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哑巴”巫师养胖狼——桃花吃白马
桃花吃白马  发于:2015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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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胖“云”从地上站起来,原本坐的地方竟然藏有一个洞口。展沿趴地上看见洞口边刻的一行字,“山石知你所想,出口由你决定,用过即废”。

这是哑巴挖通的洞?!还体贴的留着温馨提示?!

展沿心想周围的人真是有眼无珠,以前的哑巴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他又一想不对啊,早知道有出口你还试探我。

“我们走。”一改刚才可怜巴巴的模样,胖“云”有意无意无视了展沿所有的小表情。

慢着!

展沿挡住胖“云”,这洞口怎么看都太小。

他示意胖“云”抬起胳膊,快手扯下门帘给对方紧紧束了个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谁知对方一把揽过展沿两人一齐跳进地道,展沿当下被挤的几乎背过气去。

两人磕磕绊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后通道豁然变得开阔顺畅起来。

展沿大睁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侧飞速驶过的墙壁,急速前行的惯性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一想过会儿不知道会从哪儿窜出去展沿觉得更兴奋了。

可惜他还没高兴够,前方通路突然拐弯,打结一般到了死胡同。两人顺着倾斜的隧道接连打了好几个转,晕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展沿的脑袋猛然撞向凸起的岩壁。

“唔!”他瞬间觉得眼跟前蹦出一大片焰火,彻底人事不省。

坏心眼的胖“云”借展沿这一撞得以稳住身体,他一边给展沿揉脑袋一边在通道四面摸索,手势像挠痒痒。

没过多久头顶哆哆嗦嗦敞开一个出口,胖“云”用与身形极不相符的敏捷带展沿爬出洞口,进入地上的一间小室。

“谢了。”他话音刚落,洞口“叽叽咕咕”的消失不见。

小室内点着长明灯,四周纤尘不染。看起来经常有人打扫。

胖“云”轻手轻脚把半晕半睡的展沿放在床榻上,推开窗看了会儿山脚下的河川和空荡荡的泊船。艾草和香脂燃烧的气味弥漫整座九凰山。

原来今天是端阳。

异变的身形令人匪夷所思,烦躁不已的己熔川长久的凝视火色中辽远的群山。

己熔川从没想过早已废弃不用的密室如今竟能救他于危难。他取出灯座里的火石点燃窗外的火把,幽蓝的火苗用以传递信号。九凰山离军队驻地不远,但能否被看到己熔川没有把握。

所幸的是一个时辰后门外响起脚步声。

“飞兼失职,求主人责罚。”

“进来说话。”

第二章:伪君子

山腰上的小室内脊背宽厚的男人因愤怒而全身战栗,趴伏于地长跪不起。

“属下没有料到太宰竟敢趁主人重伤将主人囚禁于王的旧宅。属下今日发誓,豁出性命也要太宰加倍偿还所做的一切。我立刻动身将消息……”

“飞兼你做我侍卫多久了。”大将军己熔川站在窗前贪婪的打量着久违的山色。

“从主人十五岁到现在已有十年了。”

“但你还是如此不长进。”

面目刚毅黝黑的老实男子一时语塞。亏了这说话声音和语气,不然他到现在也无法断定眼前就是侍奉多年的主人。

“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我在只有你我两人知道的密室里点燃火种向你发出信号,若是我不会说话,你一定不会轻易相信我是谁。就算我回到王城说服了众人,现在我能力全失又成了这副模样,迟早沦为笑柄任人摆布。”

“王他不会……”

“王已年迈我不能寻他庇佑。我直觉仅凭太宰一人难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寻到转机前不可妄动。”

“属下明白。”

说话间己熔川快步走到床边把即将滚下床沿的展沿抱到里侧。

飞兼早就看见床榻上睡着一个少年,看衣着不过是先巫院末席,不知道怎么值得主人如此细心照顾。

“伤重昏迷后我直到前些日子才醒,虽然家族的庇佑使我免于一死但若是无人照料我无法活到现在。”

“您是说这少年帮了您?”

己熔川没有回答。

他捏起展沿的脸蛋,迷迷糊糊的展沿扒拉开他的手扭脸打起了小呼噜。

长时间昏迷中己熔川并非全然人事不知,他觉得自己的异变与这个好玩的小哑巴不无关系。小哑巴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己熔川不知道,但他相信不受利害关系驱使的行为根本不存在。

“查明真相前暗中监视他。”

“是。”短暂迟疑后飞兼连忙俯首回应。

“属下忘了一件喜事,您失踪后不久夫人发现怀有身孕月余,产下一女现已半岁了。”

己熔川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反应平淡,不动声色的转开话题,“眼下战况如何。”

“边境异民侵扰,王长子燃大人带兵驻扎在形式最严峻的地段。”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事不宜迟今晚我们连夜上山去见肆师大人,眼下能信任的只有他老人家,先巫院即便是龙潭虎穴也要走这一趟。”

“是。”

展沿一觉睡的结实。第二天大清早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棵香甜诱人的大桃树下面躺着。眼前依山层叠而上的宫殿正面挂着硕大的牌匾——先巫院,四周开阔的院庭里这会儿没什么人。

