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妇(包子)下——焦尾参
焦尾参  发于:2015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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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怎么样把你送出去就该把你怎么样接回去。”沈鹤立说,“我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等我处理完了就在外头等你也是可以的。”

顾心钺说了不用,但是看沈鹤立那脸色,他是必要这么做的,只能无奈笑道,“若你来了,也不要在外瞎等,去告诉门房让他们领你去能坐着的地方等。”

“我知道。”沈鹤立点头说。

顾心钺这才放心进去,被人领着会客室待着,等不过一刻钟,蒋承君进来了,顾心钺起身相迎,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颇有规模的肚皮。

蒋承君也不和他见外,“左右是开怀了饿,干脆这几年就把孩子都生了,以后想生也没有时间。”

“你这快要临盆了吧。”顾心钺问,蒋承君之前没有种胎虫,在成为一方掌政后毅然种养胎虫,如今怀上的算算,该是第三子了。

“你的儿子如今算来也有五岁了吧,我大儿子虚长半岁,等回了京都,少不得让两个孩子好好亲近。”蒋承君笑说。

“我家那个娇惯的太过,怕和大公子玩不到一块。”顾心钺笑说,“听说大公子如今马上功夫了得。”

“他年龄还小,我本不想让他那么早骑马,可惜他那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他爹头一回牵那小马驹到他面前,他就丢了魂似的,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在马上就好。”蒋承君雷厉风行,在下属面前积威深重,即使后来突然窝在元帅府生起小孩来,也没人敢来和他说说儿女经。

顾心钺和蒋承君能一见面就这么自然的扯家产,这也赖五年间两人也时常有通信。顾心钺看好陈兴汉登顶,自然要讨巧卖乖,蒋承君也希望在京都有个站的高看的清局势的人互通有无。一来二往两人就算搭上线,一条船上的人了。

寒暄完毕,两人落座,顾心钺说,“伪朝这次是真的不行了,不是咱们要推他,是后面支撑的那支手要推他。”

“隐藏的也够深了。”蒋承君说,“如果不是你说,我是万万不会怀疑到蛮疆王头上去,毕竟他偏居一隅,国中国,王中王,已经够气派了。”

“按史书上上,外族统治中原前,何尝又不是各地的王,这大好的花花世界,人心不足罢了。”顾心钺说,“就算不是蛮疆王有异心,我想着,总理也希望是蛮疆王有点什么。毕竟这大好河山要与人共享,政令不通,也不是什么美事。”

蒋承君笑了一会,“我不能忍,末朝皇帝能忍?还不是有不能不忍的原因。蛮疆地理人物风情和我们都相差太远,部族太多,民众又大多蛮夷未开化,花了大价钱费力不讨好,只能让历代蛮疆王去做这个土皇帝,好吃好喝供着,只求让他约束着别捣乱。”

“时代变了。”顾心钺说,“蛮疆也该动一动。原先没用的地,你怎知现在就没用了?”

“若末朝灭亡一事,你不用特意赶来跟我说。你也不像是与人结仇想置人于死地,此番前来找我,我当真是摸不透。”蒋承君却是说了另外一件事。“蛮疆王与你并无旧仇,这事你和我说不说都与你我的合作无碍。”

“却是有件难以启齿的事需要总理点头,所以才特意过来。告诉总理蛮疆王一事,一来是提醒下总理,蛮疆王不是表面那样和善的人物,须得尽早提防。他在后来架秧子拱火,转头来他摇身一变成好人,还得小心拉拢着,这样憋屈的事,我想总理是不会做的。”顾心钺停顿一下,“其次,我想救王孙一命,所以特意来寻求总理的帮助。”

“救王孙?”蒋承君一愣,“听说皇宫现在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你有这通天本领?我可没有,耍把子力气的人我有。”

顾心钺不意外蒋承君知道京都的情形,“事情已经刻不容缓,说不定什么时候王孙就被下了黑手背了黑锅,我救他一命,全了祖父的爱国之心,之后再有纠葛,也与我无关了。”

