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妇(包子)上——焦尾参
焦尾参  发于:2015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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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姻缘一线牵,既然是成了亲,两个人和和美美好好相处才是正理。

“回味楼算什么,在你面前,提鞋都不配。”顾心钺说。他知道今天曾妈弄鹿宴的目的,被算计成功当然觉得丢脸,但是事实已经是这样了,左右还有三天,不如好吃好喝补足精力。

当晚,果然抵抗两下就顺其自然滚做一团,被按在硬床上翻腾比在软床上还不如,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哪哪都疼,补觉也补的不安稳。

当晚照旧是运气好得了新鲜的鹿肉,吃了鹿肉又是一夜翻腾。醒来后顾心钺觉察到身体的燥热已经没有了,知道这次算过了,补觉前下了一道命令,“让石青和花青守在院门口,沈鹤立敢进来,就给我扔出去。”

第6章:太太教小姑

顾心钺窝在贵妃榻上眯眼,眼下的青黑显示他最近几天的睡眠并不安稳。曾妈悄悄的出来,问花青,“那床还没打听出来?”

“那个床就是意呆腻一个老匠人做的,这次这个床也是意呆腻过来的,少爷还是睡不惯吗?要真认那个老匠人的手艺,这都多少年了,万一那人不在了呢。”花青说。

“他没说,不过看他那样子估计还是没睡好。”曾妈说,“少爷认床,又非要让人把他的床给处理了,再等等吧,实在没办法还是得告诉他,那个床现在在姑爷那呢。”

沈雀鸣蹦蹦跳跳来找顾心钺玩,她今年才十六岁,因为哥哥的能干,没受过什么苦,锦衣玉食的长大,又因为是唯一的女孩,沈李氏对她也很放纵,于是养成一派天真烂漫的性子。

对顾心钺这个男嫂子,沈雀鸣接受的很好,小孩子脾性,见着好看的就喜欢。顾心钺人长的精致又气派,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人了。所以她惯常来找顾心钺玩,两人也不说什么,每次来了顾心钺留她吃两块点心,喝口茶,又客客气气送她走,就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沈李氏问她在顾心钺这干嘛了,她就捧着脸说,“大嫂真漂亮,大嫂的婢女也漂亮,大嫂的房间好漂亮,喝茶的杯子都漂亮……”

感情她就是去顾心钺那发花痴的。

沈雀鸣坐在顾心钺下首,小心的偷瞄着顾心钺,黛眉给她上了茶和点心。

“这么看我干什么?”顾心钺突然问道。

沈雀鸣笑说,“大嫂看着这几天休息不太好?”

“嗯,有点。”顾心钺懒散说。正补觉呢,你来了还得招待你。

“是不是没有大哥陪着所以睡不香啊。”沈雀鸣笑说,“那就让大哥进来呗,大哥每天都在锦绣园门口吃闭门羹,如果他做了什么让大嫂不开心,大嫂罚他两天就够了。”

顾心钺抬眼看她一眼,不接这个话茬反而说,“你今年有十六了,该请个女老师来教新娘课程。”

“什么呀?”沈雀鸣羞红了脸说,“我才不嫁人呢,现在都是新时代了,不用那么早嫁人。”

沈雀鸣从顾心钺这出来,沈李氏是照例要招她来问问的,沈雀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今天也没说什么啊,娘你每次问也不烦。”

“问你几句就不耐烦,还是早早把你嫁出去算了。”沈李氏开玩笑说。

“娘——”沈雀鸣不依的说,“你怎么也这样说啊,我还想在家多陪你几年呢。”

“谁还这么说了?”沈李氏问。

“就是大嫂啊,他今天说我十六了,该请女老师来教新娘课程了。”沈雀鸣说。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个话。”沈李氏不解,沈雀鸣也就是一幅嫁妆的事,碍不到他。再说他嫁进来并没有要管家权,儿子的帐也不查,关上院门,吃穿都是用他自己的,竟像是在这里借个地方住的人家。没理由催沈雀鸣嫁人啊?

