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追求一个精分——荒唐泉
荒唐泉  发于:2015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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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Su没有解释,放开人,开着车往目的地去。

那是郊外的一个小村子。和当年学校学农的村子挺像,但因为经济发展迅速,这里也已经变成了一个现代化村庄。

Su带着继续往村子的后面去,下了车后还走了老远的一段路。

路过河流和田地,Su还一直往前走。

这个季节万物萧条,市郊还有点冷。冀煦笑问Su是什么秘密地方这么远,Su却不回答。

两人沿着小路一直往前,终于进了松林。直到穿过松林,他们才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面像内凹着的峭壁,形成了一个非常浅,洞口却无比巨大的山洞。Su赶紧跑了几步跑到峭壁前面,面对着冀煦站着。

“冀哥,你站在那别动。”

冀煦停住脚步,掏出香烟,笑看着Su。

“冀哥,你有没有发现我在这说话的声音特别大。”

的确如此,好像是因为这天然的凹陷峭壁形成了一个扩音器,把声音放大了。冀煦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小时候的错觉,原来是真的。”

看Su的样子无比兴奋,冀煦也受感染一样的笑起来。

“冀哥。”Su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冀煦熄灭香烟,疑惑得望着他。“我喜欢你!”

四个字被山石扩大,震得的冀煦耳朵疼。

“我喜欢你!”

又是这四个字,比刚刚的声音还要大,冀煦悄悄握着拳头,微微皱起眉头。

“冀煦,我喜欢你——”

这一声,带着回音一阵阵袭向冀煦,让那颗坚定的心剧烈的颤动起来。

第十六章

被告白不是第一次,被说喜欢的次数更是不计其数。可无论是谁的告白都无法在冀煦的心里留下印记,然而这一次,被天然的扩音器扩大的夹杂着松林风声中的“喜欢”让冀煦的心颤抖不已。

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对江山的确是太不一样。

他转过身,掏出烟,迫不及待的点燃深深的吸上一口。

烟草的味道让大脑清醒,也让冀煦认清现在的状态。

他轻轻闭上眼睛,感到身后有人靠近,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肩头,然后耳朵边是江山的气息:“冀哥,接受我的表白吧。”

腰间多出一只手,后面的人整个缠了上来。冀煦吸了一口烟,转过头瞧见靠在自己肩上的人,缓缓吐出烟。

烟雾之中那双桃花眼眯起来,在冀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对方突然捧住脸。

接下去是逃离不了的力量和强吻。

活了三十多年,冀煦一次又一次的被同一个男人强迫。

“江山,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我?”

Su被这话说的微微懵神,只一会儿就笑起来:“冀哥除了是冀家当家的哥哥,考古博士,沈爷爷的外孙,还有什么身份?冀哥,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和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没什么关系。”

冀煦伸手抬了抬Su的下巴:“下周五我生日,你不是想给我庆祝生日吗?下午三点半到冀家大宅来。”

这话里的意思是肯让Su登门拜访了吗?冀煦这么做合不合规矩?

Su皱了皱眉:“冀哥,你这是要带我见家人?其实我是无所谓啦,您在家里庆祝完给我留点儿时间就成。到冀家大宅,恐怕不合适吧。”

“怎么,三少还有怕的事儿?”

一听冀煦这略带嘲讽的话Su立马跳了起来,“我怕?不就去个冀家老宅子吗?我怕什么?”Su想了想,又伸手抱住冀煦:“我是怕,我怕给你添麻烦。你们这种老家族那么多规矩,你带我这样的外人去,要是被人抓住痛脚呢?”

冀煦身体一僵,看着Su的眼神极为古怪。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笑起来,好像从来没这样畅快的笑过一样,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笑声让Su恼羞成怒,“冀哥,你好歹留点儿面子给我。这儿虽然没外人,可我也觉得丢人的好不好。”

冀煦总算终止了自己的笑声,肩膀仍然不停的抖动着。Su一开始是气,后来见他放松的笑容,便也觉得高兴起来。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把自己深深埋藏起来的,可现在却因为他的一句话笑得这么开心。不论是不是因为他可笑,只要这人能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冀煦,Su就特别高兴。

“江山,冀家的确是个规矩特别多的家族。不过你也别担心,没人会抓我的痛脚。”冀煦开口,微微笑着望着Su:“我真希望你过了下周五还能对我说喜欢我。”

Su抓住冀煦的手放在嘴边:“你精神病我都不介意了,还能怕什么。”

冀煦脸色微变,Su赶紧搂紧他:“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让我帮助你治疗,可如果你真的不想说,我也会尊重你。”

这或许才是Su今天真正想要说的话,他难得收掉自己的不正经变得严肃起来。就像是说着誓言一般的说着这句话。

冀煦的手慢慢往上,犹豫再三,终于搂住了Su。

******

第一次的约会结束,Su送冀煦回家,离开前,冀煦还特意提醒了Su别忘了生日的时间。Su打趣说道:“我就是忘记签合同的时间也不能忘了你生日。”

冀煦笑了,转身进屋。

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就算再舍不得也不能不让人休息。Su看着冀煦进屋的背影,又盯着他家的院子看了许久,心里雀跃的同时又有许多不安。

去冀家大宅,要带什么礼物?

