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妇(包子)下——焦尾参
焦尾参  发于:2015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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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还能让自己的儿媳妇当贵妇呢。”沈鹤立说,他才不会说他在背后多做了什么让王孙的伪朝更加岌岌可危。

顾心钺看着他,“情爱一事我并不热衷,这辈子遇见你已经是一个意外,难道还能碰到另外一个。”

“若我自己不愿意,谁又能强迫了我。”顾心钺说。

“这是我此生听过最动听的话。”沈鹤立亲吻着他的头发说。“老天还是眷顾我。”

“老天眷顾我才对。”顾心钺说。“你这样的人,谁被你放在心上都会幸福。”我碰到你,生活才有了其他的可能。

什么都不做的两人依偎在一起,十指相扣着放在叠放在胸前,闭上眼,虽未睡着,心以微醺。

但是孩子从来都是破坏这种气氛的大杀器,在沈鹤立觉得还没过多久的温馨时光时,满载而归从集市上回来的顾思慎已经在门口叫嚷着爹,爹,来看他买的东西。只不过被黛眉拉住,顾心钺没说进来没让他进去。

沈鹤立把头埋在顾心钺后颈深深吸一口气,“其实去关外也不错,就我们两个人。”

顾心钺笑着推他,让他起身,他坐到先前坐的榻上,整理一下衣裳,便开口让人进来。

“爹——”顾思慎手里提着东西,身后黛眉还帮他拿着许多东西,“我买了好多有趣的小玩意儿。”

“我看看。”顾心钺配合的说道。

“我去安排午餐,定好地方了再让人来叫你。”沈鹤立说。

顾心钺点头。

中午一行人吃了饭,下午也是一行人去的赏花,沈鹤立想要的独处没有实现。但是一起去赏花,对缓解大家久未相处的生疏非常有效果。顾心钺比较积极的伸出友好的手,这对气氛的影响很大,比如沈李氏就会开始和她说因为沈雀鸣眼光的问题,真的担心她变成老女嫁不出去,顾心钺说会留意好的青年才俊。

顾心钺还问了沈雁飞现在在做什么,沈雁飞还是害羞寡言,只说帮大哥跑腿。沈李氏说起他的亲事也是老大难,别人给他介绍他也不愿意,被逼着去见面因为木讷女方也嫌少有看的上他的。不由感慨,“也不知道是哪里除了问题,怎么家里三个人都婚姻不顺,哎,什么时候得回老家给祖宗扫扫坟。”

“姻缘天注定,急是急不来的。好在现在渐入佳境,雁飞和雀鸣的婚事也会顺利起来的。”顾心钺说,“带慎儿回去给爷爷磕个头也是有必要的。”

“慎儿还小,等六岁后再带回去。”沈李氏听顾心钺说让慎儿去给爷爷磕头,心情大好,但小孩子魂弱,小时候总不会带到坟地去,等到六岁长到殷实了,再带去也可以。

没人注意的时候,顾心钺偷偷问沈雁飞,“还惦记着当兵呢?”

沈雁飞摇摇头。“哥在关外站稳脚步时也问过我,如果我还想去当兵就让我去。但是我已经过了当兵的年纪,空降当个关系兵,我不想这样。”

“现在当兵还有什么过了年纪的?只要想当兵就可以上战场。”顾心钺说,“早点上战场,虽然有危险,但得军功的机会也多。等万事俱定,再往上爬就得熬资历了。”

“我当兵并不是为了这些。”沈雁飞说完笑着摇头,“算了,反正只是年少轻狂的梦,醒来就算了。”

“我知道你的理想比旁人纯粹。”顾心钺说,“正是如此,更不能轻言放弃。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你大哥也不会乐意你这样不快乐的生活着。比起赚更多的钱,你们都过的好对他而言才是重要的事。”

沈雁飞皱着眉,点头表示他会再想一想。

晚上沈鹤立想着能单独相处会了,结果顾思慎麻溜的洗漱完后就躺在大床中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两,顾心钺看着沈鹤立说。“这又是你惯出来的?”

