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 下+番外——子慕予兮
子慕予兮  发于:2015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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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享无语,他没想到自己在崔岩心里的地位和形象是这样卑微。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东窗事发,别来连累我。”崔岩天生一副薄情寡义的心肠,仅有的一点热度都给了他老婆,但他绝对是一个守信负责的人,不然晏怀章绝对不会费了好大力气把崔岩找来带张享。

“不会。”张享转过头,看向远处三三两两的人,轻声道:“我有数。”

崔岩拍拍他的肩膀,道:“过几天请你喝酒,庆祝你脱团。”

“崔哥你别笑话我了。”张享苦笑,“男人之间,就那回事。”

“嗯?”崔岩斜眼,“我觉得晏怀章挺认真的,既然你们都勾搭成女干了,告诉你也无妨,你能到我手下,都是他的安排。我曾经欠他个人情,正好还上。”

张享一笑:“我知道,但无论初衷如何,我都很感激你。”

“你争气点,比跪下给我磕头都强。”崔岩嘴上说得刻薄,但眼角还上染上一层笑意,优雅地举起酒杯跟张享碰了碰。

“崔岩,阿享,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崔岩面皮一抽,有点不情愿地转身走过去,声音的主人两手交叉在一起,神态悠闲,正是他们的大老板王楚业。

他身边那位,则是张享看一次就头疼一次的赵西亭。

而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赵西亭的表现还算正常,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中有几分哀怨,好像张享欠了他几百万一般。

张享还不知道赵西亭与晏怀章已经短兵相交几次,这眼神直看得他发毛,但他只能公式化地笑着打招呼。

“老板新年好,赵先生好。”

张赵的关系在王楚业面前早就是透明的,再加上个晏怀章,这三个看起来毫无交集的人偏偏搅和在一起,当真有趣。

因此,王楚业看张享的眼神也就有点不一样了。能笼络住两个有头有脸的人,还让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也是一种本事。

只不过他现在和晏怀章是合作期,赵西亭还暗地里被他摆了一道,孰亲孰疏不必多说。

“贵公司的新代言初步定下阿享,合作愉快。”王楚业轻飘飘地说。

他见过圈内这么多潜规则,赵西亭是其中最有趣的。王楚业提出主动拉皮条,赵西亭拒绝,投资的唯一要求就是捧张享,基本就是在拿钱打水漂,简直真爱。

可惜王楚业这辈子对真爱嗤之以鼻,只心疼钱花得太奢侈。

张享愣了愣,下意识地说了句谢谢,说完眉头微蹙。

若是几个月前,他拿了赵西亭的好处是一点亏心也没有,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阿享看起来不是很开心?”赵西亭道。

“不不,我就是……”张享欲言又止。

“我觉得阿享你平易近人的风格很适合赵氏的新产品,而且《孤岛求生》的厨卫系列也是赵氏赞助,这个代言很合适。”赵西亭笑。

张享不自在地抿抿唇,不说话了。

王楚业早就借故和崔岩说话,两人越走越远,把张享和赵西亭单独撂在一处。张享心知肚明老板的打算,垂下眼皮,漫不经心地拨弄酒杯里的冰块。

许久才听到赵西亭说:“你们在一起了。”

是肯定句。

张享道:“嗯。”赵西亭定定地看着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的曲线在明亮的灯光下十分流畅,正装的打扮很适合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视线落到他手指上,没有戒指。

赵西亭无端松了一口气。

“阿享,为什么是他?我已经知道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能原谅他,却不能原谅我?”赵西亭不甘地咬牙。

张享沉吟片刻,道:“我只问你一句,如果你愿意做,我立刻跟他分手。”

“什么?”赵西亭两眼一亮,迫不及待地问。

张享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现在,立刻跟我去医院做结扎手术,这辈子不要孩子,如何?”

“……”

这个提议简直恶毒无理。

赵西亭仿佛被一道雷劈了,恍惚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张享是认真的。

“你看。”张享摊手。

丢下陷入迷茫的赵西亭,张享忽然觉得有些无趣,掏出手机给崔岩发了条短信,便下楼回家,刚出大楼门口,便看到晏怀章的车停在路边。

无奈地敲了敲车窗,晏怀章惊讶地落下玻璃:“这么快?”

“没什么事,先走了。”张享上了车,便被等到焦虑的晏怀章按在座位上亲了下去。

张享还有点无法适应对方的热情,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他的舌头,喘息道:“回家。”

晏怀章两眼冒火,硬生生地忍住了,把车开成飞机,恨不得一步到位趴床上。

“有件事,一直想问你。”张享看着眼前飞快撇到后面的风景,问。

“说,知无不言。”

“我爸那边,你怎么跟老爷子说的。”

晏怀章却是神秘一笑:“能不能让我保留一下这个秘密?”

“刚才不是还说知无不言吗?”张享好笑地看他。

晏怀章眨眨眼:“过程有点丢人,但结果差强人意,就不要计较细节了好吗?”

