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就是我的——邡兮
邡兮  发于:2015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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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混蛋!那天我也是蠢透了,居然放任那两个家伙打了起来——结果我也被老头子罚了!明明我没有打架好不好= =。

真是奇了怪了,谁把那两混蛋安排在一间房间里的?明明这宅子里房间多了去了,不说应熙礼自己有房间,另外给孜慕开间客房不就好了?现在这样,别说一星期,再来一个月他们两的伤都不见得能好到哪去= =。

明明那么大的人了,臭应熙礼还比孜慕哥哥大一辈呢,怎么那么幼稚?孜慕哥哥也真是的,臭应熙礼犯浑他跟着起哄干什么?现在好了,被罚在一间房里禁闭,本来就相看两相厌,这下可是天天对着——算了,懒得管那两个混球。

老妈是辞职了吗?这段时间居然一直在这宅子里晃悠,班好像都不去上了。这,对这婚礼忙活的可真上心啊。

呵。不知道婚礼那天,会不会要我这个大龄花童来捧裙摆呢?

编外番!

“芨芨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你明知道他们两现在讨厌对方讨厌的跟什么似的,怎么把他们安在一间房里?稍微没注意,他们两见缝插针的又掐上了啊。”殷虹跟着殷芨芨出了门,不放心的叮嘱管家看好他们。

女人微微一笑,“妈,您别担心这档子事了。把他们放在一起是有些不妥,但是总比分开放要好一些,免得一分开,总有人想跑去找逢西啊。两个人一起,不用我们盯,他们自己都会盯死对方的。妈,你得为逢西想想啊。”

可是逢西,并不想这样啊。殷虹看着女儿悠然下楼,想起这几个月来沉闷的宝贝孙子,不禁有些茫然。

诚然,知道逢西好上的对象居然是他亲身父亲的时候,老太太觉得天都要塌了。可现在两人顺从她们心意分开了,但是看着那人,精神气简直不像个活生生的人啊。应熙礼那小子倒好些,看见逢西都还有些活气,小缝儿宝贝,现在看到谁,都是无动于衷……

罢了,父子天伦,这事必须是要管的,分开再作孽,也比造孽好。

老太太又坚定了分开这两父子的决心八百年不动摇,转头去接孙子放学去了。

机场。

“你真不跟我走吗?”孜慕看了看时间,还是决定再努力争取一下逢西。

逢西倒是自在的左右瞧瞧看看,这边机场建成后,他还是第一次来。听见孜慕问他,这才回神过来,“啊?哦,不去了。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来回跑多麻烦。”

孜慕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勉强他。“好吧,有事随时找我,要是也来G市,我随时等你。”

逢西暖暖一笑,“当然啦,我不麻烦你,还麻烦谁去?”

男人低头看着他,默默的将他搂进怀里,享受这个离别的拥抱。“你自己认真一点,老师教的再不喜欢,也要学,明年就高三了。我也,等着你考到G市来啊。”

“书我会认真读啦,还要你提醒嘛?再说了,我又不一定去G市的学校。”逢西鼻尖一酸,原来迟来的道别竟是这般难受,怪道当年,孜慕走时没有同他道别。可是,若是当年这个男人没有一走了之,可能时至今日,一切都会不一样吧。“孜慕哥哥。”

“嗯?”孜慕乍然听见逢西又久违的喊他哥哥倒是欣喜的很,“怎么了?”

“你老实告诉我,”逢西闭上眼睛,听见自己说,“当年为什么这样就走了?”为什么明明在假期,却连他回家都等不及,这样匆匆的走了。一走就是十年,连个消息也无。若不是每每看见隔壁紧锁的大门,只怕他都会觉得,小时候他抓阄抓到的那个大哥哥,小时候他被欺负安慰的亲他的大哥哥,小时候他认真告白亲吻的大哥哥,其实只是虚幻的一个梦吧。然后他靠着这个梦度过了整个童年,将将梦醒的时候,却发现梦回来了。

“我……”孜慕一怔,没有想到逢西居然会又提到这个在他们之间几乎称得上禁忌的问题,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刚刚向我告白。虽然你才六岁,我才十二岁,但是在那之后,我是认真想过好久的。”

怎么不记得?那天是孜慕哥哥的生日,他带着精心准备许久的礼物,在孜慕哥哥的房间里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认认真真的表白,最后趁着孜慕哥哥惊讶的功夫,冲上去亲吻了他的嘴唇。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天之后他去了X港,甚至在Disney乐园里边都念念不忘没有跟孜慕哥哥一起来他可千万不要生气才好——

他又怎么会不记得,他从X港回来之后,看见的就是隔壁紧锁的大门,和奶奶歉疚的微笑:“没事啦,缝儿宝贝,孜慕哥哥的爸爸升迁啦,昨天他们全家都搬走了。孜慕哥哥还让我跟你说叫你不要忘记他呢。以后有机会,他还回来带你玩呢。”