“天地良心,他就昨晚上跟我睡了一夜,因为他总是不肯睡。”沈鹤立也很郁闷,“喂,小子,去你自己床上睡。”

“不要。”顾思慎说。然后特可怜的看着顾心钺,“爹,我可想可想你了。你快来给我讲故事。”

顾心钺只能依他,顾思慎躺在他们中间,先是挨着顾心钺的,到最后睡着了还是往沈鹤立那偏了偏,把脚搭在沈鹤立的身上。

第二天吃完早餐后就各回各家了,顾思慎想要跟顾心钺回去,顾心钺摇摇头,“现在还不行,但是爹马上就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顾思慎委屈的要哭不哭的扁着嘴,顾心钺摸摸他的头,“想爹的时候就写信给爹,爹来找你好不好?”

顾思慎这才点头,然后被心疼不已的沈李氏抱过去哄了,顾心钺无奈看着沈鹤立,“对慎儿再严格一点,他变得娇气不少。”

“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样子啊,这么小的孩子不依赖父母,那还要父母干什么?”沈鹤立说。

“我想你了,给你写信,也会来见我吧。”沈鹤立笑说。

第90章:新妇

顾心钺给顾兴邦找的女人是一个落魄的书香世家之女,身世清白,容貌清秀,重要的是人也拎的清。顾心钺不会找个拎不清的女人回来给自己添堵,当然也无意找个哭哭啼啼觉得自己是跳入火坑的白莲花姑娘。

方宜兴诗书之家,自己也上过几年私塾。只是局势动荡,守礼的人不会过的别豁的出去的人好,方宜兴家境本还过的去,无奈家中顶大梁的哥哥在一次游行中路过,那么倒霉就被流弹打中,没几天一命呜呼,只留下一家子老小。

方宜兴也是有些韧性,在这么凄风苦雨的情况下把方家支撑下来。还送了寡臊出嫁,修家自持之名远扬,但许多人说亲她都不为所动。所以即使她的家庭条件比较低,媒婆想着顾心钺的条件,还是犹豫的把她的材料放到顾心钺案头前。

顾心钺跟她见了一面,之后这事就定了。方宜兴人聪明也识时务,家庭巨变早让她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没有同意前来说亲的媒婆,因为她知道,那些人家里没有能让她妥善安置家人的能力。

顾兴邦,年纪大又怎么样?花心又怎么样?顾家有钱有名,能让她安置好家中父母和年幼侄儿,也能给她的孩子一个好的出身。嫁给别的男人也不会少的问题,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有钱的。

方宜兴父母在顾家来下聘的时候才知道女儿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方父颤抖着手,“你这是要人指着我的脊骨骂我卖女求荣啊。”

“我是去做继室,也是平头正脸的太太,又不是去做妾,说什么卖女求荣。”方宜兴说,她翻着聘礼,里头有一个宅子地契,地方就在顾家不远处,这是方宜兴特意要求的,顾家所在的街道居住非富即贵,安全系数比她们现在的房子高。到时候侄子也可以到顾家跟顾思慎一起上课。

方母问的详细点,知道顾兴邦的年纪和苏父差不多,也不太高兴。但天天在报纸上出现的顾家显然也不是她们这样的人家可以拒绝了,此时除了责怪一下方宜兴的妄为,还是打起精神来帮她做出嫁的准备。

那些久未往来的亲戚听说方宜兴嫁入高门,一个个都带着礼物上门来套近乎,方母有些感慨,当初大儿出事的时候,这些亲戚们可都是闭门不见的。

“拿什么过来就收着。说什么都只听着。”方宜兴冷笑着说,“亲戚情分反正只剩下面上的了。过几天我们搬家,爹喜欢教孩子,就在家收几个学生。”

“真要搬家,这些左邻右舍还是舍不得。”方母说。

“这个房子又不会卖,你想他们了就回来住两天就是。”方宜兴说。从她挺身而出撑起家里生计的那天起,方家便是她做主了。她愿可以本分的做个懦弱的小姑娘,对家中的困境除了哭泣再没有别的办法,嫁给一个普通人,想方设法贴补娘家,但是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带着侄子过着困顿的生活。但是她不愿意。

