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与男神 上——亡沙漏
亡沙漏  发于:2015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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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并不是因为我能闭着眼睛开机甲,而那么说的。”说着,他脱掉了手套,对着太阳望着自己手心的纹路,“你能想象世上有我这样的人存在么?我光是靠近,就能让别人受伤。”

我闭上了嘴。

“我这样的人,就算在战场上输得一败涂地,也不会有人来帮我,来救我。所以我只能赢。”

虽然说着这样霸道的话,却让人觉得一股委屈的孩子气呢。

“我牛逼了我肯定救你啊,我反正不怕。”我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眼神落到我身上。

良久,他说,“你是不是反正要进牢里蹲着了,所以破罐子破摔多摸我几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

按照剧本不应该搂在一起疯狂地来一发机甲震么,上校大人!

……

虽然打卢奇让我心旷神怡,但是等我跳下战甲的时候,我马上就高兴不起来了——龙隐那一枪对准了驾驶舱,没伤到卢奇,却弄伤了西楼!我心里那个难受,恨不得回身跟龙隐打一架:要你装逼,要你装逼。

几个战地医生正试图把西楼从损毁的驾驶室里搬出来,卢奇看到我,突然冲上去扇了西楼一耳光,“让你调平你他妈在干什么!”西楼白净的左脸立马肿得老高。我当即就不能好了,这死畜生,西楼腿上还有伤好么!我冲上去要跟他对打,龙隐从后面按住了我的肩膀,对医生说,“这位机甲技师受伤了,带他去医务室治疗。”

医生不属于四大学院,而隶属于独立的卡文迪许研究院,因为没有任何军事人员,所以卡文迪许往往在学院冲突中保持中立。刚才卢奇打西楼,他们没有任何表示,但是龙隐一说,他们立刻把西楼抬到担架上带走了。

“看来你的机甲技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回到竞技场,真是抱歉。”龙隐还是平常的口气,但是卢奇的情绪已经濒临失控了。我这才恍然大悟,在战斗中龙隐故意弄伤西楼,把他从卢奇身边带走,交给中立的卡文迪许,卢奇要找西楼的茬可就难多了。虽然让西楼吃了点皮肉之苦,但好歹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记住我们的约定,卢奇中尉。你输了,就要说服你的上峰代达罗斯,让他在表决草案的时候投支持票。”

卢奇强压下怒火:“我会尽量,但是代达罗斯上校可不像你,会轻易地被贱种的美色迷惑,稀里糊涂损害了我们征服者的利益。”说着瞥了我一眼。

我翻着死鱼眼给自己扎头发。他在两个小时前还很想叫我和他好,现在看向我的眼神里全然都是愤怒和鄙视,男人什么的真是太善变了。

而龙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叫来宪兵,“把这位机甲技师带下去关三天禁闭,他猥亵军官。”

“是!”

我操!我都忘了有这茬!

卢奇也一脸卧槽,估计在思忖:难道这个上校真的单纯为正义而战而不是想ooxx么!

宪兵围上来给我拷上了手铐。

“等等。”龙隐突然道。

我苦逼地扭头,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你的烤面包机。”他一本正经地递给我,然后扶了扶帽檐,转身离开。

我捧着“火烈鸟a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被”,哀怨地被拖走了。

第6章

宪兵把我押往了阴森的审讯室。

监狱、禁闭室和审讯室,每个学院都有,而且有不少。

征服者的军事制度严格而冷酷,崇尚体罚。因为他们的生命修复能力比我们一般人要强,酷刑就变得非常普及。在这样的高压统治下,的确造就了许多优秀的军人,但是他们对其他种族就是个灾难。有不少心理畸形的变态,以折磨我们贱民机甲师为乐。有时候我感觉自己生活在古老的中世纪。

我跟着宪兵通过了长而阴冷的门廊,迎面就是雕在门楣上的学院徽章。徽章由盛放的蔷薇花和交叉在其上的一刀一剑组成,这是“蔷薇骑士”学院的标记。我微微松了口气。我刚才偷窥了龙隐的个人资料,他是蔷薇骑士学院的人。我猜他把我送到他管辖下的禁闭室来,多半是为了让卢奇那个人渣无从下手,那么这里应该是个安全的地方。

我努力打消恐惧,跟着宪兵往前走。走廊两边不时传来鞭打、尖叫、啜泣的声音,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最后,我们在一间生锈的铁门边停下。宪兵刷了一下手环,门没有开。他狐疑地又要再刷一次,门啪嗒一声自动弹开了。宪兵检查了一下门,判定为无关紧要的老化,把我推了进去。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川贝穿着囚服坐在里面。

铁门很快再度关上,灯光消失,只留下惨淡的月光照着刑讯室里的可怕刑具。虽然科技突飞猛进,但是征服者在酷刑上非常崇尚古典,我看到很多的刀锋、钩子、铁棘,只不过它们现在都是电控的了。

“你怎么也进来了?”川贝接过我的“火烈鸟a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掏出了藏在鞋底的起子,“乖乖,我正需要这个。”

在他改装机器的时候,我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与他统统说了。

“他跟卢奇决斗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救我,他还想推行一条军规,来废除所有针对我们希洛人的不平等法律,给予我们公民权。决斗胜利后他把我送到了这里,把西楼送到了卡文迪许,让卢奇碰不到我们一根寒毛,所以我老公超棒的对不对?!”

