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不简单吗？我帮你们俩把手臂接上，然后，你们俩就从哪来回哪去，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样？”凌轩丝毫不嫌恶心地看着手上的断臂，笑得惨人。
“你这……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敖焱一脸被羞辱了模样，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杀人。
“没错，就是在威胁你们啊。你想想，若是你要硬拼，你们俩肯定有一个人要留下来的，能逃走那个以后也只能做个残废龙。但是如果和我交易，你们俩不过是丢了一些面子，再配上两滴真龙血罢了，很划算对吗？”
“你……”敖焱语滞，但是看得出他心中剧烈的挣扎。
许久，他总算低下了高傲的龙头。凌轩满心欢喜，帮他们俩接上了断肢，目送两人狼狈离开。
他转身走向风绝情，而后者也露出极淡的笑容在那里等着，却在这时来了不速之客，一个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二话不说就疾步来到风绝情面前。
“绝情！你还好吧？没有受伤吧？”
凌轩愣了一下，看着那个人说不出话来。的确是美人，是让人分不出性别的美人，仅从容貌上来看，凌轩自惭形愧。
这就是烟雨。
不需要别人介绍，凌轩就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也因此，他心中泛起了无比强烈的自嘲。
自己到底回来干什么的？就算自己不在，也有人关心在乎这风绝情不是吗？也不怪他不来找自己了，比起自己……这个烟雨更重要吗？
还真是一厢情愿而且自取其辱啊。
糟了，鼻子好酸，酸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风绝情对于现在这种状况有些手足无措，他担心地望向凌轩，却发现凌轩脸上凝固着的笑容。
那是面具的笑容，而面具下面，凌轩是什么样的表情？
“轩。”风绝情绕开了身前担忧的人，向凌轩的方向走了一步，而凌轩却随着他的动作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叶清扬姗姗来迟，却被此时的氛围吓了一跳。
他落在了凌轩的身边，靠的很近，看到了凌轩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心中燃起莫名的怒火，狠狠地瞪着风绝情。
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伤到凌轩？
但是凌轩发出了淡淡的轻笑声，他半转过身，平静道：“这里的事也算告一段落，我也该走了。”
他转身的动作降了一下，身体的颤抖已经无法遮挡。他呼吸蓦然加重，冲动地抬起了面具，突然凑到叶清扬的面前，轻轻地吻过叶清扬的双唇。
这一瞬间，叶清扬惊讶到浑身僵硬。而风绝情的瞳孔瞬间皱缩，随即爆发出难以遮掩的杀气和怒气。
凌轩却笑了，面具歪了，只能看到他真正带笑的嘴角。
“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和他有什么吗？现在……你满意了？”
第三十章：烂桃花
叶清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仙云城的，只是被凌轩拖着手，生拉硬拽地从虚空境出来，然后马不停蹄地回到仙云城。
凌轩马上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叶清扬只能愣愣地去吩咐剑宗弟子不要去打扰。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清扬坐在蒲团上，想要静下心来修炼却做不到，虽然觉得自己这么想很不堪，可是实实在在的……自己无法忘记那时凌轩冲动之下给他的一个吻。
不过是一触而过，但是那种柔软的感觉，那种带着泪水苦涩味的吻却让叶清扬无法忘记。
房门突然打开，衣裳宽松的凌轩揉着眼睛走了进来，一见叶清扬，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苦涩笑容。
他走到叶清扬对面，也找了一个蒲团盘腿坐下，挠了挠有些干的头发，手臂遮住了他的眼睛，道：“前几天的事情……对不起啊，居然对你做了这种事。看来我是气糊涂了。”
“不，没什么……”叶清扬觉得有些尴尬，目光总是忍不住往凌轩有些苍白双唇瞄，鬼使神差一般开口，“不过你要负责，那可是我的初吻。”
“咳咳！”凌轩差点岔气，狼狈的抬起眼看着叶清扬，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不是吧？你都多大了？还……还初吻！？”
叶清扬连连点头，以理直气壮地目光盯着凌轩，到头来却是他自己先绷不住大笑出声。
凌轩也忍不住笑，心情轻松了一点。回过神来，才发现叶清扬的手伸了过来，轻轻碰了碰他有些红肿的眼角，动作温柔的让人怀疑。
“肿的很厉害？”凌轩问，自嘲着。
“嗯，很厉害。”叶清扬低声说道。
“擦！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凌轩笑骂了一句，抬起被袖子覆盖的双手捂住眼睛，但是眼睛的袖子却渐渐润湿了起来。
叶清扬愣了一下，胸口仿佛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出口的，却是：“别哭了，哭了多不好看？”
“呵呵，真是被你看到了丢脸的一面。不哭了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离婚，有什么大不了的？”凌轩放下手，却垂下头用额发挡住红肿的眼睛。
