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谜(包子)上——妮哥
妮哥  发于:201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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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得死,他们留下的儿子,就是下一个目标。

利用父母之死逼迫他露出马脚,却没有想到那人竟然沉得住气,最后,还是要用狠招。

本来计划是多么美好,偏偏出了意外,都是那个无用的二子!

自大骄傲,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没想到还是遭人算计,冲动鲁莽,最后什么都没找到,还把人给炸没了!

幸好,他们还是发现线索,那个野种没有死。

李妃攥皱了手中的纸条,美艳的容颜变得有几分扭曲,她无声地笑了出来,最后阴郁地盯着雕花木门外,飘雪的庭院,还有不远处的高大的雄伟的围墙。

手里的纸条扔入火盆中,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随着纸条消失,李妃的表情也恢复如常,雍容华贵,丝毫看不出方才的恐怖。

她走到镜子前,抬手扶扶发髻,拨弄插在发髻上的翡翠凤凰,又在唇上点上艳红,对着镜子一笑,里面的人儿倾城倾国。

一声凄厉惊悚的尖叫愀然响起,划破冰冷的飞雪天空,路过的人都不由得从心底冒出冰冷,快步走过这片红墙绿瓦。

哐当一声,铜镜摔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却像是更多镜子,映照着一张极其恐怖的脸。

男人看到镜子上如同鬼煞的脸,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疯狂地用脚踢开破碎的镜子。锋利的棱角划破脚底,鲜血沾到地上,沾到镜面,满地狼藉。

男人似乎不知道痛,他只想踢开这些丑恶的脸。

闻声而来的人都被屋子里的情况吓得魂不附体,两个男人冲过去抓住疯狂的男人,把他按在地上让他冷静下来。

男人拼命挣扎,手脚踢打着,嘴里不停地发出吼叫,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疯癫的野兽。

赶来的大夫来不及惊慌,立刻拿出一个布包,把它按在男人的口鼻处,很快男人就冷静下来了,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把男人托到床上,随后进来的下人立刻收拾了地上的狼狈。大夫为男人诊脉,确定无事才离开。

像今日这样的场景,在主子醒来后就时常发生。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容貌,失去了母亲的信任,也确实是难以接受。

厌恶镜子,厌恶生人,厌恶一切,甚至是厌恶活着的自己。

男人给人的感受,就是这般。

年轻女子听完总管的描述,早已经泪流满脸,姣好的容颜此刻凄凉无比。她双拳紧握,许久才起身,迈着拖沓的步履走到男人的房间。

“哥哥。”女子轻声呼唤,里面无人回应,她便悄声开了门。

打开后,门对面的男人让她心惊,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她露出笑容,走过去扑到男人怀中,“哥哥,是淇儿回来了。”

男人没有推开女子,也没有回应半句,恐怖的脸尽是木然的表情,愣愣地看着房间的一处角落。

女子并没有因为男人的沉默而丧气,她将自己瘦小的身子依偎在男人怀里,仰头轻轻亲吻男人的脸。

“哥哥,淇儿带来了好东西,哥哥一定喜欢的。”女子尽力讨好,尽管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她撩开男人的衣衫,细细舔吻上面突起不平的狰狞疤痕,“哥哥,淇儿遇到了他们,哥哥的仇人,淇儿遇到了。哥哥放心,淇儿会为哥哥报仇的!”

男人的身体动了一下,缓慢僵硬地转头,那张恐怖的呆板的脸正对着女子,“他们?”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还有些怪异的声音,像是死神在耳边的低语般凄叱。

女子并不害怕,反而是靠近他,亲吻他的唇,“是的,哥哥,就是他们,那些把哥哥害成这般境况的人,淇儿找到他们了!”

男人握紧双手,双目怒瞪,他竭力不让自己叫出声,只是身体在颤抖,剧烈的怒火在体内烧燎滚烫,灼烧着人的灵魂。

女子望着男人的痛苦,抽抽噎噎地啜泣,“哥哥,淇儿会帮哥哥,我们杀了他们,喝下他们的血,吃下他们的肉!”

