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团圆(包子)下——辋川槿
辋川槿  发于:2015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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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支见他吐了,才算是心中一轻,想是小家先前急着喝了大杯的水,内热外冷,胃里吃不消了,又是卧躺不助消化。他那时叫自己时,应该已是难受得想吐,却又生生被气噎住,若是处理不及时,恐怕是要被这口气噎死过去。

等小家吐完了,何支又端了温水教着小家漱口,小家倒不知自己此番凶险,只是呕吐了一番,心口喉间皆是疼痛得紧,不由地又蜷在何支腿边,将头靠在他大腿上,安安静静摸着肚子喘着气。何支看他这副懒样,明白小家是累得不行,替他擦了嘴,却由不得小家任性,硬是将他抱起来,让他仰躺在自己怀中,撅着肚子架着两条细腿,等着气息慢慢平复。

几人收拾了房间,便又掩了门退出去,回到窝里各自安生去。小家这小迷糊还混沌着,不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喉间干涩难忍,又向何支吵着要水喝。何支便只端了一小杯温水给他,叫他慢慢喝下去,还硬要着小家躺坐在自己怀里,等过阵子气息通畅了再躺下安睡。小家别无他法,被他这般架着,挺着即将要瓜熟蒂落的肚子,身子又止不住滑下去便撑起腿来,十足那怀孕待产的小妇人模样。

他昏昏沉沉间,还问道,“小家怎么了?”何支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温度正常了许多,握住小家的手,道,“小家刚才难受,自己不知道吗?”小家摇摇头,倦倦道,“这里闷闷的,小家想睡觉,就睡着了。”

他说着,将何支的手拖到自己胸膛上,示意是在这里。何支顺了顺他的胸膛,轻轻吸了吸鼻子,在小家耳边呢喃道,“下次难受要和大支说,不能自己忍着,知道了吗?”小家很是懂事地点点头,说了声哦,他看不见何支的脸,便也看不见何支眼中那几乎要滚落下的泪滴。

两人安生了没有多久,小家又是捧着肚子龇牙咧嘴起来,不过此时总是痛得短暂,也不是十分有力,小家撑一撑也很快熬过去了。倒是为难何支,看着小家一副架着细腿捧住肚子哀嚎的模样,心中的阴影便一层一层地爬上脊背,阴阴地发冷。毕竟对他个大男人来说,看生娃这事实在是太惨烈了!

这下小家又是鬓发湿透,鬓间倏地流出汗滴来,他呼吸虽急,可比起之前只会痛哭流涕吵着嚷着要何支的状况是好了不止千百倍。何支又扶着他细弱的腰身细细揉捏着,为他减轻了不少负担。小家便只要咬咬牙撑一撑,再与何支说上几句话,阵痛便也很快减缓下去。

随着时间的慢慢消逝,胎儿逐渐下移,产道也渐渐打开,偶有些湿润的汁液流淌出来,弄得小家心底脚底痒痒的。小家忍了一阵,但随着阵痛加剧,他却是忍得有些难受了。小家智力未开,大多数需求皆遵循本性,何支又对他说难受不能忍着,他便很是自然地转头看向何支,叫道,“大支?”

何支困乏得紧,正是有些迷糊,嗯了一声便觉小家挣动起来,又听小家道,“大支抱我。”何支便眯开眼来,扶起小家笨拙的腰身,道,“小家怎么了?”小家也不答应,扶着腰叉开腿来坐到何支大腿上,面对着何支,无奈肚子太大膈应着,他只能堪堪圈住何支的脖子,算是抱住他,自己喘着气安稳下来。

何支见他这般,眯起眼来笑了笑,道,“小家怎么了?”

小家便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抓过何支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何支猛地一惊,倏地睁开眼来睡意全无,便听小家正正经经地道,

“小家这里痒,大支给我挠挠。”

玖二章:奇怪的生宝宝

挠挠?

何支瞪着他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额上堪堪皱出细纹来。他没听错吧?挠挠?那里?不成!这可不成!

他可劲摇起头来,自喉间咕噜了一串听不清晰的声响,两手托在小家臃肿的腹侧,义正严词道,“不行,小家要生宝宝了,不能瞎挠!”

