了声，有些无聊。

“你哦啥，说实话，你怎么打算的？”皱了下眉，对苏洛的态度有些不满，明明是这么正儿八经的问，怎么就这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那个时候又拉黑名单的，又删QQ的，现在还能那么和平，有猫腻啊。

“我能有什么打算。”扬了扬嘴角，有些嘲讽，却只是针对于自己。

“噢，算了吧，我也不说了，只是，阿洛，静下来，听听你心的声音，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只要是你自己认为正确的，我都尊重你，并且支持你，就如你对我一样。”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叹口气，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又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尤其是感情这事，外人看不清楚，本身却也清楚不到哪儿去。只是，阿洛的心里，是有那个莫渊的吧。

“嗯，我知道，谢谢。”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很是温柔的样子，苏洛有些开心，许莫的关心，从来就这么明显。

“嗯，姜堰那里，他似乎有打算出国，他有告诉你吗？”跟着点了下头，转移了话题，有些犹豫的说。

“没有，他跟你说的吗？”愣怔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消息，顿了半晌才问说。

“那倒不是，是陈俊说的，你也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好，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出国的打算了，若是要出国的话，当初毕业就去比较好吧。”许莫摇了摇头，自己和姜堰的关系本就是因为阿洛，没了阿洛便联系也基本上没有，怎么可能跟自己说。

“不突然，我们毕业那个时候叔叔阿姨就想让他出国，然后移民，只是他不愿意罢了，出国了也好，他们一大家就他们家在国内了。”脸上还是有着笑容，似乎不甚在意的样子，苏洛解释说。

“是吗？好吧，只是那出国了，以后怕是很难见到了吧。”看着她脸上的神情，许莫接着说。

“嗯。”苏洛却只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多说。人，若是想见了的话，自然是能够见到的。

“嗯，随你。”说这些话，本想着让她想明白，挽留，可看来其实早就想明白了。

“阿莫，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再次笑了笑，看着许莫的脸，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就这么想让自己和姜堰在一起呢。

“嗯，我知道。”看着苏洛，缓缓垂下眉眼，感情的事，没有聪不聪明，只有愿不愿意，阿洛是这样，姜堰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第十六章：  饭局偶遇

“喂，苏洛，明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和许莫分开之后的这个晚上接到了莫渊的电话，本是想答应的，却突然想起许莫今天说的姜堰的事情，然后改了主意，苏洛开口，拒绝了。

“我明天有点事情，已经有约了，改后天可以吗？”

“后天啊，后天我有点事情呢，等再有空的时候再说吧。”听到回答，莫渊就皱了下眉头，她的行程自己是了解的，不是公事，私事吗？

“嗯，好。”点了点头，苏洛直接的回答说。有的事本身是有轻重缓急的，但是愿意忽略，那就没关系。

“那……就这样。”顿了顿，有些想接着往下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旧日那般一个电话就可以说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而且，已经回不去了。

“拜拜。”直接开口说，苏洛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在想什么，连自己也弄不太清楚。

搁下筷子，在姜堰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苏洛就已经猜到他要说些什么了，才刚刚从许莫那儿知道消息，这儿就来了，亦或者正是因为许莫开口了，他才，不得不来。

“你要出国了？”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苏洛有些烦躁，两人之间说是朋友，却其实不到那个地步，有人说，分手之后还是朋友，但那个说法，在苏洛这儿是不成立的。只因为两人之间本就是苏洛不对，那份愧疚总是让人狠不下心，以至于一直这么拖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是。”肯定的回答，没有想着回避，姜堰看着苏洛，神色有些复杂，早早的就明白不可能，可明白却不意味着做得到，到现在，不过是不得不做到，离开也许才是最好的。

“若是我不知道，我不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杯子，苏洛直接问。

“不会，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你说。”姜堰笑了笑，开口回答说。从那天晚上看见那个人开始，再到做下了决定，就一直在想怎么说，却终究面对着的时候开不了口。

“不过一句告别的话而已，有那般困难吗？”看他一眼，顿了半晌，还是开口说了出来，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又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嗯，在我心里，就那么困难，你不明白，我了解你的不明白。”看着她，眼神一直没有移开，弯起唇角，暖暖的，却带着苦涩的回答到，她从来都是不明白的，迟钝得厉害。