一定是胖“云”把自己送回来了。

摸着脑袋上的肿包,展沿回想昨晚的经历跟做梦似的。

那肯定是只百年难得一见的精灵。不然怎么那么招人稀罕呢。

如果是发生在神话故事里,男主角英勇救下美人就相当于捡了个媳妇儿,要是救下身陷绝境的神奇动物……展沿立马扒开四周的树叶,到处寻找对方答谢自己的金子宝石。

“你找这个吗?”从草窝里钻出的小胖孩怯生生的双手捧给展沿一个烧饼大小的蛋。

?!没防备的展沿吓得差点出了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放心这是咱俩的秘密。”

展沿认出这是昨晚跟在老头身后的五六岁胖小孩,接过小孩手里的蛋,疑惑的左右端详。

“不认识了,你的蛋啊。”

我的蛋?

展沿憋笑憋的满脸通红,连连对小孩摆手,这么大我可生不出。

“昨晚他们来抢,你把蛋托给我就不见了。我缠着老头去找你们,你果然被欺负了。”

展沿揉揉小孩光溜溜的脑袋若有所思,突然咬牙切齿的捂住头故意露出后脑勺上的肿包,对小孩比划着说自己昨晚被打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名字?”原本乐呵呵的小胖子着急的抱住展沿的后脑勺,眼看就要哭。

一边摇着头,展沿掩嘴笑的一脸无赖。转而认真的看着小孩的眼睛比划说再告诉自己一遍。

见小孩迟疑展沿提起他麻利上树,摘下一个大桃子怀里蹭蹭塞给小孩。转脸伸长胳膊给自己摘了俩更红的。

“唔甜……满果……”小孩吸溜吸溜咬掉小半只桃,甜的睁不开眼,“没关系,你忘的我都重新告诉你,说不定明天你什么都想起来了。”

小胖子太善良,心里这么感叹着展沿笑眯眯的对满果竖起大拇指。

满果年纪小但十足的聪明,说起什么都头头是道,从他嘴里展沿把周围的情况了解了七七八八。

在这个诡奇的国家人们重巫祀,并因此通天地智慧受山川神灵庇佑。人们凭借世代相传的血脉获得超越肉体极限的力量,而先巫院就是专门引导杰出者熟练运用这种力量的地方。

由于力量媒介多样因此先巫院院派众多,但占主导的主要分为五个类别。长于吟唱与乐舞的巫女,擅用草药、酒类的巫医,通过卜筮测吉凶预判未来的巫卜,神秘变幻的他能力者,以及力量最为强大同时人数最稀少的语言操控者言灵师。

遵循自然平衡的法则,力量的使用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言灵师,语言产生作用的同时话语会反噬言灵师的身体留下不易痊愈的伤口。因此任何能力的运用都有额度。

“人们说像先巫院这样的地方是国家的基柱,对于普通民众,进入先巫院是扭转平庸命运的难得机遇,所以先巫院有严酷的选拔制度。”

砸么着满果的话,展沿想起昨晚山路上遇见的人轻蔑的叫自己“末席”。心想以前的哑巴在先巫院里过的肯定不容易。

看着眼前巍峨屹立的大宫殿展沿两眼放光的打起了别的小算盘。明天充满不可预知的变数,因此他感到跃跃欲试的兴奋。

“……只有老头说先巫院不应该从属于个人或是国家意志,应该属于山川大泽。虽然我不懂,但我相信他说的话。”

老头就是昨天晚上的?

展沿眼前浮现白胡子醉老头红红的脸蛋。

满果舔着沾满桃汁的手指头接着说,“老头前不久还是厉害的肆师,只不过后来……”

突然间轰隆一声把展沿吓得精神一振。脚下打磨平坦的山顶咧开十米左右一条长缝,“哈——”吐出一口雾气。

山是活的?

展沿当即蹦下树,没等他一探究竟裂缝又没了。

“上课和睡觉的地方可都在山肚子里呢。你别说他坏话,心里想的也不行,这山皮的很。”

从树枝间伸出圆脸的满果幽怨的瞧着展沿,“总觉得你跟我以前认识的‘哑巴’简直不是一个人,以后别再畏手畏脚的被他们欺负了……”

展沿全神贯注的趴地上没应声,下面还真有动静。

“起开,别碍事。”展沿屁股上冷不丁挨了一脚,想都没想顺势一滚把踹自己的人绊倒,站起来半仰着脸用鼻孔挑衅对方。

对方是个眉眼细长的狐狸脸,透着股令人讨厌的尖酸刻薄。一瞧见来人还有五个穿蓝色长衫的同伙,展沿立刻收起了鼻孔,有点后悔。

“区区一个拖后腿的末席如此嚣张,你没看见我比你厉害几个等级吗。”