他想了又想,最后想到冀煦送自己的那个香囊。

Su掏出电话,他可得事先做好准备。

现在唯一靠谱点儿知道冀家人喜好的就是叶飞雪了。

电话被接听,叶飞雪活力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两人挺久没联系,Su难免被叶飞雪寒碜了几句。

“你还有脸挤兑我,傍上大款就把我蹬一边儿了。我都不兴说你。行了,问你正事。你和冀庭谈了这么久去过冀家大宅没?去那得带什么东西送什么礼?”

“我是没去过,不过冀庭倒是告诉过我,去他家里不用带礼物。”叶飞雪停了停,过了会儿笑了笑说:“我起先还不明白,后来想,他们那一大家子什么没见过,把自己收拾好不丢分才是给冀庭长脸。”

叶飞雪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可冀庭到底是当家,就算女朋友不守规矩点儿也没什么大碍。冀煦就不一样了。

Su考虑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应该空手过去。

瞅着手里的香囊,就算不送见面礼,送寿星的寿礼总得备好了。冀煦是考古的,最喜欢的是凛朝,那么去找找有没有凛朝的古玩。

虽然这样想,但要找一件完全合他心意的东西实在是太难。

Su连续找了三天,逛了许多店,甚至打电话托朋友留意都没有找到满意的。

茶具、书画甚至摆设瓷器,Su都看了一遍,可这些连他都看不上怎么能入冀煦的眼。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Su也越来越焦躁。直到冀煦生日那天,一哥们儿打电话来说得了件凛初时期的玩意儿,非要Su去看看。

到了地方,那哥们儿也不拐弯抹角,一小盒子递了过来。Su被这哥们儿坑了两次,嚷嚷着:“你他妈别又拿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耍着我玩。”

“三儿,我哪敢耍你,这是真是凛初的东西。”

Su还有点儿不信,拿起盒子慢慢打开。这玩意就是个普通的玉佩,玉质还算上等,雕工却显得笨拙。Su拿起来看了看,触手柔滑温润,是枚暖玉,可仔细一看,那块玉上却有数不清的裂纹。

Su的声音略微不满,“要没好东西也不至于把这玩意儿拿出来吧。”

“三儿,我可不骗你,你说的要凛朝的东西,我那典当行昨儿才进来的这枚玉佩,你看着雕工、这花纹都是晖末凛初的规制。”

Su又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东西还没你之前拿来的金贵,你也越来越敷衍了。”

“三儿,你上次不是说是要送人的吗?我想着你这小子这么费心找东西送人,指不准是踢着铁板了。你仔细看看这玉佩,上面雕的可是‘苏’字,和你那洋名发音一样。怎么样,哥哥我有心思吧。”

听了这话,Su再仔细一看,果然玉佩的正面雕着一个“苏”字。

“行啊,哥们儿,我可要了。开个价。”

“我也不要你多的,从别人那收来的价给你。”那哥们儿举了一只手,“五百。”

“操,五百的玩意?”Su皱着眉:“你他妈又坑人了吧,人家别还要来赎回去。”

“就那小子的穷酸样,赎回去是不可能了。您就安心吧。”

虽是这样说,可Su的心里过不去,最后还是写了张支票给那哥们儿,也没给人反悔的余地,直接走人。他看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现在开车去冀家大宅刚巧差不多时间。

Su把礼物带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领带,立马出发。

第一次到冀家拜访,Su还有点儿紧张。

车开到地方,见到那连着三幢有些年份的大院子以及陆续往院子里去的人,Su反倒变得轻松起来。

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紧张什么。现在他只要把自己当做冀煦的好朋友就行。

去好朋友的家里坐坐,就像去洛克菲尔家一样。

Su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把礼物放进衣兜下车。

院门大敞着,一个白头发的老先生站在门口。当Su走进的时候,老先生非常有礼的走进来问他是不是江山先生。

他点点头,跟着老先生往第一幢楼里走。

进了大厅,入眼的是时代感非常强的装潢。

“您请坐,先生一会儿就下来。”

Su点头坐下,周围的聊天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的眼神转过来看向Su,像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被这样注视,Su只能保持微笑。

“把我的东西放到我房间去。”

终于来了熟人。Su扭头看见冀庭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解开西装的纽扣,“怎么这么安静,可不像咱们家了。”

话音还没全然落下,他就生生了截住了自己的话。

“哟,三少,您怎么也在这?是我哥邀请您来的吗?”