蒋承君手拿着茶杯盖碰了碰,却不喝茶,“你千辛万苦把人救出来,总不是看他除了虎窝又进狼窝,到时候,你又真能无动于衷看着他去死?”蒋承君的意思也很明确,王孙死了比他活着对己方有利。

“王孙此番若能救出去,就真的和常人无异了,谁又和他过不去,非要和他个平民计较生死。”顾心钺说。

“指不定又有哪个有识之士,把这皇室血脉当宝,扯了虎皮当旗子,又弄出一个伪朝来,着实也烦人的事。”蒋承君说,从来哪个新政权对先头政权中心都是穷追猛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顾心钺这请求,有些过了。知道你忠心,忠心的也过了。

“总理可曾想过,若一朝元帅登顶,该以何治国?是恢复帝制,还是学了那欧罗巴建国。”顾心钺说,“元帅于治国上恐怕不耐庶务,总理倒是一把好手,可是如今你又是元帅儿子的生父,此间该如何自处?谁人不想家天下,元帅现在有这个把握吗?”

“你无需用话来激我。”蒋承君也不生气,“都走到这步了,之后的路自然也早就想过。封建帝制如今臭名远扬,任何一个有脑袋的也不会选他。民主建国是必然的,但是怎么建,当然不能照搬欧罗巴国家的,黄金国国情复杂,得特例对待。至于家天下,我儿子我自然是信他是好的,他若有心,他也能坐第一等的位置,他要是没本事,这第一等的位置旁人也坐的。”

“总理果然深明大义。”顾心钺笑说,“既如此,饶一个小小的皇族,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此番我要救他,也先说好了,等他从这泥潭出来,就再不是皇家人,姓都要改一个,一个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若以后还让人抓住来扯虎皮大旗,那也是他的命,该死的命。旁人也无可奈何了。”

“你想要我怎么帮忙?”蒋承君问。

“王孙从皇宫出来这我有办法。只是我送不出京都,就劳总理叫人把人送走,不拘是哪里,越远越好。”顾心钺说。这也是没办法,让你去送人也是让你安心,知道人在哪里,你要监控便监控。至于杀他,顾心钺想,等他甩出那个名头来,蒋承君恐怕也没那个心思杀人了。

蒋承君思索了片刻,“你若定了主意,我便不说什么了,到时候安排了人等你回京都的时候一起吧。”

“我总不会让总理白忙。”顾心钺说,“那些个躲在暗角落里的跳蚤,也该让他出来见见光,纵使不能伤筋动骨,也让他们在尘埃落定时少跳动些。”

“我自然是信你。”蒋承君说,“若真建国时我来请你,你可不能给我躲藏了。也是时候好让人看看你不堕祖父之名。”

第94章:回去

大基调定下来两人在闲聊几句,顾心钺就起身告别了,如今蒋承君还怀着身子,不耐久坐。蒋承君想让人送他回去,顾心钺说有家仆在外头等候。

“沈老板也是有本事的人。”蒋承君笑说,“找过那么多商人,只沈老板合作起来最是合心趁手。”

“那是他吃饭的饭碗,捧不好岂不就是没的吃。”顾心钺笑说。

顾心钺从元帅府出来,抬眼想找沈家的车,沈鹤立从车上下来,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说有事莫不是诓我,怎么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再外等我。”顾心钺走向他,自然的伸过手,和沈鹤立拉着手上了车。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也才刚到,也是赶上巧劲了。”沈鹤立说,“之后还有什么安排?没有的话我来安排怎么样?”