沈李氏要沈雀鸣把她进顾心钺院子后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讲清楚,沈雀鸣见沈李氏神情严肃,倒也老老实实的复述一遍,等沈雀鸣讲到她让顾心钺别和大哥怄气,让他进屋时,沈李氏拍了一下她的大腿。

“这是谁跟你说的,你大哥和大嫂的事也是你能去打听的。”沈李氏气道,“你怎么这么不知事,你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去管你嫂子的房内事,他不是催你嫁,他这是催找个老师来管教你,太没教养了你。我是这么教你的吗?哎呦,羞的我。”

“什么啊,娘你想的太多了。”沈雀鸣说。“嫂子进门对你也毕恭毕敬的,你干嘛总跟他过不去,还故意这么说,是想让我不跟他亲近吧。”

“你——”沈李氏指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几天不准出门,给我老实待在屋子里。”

沈鹤立回来就听说沈雀鸣被老太太责令闭门思过,老太太生了好大一场气,这会子躺在床上,让等老爷回来就开饭,她就不吃了。

沈鹤立去见了沈李氏。“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气。”

沈李氏缠着额带,躺在床上,“儿啊,你知道你娘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市面也没管过这么多的下人,儿啊,你现在的家大了,娘帮你管不住咯,你既娶了亲,就让你媳妇去帮你管家吧,让娘别担这个心,受这个累。”

“娘,你不是管的挺好的吗?”沈鹤立笑着说,“还是顾心钺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沈李氏哀戚道,“是我自己没脸管了,这下人随意嚼主人家的舌根子,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还被人拾掇着你妹妹去招你媳妇的眼,她们的心思我不想去想,我也不敢想。”

“娘,你安心休息,除了你给我管家,我再让谁管家才放心啊。”沈鹤立说,“雀鸣还是小孩子心性,我近来对她也有所疏漏,等我找了个好老师来教导她的规矩,她就老实了,不会惹娘生气了。”

“我也不求你妹妹嫁什么高门大户,只求她找个知心的,两人把日子过好就可以了。”沈李氏说。“你轻轻点管教,她没听过重话,你一下子说重了她受不了。”还是心疼女儿。

沈鹤立点头。

从沈李氏房里出来就去找沈鹤鸣,沈鹤立住在最靠近白楼的院子里,院子虽小,五脏俱全,还架了女孩子喜欢的秋千,沈鹤立敲门的时候,沈雀鸣正气鼓鼓的吃着白米饭呢。

“怎么就吃上了,也不说去陪娘用晚饭。”沈鹤立说。

“她都关我禁闭了,我怎么出去陪她。”沈雀鸣不服的说。

“你惹娘生那么大气你还有理了。”沈鹤立说。

“你问清楚了吗就来指责我。”沈雀鸣把碗扔桌上,“我什么都没做,就去大嫂那坐了下,她就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问的清清楚楚,然后莫名其妙就生气,莫名其妙就让我回去反省。我反省什么,大嫂是个男人没错,但他是个男妇,听说男妇前面那个都是摆设,那我去找他又有什么关系?”

“闭嘴,这话是你能说的吗?”沈鹤立皱紧眉头,虽然心里很快就闪现了一个精神抖擞的小家伙,但还是生气的说,“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沈雀鸣说,“你们都不想我去找大嫂,我偏要去,我现在就去。”说完就夺门跑了。

沈鹤立一下没拦住,就只能看她的背影一溜烟的跑了,捏捏眉头,这都叫什么事。

沈鹤立赶到锦绣园的时候,石青花青正在门口懊恼,沈雀鸣冲的太快,他们一个没不注意,她已经跑到花园里了,那时候再去拦就晚了,虽然顾心钺很快就让沈雀鸣进去,他们还是自责懊恼。这会见着沈鹤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我来找沈雀鸣。”沈鹤立严肃的说。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怵,因为毕竟真的被扔出来一次,这两个看着不起眼,却是练家子,还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现在又不能真板起脸收拾他们。

