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番外——穆木
穆木  发于:2015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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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无法想象自己之前一个人过的是种什么生活,尝过了甜头就只想尝更多。

路上涂苏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因为林小美忘记告诉他手机摔坏了,他心底的思绪翻腾得更厉害了。他相信涂苏对

自己的感情,却不知道这段感情能深到哪种程度,是否深到足以原谅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好、没做够的自己,没

有说父母的详细事情,没有交代自己的房产资金,没有陪他回去见家长为他扛一顿父亲的暴打,没有更多更好的

宠他逗他,甚至还没有开口说,他爱他。

身后的房门打开了,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涂苏站在门口问道,“回来了?去哪浪了回来房门都不——”

锡澜转身冲过去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将第一次见面时就涌上的念头终于付诸行动,蹭了蹭他的脸颊满足道,“我

回来了。”

奶茶先生被他搂得动弹不得,大概几分钟后才叹了口气,拍拍背安抚道,“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两人难得的沉默,奶茶先生不想说话,咖啡先生不敢说话,心不在焉食不下咽,两人都草草扒了几口

饭结束了晚餐,咖啡先生讨好的准备丰盛的餐后水果,奶茶先生只抬眼看了下盛满的果盘,说了句,“我先去洗

澡了。”

咖啡先生苦恼的斟酌着等会怎么开始今晚的谈话,于是等奶茶先生擦着头发走出来时他尽量维持着轻松的语调招

呼道,“涂涂,今天我——”

“去洗澡吧,水温还够。”

“那个等会再说,我们先说说——”

“先去洗澡。”奶茶先生“温柔”的笑了笑,“洗干净点,然后我们再‘好好’聊聊今天的事。”

咖啡先生被他笑得背上发毛,乖乖走进浴室,看到洗漱台上放了一支润滑剂,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

涂苏的意思是,今天换下位置?他知道涂苏并不是只做承受方,毕竟前面那个又不是摆设,只是当初考虑自己的

心情然后也无所谓便一直居下,今天……是要考验自己能为他做到哪一步来判断能不能原谅自己吗?

他一边洗着澡一边思考着,脸色有些红,不知道是被水汽熏的,还是胡思乱想臊的,他觉得自己并不排斥涂苏这

么做,也许不习惯,但并不排斥,只要是涂苏,什么都好,可是他确实一点经验都没有,不不,重要的是决心和

态度,对,这个才是重点。于是努力回想着以前搜寻理论知识里扫到的“事前准备”事项,笨手笨脚的把自己折

腾了一番后有些紧张的腰间围了条浴巾跨出了浴室,看到那人已经半躺在床上翻看着睡前读物,觉得自己大概猜

测的没错,心里那颗石头才总算落了地,献雏菊就能留住爱人,没什么比这更划算的了。

奶茶先生视线从读物上抬起来扫了他一眼,听到他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涂涂……我……是第一次……”

涂苏神情古怪的看着他,良久后放下手中的书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回答道,“嗯,我会温柔一点的,上来吧。

锡澜乖乖躺平一副任采摘的表情,涂苏满意的摸了一把他帅气的脸蛋,抽出一根……情趣用绳将他两手绑缚起来

固定在床头,锡澜皱了皱眉动了动手上的绳子说,“涂涂,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反抗,但是你这样……我就无法抱

着你了。”

涂苏心里一柔,脸上却依然冷着道,“我不是怕你反抗,我是怕你忍不住,你知道我今天非常生气,而一部分原

因又是因为你,所以我决定惩罚你,有意见吗?”

“……没有。”

“很好,那么我们来清算一下。”

20.鸳鸯时刻-下

躺在换过的床单上,锡澜抱着他拉拉杂杂说着自己家里的事情,挑了些重点,比如崔家和锡家确实都是商贾之家

,但之前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联姻之后锡嘉华确实也是有真本事,利用崔家的人脉和资源做得风生水起,等崔淑

芳的母亲一去世锡嘉华就撕破了脸,而崔氏几乎被锡嘉华吃垮的情况下崔淑芳硬撑着遇到了现在的丈夫,两人合

力重整崔氏才逐渐恢复当年风采甚至势头直逼锡嘉华,但因为整改后的崔氏与锡嘉华并不属于同一领域,所以交

道也打得少。

“我没说是因为我从来不把自己当做崔家或锡家有继承关系的人,我的钱是爷爷留给我的,然后我一点一点增值

赚来的,他们作为父母,血缘关系上的父母也不会对你我的关系有任何影响,所以我没有说。”大概是刚刚被绑

着不能碰触人的煎熬太深刻,锡澜现在搂着他就不放手,还时不时低头在他脸上轻吻,让涂苏的豆腐心后悔心疼

得不行,对他的东摸西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偶尔打掉太过不怀好意的揉捏。

锡澜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资产大概跟涂苏报备了一下,虽然不是什么夸张的富豪,但按照他之前那种生活方式活

到七十岁绰绰有余。

涂苏羡慕了一下对方的人生计划,听他说本金主要是在大学时炒股时赚的,后来零零碎碎的搞了一些投资,入了

季焉工作室的股份,正经的委托银行理财等等才有了现在的资本,忍不住感叹了下“别人炒股多是有去无回,你

大概把他们的钱都赚走了吧,这得多好运啊!”

