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谜(包子)下+番外——妮哥
妮哥  发于:201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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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接受吗?

只是……心里还是牵挂着那位丰神俊朗的人,难得遇上那样的男子,虽然明知毫无希望,但心里的期盼还是不能绝去啊。

吉尚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皱着一张脸怎么想也想不通。

一队黑色的兵马从白雪之中走来,他们似乎感觉不到冰雪的寒冷,动作像是麻木了一般只知道往前走。

终于,在龙脊村村口停了下来。

村长正带着人扫雪,就看到这一帮中原人到了村口,统一一身黑衣,虽然面目并不可憎,但就是显得十分阴沉,像是没有生命一般。连他们座下的马也是一样,面色毫无神采,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还没往前走,黑衣人忽然整齐地分开两拨往两边移开,空出一个通道,随即,便看到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村长一看那人,迷惑顿起,怎么带着面具呢?

马上的人和那些黑衣人不同,他穿着白衣,裹着一件考究的狐毛披风,看着就是非常雍容,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脸,但也不难猜想那是有钱人家的人少爷。

今年这是怎么了?走了一批又来一批,这龙脊山还是那副模样,怎么往常就没有那么多人稀罕呢?

不过,还是别太早下定论的好,眼前这帮人,说不定只是迷路了呢?或者是有别的事。

那人并没有下马从面具上的洞中可以看到那人的眼神,阴阴森森的,比昨夜的风雪还渗人。

一种天性而来的恐惧感涌上,村长下意识觉得这人定是不怀好意。

他立即派人叫来了格尔玛,让她来做翻译,一定要问清楚这帮人的来意!

格尔玛很快就来了,她望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人有些愣神,怯怯地问村长这些是什么人。

村长摇头,就让格尔玛去问。

“你们是从中原来的?”格尔玛礼貌地上前问那白衣人。

白衣人一个利落的动作下马,道:“他们不懂中原话?”

格尔玛点点头,就在一瞬间,白衣人就伸手扼住了格尔玛的喉咙,直接把格尔玛高举离地。

“格尔玛!”村长大喝了一声,和几个壮汉村民正想要把他救出,却被两个黑衣人打倒在地。再起身,那些黑衣人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格尔玛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紫,双目隐隐发红,手抓住白衣人的手臂,胡乱地拍打着想要他放开自己,只是一切都是徒劳。

白衣人忽然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嘶哑,隔着面具还带着一种木讷,却更加觉得心寒。他道:“我要知道,越江他们去了哪里。乖乖告诉我的话,或许还能饶你们所有人一命。”

话落,白衣人便放开了手,格尔玛完全叫不出声音,直直落在地上,拼命喘吸着空气。

那白衣人面对村民们怨恨恐惧的目光,更觉得愉快,他享受这种被聚焦的感觉,特别是这种恨不得杀了自己却偏偏无能为力的表情。

但这些都不是他最想看到的,他更想看到,全天下人都不得不服从自己、以自己为王为神为天的表情……

他轻轻一摆手,那些严以待命的黑衣人刷刷地拔剑出鞘,气势汹汹地走进了村子。

村民们都被带到了一处空地集中,即便他们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但那一把把闪着黑色寒光的刀也足以让他们心惊不已。

恢复一些精神的格尔玛跌坐在最前面,白衣人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

“他们去了哪里?”

淳朴的格尔玛哪里知道掩饰自己,她有些心虚地闭上双眼,一副就是不说的模样。

白衣人轻笑一声,语气虽然平静,但那声音还是让人无比悚然,他道:“看来得用些方法,才能把话从你嘴里撬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绕着村民们走了几步,像是在看着什么商品一样,定要选一件最合适的才能餍足。

最后,他把目光定在了一个被母亲紧紧抱着的小孩身上。

一个黑衣人会意,马上把他孩子夺了过来,也不顾母亲的哭闹和孩子那蝼蚁般的挣扎,直接把他拖到了格尔玛面前。

“你想做什么!”村长虎目圆瞪,身体紧绷着像是蓄势待发,就要往白衣人身上扑过去的样子。

只是一个黑衣人轻易把他伟岸的身子压制住了,一个狠踢踢中了村长的腰腹,村长立刻吐出了一口血来,黝黑的脸竟然能看出几分苍白虚弱。

看着强壮村长轻易被打倒,村民们更是觉得无望了,就希望那白衣人能从格尔玛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好早早放过他们。

孩子被钳制住,小身子反趴在地上,却还是止不住凄惨的哭声。白衣人伸出一只穿着白色皮靴的脚,居然直接踩在了小孩的头上!

“我只要轻轻用力。”说着,那白衣人就在脚上使力,那可怜的孩子立刻疼得哇哇叫,他的母亲看到这个场景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见威胁起了点作用,白衣人又松开了一些力度,但那只好看精致的白皮靴依旧踩在小孩的头上,看着就心惊。

“我知道他们来过你们这里,所以别想要对我说谎。”白衣人盯着格尔玛,“你若是再这么强硬,这个小孩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死在我脚下的。”

格尔玛看着那孩子,又看看人面兽心的白衣人,妥协了。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看着村民们受到无故的伤害……

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龙脊山。”格尔玛看着白衣人,看着他脸上的镶着金丝的面具,那么精致好看,可是戴着它的人却是一个恶魔!