石青花青没接话,沈鹤立往里迈了一步,见他们没动静,才继续往里面走。心里擦汗的同时也在发狠,什么时候顾心钺看着我也要笑脸相迎,我倒看你们怎么抖。

进去的时候似乎顾心钺正准备吃饭,斜坐在炕上,炕桌上摆了一碗饭,几样精致的菜肴。沈雀鸣正在他面前哭诉娘和她大哥对她的压迫,“他们为了不让我来找你,还非得说你说要我请老师,是说我没教养的意思。”

“我是啊。”顾心钺淡淡的说,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沈鹤立。

沈雀鸣的话一下子梗在喉咙里,眼睛里的眼泪还没干,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沈鹤立站在那神色莫名,顾心钺怎么和他使小性都行,但却不能这么对他的家人。沈鹤立准备开口时,沈鹤鸣先可怜兮兮的开口了,“我哪里做错了,大嫂跟我说,我会改的,大嫂可不要讨厌我,也别以后不让我来你这。”

顾心钺笑了,招手让她上前,又伸手,黛眉准备好温热的布巾递上去,顾心钺用帕子给沈雀鸣擦脸上的痕迹,“你不仅是做事不稳妥,就像现在,论情论理论远近,你娘和大哥都是真心为你的人,而你却在我这个外人面前说他们的不是,这不是没脑子是什么?”

“你现在知道哪里错了?”顾心钺给她整理好,拍拍她的头说。

沈雀鸣被这么说也不生气,只说,“嫂子也不是外人。”

对于沈雀鸣的话顾心钺只是轻笑,说,“我说给你请个女老师是认真的,在家里家人惯着你,出去别人可不会惯着你。作为沈家的小姐,你站出去就是沈家,你若还像在闺中一样烂漫无知,伤的可是你大哥的脸面,你娘的脸面。”

沈雀鸣咬紧下唇。

“所以一个真正孝顺的好孩子,不该让自己的行为累的父母在别人口里被说嘴。”顾心钺说,“你会是一个好孩子吗?”

沈雀鸣点点头。

“这丫头很久都没乖乖听话了,难得这么听你的话。”沈鹤立自然的走进,然后在顾心钺对面坐下,“这饭菜都摆好了,就开始吃吧。”

“我也要在这吃。”沈鹤鸣说。

“你刚不是吃了吗?”沈鹤立瞪她,没眼色的家伙,不知道你大哥多难得才能进来吃一顿饭吗,你非要在这当电灯泡吗?

“我才端起碗你就来了,还什么都没吃呢。”沈鹤鸣委屈的说。

“就在这吃吧。”顾心钺说,“曾妈,再添一份碗筷来。”

沈鹤立和沈雀鸣都端坐不动,假装自己是那一幅碗筷的主人。那模样别说,还真就是亲兄妹两。

“太太,老爷,三老爷正好在外面找老爷,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开饭,我就干脆叫他进来,今天就热热闹闹都在这吃顿饭。”曾妈进来说,“我已经在餐桌上摆好饭菜了。老爷,太太,请移步。”

顾心钺老大不愿意,好不容易能在自己院子里吃顿饭,结果这除了老太太不在,还不就是和那些人吃饭,胃疼。

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顿饭,顾心钺还是打起精神送他们,对沈雀鸣说,“回去后去母亲那看看,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亲妈对你还好的人了,你要好好待她。”

沈雀鸣懵懂着点头往前走。

沈鹤立看着他的侧脸莫名心疼,伸手去摸他的眉尾,“我本书由糯 米论 坛为您整理制作会好好待你。”

“饭也吃了,人也见了,你可以滚了。”顾心钺往后一挪,躲开他的手准备回房。

“请示太太,小的今天能陪床吗?”沈鹤立拉住他的手臂,低头在他耳侧悄悄的说。

“做梦。”顾心钺一字一顿的说。

第7章:老爷爱太太

“少爷,安置吗?”黛眉小心的问道。

顾心钺在灯下看书,闻言疲惫的用书遮脸,“什么时候了?”