“杀……”男人抬手摸着女子细滑精致的脸,一颗泪珠滑到他指上停留不落,他把泪珠含入口中,忽然狞笑不止。

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像是为了要摆脱一切痛苦,这个笑变成发泄的怒吼。

等到再次恢复平静,女子才起身,脱下自己的衣衫,在他面前露出稚嫩瘦小的身子,男人痴迷地抚摸着,像是看到了珍宝,脑里猛地蹦出一具更具魅力的,奇特的身体。

手里的动作变得凶狠,可是女子还是享受,不由得抬起手揽住男人的脖子。

夜深,外面雪花飘飘洒洒,纯洁的白却没有带来一分安然,反而是掩盖住了即将要汹涌而出的复仇。

一场混乱的情爱充盈着房间,男人像是疼爱,却更像是发泄,毫不顾忌,偏偏女子对于一切都甘愿殆之。

她喜欢疼,这让她觉得自己受到关爱,她也是被人宠爱的人。

两人沉湎在混乱的情事,不顾血缘,不顾身份,不顾别人的目光,尽情享受此刻的舒畅。

第31章

混然不知暴风雨即将形成的四人已经在前往下一个镇店的路上,出了城,明显就能发现四处的景色萧条了许多。雪被清开,堆在两旁,带着些清晨阳光的金色。

顾不得欣赏,四人必须要在天黑之前到下一个镇店,不然有得在野外过夜了。

马车又快又稳,里面的若思和顾非文坐在柔软的椅垫上,两人手里都拿着书,时不时地说几句话。若思怕冷,一直都盖着披风,窝着身子,只露出脑袋,模样还挺可爱的。

马车里还隐隐有些酸味,是顾非文手上抱着的小瓷罐传出的,里面放的是越江给买的酸梅子,除了非文,其他人全都受不了这酸味,闻着口水就直流,亏非文还能面不改色地吃下。

午饭也只是草草了事,四人赶路赶得急,像是后面有凶恶的追兵一样,就怕慢了一步,陷入的就是无边的炼狱。

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城,找到了还有空房的客栈,安然休息,再往北,就没有如此舒适的房间了,环境也将会更加恶劣。

一天晴一天阴,夜晚的大雪也像是在预兆未来将要遇到的恶劣环境,隔着厚实的窗户纸,也能把雪的姿态看个大概。

雪花随着风摇摆,干冷之中也有一丝美姿。

越江暖了一壶烈酒,坐在窗边的椅上慢慢啜饮,非文拿过酒瓶想要倒一杯喝,却被越江阻止了,“你的身体不合适喝酒,我给你倒杯热茶。”

“可是我想喝一杯。”顾非文抿抿嘴唇,原本他是不嗜酒的,只是连日看着另外三人喝酒,鼻尖全是烈酒的浓香,即便没有瘾也被挑起了瘾。

“那就一口。”越江倒了一小口进自己的酒杯,凑到他嘴边,“喝吧。”

心里暗暗骂越江吝啬,但非文还是凑过去喝了一口,剧烈的灼热感溢满口腔喉咙,不禁让他咳了几声,越江立刻倒杯热茶给他,语气有些埋怨和心疼,“都说不让你喝。”

烈酒像是热液,顺着喉咙滚烫下肚,从胃部慢慢延伸到全身,顿时暖和了不少,脸颊也有些发烫,有点晕乎乎的。

“到床上躺一下吧。”越江把他抱起,放到床上盖好棉被,顾非文蹭蹭带着些霉味的被褥,虽然不好闻,但总觉得会舒服一些。

越江伸手进去揉他肚子,语气温和地细声问道:“今日宝宝有没有闹你?”

顾非文半张脸都缩进了被子,发出闷闷的二字,“没有。”

“别缩着。”越江把他拉出来,再替他掖好被子,“快睡吧。”

“你呢?”顾非文见他起身,赶紧拉住他,越江摸摸他的黑发,笑道:“紧张什么,我去把酒喝完。”

“别喝了,睡吧。”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几分哀求,越江忍不住过去逗弄他的鼻尖,调笑道:“怎么?舍不得哥哥离开吗?我怎不知非文何时变得这般粘人了?”