小家一听,有些不乐意了,憋屈着张小嘴,鼓了鼓小脸颊,嘟囔着道,“可是大支以前都给小家挠挠……”何支听了心中凉凉,心道我也想给你挠的!可总不能挠到一半,把自己儿子给挠回去了吧?

他便亲亲小家脸颊,安抚着道,“等小家生完宝宝,大支再给你挠挠,好不好?”小家这下兴趣缺缺,怏怏地从何支身上翻身下来,抱着肚子哎哟地滚了几下,自顾自躺进榻里头,侧着身子闷不吭声。

何支瞧他生了闷气,也不懂小家为何这样容易便生气了,他凑过去拍拍小家肩膀,叫了声小家。好歹小家还是听话的,只闷闷地道,“小家难受,小家睡觉。”何支无法,怕他出了事情,便也凑上去贴在小家身侧闭起眼睛,不多时,便听小家真当睡着了。

何支听他睡了,心下稍稍放松了一阵,正听着屋外万物之声,却忽听小家睡梦中嘟囔了几声。何支没做他想,不一会儿,他又听见几声衣料摩擦的声响。何支正是疑惑间,小家圆滚滚的屁股便顶了上来,同时小家也呜咽起来,做坏的小屁股在何支命根子上毫无顾忌地蹭了蹭。

何支猛然睁大了眼睛,心道这小家伙是不是做了什么怪梦,便听他哼哼着——“痒……”。又朝着何支身上蹭来。何支定了定神,凑近了些,抬起身来托着小家肩膀,叫着,“小家?醒醒?”

小家伙皱了皱眉,屁股痒痒着正难受,便对着何支一阵乱蹭。何支这下被他惹火了,硬生生将小家掰过来,使劲将他摇醒,却听小家哼哼起来,憋了张嘴叫唤着,“难过……小家难受……”

何支见他连难过难受都分不清了,只知半睁着眼睛,时不时地绞动双腿。何支又是叫他,他便呜呜着叫道,“屁股痒,有水、流、流出来……”

小家素是不知何为羞耻,在没遇见何支前,爹爹留给他的衣裳早已不合身子,他见小兔小狗皆是不着衣物,在草上打滚又乐得自在,便早早地扔了衣服赤身裸体,逍遥自在于林间。于是刚遇见何支,连半份为人的本性也不见了,只知自己是条小鱼。跟了何支后,也大半由着兽性行事,遇水则游,遇木则攀,惟有穿衣吃饭这两点,稍稍做了变化。

更不提那私密之事,小家懵懂无知,只懂得难过与不难过,如若这是让他舒服的事情,定是不会拒绝。何支抢了先机,又让他尝了快活甜头,一旦有兴,天盖地庐,可不是张腿就来的事情?但若不是他性子惫懒,兼之大着肚子,不知又要与何支在草上滚上多少回合。

何支一听有水,心中一慌,以为是破水了,急问什么时候的事情,说着伸手去探小家身下的床铺,却不曾浸湿。小家只唔唔地道是不久之前。何支不放心,便让他躺好了,急急褪下小家裹裤,却见他裤中干干,完全没有破水的痕迹,只是身下小口,微微张开些许。这时天色暗沉,也看不出什么痕迹。

何支赶在自己将手指伸进那坏事之所之前替小家将裤子裹好了,他啪地两手按在小家头边,有些生气地道,“小家不能骗我!”小家鼓着嘴扭着笨重的身子委屈道,“小家没有骗人,小家痒……”

那高隆的腹部时不时地蹭在何支小腹上,何支亦心中渐痒,手心脚底,也似痒不可耐。他压了压火气,微微哑着嗓子低喝道,“不许乱动!”小家听他这样凶,顿时没了动作,使劲瘪着嘴,眼中慢慢沁出泪来,之后又忍不住难过,微微张嘴吐出口热气,随即热泪也顺着眼角刷地流下来。

何支见他这哭泣的模样,心里砰砰直跳,由不得咽了咽口水,耳根也红到了极致,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小家。小家见他眼中微微有光,可眼神一点也不温情,他吭哧吭哧地哭咳了两声,有些喘不过气来,胸膛肚腹起伏加大,腹顶又时不时地蹭在何支腹上。

何支却忽地垂下头来,似是缴械投降一般,只在心中念道,不进去就好了,不进去就成了!才是想罢,便猛然抬起头来,捧住小家的头颅,在他唇上脸上又亲又咬。小家还没歇下哭来,呜呜了几声,也尽数被何支吃进腹中。