锡澜看他一脸羡慕又崇拜的神情,宠溺的笑了笑,没有打算把那两年的艰苦告诉他,徒增他的不适。

“你是不是听我说以后要养你的时候在心底里嘲笑我?”突然发现不对的涂苏掐住他腰间一块肉威胁道。

“没有。”

“真的?”

“真的。”他忍不住又吻了吻对方,怎么会嘲笑,感动还来不及,唔……而且与其说是嘲笑,不如说看着他那么

认真而可爱的态度只会让自己想压着他再来一个回合。压了压有些游离的思绪,他清清嗓子问,“你现在是不是

可以不要那么紧张的赚钱了,适当放松一下……多陪陪我?”

涂苏也回吻了一下,笑道,“我开店赚钱是因为本身就自己喜欢做烘焙,不过……可以考虑多陪陪你。”

两人又笑着腻歪了一阵后终于相拥着睡去。

休整了两天的暖暖烘焙屋又重新开始营业,为了实现对锡澜“多陪陪”的承诺,奶茶先生决定再招一个职业的烘

焙师傅,承担部分烘焙课程的任务。但是一连考察了好几个应聘者,奶茶先生都觉得不满意而未予以录用,于是

只好依旧亲力亲为,虽然对咖啡先生食言了,后者倒是随遇而安,反正周日他都会过来帮忙,涂苏不能多陪陪他

,他还不能多陪陪涂苏吗?

倒是郭学徒被奶茶先生严格的招聘条件惊吓到了,越发觉得当初他肯招收自己做学徒简直是自己的福分,谁知奶

茶先生瞬间打破他感人的幻想,“你?我是按学徒要求收的你,当然不严苛了,你如果想要出师也必须达到我对

这些人的要求才行。还愣在这干嘛,面团揉了吗?奶泡打了吗?慕斯做了吗?快去干活!”小郭子泪流满面,自

己的路还好遥远……好遥远……

至于谁是恶意陷害的背后操纵者,两人大抵都心中有数,但各自并未主动提及,咖啡先生是因为自己暂时还没有

很好的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奶茶先生则是因为一想起就恶心,干脆不想。

直到几天后一直帮咖啡先生托人关注着对方的季焉打电话来告知,前不久和崔家签下一个合约的陈家,最近因为

合约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两方都会受损,崔家底子厚无所谓,陈家这次估计真的会一垮就起不来了。咖啡先生当

晚跟他说了这事,想问他同不同意自己托沈公子找人再落井下石一番。

奶茶先生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思考了一下,抬头认真问道,“锡澜,你能借我一笔钱解决这事吗?”

咖啡先生没想到对方也有计划,欣然道,“多少?”

“你不问我做什么用?”

“我相信你。”

“唔,反正我也是要告诉你的。”

锡澜听完涂苏的计划后不赞同的摇摇头,“我不想看你再被他恶心。”

涂苏也无奈的叹口气,“比起被人捅一刀更难受的是老是被这个人恶心,前者就是痛一下子,后者是慢性折磨,

太难受了。”他安抚的拍拍咖啡先生的手,“你周末帮我约他到你的咖啡屋吧。你陪我。”

周末午饭后奶茶先生看了看店里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便交代了众人一声后去了对面的咖啡屋,咖啡先生正在给他

煮奶茶。知道他喜欢奶茶多过咖啡后,咖啡先生干脆在店里也添置了一些煮茶器皿,因为不想看对方可怜兮兮的

每次用保温杯从家里拎一大壶去店里一直喝到凉,于是他想喝了随时自己可以煮给他喝。对于这个仅“特供”给

爱人的服务,季焉和柳大嘴都酸溜溜的表示过,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

也不知道是咖啡先生煮泡的技术确实过人一等,还是因为有“爱”加持,奶茶先生是越来越爱他煮的奶茶,有时

候在家里也懒得自己动手,相应的煮饭一事则更多的自己承担,咖啡先生多帮忙打下手。

端着杯子啜饮了一口,奶茶先生满足的叹吁道,“真好喝,以前看新闻说京城一姑娘过地铁安检拧不开矿泉水盖

,非得让男盆友跨了半个京城过来拧了检查,因为‘不是他拧的就不甜,没有爱的味道’,我还不信。”他又喝

了一口,“唔,我现在有点信了,不过夏天要来了,我要喝凉的。”

“好,下次煮好了给你冰着。”咖啡先生抬起他下巴凑过去亲了一下,卷走他唇上的奶茶渍,因为周日门口挂了

“关门”的告示牌,所以店里除了他两没有旁人,可以不用顾忌的做些亲密的举动。不过咖啡先生不知道自己拧

过的水奶茶先生会不会觉得更甜,但这奶茶的确是他喝过几次对方冲泡的以后,自己勤加练习的结果,和咖啡一

样,熟能生巧罢了,只是服务的对象只有一人,所以他更专注,反正他最多的就是耐心,何况这人又是他所爱。

门口的铃铛响了一下,这个时侯会进来的人只可能是他们约的人。陈文韬最近被折腾得很疲惫,早先几次被人抢

断生意又意外遭逢家里资金链濒临断裂,好在自己审度及时,找了崔家签了一份合约解决燃眉之急。“阴谋论”

