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娱乐圈之骑驴遇深雪(穿越)上——一纸情书
一纸情书  发于:2015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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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起眉眼,笑得意味深长。

“在其位谋其事,如果真能给电影拉来三个亿,那是我的荣幸,若是影迷们能再捐三亿让我自导自演,我就更感之不尽了,你说是吧?”

用自嘲的语气调笑,四两拨千斤地规避了危险,付丞雪拿起容白手中的饮料,举杯:

“我还小,以饮料代酒,给大家赔给不是,不能因我迟到扫了大家的雅兴不是?”

这番话滴水不漏,完全不像是个未入社会的孩子,即使真有人因被抢风头心生不满,也不能小家子气地跟未成年斤斤计较。

莫欺少年穷。

人才十几岁,就有本事走后门进组,还把主角当垫脚石,以后未必能走到哪里,圈内虽说真心朋友少,闺蜜都能捅一刀,但能多个善缘总比不小心得罪人后阴沟里翻船,晚节不保被人掀老底强。

场务无处发气,瞪了眼付丞雪,黑着脸走了。来得气势汹汹,走得郁闷内伤,像只斗败的公鸡。

容白不厚道地低笑出声,抱着付丞雪的头,狠狠亲了一口,“真有你的,乖儿子。”

吴起说完开场词就消失,容白没找着人,打算下次再开机一定要提醒舅舅换掉场务,他们的团队可容不下这种有外心的家伙。两“父子”在餐桌前说了会儿话,吴起一脸酒气地进门,拉走容白,还边走边劝:

“楼下那桌是汪少的局,上次把苏镇雨挤掉就生了隔阂,这次你可要好好跟人拉拉关系,真闹僵了以后对谁都不好。”

自助餐台在宴会厅墙边,十来米长,左侧靠窗,右侧靠门。

苏浅和穆凡在水果区甜蜜互喂,付丞雪刚走过去,年纪小的苏浅就控制不住脸色,嫌恶地拉着穆凡走到另一头窗边说话,几个工作人员凑上来围住付丞雪,他随口应付,从餐桌中心吃吃喝喝走到餐桌尽头,正是反方向的门边。

身后侧门被打开,付丞雪也没回头,转开脚步方要退让,身前横空伸出一只脚来。

那只脚穿着粉色高跟鞋,电光火石间来不及查看更多,急忙伸手去扶桌子好稳住身形,不想桌上被泼了一层黏腻半干的饮料,一时握不住,本来凭借多年舞蹈功底,也可以用脚勾住桌腿保持平衡,可伸出的脚再次遇到阻碍。

付丞雪再傻,也明白这是另一场早有预谋的刁难。

只是不知目的为何?

仅让他出丑?

瞬息万变、措不及防中,付丞雪顶着一身狼狈,携着不知何时磕碎的饮料杯,撞上了身后的人。

那一下可真够狠得,都能听见肉垫忍痛的闷哼。

付丞雪撑起身子回看——身下笔挺的银白色西装被饮料染成尿色,视线上移,高鼻深眼的万兽之王睁着蓝色的虎目,目光森森,危险地喷出鼻息,面沉如水地舔了舔锋利的牙齿,正是宫戚。

“起开。”

宫戚的洁癖,该知道的都知道,最妙的还是向来不怜香惜玉,谁的脸面都敢打。算计付丞雪的人想得很好,却偏偏算漏了一点:不开窍的宫少居然因为某人裂开一条缝。

付丞雪迅速爬起,伸手拉起宫戚戴着手套的手。

宫戚甩开付丞雪的手,扶地站起,服务员脚不沾地地跑过来,递出大把纸巾。

“宫少您还好吧?”

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汇聚到这片方寸之地,旁观闹剧。

四下一看,没发现目标中的粉色高跟鞋,目光路过人群,幸灾乐祸等着看他被迁怒的不少,其中苏浅的视线尤为热烈。宫戚也确实如观众所料,嫌恶地弹着衣服上的灰尘果汁,低气压外放连服务员都闭上嘴巴退后几步,不敢瞎上手帮忙。

宫戚紧抿着嘴,犀利地看向少年,目光沉凝。

想发火,却生生忍下。

该死的……若不是,若不是撞到他的是眼前这个少年,若不是明知这情况必是遭人陷害,如果他发火就纵容了加害人,单凭有人敢把果汁撒在他身上,都够那人泄粪自淹几千回了!!!

众人激动地等待后续,就见万众期待的宫戚睁着因情绪阴郁变成黑蓝色的深眸,深深看了一眼付丞雪。

然后——转身走了?!

居然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走了?!

这始料不及的表现让观众都有点始料不及?

大家都摒弃呼吸准备好了,您老就给我们看这个?

您身为大少爷不可侵犯的威严呢?您往日把人面子踩进泥里的霸气呢?您不屑一顾的讽刺呢?好吧,混血大少气势十足地潇洒离开,被饶过一劫的付丞雪却不依不饶地追上去,“你流血了。”

应该是被隐藏在果汁碎玻璃扎伤。

宫戚面无表情地回头,少年顿时乖乖闭嘴。

宫戚头也不回地再次转身离开。

付丞雪像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磨磨蹭蹭地跟着宫戚,乘电梯坐到顶楼,宫戚刚插上门卡,付丞雪跨出一步挡在门板上,低着头,咬着嘴唇。