“我是记得的,只是你忘了。”忘记了我的样子,忘记了我。逢西微微松开了孜慕,却在松开的那一瞬间又被紧紧抱住。

“那天在酒吧,就是觉得你像你,我才过去的。”孜慕低声道。“当年我走后,其实一直有想过回去找你,但是我父母坚决反对,说我一个初中生,不能一个人在异地读书,直到我大学毕业。”

“我想说的是,西,那一年虽然我们还小,但是我把你的话是当真了的。只是时间渐渐过去,十年了,当初那种心情被忘却,我没有回来找过你。可是我现在见到了你,才发现我喜欢你,一直喜欢着你。”

“我虽然曾经忘记,但是我从未改变。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现在,你跟你父亲的事情,你是知道不可能了……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呢?”

“我在G市等你。”

男人已经走了,逢西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天空那一道白线渐渐了无痕迹。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这种事,再也没有当年的那种心情了啊。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哪怕再早半年,不,哪怕是三个月……我的心还是你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呢。

36、编外番!三

男人看着镜子里貌美如花般娇艳的女人,神情冷漠。身旁婚纱店小姑娘们的嘀咕他其实有听到,但是实在懒得搭理。这群小姑娘,以为每一对来到婚纱店结婚的都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恩爱人吗?真是可笑,天真!再说,没有谁规定,男人陪女人来试婚纱,就一定要春光灿烂笑颜如花吧?更何况,他的这场所谓婚礼,正是这位好姐姐一手策划的。

“你是不是惹事了?非要跟我结婚。缺爱吗?”其实,离婚礼愈近,应熙礼就愈加烦躁,面对殷芨芨是再没有过好脸色——当然,以前也没什么好脸色。此时看着又换了一身新婚纱的殷芨芨,忍不住嘲笑道。

殷芨芨在店员的帮助下正调整抹胸,闻言只是凉凉的看了她弟弟一眼,讽刺道:“怎么,孜慕都要走了,你不是该高兴么?”

应熙礼脸色一沉,“你居然还跟我提孜慕?要不是他,逢西也不会过敏进医院,你们也不会过来!我和逢西就一直好好的!”

女人嗤笑一声,淡定的转了个身。“你就自欺欺人吧。逢西要是真不告诉我们,只怕你自己就先坐不住了吧,到时候还不是要逼着他跟家里人讲。我还不知道你吗,不知道哪里养成的性子,‘合法性’的忠实拥护者。到时候,你被撞破,也就是时间问题,迟早的事。要我说,你不用再执迷不悟了,早分早了。当断不断,对你们没有好处。”她瞧见男人难看的脸色,心情甚好,“怎么,现在后悔了?”

“闭嘴。”应熙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完全不想再去理这个女人,他觉得刚刚看这女人穿着婚纱对着镜子自恋的样子感到不满就出言不逊的自己简直蠢透了。

女人呵呵一笑,却没有放过他,“说实话,应熙礼,我觉得你真是蠢透了——”

谢谢,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这个事实!男人摁着太阳穴上爆起的青筋,竭力克制着揍这女人一顿的念头。忍住!我从来不对女人动手——

“——又自私又虚伪。每天一副情圣的样子扮给逢西看,却从来只会嘴上嚷嚷,什么实际的事情都不做只晓得扰乱逢西一池清水自己却置身事外——”殷芨芨眼神冰冷,无情的射向沉默不语的男人,“哪怕你敢带着他私奔——我都比现在要瞧得起你。”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从小到大就这么霸道,自以为是!总以为你自己是对的,自作主张的拆散别人,现在却跑来说风凉话——殷芨芨,逢西是不是你亲生的?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样算计他?”应熙礼恨恨地看向这个女人,越说越愤怒。这个女人懂什么?看她这性子就知道她肯定这么多年都一直单身!哪里会有男人受得了这种性格的女人!应熙礼恶意的想,若不是当年阴差阳错的喝下了那两杯被下了药的酒,估计这女人到现在都是没人要的处吧!活该到死一直是处!不过,不一定,这女人长得不错,419肯定有不少肤浅的男人会瞎了眼看上她。哼。

挥手让身边被他们的对话吓呆的女生一边去,殷芨芨也不管自己顶着头纱,怒气冲冲地一转身就坐在应熙礼对面,精致的妆容扭成一个奇妙的弧度。“我算计他?到底是谁算计谁?应熙礼,做人除了讲良心,还要讲伦理道德——你明知道逢西是你儿子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对他做出那些暧昧举动!你以为我不在,我就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别天真了!我劝你最好停下这些小动作,我猜,你也不想让爸爸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吧?虽然应氏只有你一个继承人,”女人又笑了笑,“是,合法的继承人。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是唯一的选择吧?”她话锋一转,笑声刺耳,“想想孜慕的母亲吧,我记得,她也是你亲戚吧?好像也是,应氏的第二股东吧?”她终于露出本性的阴狠,“你要是识相,乖乖的离我儿子远点!不要再靠近他!我的儿子,你不要再肖想!”