展沿转身打算开溜却被几人围住。抬头见满果一手一个举起俩大桃,早已准备好掩护展沿撤离。展沿连连摇头,他可惜那俩桃儿。

正在这时先巫院前响起震耳欲聋的钟鸣。

“有临时集会我们快走,这小子留着以后收拾。”几人说着脚步匆忙的前往院庭中心。

一时间地面微微晃动,就像满果说的,山肚子里忽然钻出不少人。展沿怎么看这一大片一大片都像雨后森林里疯长出的蘑菇。

“我们……我们也去。”满果笨拙的踩着展沿的肩膀小心翼翼爬下来。

展沿二话不说扛起小胖子混入人群。

喜欢看热闹的展沿趁乱往前凑,左推右挤没多会儿就到了队伍前头。

“错了错了。”满果一个劲儿在他肩膀上扑腾,“我们在后面。”

展沿大眼一扫周围黄的蓝的白的都对他一个灰的怒目而视,被盯的心里发毛只好掉头。

“慢着。”身后台阶上突然有人出声叫住展沿。展沿一回头,立刻捂住自己的脸。

是昨晚那个太宰的管家!

“请上前一步。”语气虽然客气但管家一只手铁钳一般迅速抓住了展沿的胳膊,转身恭敬的说,“太宰大人,人找到了。”

展沿第一次跟太宰打照面,对方虽人过中年但身形挺拔面容冷峻,颇有严正不阿的气势,看外表根本不像伪君子。

和太宰并肩而立的几个人中,有一位脸色青白频频擦汗,对头顶的太阳感到十分不适。展沿听见周围的人叫他“太卜”。

见太宰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自己,展沿摆出一脸的无辜哆哆嗦嗦的耸起肩膀,打定主意一装到底死不认账。

太宰紧盯着展沿不急不缓的开了腔,“太卜大人,你们的学生趁昨晚送信的机会偷了我的重要文书,我怀疑他是个女干细,人我必须带走。”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能让台阶下头排学生听的清清楚楚。看准了展沿是个哑巴怎么诬陷都无法辩解,故意置展沿于众人的非议中,用心阴险。

但展沿不是忍气吞声的“哑巴”,他当即“呜哩哇啦”的叫嚷起来,满含热泪的捂住胸口一手指天又指地。

你个黑心老贼,如果老天长眼非要把你揍的满地找牙。

骑在展沿脖子上的满果摇头晃脑的认真翻译道,“他说他心中坦坦荡荡,苍天黄土可鉴。”

展沿心中窃喜,小胖子的机灵跟自己有的一比。随即双手大开大合左一下右一下的接着比划。

那大宝贝一定是你从哪儿偷的,你贼喊捉贼。我高兴救他,他现在肯定跑远了,等着遭报应吧你。

满果瞟了声情并茂的展沿一眼,跟着一板一眼左右甩起两条胖胳膊,“他说大人你说话要凭证据,你可以搜我的床铺,要么在这儿搜我的身我也不怕,因为我是清白的。”

展沿原本想引来嬉笑借此耍弄太宰,但台阶下的一众学生鸦雀无声,面色各异的盯着展沿,沉重的视线使展沿越来越不自在。

“放肆!”突然从斜前方闪过一个人影轻而易举化解了管家对展沿的钳制,毫不含糊的使力将展沿推下台阶。

“不可对太宰大人无理。”看似病弱的太卜提着吓傻的满果,面色微愠的站在展沿面前。

展沿不服气的爬起来,“趴着别动!”太卜高声喝道。

灰头土脸的展沿吐出嘴里的血,周身过于冷漠的注视让他觉得奇怪。看来自己把这个“学校”想的太简单。

“人我现在可以带走了吗。”太宰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

太卜与其他几位师长交换了眼色后说,“待我们查明真相必将还大人一个说法,他若偷了大人的东西,怎么处置都是您说的算。遥淼遥森,此事交给你们处理,快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带下去。”

“是。”太卜身后两位虎背熊腰的眯眯眼应声而出。

“慢。”太宰伸手制止,“如果我今天非要押走他呢。”

“太宰不要为难我们,春官回来后若问起为何少了一个学生我们没法交代。”

“别拿春官压我,他怎么会在意区区一个末席……”

展沿托着腮帮子心里计较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一向自担风险。即便被捉走他也有办法逃出来,何必像个猴子一样被争来推去。

这么一想展沿拍怕屁股站起来准备“投降”,可是只走了两步就动弹不得。低头一瞧,两个到展沿膝盖高的小矮子拉着他的腿。

“肆师……肆师大人悄悄吩……咐了,得把你带下去……”两个小矮子说话时结结巴巴,也不敢正眼瞧人。“就这么……这么说定了。”

啥?肆师是指那个醉老头?

没等展沿反应,小矮子陡生怪力一人一只托起展沿的腿绕开人群飞速撤离。

此时展沿忽然察觉身后袭来一股森然的冷意。来人口中轻念诡异的字眼,矛头分明指向展沿却奇怪的没有动手。

“有……有追兵……”

见远离众人,小矮子们一个急刹把展沿扔到身后护住,其中一个站到另一个肩膀上,掏出两把大刀摆足了拼命架势。

追来的是太宰的管家。

管家并不着急动手,他冷淡的凝视展沿,“折断双足。”

咄咄逼人的杀气使展沿汗毛倒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直觉自己要中招,展沿咬紧牙准备扛下这一击片刻后却安然无恙,倒是管家垂于身侧的两只手顿时淌满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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