“你他妈铺垫那么久,就是想说最后一句话吧。难怪龙隐上校分分钟把你关这里,你这个死变态。”

我忧心忡忡,“我是不是死变态无所谓啊,但是你不要否认我老公好棒,行不行?”

“你的描述个人偏见也太浓烈了!”

“你才个人偏见浓烈呢!你就是记仇,不肯夸他好棒。”

“你被他揍一顿试试看!鼻子都要断了!”

我借着烤面包机的屏幕灯光给他仔细瞧瞧,发现只是软组织挫伤,并没有伤到他的鼻梁骨,可见是手下留情了。“喂,他走的时候跟你说悄悄话,是对你道歉了吧。”

川贝嗤了一声。

我更好奇了:“他到底说了什么,告诉我啊!”

川贝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复述给我听:“他说——‘别指望我在没搞清你的立场之前对你道歉,毕竟,我们拉栖代梦男人对待敌人从不手软,不论是战场还是情场上’。我有资格跟他上战场做对手么?分分钟没有啊,可见他是要在情场上碾压我,操,他是就知道我会传话给你,所以特么得非得跟我下战书。你们死基佬搞基别他妈连累他人好么……我他妈的在干嘛!”

“我只是有一种……有不见者三十六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我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眼泪扑哧扑哧直往下掉,然后撩起背心用纤纤食指轻点下眼睑拭掉。

川贝一脸生无可恋地翻白眼:“演,继续演。”

“至少比卢奇那种死gay好多了好伐。男神还知道把我们关进他治下的监狱护着呢。”

“别高兴得太早。”川贝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卡文迪许实验室的人经常半夜来审讯室,对关押在这里的贱民进行基因改造。如果谁都可以打开我们的牢房,那说不定我们今天睡下还是人,明天早上醒来就是异种了。”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异种……

穿越到未来之后,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科技是把双刃剑。

征服者的基因技术很发达,某种程度上他们能对人体进行升级和改造,这从他们的基因等级就能看出来。基因改造用在人类身上时,处于严密控制的状态,可是,征服者不把我们贱民当人看啊!虽然光看外表就可以确定,他们和我们绝对是同一个界门纲目科属种的,但我们贱民就是没有人权,跟猪狗似的,想改造成怎样就怎样啊!

然后问题就来了:有些改造出来的变异生物,人类根本hold不住。

我不知道我所熟知的人类文明和我现在所处的时代,相距多少年,发生了多少事,我也不知道最开始搞基因改造的,到底是不是总吹嘘自己来自遥远的猎户座β星系的征服者。但我知道的是,变异生物已经充塞了地球,人类失去了食物链顶端的地位。变异生物不单有猎杀人类的本能,而且还会对人类进行可怕的基因污染。

我们将这些危险的变异生物叫做——

异种。

如果没有征服者,我做人还要更艰难一点。幸好他们科机够发达,机甲够多,虽然如此,每次我从军校回家,或者从家回学校,路上都会心惊胆战。

那如果征服者……要把我们变成异种呢?

我打了个寒噤。

“任何想对我们进行基因改造的人,都不会得逞。”川贝信誓旦旦。

“诶?”

“这个牢房是我的,没有我的许可,没人可以进来。”

我把嘴巴张成一个o。

川贝循循善诱地诱导我深思,“刚才那个宪兵刷不开门。”

我回想了一遍刚才进门的细节,“是你?”

川贝啧啧了几声,操纵着手里的“火烈鸟a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按钮,然后突然之间,所有的刑具架都朝我嗖地转过了头。紧接着,我听到铁门边传来“啪嗒”地锁门声,回头望去,三道钢锁扣在门缝上。

我差点就被吓尿了,“闹哪样啊?”

川贝轻车熟架地走到墙边,打开不起眼的冰箱,从装满脏器和肉类的冷藏室里翻出两瓶啤酒,丢给了我。他得意地咬开啤酒,翘着脚呷了口,美美地打了个饱嗝,“放松点吧,米糯糯,我篡改了审讯室的主程序,现在,所有刑具都听我的。这扇门,也只能从里打开。我们非常安全。”

我操啊!机甲技师统治世界啊!

我和川贝研究了一整个晚上的中世纪刑具,然后美美地挤在一起睡着了。

……

我没睡多久,就被川贝摇醒了。他指向前方,那里“火烈鸟a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投射出淡蓝色立体图像。我仔细端详了半分钟,发现图像显示的场景,正对着我们牢门外。不用说,川贝黑进主程序的时候,大概也把摄像头连接上了烤面包机。

现在,有个人在准入设备上输密码。

“他要进来……搞我们?”我已经认出外头那个是卢奇,妈的他还有完没完了!

