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夫人(包子)下——后庭凉凉
后庭凉凉  发于:2015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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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话后,花冷醉松了口气,想到未父没说完的话,又愁了起来:“本以为安安答应和阿妖成亲是得到了青莲的同意,却没想到会闹出这种事,还害得安安差点丢了性命,是老夫错了”说到最后,叹了口长长的气

怎么可能会同意呢?莲儿是那么的人,他能容忍吗?“这不是丞相的错,都是犬儿,是犬儿的错”活该啊安安,你这是自讨苦吃,你怎么能……

阿妖看见未父红了眼,实在担心未安,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所想:“伯父,我能进去看看未安吗?”

“这……”未父有些为难:“阿妖小姐,你担心安安是安安的福气,只是安安受伤严重,此时衣衫不整,你进去看他怕是会影响你的清誉,虽然你与安安有婚礼,但毕竟未拜堂,此举对你不好”

阿妖红了眼,刚想说什么,被花冷醉拍了拍手阻止了:“亲家说得对,既然亲家说没事,你也不用担心了”阿妖只好用着不甘心的眼神望着屏风

花冷醉阻止阿妖桃夭看着挺惊讶的,按照这情况来推测,不是应该把握时机,趁着青莲不在,好好表现然后进一步发展吗?怎么?他猜错了?人家没那么坏?

“丞相大义,丞相若不嫌弃,就请移步正厅,在这说话多有不便”未父拱拱手,委婉道

花冷醉点点头:“嗯”

桃夭见未父把目光定在自己身上,连忙开口:“叔叔,我想看看未安”

未父拦的了女人拦不了男人,点点头,请花冷醉移步出房:“丞相先行一步,日后有空,属下定登门拜访”桃夭施以一礼之后,目送花冷醉一行人离开

等他们走了之后,桃夭关上房门,往内室走去,昔日嬉皮笑脸此时却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别提桃夭有多不习惯,床上的物品还是新婚时的鸳鸯被,连理枕,红色的被子盖住那人胸口以下的位置,衬得那人苍白的肌肤红润了点,而被纱布缠绕包裹住的伤口,却有红色溢出,让伤口一目了然,知道未安的伤口在哪个地方之后,桃夭更是讶异,他不知道自己该骂未安太蠢还是太有把握,居然下了这么大的赌

桃夭捋顺衣服,坐在床边,看着未安的脸,自言自语的念叨:“早之前你怎么说来着,日子就像白开水,不加点料没有味道,好了吧,生活给你加了料,皇上要杀你,连你娶回来的媳妇也要杀你,未安啊未安,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床上的人没有答话,依旧紧闭着眼

“早就跟你说了,青莲占有欲强,性子烈,你明知道他的逆鳞,还偏要为之,难怪他要一剑捅了你,要换成我,我也会这么做,太欺负人了不是?娶回来还没一个月,你就想纳妾,青莲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长胆了是不是?你也别蹙眉,昏迷都这么不让人省心,是做什么恶梦了?”不知道是不是提起青莲的名字太过多了,昏迷着的未安忽然蹙起了眉头,睡的极不安慰,桃夭想,他是还惦记着自己被捅了的事吧

问题得不到答复,桃夭一个人自言自语也上瘾了,平时不能说的话,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总算能说出来了:“我这些话也就是说说,我也有错,明着是你的结拜兄弟,私下还是一起长大的好友,我没拦着你,你走到这一步,我也有错”桃夭不再看着未安,把视线抬起,定在飘啊飘的帷幔上,漫不经心的语气,连着空气都忽然压抑:“我纠结了很久,皇上说给我机会,其实还不是把你往死里逼,和你有关系的,都成了威胁你的棋子,其实我也不想,只是一日为臣,终身为臣,未安,我也为难啊”

帷幔被风吹的晃晃荡荡,一阵一阵斑驳:“要是青莲走了也好,等到皇上狠起来的时候,不用拖着他下水,呵呵,要是被他听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我,其实我也是为他好啊,你不也是这么想吗?皇上说他了解我们,这还是真的,他了解我们,我了解你”说着说着,桃夭忽然一声自嘲的笑

