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三皇子

大概过了有五六秒我终于反应过来，但这五六秒却是我人生中智商为负的时间。

这个叫萧翎晖的无耻之人依旧在距离我几厘米的地方盯着我，一时间羞怒之气喷薄而出，我猛地推开他大喊着：“你干什么呢！我可是男的！”

但萧翎晖却不以为意，笑道：“我知道啊。”接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接着说：“这才像黎墨染嘛，第一次的时候你也是这个反应。”

什么？第一次的时候？难不成这种情况已经有很多次了？算是完了这个身子原来的主人是个同性恋！我的天啊，古人比现代人还开放，太直接了。

我猛地摇摇头，心道，以前的黎墨染是GAY，我可不是，好不容易变成男的，还没有尝试过女人的滋味怎么可以被掰弯呢。

“我正式告诉你，我不是黎墨染，不，我不是原来的黎墨染了……唔……”

话还没说完，他又吻了上来，他比我年纪大，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更本拗不过他，虽然我拼命的挣扎依旧被他钳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唔……放开我！”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让他暂时离开了，“你先听我说！”他终于放松了力气，我急忙深吸一口气，再不换气就要憋死了。

“好了，你慢慢听我说。”

萧翎晖挑了挑眉，似乎愿意听我解释了。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黎墨染，但不是这个黎墨染，我……”怎么越解释越复杂了呢，索性直接说出重点：“你和原来那个黎墨染到底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不是他，也对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你和我才刚刚认识，所以，请自重。”

我拍拍自己的胸脯深呼吸，先把气顺平了。

他只是皱了皱眉，便起身道：“走吧，不是要出去散心么。”说罢便走了。

“喂！你到底听懂了没有啊——”

这里的京城和想象中的差不多，热闹繁华，一片祥和。

正值中午，到处都传来吆喝叫卖声，大街小巷饭菜飘香，吃多了相府中的山珍海味，这样的家常菜倒让我一时来了食欲。

出来时萧翎晖打发了本要同行的随从，美其名曰两个人方便些，但他心里想着些什么我也能猜出一二。此刻他察觉到我的异样立刻道：“走吧，前面有一家江南酒馆，味道不错，你应该会喜欢。”说着便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我也不和他客套，随即点点头跟着他向前走去。

这是一家不大的酒馆，只有一层，但里面摆设整齐干净，来吃饭的客人络绎不绝，我和萧翎晖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萧翎晖也没有谦让我便随性点了几道菜，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俩就呆坐着等待上菜，一时间空气变得有些尴尬，无奈我只好扭头到处乱瞅，萧翎晖也不说话兀自喝着茶。

这酒馆里上到王孙公子下到普通平民，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些人绫罗绸缎有些人粗布麻衣，但这些人共处一室却没有表现出不和谐，虽然是古代但看着眼前的场景倒有种人人平等的感觉，除却有着明确契约规定和表明身份的人之外，这里并没有以貌取人的不良之风，看来书中所载鸿景帝登基八年励精图治追求民主并不是虚名。

只是，有一点似乎有些奇怪。片刻之后我意识到了症结所在不由得‘啊’了一声。

萧翎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扭头瞥了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端起茶杯猛喝一大口。才迟疑道：“这里怎么没有女人？”

萧翎晖一愣，面露不解之色，许久之后才淡淡道：“禄安王朝男子的数量远远大于女人，女人大约只占三成。”

“什么，只有三成？”我抬眼望去，不仅是酒馆内，就连窗外的大街之上也不见个女人的影子。

“况且女子一旦嫁为人妇多半都在家中，足不出户，所以在大街上就更加看不到了。”

女人这么少，那人类繁衍的重任要怎么解决？我心中立刻冒出了这个基本性的问题。

“你不用担心传宗接代的事，宫中自有能人研制了一种秘药可以改变男人的身体构造。”萧翎晖真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什么秘药？”我接着问道。

萧翎晖放下茶杯眯眼盯着我，像是在盯着什么外星物种一般，眼神里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你真不知道？”顿了顿他又摆出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唏嘘道：“你曾经还口口声声说要为了我服下秘药呢……”

天啊，不会是可以让男人生孩子的药吧！

见我有所反应，萧翎晖立刻露出鼓励的笑容点点头。

简直有悖人伦，这……这简直不是人做的，反正我是死也不会吃这种怪药的。我心中暗下决心。

“宫廷秘药呢，每五年向百姓发放一次，每户三副，只要连续服用一个月就可以……”他看着我咳了两声道：“虽然有些难受，但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说完他微笑的看着我。

“你想多了！那种药我是绝对不会吃的。”我立刻开口打破了他的白日梦，紧接着又补了一刀：“就算吃也绝对不会为了你！”