“你以为只有你你能生下儿子吗?他也是我儿子!我本来就有一半的所有权!”男人见她撕破脸皮也不再伪装什么姐友弟恭,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至于我的继承权,不劳你费心了。我们家几代单传,那种远房亲戚,在我爸爸心里算不上什么。”男人欣赏着这个女人难得失态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开始愉悦起来,“老头子还能有几年活?我老妈,可能是活的久一些。不过没关系,等老头子一走,我还怕什么?”他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声音轻的只能他们两人听见,“就算他是我的儿子——也只能是我的。必须是我的。”

殷芨芨又惊又怒,这男人是怎么了?突然变得那么强势,居然说了这样的话!这就是他的想法?熬到能制住他的人都死了——不行,绝对不行。只有一个多月就是结婚的日子。在这之前,绝对不能出差错!只要结了婚——只要结了婚,逢西绝对会死心——应熙礼不懂,只要结了婚,逢西一定会死心——他现在如何纠结她都不担心,只要结了婚——

她扫了一眼自以为胜了这一局正洋洋得意的应熙礼,暗暗地冷笑一声。

只要结婚,应熙礼就会被判死刑。他与逢西,再无可能。

殷芨芨高傲起身,抬手叫来在旁边扎堆的小女生们,继续商量婚纱的细节。

角落里的小女生们推出去俩个倒霉蛋,继续嘀咕。

“这一对是什么情况?相爱相杀横刀夺爱?”

“这都能叫‘一对’?‘一对’都要哭了好吗!”

“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总感觉有一个第三者——”

“可是,我倒是觉得,好像恶婆婆和儿媳妇的抢儿子保卫战吧?哪里像两个要结婚的人?”

“保卫战?”众女生又偷偷的瞄一眼那边气氛诡异的试装间,齐齐抖了一下。

“明明是撕痹大战吧!”

37、2010年2月14日

他们……要结婚了。

我……好害怕。

晚上看着他们坐在一起,给我红包的时候,我还得笑着说——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爸爸妈妈。(此处被划掉,力透纸背。)

编外番!

听见敲门声,逢西匆匆划了几笔,将日记本锁进了抽屉,这才过去开门。

“……”是……应熙礼啊。逢西一愣,下意识的就想把门关上。

应熙礼见他居然要关门,连忙闪身进了房间。“西——”

逢西站在门口,看着这个男人冲他讨好的笑,脑子里不禁回放出吃完年夜饭后,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挨个给他红包,那时候应熙礼脸上刺眼的笑容。他垂下眼眸,并不搭理他,自己出了房门。

“西!”应熙礼着急的喊他,顾忌着大晚上的怕扰了人,只得克制着声音,又出了这好不容易才进的门去追逢西。

连哄带骗的,男人才将怀里的少年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大过年的,你也给我个好脸色吧?”男人将少年放在床上,自己也上去搂着他,只是搂着搂着,又把持不住的去细细吻他的脸颊。

逢西懒得理他,暗恨自己一时心软,竟然被这可恨的男人给哄住了。刚刚在外面只要随便喊一声,也就不必——他感觉脸上那干燥起皮的嘴唇和毛糙的下巴一直乱蹭,停在了自己唇上。

他稍稍抬头,就看见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脸离他极近,温润的双眼中尽是他的倒影,极尽温柔。于是,他仿佛受到蛊惑一般,轻轻的往前一碰——

就像是星火落进了枯竭已久的荒原,抑或是水滴掉进了沸沸腾腾的油锅——男人凶狠的亲吻、啃咬着这让他朝思暮念的他的爱人的唇,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吞进肚子,囫囵下咽。再没有阻碍,分隔,离别——两个人就这样融化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也分不开。

“你……唔……轻点……”逢西渐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的时候简直悔青了肠子,感觉自己好像嘴都肿了,简直要被这人拆吞入腹。他只能万般无奈地在男人稍稍放过他时轻轻喘息,呼吸几口新鲜空气,顺便希望这人能早点发完疯,放了他。他被迫承受这男人所有的疯狂与思念,竟有一瞬间以为又回到几个月前那段时光——只是时光一去不复返……

大概是少年难得的顺从实则无言的抗拒,让男人最终找回了被扔到几千里外的理智,他不舍的亲了又亲少年红肿的唇瓣,勉强地移开了自己的唇,沙哑的开口唤他,“西……”

“……要说什么,你就说吧。”逢西阖上眼并不想看这男人,“你,的确是欠我一个解释。”

男人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高兴的笑了。“西,你肯听我说,那是再好不过了!”

逢西听着耳边男人絮絮叨叨的话,心里却是在苦笑,我何尝不肯听你说?只是你要么就不说,要么就是骗我——

“……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只要等结了婚,你妈妈和你奶奶放松了警惕——”男人疑惑的看向突然抓紧他腰侧的少年,又安抚的亲了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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