“既然到这,自然是悉听尊便。”顾心钺笑说。

蒋承君换了待客的衣裳,舒服的躺在卧榻上,下人送来一碟果脯,他就细嚼慢咽的吃着,黄昏落日似火的时候,房间外闹渣渣的传来声音,下午带着儿子出去跑马的陈兴汉回来了。

“爹。”排行老二的陈守志炮弹一样的冲过来,抱着蒋承君的手撒娇。

蒋承君摸摸他的后背,很干爽,“还没个马腿高呢,跟你父亲和哥哥去凑什么热闹。”

陈守志用头顶顶他,“爹,我好饿。”说完看着蒋承君的果脯,咕咚好大一声吞口水水。

“我怕酸倒你那一口小米牙。”蒋承君点着他的鼻子说,“去洗手,就摆饭了。”

这时陈兴汉和陈继志也进来了,见蒋承君要起身,陈兴汉跨一步上前扶他,如今他也四十不惑了,也曾四处征战,但大抵是人到中年才得几个幼子,完全不显老态,反而更显年轻。这些年没少人想往他床上爬。

陈继志长的很敦实,人也比同龄人高半个脑袋,如今一餐的饭量也不比陈兴汉少多少。他跟蒋承君问了好,自去洗了手,然后轻而易举的把正在努力往炕上爬的短腿老二举上去,再自己上去做好。

蒋承君和陈兴汉习惯了吃饭的时候说点政务,陈兴汉给他盛汤的时候他就说,“顾心钺今天过来了。”

“嗯?”陈兴汉问。

“他想救王孙一命,让我搭把手把王孙送出京。”蒋承君说。

“他倒是信的过你,不怕我在后面放黑枪,死人可比安全。”陈兴汉说。他没有避讳儿子在就不说这些,他现在的情况,放枪大战算是家教了。

“要我送出去,不就是把生杀大权交给我,觉得妨碍了就,没妨碍不杀也在掌握下,翻不起浪。”蒋承君说。

“你这还有一个月就生产了,等落地再休息三个月,咱们就回京都。”陈兴汉说,“这北边的地盘咱们打的差不多了,再打就打到老毛子的中心去了,我只让他把侵占的土地吐出来,对他的地盘我可没什么兴趣。”

“看顾心钺的意思,伪朝是支撑不了那么久了,王孙都走了还有的什么玩,能提前就提前回吧。”蒋承君说。

“那不行,你现在特殊情况,我不会让你去京都生,生了孩子没休息好我也不会让你去京都去。”陈兴汉说,“横竖要明年才要直面南方,你先安心生孩子。”

“机会稍纵即逝,你知道旁人对京都是个什么想法,若别人占了京都,你想回去就回去的?”顾心钺说。

“这些事都没有你现在的身子重要。”陈兴汉板着脸说,“你以为你还是小年轻啊,反正已经决定这是最后一胎,你给我消停点。”

“哼,都被你关在元帅府养成猪了。”蒋承君不满的说。

两个小的安心扒拉着碗里的饭,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反正说着说着正事两人就肉麻起来。

刚到第一天,正事无,被翻红浪。第二天,会见蒋承君,被翻红浪。第三天,参观沈鹤立在旗木桥的产业,被翻红浪。第四天,温泉,扑腾扑腾的水花。第五天,被翻红浪。第六天,总算要回程了。

顾心钺眼下有纵欲的青黑色,临时找了女人用的粉遮盖了,愈发有一股风流。沈鹤立陪着小心忙前忙后的伺候,顾心钺在人前总还是要维持着稳重端方的形象,蒋承君派着跟顾心钺一起回京都的是赵正和莫声,赵正带着五十警卫兵,大概就是送王孙出京的主力军,莫声是蒋承君的机要秘书,去京都怎么安排,顾心钺管不着,也不会过问。

赵正见到顾心钺很是高兴,凑上来要话家常,可惜顾心钺对这个妹夫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和莫声坐火车先去京都,赵正得带着兵坐汽车去。

“赵旅长带了人在京都安定下来后再来找我,需要怎么做自然会事先告诉你。”顾心钺说。

“我在京都的宅子还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占着,我的兵好安置,只是我少不得得上门叨扰一下大哥,也方便大哥的计划不是。”赵正一口一个大哥,亲密有加。

目送他们上火车后,赵正底下一个兵凑上来,“旅长,那真是你大哥啊?长的那么斯文和你不像啊。”

“知道什么,那是我大舅哥。”赵正说。

大头兵一愣,那大舅哥和太太也长的不像啊,大舅哥也长的太好看了些。

第95章:膈应事

路上有莫声,沈鹤立和顾心钺没说什么,只是到回京都后在顾心钺的房间里,沈鹤立认真的看着顾心钺说,“你是准备在蒋承君手下出仕了?”