他神情一滞，之后就没有再说话，我们沉默着吃完了这顿本该十分美味的午饭。

走出酒馆的时候太阳已经斜斜的照在了人的背上，时值初夏雨后初晴，这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带来一股暖意也是十分舒服，自我说了那句话后萧翎晖就没有再理过我，和他一前一后走着，免得相对无话反而尴尬。

虽然已经过了正午，但京城的街道上也依旧十分热闹，民间手工艺品如面具泥人之类不胜枚举，也是夺尽了人的眼球，当然也包括我，而我又养成了没钱不出门的好习惯，所以这一路下来我的双手已经全部占满，现在也就只能看着眼前这把做工别致的弯刀长吁短叹了。

眼前这把弯刀短小精巧，刀鞘和刀柄均由翡翠黄玉装点，玉石虽都是边角废料但如此搭配利用却别有一番味道。轻轻拿起弯刀，刀身轻盈，猛地抽出，银光乍现，刀锋锐利铸造流畅，我虽不是惯用兵器的人，但也看得出这的确是一把好刀。

思前想后我实在割舍不下，手里的东西我也一件不想丢，无奈只好朝身后的萧翎晖投去求助的目光。

“喂！你帮我拿一下东西。”

闻言，萧翎晖居然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算我欠你一次。”

听我这样说，他也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过来，这富家贵公子也真是要面子。我低声说了句多谢便开始分拿手中的东西。却听得一声马嘶，并不宽敞的大街上突然窜出一匹高头大马，而马即将要所过之处却被一家小贩的摊位挡住了去路。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便冲出去欲拦住飞驰的马儿，若是不拦住恐怕着这马上的人和这小贩都会受伤。

萧翎晖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住，但他也只来得及喊一声“墨染！”，之后便听得一声尖利的马嘶，眼前的阳光被马儿高大的身影遮住，我紧闭双目做好承受疼痛的准备。也许，我在这个身子里的日子便到此为止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除了周围嘈杂的喧闹声，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依旧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缓缓睁开眼，一个人出现在我眼前。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都没有忘记那天阳光下他的模样。玉冠束发，面若芙蓉，眼眸深沉广阔如浩瀚星海，眉宇间透露出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英气逼人，垂在后背的黑发随着身子的弧度从腰间散落，丝滑如绸。阳光为那人的轮廓镶上一圈金边，迎着光我一时间竟是看得痴了。

“墨染，你没事吧！”萧翎晖立刻冲过来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一脸着急的上下扫视生怕我受伤。

我回过神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来者何人！竟敢挡殿下的路！”那人身后追赶而来的几名仆从怒斥道。

马背上的人抬手制止仆从，眯着眼将目光聚焦在我身旁的萧翎晖身上，随即下马向我们走来，“想不到居然是南陵世子，龙泱冒犯了。”

“三殿下哪里的话，是我们惊扰到了殿下。”

龙泱微微一笑：“幸好没有人受伤，我们把这路让开免得影响了其他人的通行。”

萧翎晖也是抱以礼貌的微笑退到一边。

“早听闻南陵世子来京，但却不在宫内原来是在黎丞相这里做客啊。”龙泱说话间瞄了我一眼。

萧翎晖愣住随即扭头看向我，同时我惊异地看向眼前这个三殿下。难道他也认识我？

见我一脸迷茫龙泱主动解释道：“你便是丞相的二公子黎墨染吧。”

原来他不认识我，那他又如何得知萧翎晖是在相府中。

“正是，不知是三殿下，失礼了。”

我欠身行礼，龙泱点头示意，随即便不再看我，他和萧翎晖耳语了几句便先行离开了。

目送龙泱走远后萧翎晖才扭头对我说：“天色不早了，你先行回府，我需得入宫一趟。”话毕，便匆匆离开。

望着萧翎晖离开，我愣了片刻才草草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玩物，一个人晃着慢慢回府。

龙泱的面容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隐隐约约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看来我得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了。

04.冷月夜

当天夜里萧翎晖没有回来，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境虚幻而真实。

梦中我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一直追逐着我前面的一个男孩，男孩子俊秀可爱，一双闪亮亮的眸子笑意醉人。在一片雪地里，我和他相互追逐玩耍，他一边跑一边欢快的叫着我的名字，“墨染，墨染……”而我也一边追赶一边喊着“墨玉。”我想这个人应该是我的哥哥吧。

玩耍间突然有一个人冲过来抱住墨玉，两人一下子扑到雪堆里，墨玉挣扎着爬起不顾浑身沾满雪末立刻扶起爬在自己身上的人，嘟起小嘴气鼓鼓地说：“龙儿，你怎么每次都这样莽撞，会受伤的。”那人却抬起头笑嘻嘻地替墨玉拂去头上的碎雪道：“只要墨玉哥哥在，我就不怕受伤。”虽然是小孩子的模样但我也认出了被称为龙儿的男孩儿便是今日所见的三皇子龙泱。