两人这下厮磨起来,何支稍稍翻过小家的身子,将那暂时碍事的肚子倾到一边,他吻着对方的唇,又渐渐辗转至脆弱的耳根,便见小家的手忽地抓紧了床褥,口中也发出若有若无的愉悦之声。

何支蹭了这许多下,叫小家是舒服了,让他自己却头胀脑热,几次顶在那近在咫尺的入口上,理智便上前来叫他放弃。不一会儿,他便急得满头大汗,汗水顺着鬓角至流到下巴。何支歇了歇,伏下来气喘吁吁地盯着小家,眼神不善,不想小家道,“大支,痒……”

何支闻声,似道精光亮在眼前,心道,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为何要弄得你我皆不痛快?

“不行不行……”他又摇起头来,艰难得很,口中说道,“小家要生宝宝了,不能这样!”可身子已慢慢地抵进去,与小家愈抱愈紧。

兔姐与雪魄两人已抵不住睡意早早睡去,惟有花花还在思索几日来的事情,他正是沉思间,却听房中传来异响。花花扭了扭脑袋,觉着这声音不太对劲。他想了想,忽地两只小爪捂住乌棱棱的大眼睛,口中碎碎念叨,“羞也羞也!”

待他放下爪来,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这等关头,应当不会有这种事情,万一是主人遇到危险!花花心中一凛,迟疑了一番,仍是探出窝去,慢慢潜近何支屋中。待他靠近房间,那压抑的声响便愈发清晰了。花花停下脚来,转了转眼珠,探出头去扒在门缝里细细瞧去。正见小家与何支抱在一起,两人身下严严实实地盖着被褥。花花皱了皱眉头,看那姿势,应是主人抱着主人娘子,主人娘子正坐在主人腿上,却见小家面色涨红,仰脖张嘴,发出阵阵奇怪的声响。

花花心道,难道这是在生宝宝?他又瞧了瞧,见小家泪流满面,面上似是愉悦似是痛苦。他虽知私房之事,却从未见过,如此一看,只当小家临产在即,是在努力地生宝宝中。可是为什么他心底总觉着,有那么一丝奇怪的味道?

又见两人停下动作,何支拿了块巾帕塞进小家口中,小家含泪咬着,头靠在何支肩上,双手搭在何支肩上。花花见主人娘子又开始认(bu)认(wu)真(zheng)真(ye)地“生(xiu)宝(en)宝(ai)”了,心道也不好打扰,便悄悄地迈开步子,退回自己窝中去趴着。他这下心底还不停念着,小宝宝要快点出生啊!不然要出大事情啦!

何支不敢留在小家体内,急急地撤了出来,不想解决完后又被小家拉着扯着做了一回。直到满身大汗,小家才是一脸满足地缩到一边去。肚子倒是乖巧得紧,方才这集番闹腾一直没有动静,安安静静的模样直让何支以为这小家伙又不想出来了,之前不过是唬人的把戏。

小家累了,没一会儿便呼呼大睡过去,任由何支将他扒衣擦身又穿衣,一直睡得死沉。何支忙活了这一夜,提心吊胆的几乎是累坏了,躺下闭起眼,下一瞬便睡着了。

几人一直睡到天光大亮,直到何支掉下榻来,小家也只哼了哼没有转醒。何支爬起身来,见天色大亮,脑袋昏昏沉沉地爬起来,推门出去,叫醒了窝里的两兽和桌上的剑,晃晃悠悠地扭进厨房里给几个准备起吃食来。

玖三章:继续生宝宝

何支这厢在厨房里淘米煮粥,兔儿便进屋去叫小家起床,花花与雪魄则出屋去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在寻什么。

兔姐进屋去见小家缩在床角里躺着,还发出轻微的呼呼声。她爬上榻去,推了推小家的肩膀,叫着小家起来。小家迷迷糊糊地被她叫醒,由着兔姐扶起来,接着却是圈着被子睡眼朦胧地坐在那儿,半晌半晌的没有动静。

兔姐正找小家的鞋,听小家半天没动静,抬起头来却见他闭着眼睛,双手抱着小山似的肚子,脑袋正时不时地摇晃点动着,一副坐着都睡着的模样。兔姐便拍拍他的脸蛋,轻声道,“小家起床啦,不睡啦。”