顾非文干脆揽住他的脖子,有些恼人地说:“睡吧。”

“好好。”越江脱下外衣,缩入被窝之中,大手一弹指,屋子里的油灯便随即熄灭了,顿时被黑暗淹没,只有火盆的光照开一处地方。

窝在越江怀中的非文不停地蹭,可能是由于方才喝的烈酒,浑身都在发烫下腹还有些隐隐的冲动,羞人又渴望。

越江按住他的身体,想他坐怀不乱是不可能的,但是肚子里面的小肉团可不能忽视了啊。

“很热吗?”越江拨开黏在他脸上的发丝,才发觉他的脸上还有热汗,伸手进他的背一探,同样摸到了汗珠。

“都叫你不要喝酒了。”越江起身披衣,“我去打些热水给你擦身,不然得着凉了。”

没等非文答应,他就离开了,很快就端着热水毛巾回来。

油灯被重新点亮,越江一件件脱下他的衣衫,再用热水擦拭干净汗水,白皙如玉的身子就在面前,越江难耐地吞吞口水,暗自隐下汹涌澎湃的火气。

那块明月玉佩就挂在顾非文脖子,越江摩挲几下玉龙的纹路,才放好,正好垂在非文胸前,就在两点之间。

灼人的目光刺来,顾非文拉起了衣服,被越江这么火热地看着,浑身都发烫,仅仅是几日没做,身体居然就开始产生渴望。

渴望能被越江抱着,渴望能被他亲吻,渴望……

“咳咳。”越江干咳两声,替他拉好衣服,却听到非文轻轻了叫了他一声。只见非文双眼朦胧,还像是带着泪光,双颊尽是迷人的红潮,嘴唇开启,吐出诱人的热息,衣衫也被松开。

胸口那两颗红点没经撩拨就挺起了,红润得像是一颗成熟糜烂的果实,发出诱人的香味,吸引人去尝一口。

“非文。”情事的开启不言而喻,越江小声唤了一声,凑过去抱着他的腰,嘴唇和红果的距离也仅是一指,滚热的鼻息不断喷洒在上面。越江的语气像是着迷,疯狂的沉醉,“让我尝尝,让相公尝尝……”

话没说完,就含住了,细细品尝。

不知道是越江这次细心温柔了的原因,抑或是因为若思的补药太过有效,经历情事之后的顾非文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反而是带着满足成熟的风情,身体里的烦闷也消除了许多。

越江越看越爱,恨不得每日都抱着他厮磨。

这边情浓意浓,秦继那边就惨了。这破旅店酒楼墙薄,昨夜越江和非文那点事全都听到了,闹得他一夜没睡,心思乱七八糟。想抱着若思一起恩爱一番,但若思却早就睡着了,他又舍不得闹醒他,只好睁眼到天明。

这上午,秦继就把越江和非文打发出买东西,自己捏造个身体不适的借口,骗若思留下来照顾自己。

等越江二人离开,装病的秦继就一跃而起,发疯似的缠住了若思。

若思明白,秦继这是又发那个男人的病了,这个病也只有他能解。无奈,若思只好任由动作,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意识也跟着沉沦在秦继的发狂和温柔当中,清冷的小脸尽是狂热的沉迷。

今早下了点小雪,但太阳还有,虽然云层较厚,不过天气还算不错。做买卖的都开了档,荒凉的镇店立刻热闹了起来。

越江拉着顾非文的手径自走着,丝毫不管别人的目光,十指紧扣。

也这是一个陌生地方的好处吧,可以大胆做自己想做的,不用顾及太多。

越江拿着若思写给他的纸条,一样一样念给顾非文听,太多都是御寒的东西,进了大漠可不比中原,又干又冷,能把人的手脚冻掉。

在这些镇店,大家都知道该如何御寒,所以御寒的东西在这里买是最恰当的了。这个若思,懂那么多事情,实在是让人惊讶。

顾非文吞下烧饼,拿过纸条,上面的东西可不少,两人一边走一边问,直到中午也没能买齐,只好拿着东西会旅店放着,吃过午饭在出发。

上楼时间,就看到秦继屁颠屁颠的走出房门,一身清爽完全没有今早的郁闷,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起吃饭吗?”越江问他。