她之前没有想过嫁入豪门做继室,她的打算不过是全心全意操持自家,就算她找不到能贴补娘家的男人,总不要再为别的人家劳心劳力。

顾兴邦要娶新妇,顾心钺只让人去只会了一身,顾府有条不紊的布置起来,请帖也发出去,顾心钺没想要大办,但是该有的讲究还是得有。顾心诚他们已经全部搬出去了,顾思慎也被接回来。

苏青照等明白过来府内喧嚣是了为了何事,人都要发疯了,她不顾一切的跑到顾心钺面前,大声说顾兴邦冷落太太就是因为你太得老太爷的宠,他嫉妒你才会在太太死后默认她下手把顾心钺害成男妇,还说老太爷死后,那些说只自主殉主的下人都是被顾兴邦逼死的,他觉得父亲为了皇帝赴死,就该有忠心的仆从为他爹赴死。

“你以为你爹是个什么东西,可笑他把你当成竞争对手来陷害,你竟还把他当父亲?你以为顾家的家财都是我转移的,你那位好爹爹可没少花。”苏青照尖声叫道,顾心钺怎么会这么愚蠢,他不知道他爹的作为,还想帮他父亲娶新妇,那她呢,她岂不是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此时顾心钺正在大厅处理家务,管家和仆妇依次排站在下首,苏青照一番疯癫的说法,所有人都听在耳里,当然,他们宁愿什么都没听到,白着脸,抖着腿,等候顾心钺对他们听到秘辛人的命运。

“苏姨娘犯了癔症,胡言乱语,来人,捂了嘴送回去,请个大夫好好医治。”顾心钺面无表情的说。垂下眼睑,有些事心知肚明,但被说出来还是会难过。

苏青照疯狂的挣扎,但养尊处优的身体又怎么会是仆妇的对手,被布巾捂住嘴,送回自己的院子。门口有人守卫,苏姨娘,将在这个院子里度过余生。

顾心钺没事人一样继续处理家务,甚至都没有下达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的命令。有头脑的人都老实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但当时在场的人太多了,苏青照的话到底传了出去。

顾心钺没有责罚苏青照,顾兴邦回来后知道苏青照的说话,冷笑一声,拿着鞭子进了苏青照的院子。

当夜,苏青照被鞭打至半死。但此事不过三五人知情。

顾心钺叹气,“不让还能怎么样,他是我父亲,我是能杀了他还是软禁了他,如今父不父,子不子,大概就这样了。”

沈鹤立坐在他对面,“这种时候你该躺在我怀里,对我诉说委屈撒娇的。你这样冷静,我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若我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需要向别人求乞帮助和自信。”顾心钺说,“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喜欢的。”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沈鹤立说。

“如今王孙那总没有动静,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顾心诚上次在报纸上说的话,像他这样暗地里投入另一股势力的王孙的手下并不少。”顾心钺说。“当初伪朝建立,都当他是个笑话,谁也不知道这个笑话竟然也撑了六年之久,现在该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我和你一道去关外,慎儿就放在我家吧。”沈鹤立说。

“不行。”顾心钺道,“跟我们一起去关外,或者在顾家,只有两个选择。”

“那就让他呆在顾家吧。”沈鹤立很快说。

“我还指望你能有再深刻一点的父子情。”顾心钺笑他。

“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空间,父母也该有自己单独的空间。”沈鹤立说。

当晚顾心钺没有留沈鹤立在家睡,反而把顾思慎带过来,两人晚上睡一起。顾思慎拿着着他的小枕头,碰碰跳跳的。

顾心钺半躺着搂着顾思慎,没有跟他说睡前故事,而是问他在沈家的点点滴滴,顾思慎回答的很乖,顾心钺摸着他的头发,“慎儿为什么叫沈叔叔呢?”

