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谜(包子)下+番外——妮哥
妮哥  发于:201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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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小若思啊?秦继在心里哀嚎,疾步追了过去。

越江为顾非文整好披风,才过去给格尔玛问早。

格尔玛的脸还是通红,即使是透过黑皮肤也能看到那红晕,她看到越江向自己走来,猛地又露出一个焦急的表情,“有人在村口见到一个人,他说是和你们一起的,快去看看!”

一个人?越江看看越一,只见越一眼中也有不确定,若是之前派遣出去的越九和越十,怎么就只有一人回?莫非是出了意外?

越江明显也是想到这一点,快步跟着格尔玛走。顾非文也感到有些凝重的气氛,亦急步追了上去。

格尔玛带着人到了村长的房子,门口已经有好些人围着了,看到格尔玛领人来了,都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几人焦急进去,就看到一个昏迷的男人躺在铺着皮毛的地上,一个巫医正在给他做诊治。越江过去一看,顿时放下了焦虑,但疑惑又起,这不是那日见到过的乞丐吗?

“这不是……”随后进来的非文也是惊奇,和同样不解的越江面面相觑。

村长对着格尔玛讲了几句话,又和巫医说了几句,三人交流一会,格尔玛才道:“这人无事,大概是又冷又饿才倒下了。”

冷饿?越江点点头,对格尔玛说:“可是我们不认识他。”

“啊?”格尔玛又回头对村长说了方才越江的话,威严的脸上露出疑惑,但语气沉静地和格尔玛说话。

“村长说,他在昏倒之前,明明是说认识你们的。”格尔玛道,越江只感觉狐疑满腹,为自己和格尔玛村长留一步退路,就道:“现下也说不出结果,不如等他醒来我们再说?”

格尔玛如实翻译,村长也点点头,同意了越江的提议,还用厚实的大手掌拍拍越江的肩膀,有些激动地说了几句方言。

越江赔笑着点头,实际是完全听不到村长的话,只好求救于格尔玛,格尔玛笑道:“村长是说他其实很欣赏你,他感觉你会是一个勇士。”

“多谢多谢。”越江礼貌地拱手致谢,心里还是莫名其妙,也不知自己为何得了夸奖。

村长笨拙地学着越江的姿势,还留越江等人在屋子里说话,越江推脱了一番,没能敌过热情,只好带着非文和自己的暗卫,一同在村长家做客。

那乞丐被人抬到右边的一间房,巫医也离开了,只剩越江等人留下。

村长的冷脸多了几份热度,不停地和越江说话,只是苦了做翻译的格尔玛,有时候一些词句翻译不成,还得另想办法,胡乱地比手划脚,惹得大家都乐了。

到了午膳时候,村长还留众人吃饭,特地吩咐他的大儿子——一个同样壮硕的男人杀了一头羊,来了个烤全羊,做了羊血汤。不好回绝如此热情,越江等人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也顺便享受一下这不同种族的风味膳食。

众人围着火炉坐成一个圈,火炉上滚着羊血汤,那只烤全羊吊挂在汤上,肉汁全部滴落汤中,一点都不浪费。围着羊血汤的,还有几盆面食,格尔玛解释说是用一种叫做稞麦的麦子种的,除了磨粉还能酿酒。

越江肚子里的酒虫子早就被着酒香引得蠢蠢欲动了,看着这几个酒坛子,忍不住亲自动手,和村长连连碰杯,酒量一点都不输。

村长儿子拿刀切下一块块烤羊肉,放在一个大碟子里面,村长端着盘子先给客人,越江就没有筷子,也不计较,直接用手拿肉放在自己的碟子里面,再传到下一个人。

格尔玛提醒他,道:“用一块饼夹着肉吃。”

越江点点头,就拿起一张饼,把羊肉放在饼中夹起,自己先咬了一口尝尝,味道还是不错,羊肉一点都不膻,饼也因为有了肉汁滋润,非常香。

两口吃完一个,越江又包了一个,递到顾非文嘴巴,“尝尝。”

顾非文就很自然地张口咬了一口,扯开饼的时候嘴角还不小心沾了点肉汁,越江看到了,就用拇指为他抹去,放到嘴边舔掉。

这种事情暗卫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所以并不觉得惊讶,越江更不会,反而是其他人全都傻了眼。

格尔玛拿着一块,愣愣地也不知道吃。她方才明明是看到了,没有穿披风的顾非文,分明是男儿的身材,怎么会和越江这般亲密呢?

而且,越江之前不是说顾非文是他的爱人吗?一个男人,是另一个男人的爱人?

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在一个颇为封建的小村落是一件特别大事,村长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他簌地站了起来,正想说什么,但此时,一个黑色的人影忽然窜到众人中间,扯下烤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越江也忍不住大呼出来,“喂!你干什么!”

那人并没有理会,肮脏的衣衫像是破布一样挂在身上,头发还是乱糟糟的。

村长握紧了双拳,原本威严的方形脸上更是露出了忍耐着狂怒的表情,他忽然大吼了一声,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如同狮吼的声音震慑住了,就连饱经历战的暗卫们也是一样,不由得愣了一下。

格尔玛有些焦急地看着越江他们,小声劝道:“不如你们先回去吧。”

越江和顾非文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不解,越江更是从他眼里看到了悲伤,原来他们两人的事,在外人眼中竟是这么厌恶的吗?

