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谜(包子)上——妮哥
妮哥  发于:201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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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吵醒的宫主脸色阴沉,看到来人,更是没有好脸色,直接关门,只是没等到他关门,那人的大手直接把门卸了,冲入了他的房间,直奔床上的人,剩下宫主大人端着破门站在门口。

看到越江要把若思吵醒,秦继赶紧过去阻止,“你发什么疯呢?”

“快把他叫醒,非文不舒服他,他说肚子很痛,还,还流血了!”越江心急火燎的,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两人的大声谈话已经把床上的若思吵醒了,他听到了越江的话,眼里的睡意一下子消失殆尽,随便穿起衣服就下床跟着过去。

秦继觉得万般无奈,只好拿着外衣跟着跑过去了。

等若思为顾非文诊断完毕,就吩咐同样被吵醒的小青去熬药。

“怎么回事?非文他怎么了?”越江抓住若思的肩膀使劲摇晃,秦继及时出手制止这恐怖的行为,他家小若思身子可经不起这野蛮汉的折腾啊。

“你过火了,他差点滑胎,我为他施了针,如今已经无事了。”若思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手里还端着茶杯,悠闲安雅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一个大夫。

不过他也确实不是一个大夫,人家可是毒药师啊。

“滑胎?滑胎?”越江手脚胡乱地舞动着,像个疯子一般,“你是说,非文他有了身孕?怀孕?我的孩子?”

“这个嘛,是不是你的就难说咯……”秦继的话还没说话,就挨了越江一拳。

越江打完秦继,有火急火燎地跑到床边,顾非文闭眼休息,面色苍白,眉心还皱起褶皱,睡梦中也在忍受着痛苦。越江长长地舒一口气,手掌摩挲那生长着奇迹的地方,流连不散。

若思走过去,递给越江一盒药膏,轻声道:“这是让非文涂伤口的,另外的药汤会让小青拿来。”

“嗯。”越江点点头,“多谢了。”

“不用谢我。”若思的语调还是那般清冷,“你这么对待非文,我可不会对你好。”

“额……”越江干笑两声,随即就把凶狠的目光投在秦继身上,都是这个混蛋,引诱他说那些话题,还给了他一盒药,差点把宝宝都弄没了!

秦继尴尬地走到门外。

见秦继出门,若思也悄声走了出去,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两人。

顾非文醒来时,就看到越江坐在地上,单手托腮地看着自己。

“非文,你醒了。”越江摸摸他的脸,触手已经不是冰冷,也没有之前那般苍白了,“对不起,昨夜是我放荡,差点害宝宝没有了。”

“你都知道了?”顾非文的声音低沉和嘶哑,还能隐隐听出有一分尴尬。

“是啊,我都知道了。”越江扶他起身,把他拥在怀中,“若思说你早就知道了宝宝的事,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非文不敢看他,这事是他自私了,对于怀有身孕这样的事情,他很忐忑不安,虽然身体那么怪异,但他从小就是被当做男子抚养,虽说和越江是心意相通,但对于怀孕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越江以为他在纠结身体的事,就道:“别想那么多了,你看若思和秦继不是很好吗?煜儿也是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况且……”越江放低了声量,“哥哥有多喜欢你的身体,昨夜你不是很清楚吗?”

顾非文顿时脸红燥热,偏偏身体被虚软无力,只能放任越江左捏捏右按按。

“别闹了。”顾非文低低呵斥了一句,越江立刻放开手,起身拿来装着药汤的碗,“还热呢,快点喝了吧。”

药汤配了易食补气补血的食材,没有一般汤药那么难以下咽,越江拿着一个白瓷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非文心也暖暖的。

养了两日,顾非文的精神明显要好多了,每天的补品接连不断,整个人都像是圆了一圈。越江的身体也好了很多,瘴气完全清除,而且内力似乎还因为强行突破脉络又进了一层,这可让秦继嫉妒不已。

既然身体好了,越江就开始筹划寻找宝藏的时候,于是他就摊开手掌问秦继拿钱。

“凭什么由我出资让你去找宝藏?”秦继挑眉,不满道,“我还要养这一大家子,没钱!”