“离婚？”凌轩出来一个新鲜词语，让叶清扬迷惑了一下。
“简单的解释，就是解除婚姻关系罢了。”凌轩耸肩，道：“不过是离婚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我就又是自由身了。只不过啊……”
他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这个人还真是不缺桃花，却都是烂桃花。”
“是吗？”叶清扬心中燃起了小小的希望，但是没有说出口。使人常道，劝和不劝离，以他的身份，更加不应该了。
他想了想，只是说道：“会不会……太过武断了？”
“什么武断不武断的？在我的家乡，结婚了在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我自认为我是很负责的决定了自己的婚姻，结果却是这样让人失望。”凌轩耸肩，曲起腿，抱在怀中，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结婚离婚，再正常不过了。”他说，“只不过离婚这件事，总要回去和风绝情说说，我就怕我到时候又心软了怎么办？有时候想想……我他妈的真贱！”
凌轩几乎自暴自弃地说，却突然被人捧住了脸。他不得不抬起头看着叶清扬，看到他紧皱的眉头。
“不许这么说自己！怎么样都好，绝对不可自暴自弃！”叶清扬双手捧着凌轩的脸，坚定的说：“就算你觉得自己那些都是烂桃花，不是还有我吗？只要你想，随时都能到我这里来。”
凌轩愕然，随即露出笑容，道：“你这样说，真的会让我弄错的。莫不是你真的喜欢我不成？”
叶清扬愕然，突然很想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却在这时听到了门外的喧哗。
“不行！请容我去禀报！那个……这里是叶师叔的闭关室，不能乱闯……”
分辨出这是剑心的声音，叶清扬眉头一皱，刚想做些动作，大门别被人暴力推开。
风绝情来了，就这么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入眼，便是叶清扬伸手捧着凌轩的脸的画面。顿时呼吸一重，难以言喻的怒气几乎冲昏了他的大脑。
他一言不发，径直走向凌轩，但是叶清扬却站了起来，挡在他的面前。
“让开！我要和凌轩说话。”风绝情冷冷的开口，目光好像要杀死人一样冰冷。
“你最好不要再说出让人失望的话。”叶清扬就算是面对风绝情怒涛一般的怒火也毫不退让，清俊的眉紧紧皱起，就差拿起伽蓝剑了。
“这是我和凌轩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但是现在我不放心把凌轩交给你！”
“你有什么资格不放心？”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找他？”
风绝情语滞，不再理会叶清扬，对凌轩说道：“跟我回去。”
叶清扬也觉得生气，真不知道风绝情这个脚踏两条船的家伙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和脸皮还能用这种语气和凌轩说话，他正想出口反驳，却听到凌轩起身的声音。
宽松的衣袍落下，拖在地上。凌轩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通红的眼角平静的看着风绝情，道：“也好，我想我们有很多话都要好好聊聊才行。”
凌轩开口，抽出了腰带把宽松的衣袍束起，从叶清扬身后走出，却看也不看风绝情一眼，只是对叶清扬说道：“虽然很麻烦你，但是那个房间你能先给我留着吗？再过两天，我恐怕就是再无归处了。”
“一直给你留着，只要你来，便一直给你留着。”叶清扬马上开口，完全无视了一旁风绝情要杀人的目光。
他们回到了猛虎镇的院子里，途中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一次眼神的交汇，仿佛他们只是恰好顺路的人罢了。
风绝情强硬的表现下面，心疼的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甚至不知道要从何开口。要说的话太多太多，可是他怕凌轩不会给他那么多的时间让他说完。
回到院子里，凌轩看了一眼依然结满果子的柿子树，和树下的石桌，眼中又开始泛起了酸涩。他连忙压下，进入房中，不愿意再多想。
再多想，他定然会崩溃的。
风绝情关上房门，看着凌轩似乎愈发单薄的背影，眼中闪过淡淡的心疼。他开口……“轩，关于烟雨……”
“什么都不用和我说，够了！我不想听。”凌轩抬起手捂住耳朵，只是木然的望着风绝情，道：“你愿意和人在一起我都无所谓，若是你想要离婚，我也不会勉强留你。”
“离婚？”风绝情花了两秒钟来理解这个词，明白过来之后顿时激动了起来，道：“不可能！我不许你提这个！”
“那你想怎么样？你想让我怎么样？”凌轩冷笑，道：“不离也行，你愿意和你的烟雨怎么样我无所谓，到时候我去外面找了多少人，我希望你也不要管我！”
无所谓？怎么可能无所谓？这话的时候凌轩自己都觉得像是在拿刀割自己的心，但是他依然坚决而凶狠的说了，拼了一个两败俱伤。
风绝情果然被那三个字狠狠地刺痛了，再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看到凌轩和叶清扬那般亲昵的一幕，他脸色蓦地一沉，一言不发。
凌轩认为他的一言不发是无法在自己和烟雨之间做出一个决定，原来自己还能和烟雨拥有同样的地位，自己是不是该感到庆幸？
不想再往下想，凌轩摇了摇头，走向里屋。
“你不回答也无所谓，我最近都不想和你说话，你若是寂寞，就去找别人好了。”
他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抱住。风绝情近乎哀求地开口，“别走。”