“折耳被皇上囚在宫里,王爷也行动受阻,他怕也知道你受伤的事在府里担心吧,未安啊未安,你说你这死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别那么倔呢?”打开了的话匣子就像挡不住的暴雨,虽然断断续续,却不会停止

“皇上让我来转告你,无非就是想说,我们的小命都捏在他的手里,要生要死,都是他一句话的意思,只不过他也不是很不道义,起码把选择给了你,只是选择这东西啊,有的时候比没有还麻烦,我这人,反不了皇上,可也杀不了你,夹在中间,比咸鱼都不如”桃夭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在他昏迷的时候说这些太没意思,于是只好甩甩衣袖,转移话题了

“罢了罢了,你在那睡着,我说这些,就跟放屁一样,还让你嫌弃,别等一下醒来,还以为是哪只蚊子在你耳边嗡嗡嗡的吵个不停,青莲这次,是伤的不轻,不比你这剑伤,好了就没事了,可他那心伤啊,时间越久,成了心痕,刻成了痒,时不时的会疼啊”

断断续续的话让气氛变得越来越沉寂,像是压抑着什么,会在忽然之间爆发

“你说,要怎么办才好?”于是那一晚,桃夭在未安的床前说了一个通宵,口渴的时候就停下来,喝点水,然后继续,直到天亮才离去

门外的绎释听见他的那句话,抬起头望着皎洁的星空,一轮弯月,星光波澜,洒在头发上,脉络分明

是啊,有些心伤,时间越久,磨成心痕,刻成了痒!

第五十一节

绎逝这两天心情不好,少夫人走了,少爷也没醒,更关键的是,自己的未来媳妇也跑回娘家去了,弄的他孤身一人守着未安,好生寂寞,昨夜小楼大风,院子的菊花桂花被吹的一地狼藉,不堪入目,绎逝认命的拿着扫帚,清理满院的落寞

逸风说,少夫人这两天根本就不好,回到洛家,像丢了魂的一样,任凭人家怎么叫唤,都是不理不睬,唉,他不好自己那个肯定也是伤心,绎逝叹口气,扫了一帚残花落叶

都是少爷,出的什么鬼主意,苦肉计,好吧,把少夫人都给苦回娘家,都给苦成没心魂的人了,你还真是费尽心思,少爷啊少爷,风流是罪啊,你要是听我的,至于走到这一步吗?

绎逝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左一堆右一堆的枯荣,这心里的不安啊,就像那沟壑,一沟又一沟,这心里的疙瘩,就像那堆堆落叶,多的密密麻麻

未安被青莲重伤昏迷,注定是个多事的日子,皇宫这几天特别不安定,皇上愁得眉头就没松过,总是担心未安会不小心的就挂了,越想越不放心,让影卫寸步不离的盯着,这才安心一些

而不安分的不仅是皇上,还有花冷醉,从未安嘴里只得出闲月阁的人大部分藏匿于沐王府和皇宫,唯一的突破点是折耳,因此夜会细作,让他留意皇宫的动静和折耳的去向

而沐王府这边,是花韵染出的面,某夜在某处的竹林里,月色皎洁,夜风荡荡,拂过竹叶,发出的清脆声音像是一首悠扬的曲,花韵染背对着月光,红衣染华,说不出的神秘优雅,他的身后,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纤细身影,她低着头,长发编成发辫,干净利落

“未安出事了,皇上一定很着急,这种时候,闲月阁的人露面是最大可能的,你要多留意留意沐王和哪些人见面”

女子拱手拜以一礼:“属下会顺藤摸瓜摸清闲月阁的动向”

花韵染点点头,平淡的声音从好看的唇溢出:“嗯,你是沐王最亲近的枕边人,按照这两年的情形来看,沐王至今没有怀疑过你,所以你动手是最有把握”

听着他好听却平淡的声音,女子却不由得一颤:“属下明白”