张享一哂:“好,其实我大概也能猜得到,挨打了没?”

晏怀章神色微僵:“这你都知道?”

“我爸是传统的大男子主义者。”张享想起自己曾经被揍的经历,再脑补一下晏怀章被老爷子揍得满地跑的样子,扑哧一笑。

“……那个,今年过年,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爸?”晏怀章试探着问。

他的话说得很巧妙,这个“ba”既可以理解为“吧”,又能理解为“爸”,占足了便宜。

“好。”张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幸福来得太快,影帝的小心肝还有点承受不来!

半小时后,他们俩已经没羞没臊地滚在床上,光着身子。考虑到张享昨晚才做过,那个地方有点脆弱,便没有做到底,互相抚慰到发泄出来就可以了。当然,晏怀章是不会介意躺平被上的,可惜张享犯懒,不肯用功,晏怀章只能把“把自己全部交出去”这个愿望暂时压在心里。

所谓春宵苦短,曾经的工作狂晏怀章一直嗤之以鼻,并且大加批判,可当早晨闹钟无情地叫醒他时,他才深刻理解了当年唐明皇为什么想做个昏君。

“阿享……”他把头埋在张享胸前,软软地喊他的名字。

张享揉揉眼,疲倦地打个呵欠。频繁做爱是很耗精力的,从前工作忙,有欲望自己发泄一下就过了,但与晏怀章干柴那个烈火后,才深深发觉,这不仅仅是技术活,还是体力活。

“早。”张享拍拍他的脑袋。

“今天开工?”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说完无奈地笑了。

废话,起这么早当然是要开工,演员没有所谓的假期,别人放假,他们反而更忙。

勉强从床上爬起来,晏怀章勤快地去厨房找了找吃的东西,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各奔工作。

春风得意的晏怀章一露面,便被吴省神秘兮兮地搭上肩膀伸手讨红包,晏怀章心情甚好,大手一挥表示掏腰包请工作室全体成员吃饭。众人欢呼老大万岁,铆足劲头忙完工作,一群人浩浩荡荡开往酒店,发誓要把晏怀章吃穷。

新年第一项日程便是准备《孤岛求生》的录制,工作室全权负责晏怀章的宣传工作,对新年里的第一项任务也十分谨慎,给媒体的通告,网络宣发,广告商代言需要面面俱到,工作繁琐又辛苦,晏怀章请客自然有犒劳他们的意思,团队里有老人也有新人,合作还需要磨合期,作为头儿,晏怀章的压力有点大。

吴省是最累的人,短短几天不见,他的神色便憔悴许多,跟容光焕发的晏怀章一比,那就是老树皮和小嫩葱的对比,触目惊心。晏怀章不免调侃他一句,让他快点找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他。可吴省不为所动,他对感情的理念和晏怀章完全不同。

“婚姻是围墙,你懂吗?”

晏怀章摇头:“我不懂,对我来说,婚姻就是张享,我甘之若饴。”

三观不同,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吃完饭不够尽兴,众人撺掇晏怀章请客唱歌,晏怀章欣然同意,一闹又是大半夜,晏怀章喝得醉醺醺,好歹还记得打电话给张享报备。

张享听到他说话都大舌头,还满怀自信地嚷嚷:“我等下就回家。”暗暗地鄙夷了他一下。

“你现在在哪儿呢?”

晏怀章寻思半天,终于想起地点,电话都没挂断,人就歪在沙发上睡死过去,张享赶到时,被满地横七竖八的人吓了一跳。

有几个还没醉死的,一人抢个麦克风狼嚎,神智显然不太清楚,总感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张享若有所思,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好不容易在人堆里找到晏怀章,张享晃晃他的脑袋,他只会无意识地哼唧两句,无赖一样。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张享才勉强把他扶起来,一步三踉跄地穿过层层人墙。

似乎没有看到吴省?张享专门回头张望了一遍,发觉的确没有他的人影。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会出什么事吧?便放心地走了。

别看晏怀章身材细瘦,可真压在人身上才知道里面有真材实料,尽管有夜色遮掩,张享还是非常小心,做了充分的防护措施,迅速把晏怀章塞上车,直奔家里。

“你啊,不能喝逞什么能,后天就要录像,喝得烂醉如泥可怎么办。”张享不禁埋怨。

“谁说我烂醉如泥了?”后颈忽然被舌头情色地舔了一下,张享猝不及防,顿时汗毛倒竖,差点撞上护栏。他忙停好车,转头怒视:“你又演!”

眼看张享徘徊在跳脚的边缘,晏怀章连忙顺毛:“没有没有,不装醉肯定会被灌,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让我多喝。”

说完,整个人已经从后座钻到前排,讨好地笑一笑。

张享被他弄得没脾气,干脆不理他,径自回家。

一开家门,发现家里跟洗劫了一样乱七八糟,晏怀章诧异道:“这怎么了?”