“你还喜欢我？”偏了偏头，皱起眉头，疑惑的反问说。

“是，一直，我知道你对我没有那种感情，所以我不会误会的，你不用介意。”再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没有回避，那些明明动了感情，却又各种回避的行为才是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动了心，便说出口，决定最终都是由对方来下，如此而已。

“这不是介意不介意的问题，……总之，没什么。”紧着眉，有些纠结的开口，想要说这是总觉得歉疚的原因，可到最后，想了想，还是舒展了眉，没有说什么。不过是他愿意的罢了，自己从来没有要求过。

“嗯，你瞧，阿洛，你不明白。”再次笑了笑，心却酸得厉害，如果，我是说如果出现在她情窦初开时候的是自己，那是不是就不一样。

“什么？”再次疑惑的反问，苏洛想问，不明白什么。

“我的心情，纵然我已经决定要试着放下，但放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只是，我总会做到的。”眉目坦然，语气坦然，就那么看着苏洛，坦然的说得一清二楚。

“你也不太希望我明白得一清二楚，不是吗？”转了下心思，惯性的跟了话上去，却是钻了一个漏洞。

“是，你总是这么聪明。”笑了笑，笑出了声音，肩膀轻微的耸动，总是这么直白而又稚嫩，这才是自己放不下的原因啊。

“当然，走了吧。”挑了下眉，毫不客气的回话到。

“好。”点了点头，姜堰站起身来。

付过帐，两个人出了餐厅，却没走两步，苏洛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莫渊，西服笔挺，臂弯处挽着一个女人，中长的大卷发，三七分，从面颊垂下，弧度优雅而又柔润，一双桃花眼，眼睛明亮而又诱惑，一看便只觉得是个像个妖精一样的人，引人沉迷。

“苏洛，吃饭？”见着苏洛，莫渊也是讶异的，可看着旁边那男人，却又只觉得有些心塞，可即便心塞，莫渊面上也是不显的，只开口打了招呼说。

“嗯，已经吃过了，这家店蛮好，豆瓣鱼做得最好，你可以试试。”惯常的弯起唇角，微微笑着对着那看过来的女生点了下头，开口说。

“是吗？那得试试了，这就是你今天的约？”侧开眼，看向姜堰，点头示意，语气有些调侃，似乎自己只是普通的同学。

“嗯，这是姜堰，我的好朋友，姜堰，这是莫渊，高中同学。”听着他的问话，才开口介绍道，然后转向姜堰，开口，看着他有些歉然。

“你好，我是姜堰，阿洛说起过你，说你很照顾她。”上一次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现在近看来倒确实是……还好。

“哦？她还说起过我啊，这倒是意外，只是那也是我应该做的，我是莫渊。”挑了下眉，看了苏洛一眼，才对着姜堰说。

“既然你要吃饭，我和阿堰就不打扰你了，拜拜。”本就对这些嘘寒问暖的交际话不太擅长，因此苏洛介绍完看两人说了两句话之后就直接开口告辞。

“好，拜拜，电话联系。”点了点头，莫渊也没有多说，就这么同意了下来。

“嗯。”苏洛点了点头。

“拜拜。”姜堰看着莫渊，也还是再开了口。

“拜拜。”莫渊也看着姜堰，弯了下嘴角。

“我倒是一下子成阿堰了哈，也算是升级了不是。”坐在驾驶位，姜堰笑容有些夸张，语气也有些夸张的说。

“我……，我是故意的，对不起。”抿紧唇，心里有些不舒服，莫渊没有介绍那个女人，那是谁呢。苏洛脸色有些难看，可看着姜堰，也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心里更是升起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来，便开口道歉说。

“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抱歉，我也不知道只是怎么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吧，那天也不用来送我。”语无伦次的开口，可最后两句话的声音倒是有些响亮，带着决心。

“姜堰。”怔怔的开口，他的这般样子，从来未曾见过。

“我送你回去。”避开她的眼神，侧开脸，姜堰开口，逃避了那个话题。

打开车门下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然后就听见了姜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洛，谢谢你，拜拜。”所谓的好聚好散，不过是感情没有那么深刻而已，我也以为我是做得到的，到最后一刻都保留着风度，可临到头来，才发现，做不到，姜堰想着这些，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