“我和若思在房间吃。”话落,秦继的身影就消失子了楼梯转角。

越江摇摇头,这个色狼。

用午饭时,顾非文的身体就开始觉得疲累,端着饭碗也能头一点一点地睡着了,无奈越江只好把他送回房间,下午自己一人去街上找药。

剩下的药很快就找齐了,只差一样,一样叫做紫玉草的东西,越江走了整个镇店的药房药贩都没有找到。

“这几年都没有见过紫玉草,大概是没有咯。”一个健朗的老大夫对越江说,越江觉得奇怪,就问,“这是为何?”

“这原因没人知道,反正各有各的说法,但也无人能证实,反正找遍附近的地方,也无人能找到,连苗子都没有见过。”

“多谢了。”越江道谢,心里有些疑惑,既然是几年都没人见过,那么若思也该知道吧?

多想也无益,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快,越江带着东西回去旅店,仔细问问若思。

顾非文三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坐在大堂等着了,越江一坐下就问若思关于紫玉草的事情。

若思思索了一下,道:“似乎没有听爹娘提过,要是几年都没有,爹娘肯定会知道的。”

“不过是治愈冻伤的药草,没有就没有呗。”秦继倒是无所谓,他压低声音道:“明日出发?”

越江看看几人,见大家都是以他为首,就道:“嗯,大漠天气变化无常,我们得多加注意。”正说着,就听到掌柜又在抱怨下雪。

原来刚入夜,大雪也跟着来了,轻如棉絮的飘雪稀稀疏疏,衬着油灯蜡烛的黄光,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时候,一个乞丐蜷缩着身体坐在了大堂门口,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上,看不清样子,身上穿着看不出本来是什么颜色的衣服,那臭味直直传入旅店,许多坐在大堂的人都开始埋怨,掌柜一边赔笑一边吩咐小二把他赶走。

“喂,臭乞丐,快点滚!”小二高声驱赶着那乞丐,奇怪的是,那乞丐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是站了起来,那身度看着比小二还要高壮一些,把小二吓了一跳。

正当众人以为乞丐要出手时,就见他拿出一个崩了角的碗,肮脏的脸也变得可怜兮兮的,软声求道:“行行好,行行好,给我馊饭也可以,谢谢你咯。”

这一出把小二的胆壮了,他踢了乞丐一脚,直接把人踢到外面去,乞丐被踢翻在地,却灵活地起了身,像是没事一般,幽幽地看了大堂一眼,就踉跄地走了。

一场闹剧并没有引起什么起伏,大家都恢复入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那个乞丐。”越江看秦继,只见秦继也点头,继续他的话,“像是有点武功,不过不太好。”

用过晚膳,四人开始收拾今日买到的东西,几个包袱又得把马车塞得满满的了,明日之后大概就不能像今夜一般舒服,四人都抓紧了时间休息。

只是天气变幻莫测,半夜的时候起风,天上的黑云像是烧滚的热水一般翻腾着,等到停下时,像黑幕一般压向地面,没一会就开始下大雪。

越江在半夜的时候起了一回,寒风呼啸,带着雪花拍打在窗户上,他加旺了火盆,搓搓手臂又缩回床上,熟睡的顾非文感觉到热源回来,自觉缩进越江怀中。越江抱着他,掖好被子,继续睡觉。

隔天传来了坏消息,积雪挡了城外的路,有好几辆马车被卡在那处不得动弹,只好弃车返回城中。这旅店的掌柜知道几人要出城,今早看到他们就带来了消息。

“看来又得逗留一日了。”越江无奈地耸肩,秦继知道不能出发时,拿了包子热粥又带着若思回去房间,说是要补眠,就连顾非文也边吃早餐边打呵欠。

越江看了不免得有些心疼,“还能坚持吗?”

顾非文摇摇头,“我无事,不过是有些犯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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