“收拾行李。”张享从桌上拿起小本子,给晏怀章看。

“暖宝宝,电热宝,热水袋,红茶,袖珍暖风机……”晏怀章低声念了念,心里有点小复杂。

他自然是欢喜张享在准备行李,而且行李是两人份,但这也太详细了吧。看着张享脚下两只大行李箱已经塞得满满的,还有没有塞完的趋势,他不由地劝:“阿享,你那个节目不是会把嘉宾们的东西都没收掉吗?带它们排不上用场吧!”

“这次不一样。”张享核对了一遍,把几个项目打上对勾。

“环境太恶劣,得做两全准备。吴哥没跟你提吗?剧组已经提前下过通知了。”

“没有。”晏怀章老实回答。

“……”张享默默低头继续写,“他可能以为我会通知你。”

“辛苦你了。”晏怀章揉揉张享的头,惹来一阵抗议。

“去洗澡,太臭!”

“你也喜欢喝酒,怎么不觉得自己臭?”晏怀章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抱屈。

张享头也不抬:“去洗。”

晏怀章乖乖去洗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的手机都是一通乱响,手忙脚乱地接完电话,那点睡意也就消失了。

崔岩亲自上门接张享走,带走了一只大箱子。晏怀章当着崔岩的面和张享来了个深入的告别吻,搞得张享面红耳赤。围观群众崔岩则面无表情,一直到两个人上了保姆车,去机场路上,崔岩才取下眼镜,滴了两滴眼药水,美其名曰洗眼。

张享无地自容。

而晏怀章,无端就被吴省放了鸽子。眼看距离登机时间越来越近,他给吴省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一气之下联系上小妹,这才出发。

“你也没见他?”

小妹想了想道:“昨晚吴哥去了钱柜后,唱完一首歌就不见了。太乱,记不太清。”

“谁知道他去哪里鬼混了。”晏怀章冷哼,“指不定现在在哪个女人床上呢。”

小妹还是个小姑娘,做害羞状捂了捂脸。

登机前,晏怀章又给吴省打了个电话,在他以为还是无人接听的时候,电话忽然通了。

“喂?”

晏怀章一愣,他和吴省是多年的好友,不夸张地说,对方在人堆里放个屁,他都能认出是吴省。但这个声音明显不是吴省。

干他们这一行的,非常注意隐私,尤其手机,神圣不可侵犯,就算是家人也不能随便接听电话,但现在吴省的电话被别人接了,晏怀章第一反应是他丢了手机,心道坏了!

他试探着问:“你好,请问你是吴先生吗?”

对方懒懒地答:“我不是吴先生。”

晏怀章惊讶道:“我没有打错号码,这明明是吴先生的电话。”

那人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你没有打错,他好像是姓吴。”

“……怎么回事?”晏怀章斟酌着字句,小心地掩饰好内心的焦急。

“他……他怎么了?”

“没怎么。”那人心情愉悦地抽出一根薄荷烟,姿态闲雅地点了火,吐出一个满足的烟圈。

“到底怎么了?”晏怀章听得胆战心惊,声音不由地拔尖。

“我干得他起不来床了,你说呢?”

晏怀章瞬间风中凌乱:“……我操。”

男人低低地笑了:“放心,我很有经验,他没有流血。”

“我问的不是这个……”晏怀章神情恍惚了一下,差点没拿住手机。

“等他醒了,让他给你回电话,就这样。”男人不想跟一个陌生人过多交流,顺手把手机关机了,慢条斯理地抽完烟,意犹未尽地盯着吴省蜜色的脊背,欲念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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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见晏怀章打完电话的脸色越发古怪,担忧地关心领导:“吴哥怎么了?”

“没事……”晏怀章用力掐了一下自个儿的人中,喃喃道,“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吴省也跟男人上床了……不对,我重点搞错了吧,与其担心他的菊花,更应该关心我的隐私啊……”

“什么?”小妹没有听清晏怀章的话。

“少儿不宜,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晏怀章义正言辞。

保持着凌乱的状态,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晏怀章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东北雪乡。

一下飞机,照旧是剧组全程跟拍,也就是此时,晏怀章才知道,雪乡并非此行的终点站,他们要去的,是雪乡更北的一座小村庄。如果排除它位于大陆这一点小问题外,称之为荒岛倒是名副其实。因为路上五六个小时车程,一眼望去全是茫茫白雪,营地就在雪原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打实的“孤岛”。

晏怀章不由对着镜头感慨了一句:“我就知道最后一期压轴绝对难度最高。”

导演插嘴:“晏哥你怕不怕冷?”

“挺怕的,我家乡冬天也下大雪,但是不冷,这么大的雪!”晏怀章擦了擦玻璃上的水汽,由衷地说。

赶到营地,晏怀章是到的比较早的,其他人因为路况或者行程的缘故,还在路上。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地在雪地里奔走,搬着笨重的摄像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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