一半是他猜测的一半也是为说服崔家低调的说辞,没想到王姨和崔淑芳会面后告诉他锡澜的身份时,他瞬间坐实

了“阴谋论”,甚至恶毒的想,如果崔家这笔谈不下来,锡澜和涂苏两人一定会在阴暗角落里嘲笑自己白忙活一

场。

好在崔淑芳的丈夫觉得这笔交易确实有利可图,毕竟陈家为尽快衔接资金链,已经很压榨自己的利益空间了,没

必要放着眼前的好菜不吃。

总算松了一口气的陈文韬放松下来又想起那两人,一个拿了钱洋洋得意的表情,一个不齿他斤斤计较的表情,失

眠了几个晚上后他决定给崔淑芳和锡嘉华寄一封信,你相信他?他相信你吗?呵呵,只要有猜忌的因,就不会有

善终的果!

寄出东西后的当晚,他就安稳的睡了一个好觉,没过几天就收到涂苏跑到对方店门口踢门撒泼的消息,觉得这大

半年的阴郁都一扫而空,身心轻松。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和崔家已经签好合约的事情对方表示合约有问题,需要终止合作,这可急坏了陈家,陈

妈妈被连日的折腾病倒了,陈文韬也忙得焦头烂额,虽然崔氏说会给自己方一部分补偿,但损失的根本不是这一

笔钱的问题,眼看着办法尽施也无力回天,陈氏濒临破产之际,仿若柳暗花明,崔家跟陈家签了另一份合同,说

是前份虽然有问题,但陈家的合作诚意和利益前景让他们依然觉得可以考虑继续下去。

短短几日大起大落,饶是年轻有体力的陈文韬也满脸疲态,但收到锡澜的邀请时那一刹仿若胜利者的得意之情,

让他又精神百倍起来,欣然赴约打算好好嘲弄对方一把。

然而在店里看到涂苏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看着两人并肩走过来时心里的疑惑更大了,这两人怎

么看起来依然那么甜蜜?刺得他眼睛都胀痛。

“陈文韬,我欠你一声对不起。”锡澜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涂苏则站着开口道,“我当初没有相信你,又怀着‘

有钱拿,不拿白不拿’的心理,是我不对。”说着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陈文韬愣了愣,看他坐下后安抚的拍了拍显然不满他如此低三下四态度的锡澜,不禁失笑道,“涂苏,你这是演

的哪一出,跑来跟我这个老情人道个歉,就能安心的跟着新情人快活去了?锡澜,就这种虚伪的货色,你也信?

锡澜因为他的用词瞬间捏紧拳头,上一次听林小美提到对方的话语就已经让他憋着一口气想狠揍他了,这一次亲

耳听到更是让人愤怒。偏偏身边的人还死命踩他的脚,真是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发不出,晚上换个渠道宣泄好了。

大概是听习惯了,自己又打算做个了解,涂苏反而不气了,确定身边的人已经不再有暴力冲动,拿出一张支票递

给陈文韬。“这上面是当初你们家给我的一百万,还有五十万当利息和我这大半年的愧疚。那几年我们俩的感情

是真的,我从不是为了骗你的钱,只是我们彼此依然不信任罢了,其实分手就分手,谁没个感情淡了的时候,好

好的笑着握个手说声多谢照顾,转身还能留着一些美好回忆,我当时也不该一时之气收下支票的。”

陈文韬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淡淡微笑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候涂苏刚刚结束烹饪学校学

习后在一家烘焙店工作,他陪着小男朋友买东西,不喜欢面包蛋糕的他四处溜达着,无意中就在工作间专心做着

蛋糕裱花的涂苏吸引了过去,现在很多蛋糕店为了透明化制作程序,都会给准备间装一个大大的透明窗户方便客

户监督,他就一直看着认真工作的涂苏,直到对方完成裱花放上一个“happy birthday”的小纸片露出满意的笑

容,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当心不在焉的跟小男朋友又相处了一些日子被他撒娇的抱怨不跟自己好了时,他就顺手跟对方分了,开始热情的

追求涂苏,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他一开始的淡漠到接受再到回应,床上的热情和平日的关心,让自己的感

情一直持续了四年之久,直到被母亲发现和阻挠,他甚至想过,只要涂苏能通过母亲的考验,哪怕家里再反对自

己都要坚持下去,只要涂苏能通过考验……

从甜蜜却又痛苦的回忆中回神,他双眼酸涩的看着桌上那张支票,讽刺的笑笑,“你当初为什么要收下支票……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我想跟你过一辈子!所以在被欺骗后才这么怨恨,才这么报复,因为他是真的爱他

。他痛苦的别开头,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有些湿润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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