川贝摇摇头,“他要进来会直接刷手环。”

“那他在干嘛?”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我们牢房窗外传来嘀的一声响动,然后,月光在空气中发生了小小的波动。卢奇的脚步声随即远去了。

“他关掉了能量罩?!”我跳起来。“他竟然关掉了我们的能量罩!”

整个白蔷薇军校,都有能量罩守护,我的家乡自从五百年前接受征服者的统治,也由他们提供能够保护整个村子的能量罩。能量罩是不可见的,但是能在开闭的时候感觉到。它的存在,只有一个意义——阻止异种进入楼体内部!

川贝皱着眉头拉我坐下,“别慌,情况可能没那么糟糕,我试试能不能在里面重新把能量罩开起来。”说完低头摆弄烤面包机。

看他努力工作,我即使再心急如焚也不得不坐了下来,抱着膝盖干着急。“这里不是征服者军校内部么?怎么可能出现异种。军校的保护罩,不是据说有一个城市那么大么。”

川贝嫌弃我烦,瞪了我一眼,我识相地走到铁窗边一个人烦躁。这里是蔷薇骑士学院七楼,巨大的竞技场上一片空旷,月光下万籁俱寂。

“我就说嘛,什么事都没有……”

话音刚落,我就和巨大的赤红血目对上了……

我盯着那双血目大概有一秒钟之久,然后倒退了一步,叫川贝,“别弄保护罩了,开门,我们得从这里出去。”

川贝被我话里的紧张感染,转过头来,我叫他别看,忙自己的。几乎同时,铁窗边缘扎进黑色的镰刀状肢体,轻而易举地把铁窗拆飞了。遮蔽月光的巨大阴影在我们的窗口慢慢显露狰狞的全貌。

“我操,怕什么来什么!”川贝手指如飞地输入指令。

而我摸到了后腰扎着的匕首。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带刀。

在我面前,异种叫嚣着,从嘴里分泌出粘稠的透明液体灌入窗口,流经之处,墙壁开始腐蚀、沸腾。那些液体沿着墙脚蔓延,整面墙壁开始松动,一分钟以后,我们镶有窗户的墙壁就整个分崩离析,坠入楼底,一整面透风凉啊我操!

在墙壁坍塌的飞灰中,一只人形长尾、却长着螳螂前肢的巨大异种,爬进了我们的监牢。

第7章

在我回过神来之前,川贝大喊一声:“低头!”双手行云流水地点按“火烈鸟a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墙上挂着的枪支根据指令,统统掉转枪口,开始集火异种。那些枪支都非常老旧,用来给征服者玩∫M的,火力跟核铳完全没法比,但是对付异种已经足够了。想要扑过来的异种被合金弹头的冲击力轰出监牢,除了在地板上抓挠了几下,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不禁松了口气,“川贝,你真是吊得无法无天……”

一句话还没说完,异种就重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从月亮上小小的一点迅速扩大,背上的翼膜因为高速震动,看起来像是虚影。这东西居然可以飞!

川贝二话不说又是一顿集火,逼得它悬停在外面,可是弹药很快就用完了。感觉到火力削减的异种嘶叫着,镰刀状的前肢插进地板,一步一步进逼。

我望见墙边的铁处女,扑过去拽断它的铰链,“川贝!等会儿没子弹了,你就闪开!”

川贝额头掉下一滴冷汗,“快!”

待最后一颗子弹打完,异种飞身而上,朝川贝扑去。川贝一个闪身就地滚开,我刚好把铁处女推到他的位置。异种随即一头扑进铁处女里!我和川贝一齐关上了合叶,扣上了搭扣。刹那间,异种尖叫,铁处女剧烈摇晃起来。

我和川贝都是抹了把汗。

铁处女是中世纪欧洲的一种刑具,主体像个棺材,里面都是铁钉,一旦合上对里面的人就是万箭穿心。想不到刑具有朝一日也会救命。

但是我们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在棺体的缝隙处,绿色的液体大量喷涌而出,我们的地板开始腐蚀,冒烟。我和川贝都是脸色一白,异种的血液具有强腐蚀性,那么……

铁处女的铰链咔得一声断裂,异种插着铁钉冲出铁处女,摇晃了几下甩开板材,尾巴一扫就把川贝拍飞在墙上。“火烈鸟a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在地上滚了几滚,异种上前,把烤面包机踢下了七楼。

它很聪明,它知道川贝手里的是总控器!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开门?!”

我扶起川贝,川贝的眼神落在墙边的蓝色晶体上。晶体呈长条状,原本嵌在墙中,现在暴露在空气里,松松垮垮地挂着,一看就是被川贝动过手脚。据我所知,征服者已经用这种蓝色晶体替代了硅,也就是说它就是控制这个房间的集成电路。虽然不知道川贝怎么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搞它,但是我觉得这种时候相信学神总是没有错的。

“你去,我掩护你!”

眼看异种优先锁定川贝为进攻目标,我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揪住它的长尾巴,把它重重甩到墙上。川贝乘机跑到门边,而我揉揉我的手臂,觉得手臂都要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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