“念玉,你应该记着自己的身份,对吧?”花韵染一声明知故问的反问,让那位叫念玉的女子冷汗淋淋:“你回去吧,别让沐王起疑了”

“是”声音一落,花韵染的身后已经没了那人的影子,只是身后的竹子,有剧烈摇动,花韵染转过身,身后还有那人留下来的淡淡气息,他是个成功的主子,知道拿捏什么样的尺度,让下属为自己卖命,同时他也是个残忍的主子,知道用什么手段,逼她们屈服,就像念玉一样

头顶的竹尾不停摇晃,竹叶吹得沙沙响,一段天然的乐章,唱的几段亘长

未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几乎都是那个人,那个人笑,生气,别扭,傲娇的样子,还有他哭的样子,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未安一直明白,他需要做的和想要的是什么,但是看见他哭了之后,一直坚定的心有了第一次的后悔,他也知道,自己的固执给那个人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但是事情已经到了不能停止的地步,如果是在以前,未安会笑笑,很潇洒的说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如今,尝了甜蜜之后,那些被他一笑而过的事情就成了恐惧,比死还难面对

所以,要怎么做,才能不负青莲不负真心?

未安醒来的时候是青莲离开未家的第二天夜里,也就是说,未安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睁开眼,眼前还是熟悉的一切,暖黄烛光下,未安的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摸旁边的位置,摸到冰凉一片之后,未安不得不接受自己孤身一人的事实

是啊,青莲已经被自己伤透了,又怎么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只是想要见见他的心思如洪水挡不住啊!可见了又能怎么样呢?把握不到最后的你,能怎么样做呢?

好不容易走了,就不要再……左手抚上发疼的伤口,连着眼睛,也是干涩的疼

“少爷,你醒了?”绎逝的声音忽然插入,打断了未安的沉思,未安转眼看,对上绎逝还有青紫伤痕的脸,顿时有些好笑,好好的脸被自己打成这样,他一定也气自己吧

绎逝是端药给未安的,没想到未安醒了,惊讶过后又是惊喜:“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绎逝,你的脸怎么样了?”昏迷的太久,未安的声音低沉又沙哑,绎逝听着很不习惯,将药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双手本能的摸自己的脸:“好多了,少爷你的也好了很多,已经没那么肿了”绎逝看着未安比自己严重一点的脸,有些愧疚,当时就想着替少夫人出一口气,下手狠,才把未安还好的一张脸揍成了猪头

“你扶我起来”未安本想撑着床坐起来,但是左手一用力,伤口就一阵阵的抽痛,未安只好求助,绎逝拉着他的手,扶着他的背让他坐了起来,然后把药端给他,未安接过,仰头喝个干净

“少爷,你这伤……没半个月都恢复不了”虽然没伤及心脉,但毕竟穿胸而过,即使修罗叔用了最好的药,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未安扯开一笑,星目明亮,病容清朗:“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有什么关系?”

绎逝叹口气:“丞相的确说等你伤好了再继续婚礼,但是你和少夫人……”

本打算不再想的人被绎逝忽然提及,未安的脸上划过一丝慌张,星目慌乱:“青莲他……”

“也罢也罢,少夫人离开家了也好,你也不想他被牵连,只是少爷,花韵染天天守着少夫人,你也知道,在心灵受伤的时候,忽然有人对自己嘘寒问暖,是很容易转移注意力的”前面还说随未安,话还没两句就要未安做决定,绎逝一定是故意的,反正他就是故意的,别让未安因为害怕失去而真的失去,这是绎逝所想

果然,未安一听这话,即刻抬起头,满脸不知所措:“花韵染?”该死的,他怎么把这个忘了,还有个花韵染,青莲也说过,花韵染长得很不错,想当初他就是看脸才一次一次折服在青莲的氵壬威下,难保青莲不会啊

绎逝狂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他这几天可是寸步不离陪着少夫人,就连小舅子少爷,都认为他们有戏”后面那句是他编的,逸风只是说虚无很感激花韵染而已