越江谄媚地笑道,“谁不知道宫主您是首富之子啊,私藏的肯定不少吧?借师兄一点?等找到了宝藏,师兄送你一份好礼?”

秦继翻了个白眼,“拿什么宝藏?送什么好礼?我可不认为你会真的拿一分一毫啊。”

越江惊讶地摇摇头,随即瘫坐在椅子上,笑着望他,“你怎么知道?”

“那东西可是害了你父母性命的恶物,如果你还拿去挥霍,那你就不配做我秦继的兄弟咯。所以!”秦继猛地站起身,高声道:“所以我要同你一起去!”

“什么?”越江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前这人模狗样的人还是秦继么?秦继是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么?

“既然宝藏你不好挥霍,那唯有兄弟我替你消受咯。”秦继嘿嘿地笑,狡猾的模样直让越江想要撕了那张怪异的黑色嘴唇。

秦继居高临下地看他,“如何,我们一同去?”

此时,坐在一旁的顾非文和若思面面相觑,他们是不是把我们俩忘记了?

“我也要去!”顾非文站到越江身边,怕越江不同意,又加了一句,“要是你不让我去,我自己也会尾随你们。”

“那怎么可以?你还得顾念肚子里的宝宝呢。”越江可不能让怀有身孕的非文陷入未知的危难之中,他应该平安地把孩子生下。

“我一同去便可。”若思淡淡地开口,“我会照顾非文。”

越江瞪秦继,示意他赶紧说话。秦继干咳了两声,对若思说道:“小若思啊,你走了,谁来照顾煜儿呀?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爹爹在身边怎么可以?”

“若是不让我去,我就尾随非文。”若思直直地看着他,双眸如同深潭,语气平淡却坚定不移。

秦继看看越江,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于是,出发的人数,四人。

定了人数,秦继就让人去准备。为了舒适,决定准备一辆马车,还要备干粮,备药材。当夜,四人又聚集在一起商讨。

秦继摸着明月玉佩,实在是看不出这白玉盘龙到底哪里像是明月,既然不像明月,为何又会取名明月玉佩?

而且,这玉也不太像是那种价值连城的好玉,不过摸起来却有一丝一缕的凉意,雕刻并非刚劲有力,显得有种温婉的感觉,但这白玉龙确实是栩栩如生。

秦继举着玉佩对准了油灯,也没有发现什么隐藏在内的秘密,就道:“要不要试着用水泡泡,或者用火烧,说不定会有字出现。”

“泡什么。”越江无奈地看着他,“没有任何秘密,真正的秘密就要这龙上。”

“龙?”秦继又查看了一会,就把玉佩交过若思,“小若思你来瞧瞧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若思接过玉佩,惨白又瘦小的手指轻轻拂过龙的纹路,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沉思,片刻后,他才开口,“是龙脊山。”

语气平伏笃定,让越江不免得有些欣赏这位瘦弱的人,同时又可怜了一番,他这样的人竟然让秦继得到了,不知这算是秦继做好事太多了,还是若思坏事做多了。

“若思说得不错。”越江打开秦继案头上的地图,浅褐色的纸上描绘着大好河山,越江指着西北某处,“这就是龙脊山。”

所有人都一同站在桌边看,只见越江所指的地方,一座陡险尖锐的山峰矗立在上,两边都是延绵不断的山峰,高低起伏,就像是……明月玉佩上的盘龙上背脊。

顾非文把玉佩放在龙脊山旁边,这么一看,才发现盘龙上背脊的纹路,竟然与龙脊山山峰起叠的纹路那么相似。

“竟然是如此。”秦继感叹一句,又问道:“那么龙脊山如此之大,我们总不能左挖挖右挖挖吧?”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越江也没有相处正确的地方是哪里,爹娘没有提过,其实在逃出生天的隔日,他和非文就冒险回去过半月堡,除了拜祭父母外,就为了找到更多的线索,只是毫无所获,除了这玉佩和龙脊山,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一时间几人还真是有点束手无策,毫无可行办法,半点头绪都没有。