白衣人移开了脚,黑衣人也把那孩子放了,只是孩子也吓晕过去了,放了他也知道离开,格尔玛手脚快速地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闻言,那白衣人背着手,像是一位翩翩公子一样,思绪万千地抬头望着那巍峨嵚崯的龙脊山。

良久,他才感叹道:“好一座恢宏的山。”

美而险,高而陡,以一股无人能征服的姿态摆在了大地上,鄙睨着凡人。

而他,近来特别喜欢破坏好的东西。

他转脸看了战战戟戟的村民,迈步离开,唯独还留下了一字。

“杀。”

第49章

这一大早起来,就发现竟然飘起了小雪。

这盆地不是四季如春的吗?怎么会下雪了呢?

晴空也被浅灰色的云盖住了,像是要压下来一般,还翻滚着黑云。小雪飘飘渺渺,撇去沉闷的心情,这山色蒙蒙,其实还是另有一番风味。

亚桑纳神色忉忉地走了过来,身边跟着那只巨大的雪豹,雪豹似乎有些紧张,耳朵竖了起来,还时不时警惕地望着四周。

若思过去摸他的脖子安慰它,雪豹低吼了几声,不安地蹭他的手心。

“这么多年来,这里从未曾下过雪。”亚桑纳对众人说,四周确实是常年积雪,只不过他们这块神佑之地从来都不会受影响,十分温暖宜人。

他隐约有些担忧,特别是知道达维说过什么大劫,就怕恶人会伤害了他们这些远离俗世的族人。

闻言,越江他们也开始担忧了,莫非盆地之外,那帮穷追不舍的已经到了?

“那两本书,有进展吗?”亚桑纳问他们。

越江和秦继对视一眼,秦继惭愧地摸摸鼻子,“哪有那么容易,这两本可是天书啊,完全读不通也看不懂。”

越江他们努力了一番,但最终还是做了无用功,即便是分开了来看还是毫无帮助,而秦继,除了睡觉就是盘腿打坐,也没见悟出什么东西来。

“还是毫无进展啊……”亚桑纳淡淡地说道,齐凯上前安慰,“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啊,都是要靠些偶然的灵感才能悟出来的,没点悟性运气啊,给了书也是白瞎,说白了,其实还是随缘罢。”

这样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作用,大家的心情反而是更加低落了,心想这运气悟性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别说是兵临城下才来,那就不是随缘而是狗急跳墙了!

“我们去走走吧。”顾非文放好了自己的弓箭,拉着越江的手看他。越江怎么会拒绝他的好意,两人便拉着手慢悠悠地散步。

越江还是愁眉不展,苦恼的模样让顾非文看着就心疼,偏偏烦恼的又是自己帮不上忙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他和哄他开心。

只是顺从他比较容易,毕竟这么多年都是当他小厮也习惯听他的吩咐,就是哄他开心,这点完全不懂。

蓦地,顾非文也皱起了眉心,同样是苦恼的样子。

等越江转头一看,就觉得好笑,怎么突然就变成苦瓜干的脸啊?

“想什么呢你?”越江问他,非文也看他,一张俊脸似乎被着连日的奔波和烦躁夺走了一些风采,虽然还是那么好看,却没有了以往堡主的威势。

这样的大起大落,肯定是难受至极了吧?

“越江……”顾非文抬手,用手指卷起一缕黑发,绕在指间。白皙修长的手指衬着墨色的发,特别迷人,惹得越江有些心痒,偏生非文说话忽然变得忸怩,一副小娘子郁郁纠结的模样,更是让越江觉得难耐。

怎么就那么惹人疼呢!

顾非文还在纠结着怎么让越江开心,哪里看得出越江那点小心思,一个不留神就被越江抱起,施展轻功远离几间大屋,把非文压在一处石壁上。

此处无人,不是正好做些坏事吗……

越江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好像真的是圆润了一些,和小时候那可爱的模样有得比,嫩肉还是那么滑,像是会吸人一样,放上去就拿不开了。

被他摸得痒痒,顾非文把他的手推开,“别摸了。”

“我手不粗吧?”越江揉揉自己的指腹,是有些薄茧,但也不会磨人呀。

顾非文摇摇头,身子一歪撞入了越江怀中,越江抱了个满怀,舒舒服服地搂着人。

总觉得非文身上似乎有什么香气,越闻越醉人,越江忍不住咬了他的脖颈一下,好嫩!