Su点了点头:“他那天邀请我过来,说是为他庆祝生日。”

“的确,我们都是为了给他庆祝生日而来的。”

周围的人都点了点头,有几个年轻和他们差不多的走上来同他们说话,气氛一时也不那么尴尬了。

“冀庭,你妈怎么没过来?”

一句话再度打破还算不错的气氛。朝声音的源头看过去,是一位面容严肃的老人。

“我妈妈这两天生病在住院,大哥说让她好好休息。”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冀庭闭上嘴,抿着嘴坐在沙发的一角上,像是被长辈严厉指责的小孩。

Su惊讶,冀庭不是冀家的当家吗?虽然这个老先生比冀庭年长,但应该是不能对他训话的吧?可现在看着情形……

是外界对冀家的传言太夸张,还是有别的原因。

“谁越来越没规矩了?”

Su正好奇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由楼上传过来。

语气温和,却有着说不出的严厉。

Su抬头看去,冀煦如同在他自己家里一样站在楼梯上,一样的笑脸,一样的居高临下,可这拒人千里的气场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厅里的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然后又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如果这样Su都不知道这个家里是谁做主的话,那也太没脑子了。

难怪,难怪冀煦会说无论他做多少努力改变冀庭对他的看法也比不上他带自己去见他,也难怪冀煦会说自己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说着喜欢他。

Su望着冀煦一步一步的走下来,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

说清楚不就好了,何必让自己以这种方式知道真相?冀煦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自己知难而退吗?

想到这一点,Su简直想仰天大笑。知难而退?这四个字他还没学过,他只知道迎难而上。

“今儿是我生日,谢谢你们都过来陪我吃顿饭。入席吧。”

冀煦瞧着Su对人使了个眼色。Su回以一笑,跟着人走到餐厅。

看着他们都一一落座,Su却不知该坐在哪儿。

那位领他进门的老先生走过来,示意他坐到冀煦旁边的位置上。这不只是Su,就连其他人都吃惊起来了。

“小煦,他是谁,坐那儿不合适吧。”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眉头微皱,似乎不太满意。

“江委员的三公子。也是我们家的生意伙伴。”

中年女人闭了嘴。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立马接话,奶声奶气的说,

“舅舅,为什么他坐在那里,小豪也想和舅舅坐一起。”

冀煦的眼睛立马就望了过去,微微一笑:“吃饭吧。”

第十七章

“我差点忘了,冀哥,我带了生日礼物送给你。”

Su拿起筷子才想起这一点,立马又放下筷子,从衣兜里掏出礼物来。送给冀煦的礼物让冀家的其他人也产生好奇心,眼睛都看过来。

“三少,是什么东西?“

冀庭笑着问,眼睛在他和冀煦身上转来转去:“哥,快拆开看看,我们也都很好奇啊。”

众人都点头称是。含着笑意的脸的也让Su难得感到了家庭的氛围。

在这样一个家族里长大,也难怪冀煦会把自己藏的那么深了。

冀家人。

这三个承受的就不是一般的压力,何况他是当家人。

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为所欲为,再想到冀煦就算住在沈爷爷家也很少与朋友出门。他所参加的聚会不是见各种长辈就是在各种家庭聚会场合,从小就要学着怎么料理这个家吧。Su隐隐有点心疼这样的冀煦,这个人在这样的家庭里产生疑惑,突然而来的压力让他想保护自己产生另一个人格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Su望着拿着锦盒正想打开的冀煦,陷入思考,他该怎样才能保护他呢?

或许让他高兴,就是最好的保护。

冀煦已经打开锦盒的盖子,Su支着下巴笑起来:“冀哥,你喜不喜欢?”

玉佩被拿出来,没有时间装饰,它只是圆圆的一块,被雕刻出花纹的玉。

“三少出手的东西来历一定不一般。哥,他是什么?”

冀煦小心的把玉放回盒子里,开口道:“凛初的工艺,没什么特别的。”

他这样说就是并不把礼物的事放在心上。Su微微一愣,原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的喜好啊。让人有点在意,这家伙到底喜欢什么东西。

晚饭之后,许多人都要回去了,一一对冀煦祝福生日之后便道别离开。不一会儿,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了冀庭。

“你随意,我先回趟房间。”

没给他们反映的机会,冀煦掉头上楼。

看到他把锦盒紧紧握在手里的样子,Su异常高兴。

那家伙还真是装模作样,明明很喜欢的嘛。

微笑着坐在沙发上,不习惯系领带的脖子让人感觉呼吸都有点儿困难了。吃了一块餐后水果,Su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

这就是冀家啊,从来没想过能和这家的人这样亲近。

“三少,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

冀庭坐在沙发背上,右手拿着烟盒伸过来。Su拿起一只烟点燃,“朋友啊,还能有什么关系。”

“少骗我。我哥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吗?而且我们家的规矩,除了另一半是绝对不能带外人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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