“不出仕怎么和你官商勾结。”顾心钺用玩笑话回应。

“你想好了?”沈鹤立说,随即又苦笑道,“我也是多嘴一问,你决定的事从来不容别人质疑。”

顾心钺看他,“你不想我抛头露面。”

沈鹤立没说话,沉默就是默认了。

顾心钺也沉默了。

两厢沉默后,沈鹤立说,“我先回去看看,明天再过来看你。”

顾心钺看着他,沈鹤立避开他的眼神,就出去了。

顾心钺坐在榻上,换衣服的兴致都没有了。曾妈端来燕窝,“姑爷怎么就走了,也不多歇歇。”

“别管他。”顾心钺说,“我去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热水早就放好了。”曾妈忙说。

顾心钺真当什么事都没有的一夜熟睡,第二天心情好的吃了早饭,“备车,我要去沈府。”

石青花青两个得用的都跟着顾思慎去了早庄,曾妈另喊了家里的小厮送顾心钺去,那小厮听说可以伺候顾心钺,兴奋的都语无伦次了。

另外就只有黛眉跟着去了。

门房这回见着顾心钺可不敢拦,连忙弯腰作揖,请顾心钺进去,又另外喊了腿脚快的去跟管家和沈鹤立身边的人报信。

沈鹤立这时候难得还没起,躺在床上发呆,等发财进来说太太来了,顾心钺也走到门口了发财看看沈鹤立,又看看顾心钺,识趣的出去。

顾心钺走到床边坐下,“这么小性,气的不愿起床了?”

沈鹤立看他一眼,其实他昨晚回来后就想通了,他只要顾心钺高兴,他想在家或者想出仕都由他。不过这次他能先来找自己,沈鹤立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掀开被子,让顾心钺也进来躺着。顾心钺也没扭捏,进了被窝,这个卧室还是他走之前的布置,躺在熟悉的位置抬头看熟悉的帷帐顶,旁边躺着的体温和呼吸,顾心钺喟叹一声,短短的一年多时间,这张床这个人竟让他产生了家的归属感。

果真我心安处即故乡吗?

顾心钺贴近沈鹤立的胸膛,安心的一句话都没说。沈鹤立手抚着他的背,“别多想,是我一时着相了,你要怎么做我都支持。”

“想我给你管家不想我出去?”顾心钺问。

“你一时半会从顾家也出不来,说什么给我管家呢。”沈鹤立说,上下抚弄着顾心钺的背,“我们日后还有长长久久的生活,不看这一时。”

顾心钺抬头看他,关于他们以后他一直都没有明确的讨论过,没想到沈鹤立一直知道,所以他才不说。

顾心钺握着他的手,苦涩笑说,“旁的不说,我怎么能忍心让慎儿远离我,好歹等他大一点吧。”

“你爹不是又续娶了太太,若她能生下儿子,也是嫡子,顾家总不会没人了吧。”沈鹤立说。

“你以为我贪恋顾家家主的那点权利?”顾心钺说,“若她能生下孩子,是个资质好的,我就把慎儿带出来。”

“我知道。”沈鹤立说,“你我的孩子自然是不差,就像当初若顾家有人争气点,或者说顾家老二没有自作聪明,你也不是非得离婚回顾家的这条路走。即使现在,你也放心不下顾家,所以才会让慎儿姓顾,你信不过旁的,总信的过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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