顾非文没觉得疼,就是痒,越江抓得紧又躲不开,只能吃吃地笑。

越江看他笑自己也笑,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谢谢你,非文。”

“嗯?”顾非文茫然地看他,嘴角的笑意还在,越江看得心动不已,凑过去吻住,强行分他一点快乐。

不过是几个月,这些亲昵的情事仿佛是与生俱来一样,总觉得是对方,一切都变成默契和情趣。

总觉得有些傻乎乎的,只要是和对方一起,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有趣无比。

粗重的气息相互交叠着,打在对方的脸上。

睁开眼睛,浓厚的情意在四目之间交汇沉淀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有没有说过我好爱你。”声音低沉,湿润的气息直直落在非文唇上,让他有那么一股冲动,想要完全霸占着越江,虽然他们二人已经心意相通,但还是觉得不够……

越江又附首在他耳边,低声吟道:“谢谢你来了,谢谢姆妈生了你,谢谢你还在我身边……”

“我害怕、担心有朝一日会失去你。”越江莫名地有些低落,顾非文环手抱着他坚实的背,坚定地道:“我不会离开的。”

但是,害怕有人会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越江撩拨着他的发丝,不再开口,脸上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顾非文看着他的脸,视线滑下,定在方才一直吮吸自己的唇的那处,渐渐靠近……

“主子!”

四唇正要交叠,越四火急火燎地喊了一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咳咳!”越江有些尴尬,刚才只顾着兴奋,警惕都放低了。看着坏自己好事的越四,越江的语气多了些不耐烦,“怎么回事?被狗追了啊?”

“是秦宫主,他冒烟了!”

越江和顾非文对视一眼,同样疑惑,“冒烟?”

赶了回去,就看到一堆人正围着秦继,而盘腿坐在地上的满脸通红的秦继,果真是在冒烟。

白烟从他头顶生气,越江伸手过去一摸,那烟竟然是烫手的。

若思担心不已,冰冷的小脸难得露出了急迫的神色,虽然被齐凯拖住身体,但还是不停地挣扎着要往秦继那边去。

“秦宫主一直在打坐,忽然就冒起了烟,无论我们怎么推怎么喊都没有反应。”越一给越江解释道。

越江黑着脸,这情况很像是走火入魔啊,但是秦继都没有什么气急攻心,经脉混乱的情况出现,怎么就突然走火入魔了呢?

“强行突破的话,会让秦宫主经脉断碎的!”越一道,“主子,怎么办?”

他自然是知道强行阻断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只是难道要让秦继真的走火入魔吗?武功增倍也就算了,要是内力得不了,反而弄出个精神错乱的妖怪或者废人该如何是好?

秦继平常看着是吊儿郎当,但出身富裕的他其实比谁都骄傲,怎么能容忍自己变成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

何况还有若思,还有煜儿,第二个孩子也有了,怎么能让秦继出事!

“别紧张。”齐凯忽然开口,“我倒觉得他不像是走火入魔,当年那个老乞丐授予我武功心法的时候,也经历过瓶颈,同样出现过类似这样的情况。况且,如今无论我们做什么,恐怕都会盲目地伤害了他,不如静心坐下等吧。”

顾非文抱着若思,才发现他身体微颤,唇色也有些发白,额间还出了汗,赶紧问道:“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若思抬头望了他一眼,蓦地身体一软,竟然是昏了过去。

“快去叫亚桑纳来!”齐凯大喝一声,话刚说话就见越一奔了出去,越江把若思抱回了房间,和非文一起守着。

若是秦继家的小宝贝出事了,秦继肯定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而此时的秦继,正在经历着一道难关。

今日秦继就像前几日一样,起身就开始打坐。今天起床时就觉得精力似乎特别好,早上还和若思闹了一会,可惜顾及着小二宝宝,没有进行到最后。

小心思得不到满足,心猿意马的秦继就觉得哪儿都不痛快,早起时的好精神也被消磨尽了,就想要摸摸又捏捏他们家小若思才能满足。

盘腿坐好,他两掌分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直,闭眼运息。

他自小就由若思的父亲若锦教导,学的都是阴寒狠厉的内息,掌功还可以配上毒药,随着内力打入人体,确实是有些阴险。

不过他秦继也不想做什么大侠,能保住一家平安才是重要的。

忽然,一道闪光划过凌乱的思绪,秦继睁开眼睛想了又想,才忆起当年方才闪念一过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刚做若锦的徒弟,若锦对他的教导方法就是放养态度,随便丢一本内功心法,吩咐几句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让秦继自己领悟,能不能学成完全靠个人能力。

秦继一开始就觉得委屈,这样的师傅怎么能算是师傅,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左思右想,秦继干脆就不练了,自己一个人玩去了,顺便逗逗若思。

不勤练功的事情很快就让若锦知道了,他狠狠打了一顿秦继,冷着一张脸教训,语言毫不留情,直把秦继说得想要自尽,活在世上实在是丢人现眼。

但秦继还不想死,被若锦教训了一顿,不服输的心态就升起来,烧得像是熊熊烈火一样。那一次后,他每日就专注研究那些功夫,遇到不懂的只会偷偷问媚娘,坚决不问若锦。

直到他看到了一本无字天书,问媚娘,媚娘也说不知道。

这本书只有封面画着一只怪鹤,张着像人手一样的翅膀,那尖刺一样的嘴巴张开,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起舞,只是表情凶狠了些。

越是不懂,秦继却越发好奇,心里想着这肯定是世外高人写下的绝世秘笈!纠结了几天,他最后低声下气地跑去问若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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