“要走的是你，不是我。”被抱住的一瞬间凌轩就觉得视线因为泪水模糊了起来，自嘲自己果然是贱，艰难地维持着颤抖的声音，“念念不忘的人也是你，不是我。”
“我没有念念不忘。”
“那我现在给你五分钟，解释给我听！”凌轩转过身，浸满泪水的眼眸瞪着风绝情，道。
风绝情再一次犹豫了，凌轩也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比起解释，你宁愿选择和我决裂是吧？也好，都不耽误对方不是吗？什么时候你选择和我离婚……”凌轩缓缓挣脱他的怀抱，再一次转身离开，“我绝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死缠着不放手的。我还算好，起码还有个叶清扬愿意收留无处可去的我……”
听到风绝情蓦地变得沉重呼吸，凌轩感到了危机，却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拉到了榻上。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唇舌被凶狠的堵住。
凌轩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我从未爱过她
这是凌轩从来没有想过的最糟糕的情事。
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包含着怒气，粗鲁而不知节制。而凌轩却无法反抗，只能徒劳的承受着，更可悲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疼痛过后还会因为那迟来而粗鲁的抚慰而隐隐兴奋。
果然男人都是冲动动物，就算心理再不高兴，身体却会违背主人的想法而兴奋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样的一次床事有什么意义？只知道自己口中尝到的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泪水的味道是那么苦涩。
被粗暴摩擦的地方疼到发麻，每一次那种撕裂一般的痛，都能让他发木的大脑意识到那里受了伤，恐怕正在出血。
可是他没有余力去理，只是眼泪恣意落下，滴落在身后男人撑在自己面前的手上。
这算什么？这算是……被强女干了？
风绝情只觉得被微温的液体滴到的地方像是被灼伤一般的疼。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也后悔自己之前有那么多次解释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解释，到头来居然想要用这种方法留下凌轩。
他的动作温柔了下来，低下头轻轻吻上凌轩的紧咬的唇，舌尖探入他无力合上的口中，安抚一般纠缠他的舌尖，舔舐他的上颚。
而凌轩木然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色，牙关一动，狠狠地咬了下去。
风绝情退得快，但嘴角还是被咬上，血滑落下来，在他的下颚留下了鲜艳的痕迹。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刚刚升起的一点温柔又被压下，从发现叶青扬对凌轩的感情后积蓄的怒气爆发，藏在血脉深处的暴虐燃起，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但是此时凌轩发出了一声呜咽，脆弱而痛苦。风绝情顿时恢复清明，连忙去看，才发现血好像不要钱一样从凌轩的嘴里往外流。
刚刚凌轩那一下咬的狠，结果也咬伤了自己的舌头。血从他的下巴一直滴落到裸露的胸膛和小腹，下身更是一片狼藉，含着血丝。
“轩……”风绝情顿时后悔，痛彻心扉，马上去翻药给凌轩伤药，却被凌轩无力而毫不留情的拍掉。
“付要破我（不要碰我）……”凌轩狠狠地瞪着风绝情，吐字不清不楚，眼中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和血迹融合起来。
“你……满意了？”凌轩喘着气，全身都痛，可是心最痛。
“轩……”风绝情用悲哀的目光看着凌轩，许久，才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一直不知道要从何开始解释，但是我……从未爱过烟雨。”
凌轩瞪大双眼，先是为了风绝情难得开口先道歉而惊讶，随即露出了嫌恶的神色，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还想要用这种理由来搪塞自己吗？
风绝情读懂了凌轩的话，苦笑道：“就一定要解释吗？我……真不想回想起那些事。”
“相信不素无条件的，有些事你为什么不能和我解释？解释有这么难吗？”凌轩不屑。
风绝情拿出伤药，递到凌轩面前。后者的目光在伤药和风绝情的脸之间来回转了几次，还是没有抗拒的那么彻底，张开嘴，伸出来还在往外渗血的舌头。
风绝情仔细地帮他上好药，动作轻柔地让人几乎忘记了他们刚刚吵架，甚至吵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说吧。”上好药，凌轩说话不会在那样大着舌头，但是很明显还在气头上。
风绝情看了一眼此时两人狼藉的样子，没有马上开始。而是抱起浑身无力的凌轩，把他抱到了盛满温热的水的浴室里。
身体被热水包围的时候发出了疲惫的呻吟和满足。凌轩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纵然伤口被水刺得微微发疼，但是还是舒服占了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