越想越慌乱,未安本想着做做龟孙子等这件事过去了再说,可是有个风华绝代的花韵染在,这龟孙子不能再做了,连忙掀开被子下床穿鞋,绎逝见自己的诡计终于奏效,很高兴的从怀里掏了一件东西,塞给未安:“少爷,这是醉生梦死的姑娘送过来的,让我一定要交给你,你看看”

未安穿好鞋子,接过绎逝递过来的本子,一看书面《夫妻那点事》,这是什么东西?翻开第一页,是娟秀的字体,写着谈夫妻吵架以及对策论,未安快速的看完一页又一页,将一卷书快速看完,具体有没有记到绎逝也不清楚,但是他相信自家主子的本事

“你去把我那件黑色长衫拿过来”未安把书随手扔在床上,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里衣,为了避人耳目,穿黑衣出去比较保险一点,绎逝走到衣柜,捣鼓了一阵,终于找到了未安所说的黑衣

黑衣是简单的黑衣,没有任何装饰,简单,穿在未安颀长的身躯上,又显出了它的大气,未安的唇角和眼角还有些浮肿,脸上的青紫伤痕触目惊心,绎逝很体贴的,再帮未安拿了一块红色的面巾,让他把脸围起来,省的吓到人家

红色的方巾将俊朗的面容遮掩,只留下深邃的黑色眼眸,这样简单的装束,却让他添了一份神秘

“少爷,想要就不能沉默,到手了就要好好珍惜,去吧,我支持你”房门前,绎逝语重心长的嘱咐未安,未安斜眼看他,终是放弃辩论,只身离开

未安围着面巾,又穿着一身黑衣,未府的人还以为自己是看见了贼,正想大喊捉贼啊,却被未安后面偷偷跟着的绎逝给阻止了,等未安离开未家之后,下人们才反应过来,纷纷拉着绎逝问是怎么回事,绎逝当时感慨望天,一声长叹,这是要追爱的少爷啊,大家看他那神秘样,都是似懂非懂的点头

此时已入夜,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是街头街尾还烛火深深,照亮整条长街,未安步行来到洛府门前,想要进去却又犹豫,此时进去,青莲一定不会见自己,算了,还是先看看情况,于是绕到洛府的北边,在青莲院子外的墙边站定,身后是一排树干高大的玉兰树,没有走过的寂静小院,没有谁发现未安躲在墙边,借着月光,未安看了看墙边,在左手边看见有块大石头,连忙走过去,踩上大石头,攀着围墙,探出头,这一看竟然将整个院子看的真切,那张自己曾经坐过的石桌旁,爬过的桂花树下,有一白一红身影,对月酌酒,对酒谈情

未安看着那红衫的人不正是花韵染吗?看来绎逝没骗自己,花韵染真的寸步不离陪着青莲,未安的头刚好被攀墙而出的梅树遮掩住,因此面对着墙这边的花韵染也没注意到墙边有个人

院子内,楼房回廊下有烛火闪耀,清静幽雅的院子桂花绽放,石桌旁,二人对面而坐,三两壶美酒,四五寸心事,六七句无言,八九度仰望,十足的一个惆怅情客!

未安的身影定在那月牙白色身影上,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容,但是那一向挺直的背,此时却弯曲了,看着十分无力,呼出的热气穿不过面巾,直直冲向眼睛,刺得未安双眼疼痛

那人一低一仰,未安就知道他又喝了一杯酒,认识青莲以来,除了成亲时的合卺酒,未安就再没见过他喝酒,如今看着,却不知原来他酒量这么好

担心青莲的不止未安一个,花韵染守在青莲身边两天,看着他清醒过来之后就用酒水麻痹自己,又是心疼又是气愤:“青莲,你喝得够多了,莫要再喝了”

花韵染想去夺他的酒杯,看他摇摇晃晃,没想到清醒的很,轻易就避开了花韵染的手:“不喝酒我能做什么?”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起他,既然喝酒能不想,那为什么不喝?

青莲为自己再倒了一杯,摇头晃脑的看着花韵染:“你要是想喝就一起,不然的话也别劝我”心里难受的紧,脑子却清醒的很,这酒,真的能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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