秦继见越江情绪有些低落,就笑道:“先到龙脊山看看吧,说不定去那里就会轻易发现线索。”

“嗯。”越江点点头,重新把玉佩重新给顾非文戴上,转头又问秦继,“我们何时出发?”

“尽早。”若思忽然开口,“如今西北那边是冬季,再过些时日就是风雪暴时常出现的深冬,若是不趁现在,就得等到明年开春。”

秦继看看越江,两人交流眼神,达成默契,“那就后日大早吧。”

若思的父母为他们准备了许多有用的草药,西北严寒,可能会出现冻伤体寒,虽说有若思跟随,但药材备多些总不会出错的。

厚实的衣服靴子也得备齐,若思母亲媚娘翻腾了整个魔宫,找到了许多动物皮毛,赶制了一晚,为三人做出三件披风。

为何是三件?因为媚娘觉得秦继挨冻活该。

由于媚娘诚意过多,本来的小马车无奈变成了大马车。在他们整理马车时,还是发现了那一件藏在包袱底下的黑熊毛披风,是给秦继的,这事让秦继高兴了很久。

出发前一晚,越江不免得有些忐忑,说实在的,他也不确定现在去找宝藏是不是理智,但他始终有一个直觉,此行绝对不会枉费。

如今顾叔李勤他们在南方的某个岛屿,安稳平静地生活着,和半月堡已无任何关系,他们会过得很好,他已经无任何后顾之忧。

唯一担心,唯有那个怀着不足二月胎儿的人。

想到几月后就要出世的孩儿,越江的心不免得荡漾起来,不禁又把顾非文熟睡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收紧一些。

虽说这不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不过却是和心爱之人的生的,怎么会不尤其兴奋呢?

轻轻撩弄非文的秀发,非文嘟囔了一句,越江弯嘴一笑,闭眼歇息了。

第27章

薄雾浅浅疏疏地萦绕在谷中,早起的鸟儿偶尔发出几声稚嫩的鸣叫。

和若思父母二人告别之后,秦继便鞭策驱起马车,往谷口驶去,越江骑着自己的黑马,紧紧跟随。

秦煜得知父亲爹爹要离开时,昨晚闹着若思说了一夜的话,凌晨才睡去。若思坐在马车里,迷迷糊糊地靠着柔软的椅垫,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顾非文笑着给他披上他的白狐毛披风,自己坐在一旁看书。若思半闭着眼看了看顾非文,最终闭上了双眼。

出了山谷再走一段路,便是雪和土分线的地方,过了这条奇怪的线,天气就会骤然发生变化,越江疑惑不解地问秦继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秦继耸耸肩,“我也不晓得,幼时我进谷也觉得奇怪,问若思的父母,他们都是闭口不谈,大概是魔宫的辛秘罢了。”

越江调笑道:“你不是魔宫宫主吗?还是他们的上门女婿,怎会连这些事都不晓得?”

“这几日你也见过他们对我态度。”秦继有些挫败和落魄地摇摇头,“哪像是对女婿啊,分明是把我当成仇人咯。我一直认为啊,他们把魔宫交给我,完全是因为想要专心研制那些奇奇怪怪的药草。”

越江笑得更加大声了,驱马靠近,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别沮丧,起码你有了若思,还有煜儿。”

没想到越江这话并没有起到作用,秦继的脸更垮了,“若思对我总是冷冰冰的,那混小子就别提了,大多时候都是和我作对,学成了一种新药啊,首先就拿他父亲我试药。”

“额……”越江可没料到秦继的境况竟然那般凄惨啊,幸好非文不是若思这样的人,虽然害羞了点,不过在床上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乐趣啊,更加迷人不是?