顾思慎抬着头看他,“可是你才是我爹啊,叫别人爹都奇奇怪怪的。”

顾心钺愣,从前男妇生子,都是一起,生孩子的那方的称呼是母父,其余小爹啊,爹爹啊,只要是商量着怎么区分就怎么叫。只是慎儿出生的时候他和沈鹤立分开的,所以开始顾思慎就叫他爹,现在再叫沈鹤立爹,显然让他觉得有些混淆

顾心钺想了想,叫大爹什么的也挺难听的,“这样,以后慎儿就叫他爸爸好不好?”

顾思慎撅嘴,“他又没有和爹住在一起,我可以等住在一起后再叫吗?”

“随便你什么时候叫,如果他有某个时候让你觉得他是你的父亲,你就叫他爸爸。不管那时候我和他住没住到一起。”顾心钺说。

“爹会给我生小弟弟吗?”顾思慎问。

“嗯?”顾心钺疑惑道。

“奶奶问我想不想要小弟弟。”顾思慎说,“有个小弟弟陪着玩也不错。”

“这个得等慎儿做好当哥哥的准备了,才会有小弟弟。”顾思慎笑说。

良辰吉日,宜嫁娶,顾府红灯高照,宾客如云,顾心钺在前头宴请宾客,顾兴邦被一帮朋友围住恭喜,“真是好福气啊,娇花美眷。”

顾兴邦嘴角挂着笑,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任谁被儿子家家酒一样的决定了亲事都会恼怒。可还是他不会发作,如今顾心钺势大,他还的依靠他才能过上奢侈的生活。哼,他再怎么恨他也是他儿子,还不是要好好伺候着他。想到这顾兴邦的恼怒稍平。

如果他识相,两人还得能相安无事。如果他不识相,那就看看这个无君无父的人能走到哪一步吧。顾兴邦阴测测的想。

方宜兴年轻又全身心的依赖信奉顾兴邦,顾兴邦对她观感还不错,两人倒有些蜜里调油的意思。顾兴邦打消这个女人是顾心钺找来监视他的念头,方宜兴听着下人打听来的事,只觉得对顾兴邦恶心非常。

简直枉为人。

但是现在还不行,方宜兴把手放在肚子上,有了孩子她才在顾家立稳了脚步,等她生了孩子后,定不让那人再来面前恶心自己。

京都时报突然爆出一份契约,是王孙和欧罗巴六国签订的契约,以割地做租界为抵押,像欧罗巴各国借款借武器。

一时舆论沸腾。末朝已经卖了黄金国一次,还让伪朝来卖第二次吗?打倒伪朝,消灭封建帝制的口号不绝于耳,甚至皇宫发生了好几次有惊无险的刺杀。

如今苏公公已经不能出门再找谁来求助,顾心钺擦擦手,前往关外,已经刻不容缓。

第91章:杂谈

方宜兴有些惊讶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她才进门一个月,顾心钺就敢把顾家,把顾思慎都交给她。虽然顾家上下有序,曾妈也在,但到底是作为主心骨的他要离开十五天。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家务都有管家仆妇照着规章制度办,如果觉得有哪里有疑惑,尽管问曾妈就是。二婶和三姑母时常有空,你也可邀她们来家里茶话。如果你想要请人聚会他们一也会帮你。”顾心钺说,“慎儿他自有人安排照顾,如果沈家有人来见他,就让他们见面就是,但是不要让人把他带出去。”

“他自己要求的也不行。”顾心钺说,“就是这点要劳烦你上点心。”

“你愿意相信我,我一定不负所托。”方宜兴说。

“放轻松些,你如今是顾家的太太,不是顾家请来照顾老爷的丫头。”顾心钺说。

方宜兴点头。

顾思慎知道爹要出门了,不带自己,自己还被禁足了,揣着小手憋着劲,等沈鹤立一来他就眼泪汪汪的扑上去,“爸爸,带我去玩吧。”

沈鹤立弯腰把他抱在怀里,心都要被这句爸爸融化了,“慎儿想去哪儿玩?”

“爹和爸爸去的地方,也带慎儿去吧。”顾思慎泪汪汪的乞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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