之后我便再也无法融入那二人的世界，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们在一起玩耍嬉戏，大雪无声落下白茫茫的天地间却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身子猛地一震，睁开眼黑漆漆的一片，晓枫也不在身边，我摸黑起身点燃桌上的蜡烛。

胸腔中积压着梦中带来的浓浓的寂寞悲凉之感，头脑晕沉，我知道那个梦是原来的黎墨染残留在这个身体里的记忆，于我而言都是另一个人的过去，那怕再真实也不是我的，猛地摇摇头，提醒着自己那不是我，一切都与我无关。

初夏的夜里十分凉爽，我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房间想要透透气，谁料刚打开门就被人打晕了。

感觉到眼前有红色的光点闪烁，慢慢睁开眼，目光所及轻纱罗帐红烛添香，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透过纱帐看到一个人影慢慢走近。

“你醒了。”

纱帐被掀开露出了来人的模样。烛光在那人脸上洒下一片阴影，依旧掩饰不住眉宇间的英气，白日里刚见过一面，分明就是当朝三皇子龙泱。

“三……三殿……”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一用力后脑就一阵眩晕又重新倒回床上。

龙泱忙伸手扶住我，手指触碰到后颈竟是寒水般的冰冷我忍不住身体一缩。

“方才在殿外，手确实有些凉了。”龙泱柔声道。

床边只有两盏烛灯，看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扭头看向眼前的人，只见那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目光里柔情似水却又夹杂着半分悲凉，让我一时间难以开口询问。

过了良久，龙泱缓缓抬手轻轻抚摸我的脸，他的手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他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眼中渐渐覆上一层薄泪，我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能任凭他这样看着我。

“若是他长大应该和这面容差不了多少吧……”龙泱轻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却不合时宜的接了一句：“和谁？”

但龙泱却像没有听见，一下子拥住了我，用力之大像是要把我扣入身体里，我拍了拍他的背，他才缓缓放松我。

被他这样拥着许久，我思虑着要不要推开他时他的一只手竟然慢慢滑入我的内袍，身体接触到他指尖的一瞬间我浑身一颤，心想，这下不反抗不行了。

“三殿下，你这是干什么？”说着身子欲反抗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

随着他手的动作我愈发觉得形势大大的不对，可是身体又不能动只能大声喊道：“三殿下，男男授受不亲，你这是做什么！”

他的手并没有停止动作，而是将头从我的肩窝里抬起双目灼灼地看着我，却不说话，我的上衣已经被他完全解开，他的手顺着背部慢慢滑下去欲要解开亵裤。

“三殿下，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堂堂禄安王朝三皇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唔……”威胁警告的话才开了个头嘴巴就已经被他的唇封住。

他忘情的吮吸着我的嘴唇，直到我坚持不住打开后便长驱直入，口舌交互之间我已经完全陷入他的掌控，只有脑中残留的一点理智在挣扎着保持清醒。

绵长的深吻过后，他顺着脖颈一路吻下，其实经过他一番挑逗之后我胸前的那两株红樱已经有了反应，等被他柔软的唇轻轻含住之时我还是没出息的轻吟了一声，毕竟是第一次承受，听见轻吟他动作顿了顿而后咬住红樱轻轻舔舐像是在故意引诱我再次出声，而我则咬紧牙关坚决不出声。

但最令我羞愤难当的并不是这些，当他从床边拿出一个小巧的青瓷瓶时我刹那间瞪大了眼睛。

瓷瓶中有一根不粗不细的玉杵，他拿起玉杵熟练地在瓷瓶中搅拌了一番，等再次拿出的时候玉杵上已经黏上了白色粘稠的液体，我看在眼里心下一惊，他不会是要……

显然这个时候我大脑的反应速度已经跟不上他手的动作，还没有等我开口阻止他就猛地脱下我的亵裤只是一瞬间玉杵便进入了我那最私密的地方，随着他的动作玉杵进进出出为他将要做的行为做着充分的准备。

冰凉的液体居然引发了我身体深处一直按捺的躁动，我粗重的喘息着，身体开始变得燥热，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不要，不……不……三殿下……不……”

龙泱把瓷瓶往旁边一扔，双手紧紧的抱住我颤抖的身子在我耳边呢喃：“墨玉，墨玉，你是我的，不要离开我……”

墨玉？黎墨玉！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魔咒唤醒了我脑海中残存的清醒和理智。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黎墨玉！”这句话几乎是用尽浑身气力喊出来。

他的身子猛然僵住。

我立刻趁机道：“龙泱你拿我当墨玉的代替品，你把他当什么了，你对得起他吗？”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如此之大，我只感觉到小腹一阵剧痛，就已经被他踹下了床。

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像个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龙泱下床向我走来，此时他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温柔，却也没有半分怒气只是面容冷冷的。他走到我跟前慢慢蹲下，漆黑如墨的长发顺势垂下落在我脸上，他愣了愣然后用手猛地勾起我的下巴冷冷道：“我对不对得起他，不需要你来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