秦继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叹一口气,甩开缰绳,马儿的脚步更快了。

其实,也不是了无乐趣……

秦继拽近手里的缰绳,双眼出神地望着漫长无边的前路。小路两边的风景飞快向后退去,记忆也一样,汹涌地倒退,最后定格在了,那一年的初冬。

他便是人人口中那个含着金钥匙出世的少爷,显赫的家世让他从小就生活在优裕的环境当中,可以为所欲为,横行霸道。

钱银从来就不是问题,他可以一天赏赐这个黄金,第二天赏赐那个白银,挥金如土,说的也是他这样的人。

只是,老天总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东西,你不好好珍惜,他就会收回。

于是,那年的初冬,唐安朝开国太祖,听取了女干臣进言,说他们秦家贪污受贿,欺行霸市,独占了唐安朝大半的商家,污蔑他们有谋反之意。

那一夜,偌大的秦府人心惶惶,原本还在熟睡的他被爹娘叫醒,换上粗布麻衣,跟着一个忠诚的总管趁夜色还深、城门没关时,逃出了秦府,逃出了皇城。

他们刚出城,就看到秦府亮起了雄雄火光,各种求饶声,尖叫声萦绕在耳。

不知道为什么秦继没有害怕,虽然他心里明白,爹娘再也见不到了。

总管不敢拖延,带着年仅八岁的秦继,一路往西狂奔,他们要到西边投靠娘的娘家人。只是没有想到,等他们去到那里时,等待他们的竟然是官兵。

最后,总管为了保住小少爷,牺牲了自己,为他拖延出了救命的时间。

秦继会骑马,他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但马儿知道路,灵活地在山林间狂奔,一直奔驰了三日,最终倒在了河边,再也起不来了。

太阳还没有升起,山林间很黑很暗,秦继却不觉得好怕,好像背后有恶鬼追赶似的,慌不择路地奔跑,手里紧紧抱着爹娘给的包袱。

几日不吃不喝,他终于倒地了,眼睛半闭半睁地,阳光刺入眼睛。

忽然,一个黑影在上,秦继勉强睁开双眼,隐约看到是一个小孩,但没等他仔细确认,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秦继再次睁开双眼,就看到一个简陋但精致的房子,他起身下床,看到房间无人,就打算开门出去。

没想到门正好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小娃娃出现在眼前,脸上也蒙着黑纱,分不清男女,只露出一双可爱的眼睛,看身形,他可能只有四五岁,却给人一种大人般的沉静。

小娃娃也不管他,径自进屋放下瓷碗就离开了,秦继这才反应过来,追上去拉住了他,“喂,你谁啊,我怎么在这里?”

小娃娃似乎很不满秦继接触他,即使是衣服也是,他用力甩开秦继的手,无奈力量悬殊,秦继使劲不放手,他根本甩不开。

“扯什么,你叫什么名字?”秦继说着,伸手要扯下他的面纱,小娃娃拼命躲避,忽然一个冷冰的声音想起,直让秦继打了冷颤。

“放开他!”

秦继当惯了大少爷,即便是害怕,也得强装不怕的模样,于是他梗着脖子,就是不放手,“凭什么让我放手,我只想看看他的模样罢了!”

同样一身黑袍的冷酷男子没多理会他的嚣张,狠力扯开秦继的手,把小娃娃高高抱在怀中,“无事吧?”

小娃娃摇摇头,一言不发。

秦继被方才的力气甩倒在地,眼前这男人竟然还不管也不道歉,秦继一轱辘爬起,指着男子大吼,“你居然敢推我!你怎么敢推我!”

男子没有理会他,抱着小娃娃走了。

小娃娃趴在父亲肩头直直地看着气的冒烟的秦继,幽幽的眼神直把秦继看得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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