小家理也没理,晃了晃肩膀,险些又睡倒下去,好歹给兔姐扶住了。兔儿一摸他的背上,衣服湿得满满一身,脖子颈上全湿透了。她这下慌了神,赶紧把小家放下去,哎呀哎呀地跑出门来,忙叫何支进去看看。

兔姐出去何支进来的这会儿功夫,小家又是呼呼地睡着了,等到何支进来叫他,他已是连哼也不哼,紧闭着眼睛睡死过去一般。何支无法,只能让他睡着,给他擦了身子换了衣裳,让兔姐照顾着。

兔姐便在一边守着。没一会儿,她正给小家扯被子,便听他似抽泣一般似有似无地呜咽了几声。兔姐凑近去瞅了瞅,没发觉什么异样,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不久,那抽泣声又冒出来,兔姐赶忙去看,就见是小家正抱着肚子抽抽着,两条小眉毛都似要绞在一起一般。

兔姐便叫着小家,小家又没有动响。兔姐心下一横,便大着胆子将小家翻过面来,这一看,便见他又是嘴唇干涸、满头大汗,难怪全身衣裳都湿透了。兔姐叫了几声何支,也没听何支回响,她便扯了帕子来,给小家擦了擦汗。不想小家没抽抽几会儿就慢慢平静下去,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又似睡着了一般。

小家又接连痛了几回,期间何支进来看他时还好,何支一走便痛得格外厉害。兔姐想着叫醒他,可小家偏是闭着眼睛不醒,边睡边痛,熬了有小半个时辰,才慢慢睁开眼睛来似是睡够了。这下何支也进屋来,见小家醒了,便将他抱起来,替他洗脸穿衣。兔儿便悄悄出去,不曾打扰。

何支看看小家的脸色,见他脸色苍白,一副虚弱的模样,眼睛却一眨一眨得甚是有光彩。他便随口道,“小家怎么睡了这么久?”

小家闭起眼来摸了摸肚子,偎在何支肩上,乖乖答道,“肚子痛,没有睡。”

何支心中一跳,忙托起他的身子道,“小家一夜都没有睡觉?”

小家便恹恹地道,“睡觉肚子痛,没有睡觉。”

何支皱了皱眉,拍拍他的小脑袋,颇有些责怪之意,“没有睡着怎么不叫我?”

小家抿了抿唇,眨眨眼睛,道,“有啊,小家睡不着,推推大支,大支睡着了,没有理小家,小家推推大支。”

何支:==!!!

何支心道,我说我今早怎么掉下去了。他又是一拍脑门,尴尬道,“是大支睡死了,没有听见。”

小家点点头,又道,“大支小猪哼哼。”

何支:==!!!

何支心知小家说自己打呼噜,肚子又疼了一宿,因而一宿没睡。他便亲亲小家额头,笑眯眯地道,“那下次大支哼哼,小家就捏住我的鼻子,”他说着牵过小家的手放在自己鼻子上,“捏住,大支就不哼哼了。”

小家只虚虚地一笑,道,“好啊。”他又朝着何支怀里挤了挤,似睡非睡般闭着眼睛,轻轻地道,“大支,爹爹来看小家,小家好高兴。”

何支正忙活着给小家的衣裳系带,胖乎乎的肚子挡住他大半视线,好不易给它系上了,忽听小家这样一句,手上一颤,衣带又缓缓地飘落下来。他不由静了静,半晌才道,“哪里?什么时候?大支没有见到。”

小家听他应了,心里很是高兴,脸上微微有点光亮,朝着何支胸膛里拱了拱,道,“早上呀,早上小家睡觉的时候。爹爹抱着宝宝,叫小家抱抱宝宝。小家好累,不想抱宝宝,爹爹不让小家走,要小家抱宝宝。”

何支见只是睡梦,心中缓了缓,手上又开始动作,嘴边笑道,“然后呢?”

小家乐滋滋地道,“小家抱了啊。宝宝好沉,好像一个大西瓜,就像小家的肚子一样大,哈哈。”

何支掀开被来拉着小家坐好,给他套上鞋子,呵呵笑道,“那小家看没看见宝宝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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