“快十点了。”黛眉说。“曾妈用了今年的新蚕做了褥子,密密麻麻的扎了几层,摸上去软软的,应该会睡的很舒服。”

“这都是换的第几个床了?”顾心钺问。

“第三个了。”黛眉说,“花青还在打听呢,那个老匠人快有线索了。”

顾心钺无声叹息,打听也不一定活着,活着也不一定还能做床,真要做了床也不一定能漂洋过海的顺利过来。等到那个时候,他还什么床睡不适应。

“行了,别让他去打听了。”顾心钺说,“我总要习惯的。”

“少爷,你都多久没睡好觉了,每天只靠白天在贵妃榻上咪那么会的时间怎么够。”曾妈进来说。“干脆还是把之前那个床搬回来吧,以后姑爷要是在这睡,就在另外的床睡,平常少爷也能有个好觉。”

“什么意思?”顾心钺有些奇怪,“不是说那床已经处理了?”

“是处理了,搬床出锦绣园的时候被老爷看到,他说他喜欢那个床,就把床搬到老爷卧房去了。”曾妈解释说。

顾心钺用比平常用力的力度把茶盏放下,茶杯和桌面发出清脆的碰声。

室内站着的不管是曾妈也好,还是黛眉,紫葛都在发出碰声后跪倒在地。

“好啊,都好,现如今都是沈家的好奴才了。”顾心钺声音平静的说。

“奴婢不敢。”曾妈俯身倒地说。平常她们和顾心钺说话并不用奴婢,但现在明显顾心钺在生气,大家就只用上奴婢,以示知错。

“曾妈妈,我敬你重你,不是为了你欺我瞒我。”顾心钺说,“莫说现在我和沈鹤立只是淡淡,就算有朝一日我和他亲密如一体,你们也是姓顾,不是姓沈。如此浅显的道理,你们竟是都看不明白吗?”

“奴婢惶恐,奴婢知错。”曾妈和两个丫鬟都磕起头来认错。

又让他们跪了一会,顾心钺才让她们起来,“我身边就你们这些知心人了,可莫再让我心寒。”

“奴婢之前猪油蒙了心,只求少爷看在往日奴婢尽心伺候的份上,不要和奴婢生分了。”曾妈说。

顾心钺没有说话,银朱端着餐盘进来,见室内气氛怪怪的也没多想,只笑着对顾心钺说,“少爷,西洋人不是说晚上喝点热牛子便于入睡,丁香做了热的杏仁乳,少爷试试看有没有用。”

“不用了。”顾心钺用手锤头说,“安置吧。”

只是一夜辗转难眠就不说了。

持续的失眠让顾心钺躁动难安,眼下的青黑是用粉都遮不住了,饭也吃不香,书也看不进,歪在榻上能浅眠片刻,到大床上就死活都睡不着,比起失眠来,不舒服的床睡的腰酸背痛倒是其次了。

又坚持了几日,顾心钺已经到了闻睡色变的程度,黛眉来请他安置,他看着跳动的烛火发呆,半响才叹气道,“带上铺盖,去江海河。”

江海河是沈家主院,沈鹤立睡觉办公待客的地方,因为从海运起家,如今又以河运为本,与大大小小的江河打交道,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名。

江海河是四合院,但窗户早就换成玻璃,屋里也全装了电灯,不用烛火,里头的家具也多是西洋式样,迎门进去,就是一架半人高的西洋钟,到整点的时候就有不穿衣服的光屁股小孩出来转圈。

这个点沈鹤立自然还没有睡,伏在办公桌上办公,见顾心钺进来,有些疑惑也有些高兴,起身去迎,“太太今日是贵脚临贱地,可有何吩咐。”

顾心钺神色平常的看他一眼,“我只是过来睡个觉,你自忙你的去,不用你招待。”说罢就往内室走去,不欲和他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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