“那我们先回去了。”越江拉起顾非文,有些尴尬地走出了门,一众暗卫跟在背后,那个乞丐看到越江他们要走,一边吃着羊一边狼狈地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时,就看到秦继匆匆赶出来,看到越江,正想那个抱怨一下他们撇下自己和小若思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却看到越江和顾非文的面容,抱怨的话顿时堵住了舌尖,还转了个弯,“怎么一个个都黑着脸啊?”

越江一话不说,径自走了进去,还关上房门。

“怎么发起少爷脾气了?”秦继叉着腰,还竖起剑眉,表示我也曾经是个大少爷啊,竟然还敢对我发脾气!

顾非文无奈叹气,怎么一个两个都跟小孩子一般呢?

“方才……”非文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在村长家的发生那点小插曲告诉了秦继。

“就为了这事?”秦继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故意高声道:“若是这点压力都承担不了,当初就不要和非文好啊,娶个女人不是最妥当的吗!”

“喂!你说什么!”那个一直跟在背后的乞丐忽然冲过去抓住秦继的衣领,力大如牛竟然把秦继如此壮硕的男人都举起来了。

“你给我说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凌乱的头发又脏又黏糊,散在脸上,像个疯子一般。

秦继用力把他推开,低头一看,自己的衣领都被弄脏了,火气顿时烧了起来,对着乞丐就是一顿打。那乞丐大概是刚醒来,力气还没恢复,只能蜷缩着身体挨打,发出闷闷的叫声。

众人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秦继,一时间都慌了手脚,不知道劝,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秦继!”

声音已经不是往常的冷清和平静,带着深深的怒火,直把秦继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妈呀,他家小若思竟然皱眉了啊,不得了了!

秦继立马放开了乞丐,往站在门边的若思奔过去,方才的怒火消失殆尽,嘻笑着赔罪,“是我错是我错,可别气到了啊,小心宝宝呢,乖乖哦。”

若思虽然还带着恼怒的表情,但也任由秦继把他扶进屋里,这一扇门,也紧紧闭上了。

“公子。”越三唤了顾非文一声,“这个乞丐怎么办?”

顾非文看看倒在地上一声不响的乞丐,又看看几个暗卫,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不过这个乞丐也挺可疑的,还是呆在他们能监管的地方比较好,免得遭了暗算。

这样吩咐下去,暗卫们就各司其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忙碌。顾非文望了一眼亭午的柔和阳光,幽幽叹气,就进门去了。

房里的越江,正坐在椅子上,托着腮帮子发呆,听到动静,才慢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又恢复状态。

顾非文坐到他身边,抱着他肩膀问道,“你在烦恼什么?刚才那村长还没说什么呢,我都不介意,你在介怀什么呢?”

“不是。”越江淡淡地应了一句,紧接着又叹一口气,闭紧了嘴巴。

“那你到底是在烦恼什么?不能告诉我?”

顾非文希冀地看着他,却没有等到关注或者回答,似乎是被若讲置若罔闻了。他坐直了身体,感觉到失望,感觉到不安。

越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别扭的?

算起来,其实就是在前堡主和夫人过世的时候吧?之前他们在青虎山庄过了三年,很自由很畅快的三年,他看到和以往不一样的越江,他不注重身份地位,只要他认定你值得交往,就绝对是真心当你是知己。就好像秦继,别人对于这个黑嘴唇整天穿黑袍的怪人都是厌恶居多,偏偏越江就是喜欢和他闹,别人也只当是大师兄肚量大,谁猜到其实二人是臭味相投。

本来是很开心,就是那一夜,听到了噩耗,整个世界都变了。

神秘的玉佩,如同鬼魅般的黑衣人,另有目的的新娘,隐秘的埋伏,别有用心且不明身份的师弟,还有那场恐怖的爆炸。

不过是三四年,那个让人趋之若鹜、敬畏无比的半月堡消失了,越氏仅剩他和大女儿两人,其他的心腹亲属被迫隐姓埋名。

一切都改变了,承受最多的人,就是越江。顺着前堡主安排好的后着,遣散了半月堡,毁了他们越氏的骄傲。

大概,他是觉得,一切都毁在他手里了。

想到这点,顾非文不由得有点生气。别说自己肚子里面这个小肉团,那个现今十分安全的女娃可是越江亲儿,他已经是一个父亲的人了,竟然还在闹这些小儿脾气!

责任是重,但也不是毫无办法的不是?

顾非文握紧了拳头,走到越江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没等越江提问,他就抬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越江的头偏向了一边,左面的一个掌印十分明显,但也敌不过更加脸上那些不可置信、茫然不解的神色。

手掌热辣辣的,顾非文相信越江的脸定是更痛,顿时有些心疼了,但他还是摆正了脸色,严厉地说道:“越江,要是你还是这幅样子,你就走吧,那个明月玉佩的宝藏,我会帮你捣毁!改天我再给你找一个龟壳,让你躲在里面一辈子算了!”

越江缓缓转头,目光阴厉地看着他。顾非文从没看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但他很快又握紧双拳,闭着眼睛不看他,也不再后退,语气还在倔强:“你要打就打吧!”

听到这么一句,看到了故意装强的表情,越江反而是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褪去了恐怖的表情,露出浅浅一笑。

只是很快就收敛了,故意装着凶恶的语气喊道:“给我过来!”

顾非文不敢睁眼,踌躇地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还没走近,就被一个强硬的拉力拉去,再睁眼,看到的就是地板。

“敢打我!”越江按住他的背,一脚夹住他的腿,把他压在腿上,拉开他的长衫,大掌狠狠落在那浑圆的两团股丘上,拍了几巴才停手。

“以后还敢打?”

顾非文回头看他,干脆一起闹起了脾气,“怎么不敢!”

越江皱了眉,心说好啊,还敢对我犟了!边想着,手也不停,直接扒开了裤子,看到了日夜肖想的白肉,上面还沾着诱人的红晕,顿时干了喉咙,

心思一转,敢对相公犟,是时候振夫纲,不然都被踩在头上了!

臀肉缝隙隐约看到迷人的双花,越江直接伸了两根干燥的手指,故意着重按捏。顾非文立刻一个机灵,诧异地看着越江,“你!”

“我什么!”越江故意黑着脸色,手指慢悠悠地按揉,顾非文轻易就被弄得燥火上涨,偏偏越江的钳制挣脱不开,只能像是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剁。

感觉到有东西进入,顾非文挣扎着避开了,语气却是带着难忍的轻吟,“别……”

里面的温热和湿润让越江舍不得离开,但他知道这个姿势非文不舒服,把他弄到自己腿上坐好,手从后方再次入侵,故意厉声道:“还敢打我?”

顾非文的眼角已经带上了湿气,迷糊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张着嘴却不说一字。

越江亲他的嘴,很快就得到了回应,便更加深入……

像是发泄一般的情事结束,已经是入夜,房间没有点灯,只有浅浅的月光落下一层银色。

床上的二人,静静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顾非文趴在越江身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两人的体温在棉被下交融着,四腿交缠,情事后的缱绻之意仍萦绕不散。

酸软的腰部有人细心按摩,带走了一丝疲累,顾非文睡意全无,睁着明亮的眼睛。

“其实……”越江慢慢地开口,声量不大,感觉像是二人在说秘密的体己话。

顾非文感觉着发自越江喉咙的轻震,淡淡地应了一声,让越江继续。

“我确实是……”似乎要说的事情是十分艰难出口,越江吞了几下口水,才继续道,“你说的不说,我确实该买个大龟壳,缩进去过一辈子。”

“可能是太过习惯了富饶和安逸,事事顺心的生活,我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承受那么大的责任,像山一般的,重重压在肩上,我不能倒,也没有人能帮,唯有自己强硬着站起来。”

“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安逸生活是父亲这么辛苦得来的,原来自己的放纵真的是父亲和娘亲的溺爱,其实我早就该为父亲担下一些事务了,却总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贪婪地享受着他们给的宠溺。”

“当顾叔给我说父亲准备的计划之后,才开始懂得,原来父亲竟然为我做了那么多,他知道我不向往堡中的生活,不在乎堡主的荣誉,还干脆为我留了后路。最后,我也很自私地接受了,解散了他引以为傲的东西。”

“我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一步一步按照父亲娘亲的意思。那时你默认顾叔阻碍我们,我也发现自己竟然是毫无能力保护你,就还有中午的时候,原本还是欢颜笑语,一下子就成了晴转阴。我看到了他看你的眼神,明明是陌生人,却轻易露出那般深沉厌恶,那么明显……”

“非文,我不想让你收到委屈,不想让你遭人白眼,但是我却连保护你不受伤害的能力都没有。你知道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我有自信,我甚至是自大,但是想要守护你的时候却消失了,我怕自己做不到。”

越江说了很长的话,顾非文从没听过越江说这些,他就安静地,等他说完。感觉他的不安他的疲惫。

等到越江把话说完,月光已经换了一个位置,斜斜地穿过窗子照进屋子。

顾非文曲臂撑着头,另一只手放在他胸膛上摩挲着,“你这叫关心则乱,你当然有能力保护我,你当然有能力为堡主和夫人报仇,你明明都知道。你总是担心他们伤害你珍惜的人,但别忘了,你是越江,越江可不是那些胆小如鼠、总是畏畏缩缩的人!”

“你已经是一个父亲了,明夕还等着她的父亲回去,还有我们的……”顾非文温柔地摸着肚子,“你既然完成了堡主和夫人的意愿,那么现在就该实行越江的意愿了。若是你还要当缩头乌龟,我肯定再给你一巴掌!”

最后,顾非文还不忘再威胁一句,“你要还像今日这样不声不响,多愁善感,我就走了,顺便把你女儿也抱走了,只让他们喊我爹。”

越江露出浅笑,哀愁的脸上总算多了几分活跃,“明夕自然得喊你爹,她也是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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