“我犯的错,你总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装得,还怪像的。

宫戚知道他应该像以往一样,说“不需要”,但鬼使神差的,声音在嗓子里停滞了几秒。

就是那么几秒——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拽住他的手腕,超过手套阻隔的范围。

很多年后,付丞雪佝偻着身子,穿着洁白西装慢慢朝他走来,他从陆绅手里接住付丞雪的手,那手被时光画老。那时他也老了,头发变白,皮肤变皱,唯有深邃的蓝眼睛一如既往地注视着付丞雪,也或许是太老了,老到不再因为高傲来清算两人纵横了半个世纪的爱恨情仇,爱情本来就是一笔纠缠不休的烂帐。老到,他开始回忆,他依然能清晰地想起这一幕的每个细节。

没有任何阻隔的肌肤接触,柔软的手掌与脉动的频率相贴,连呼吸似乎都被同步。那双手很白,皮肤细腻,手指修长,分明的骨节产生秀丽的性感。

在宫戚洁癖发作甩开前,付丞雪执意翻开他手心,很强硬,自责时小虎牙会咬紧唇瓣。

虽然这些都是假的,付丞雪在发现身下之人是宫戚时就决定将计就计,他天性寒凉,怎会真心做出种种矫情懦弱的举止?

少年双目漆黑,眼神执着,宫戚被看得偏开双眼,勉为其难地掀开两唇解释。

“不痛。”

生来缺失触觉神经,没有痛感热感的日子他早习以为常,可少年睁着像今晚皎洁的明月般明亮的双眸,朦胧静美,用清透温软的声音报怨:

“即使不疼也是伤口,不细心对待哪会好好愈合?”

付丞雪那时的姿态,简直柔情得堪称恐怖——拿着跟细针为宫戚挑出玻璃渣,明知他不会痛,涂抹药水时还是不厌其烦地安慰他“再忍一会儿”。

灯光下的少年也才十二岁。

低眉顺眼,羽睫颤颤。

微抿起唇。

宫戚第一次发现,世界上真有人会像一朵花一样,外表需要细心呵护、温柔娇宠,就像手机里保存至今的那些动态卖萌的傻驴。但实际上,两人心知肚明,这少年必定有所图谋,花蕊里是一口獠牙,待宫戚伸出手,必能啃下一块肉。

包扎好后,付丞雪没有松开宫戚的手,抬头一言不发地注视宫戚。

或许是夜色让人迷乱。

或许是少年的眼睛太过美丽。

宫戚知道自己应该像往日般果断挣开,让所有他不屑纠缠的事物在空气中黯然挥发……事实上,他却开了口,哪怕一脸冷淡,也无法回避没有管好嘴巴的真相。

“你知道的,我的电话。”

意思是……有事可以找?

前所未有的八个字,付丞雪终于放开手,莞尔一笑。

笑容虽假,却依然美不胜收,如昙花一现,烟花刹那,宫戚再次偏开视线。

洁癖的感觉很难耐,被他人触摸后好像胳膊和手都沾附了肉眼难见的细菌,光是想象就有如蚂蚁在心口爬来爬去,宫戚情绪越来越焦灼,尽管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突然站起走向洗漱间,付丞雪些微幸灾乐祸地告诫:

“刚包扎完,不能洗手哦~”

宫戚目光一沉,又坐回原处,开始人工制冷。

第51章

帝豪酒店有十八层。

一楼是西餐自助和商务中心,二三楼是中小包和豪包层,四层是小宴会厅,承接会议餐之类,五层是大宴场地,承接婚礼之类,六层至十八层都是客房住宿。顶层有两间总统套房,常年被宫汪两人占据。

付丞雪下楼时,吴起容白舅甥正去找汪鸣海敬酒。

汪少订的是楼下的豪包。

进门是沙发区和洗漱间,数个美少年抢了服务员的活端茶敬水点烟陪聊,正是元素周期表里最火的几位队长,青葱年华就深谙待人接物的道理,组合沙发上坐着圈内大佬,其中就有钱成,一溜的斯文败类装摸做样地喝茶、闲聊,作陪的还有身材火辣的嫩模。

传菜员进进出出,一盘盘凉菜上桌,热菜还没起。

吴起虽是港籍,却和几大电影公司的老总相熟已久,一进门就先打招呼,容白不耐烦这些,容家的家底也不用他耐烦这些。

穿过餐桌,最里面是被屏风阻隔的休闲区,隐约能听到汪鸣海的声音。

休闲区占据的豪包的二分之一,被楼梯砌高,石子铺路,玻璃地板下还有金鱼游动,是假山假草假树的室内景。狂妄的汪少正温柔款款地低头冲一个男孩说话,男孩坐在与假树融为一体的木质桌椅上,对面坐着苏镇雨,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站在角落待命。

低头一看,那孩子还有些眼熟。

美目卧蚕,眼型椭圆,笑起来异常讨喜,乖巧若女。男孩抿着嘴巴,表情不太愉悦,可受五官局限,哪怕生气也显得绵软,容白想了想就认出身份,是陆导的宝贝儿子:

秦逸生。

圈里关于陆导和汪少对其的过度维护早已屡见不鲜。

苏镇雨最先看见容白,赶忙起身给大前辈见礼,然后才是汪少,抬头不耐烦地说:

“你来干嘛?”

如果说汪家是内陆一条龙,白家就是港岛地头蛇,两家根基全在圈外。吴起自姐姐嫁入白家,就借东风在圈内站稳脚跟,之后容白一意孤行进圈,就让他保驾护航,顺便暗中运作几番,圈内少有人敢惹。

汪少与之差不多。

汪家由于政治背景不好明面参合进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早年和传媒业巨头的杜氏联姻。杜如梅不太管事,杜建又热衷扩展版图,爱玩的汪少本不愿接手,也是听说秦逸生想在圈内发展才掺了一脚,为他铺路,长辈们权当练手的玩意也并不阻止。

容汪两人算关系不错的忘年交,只是上次付丞雪顶替苏镇雨后,容白把剧务的所作所为摊到了汪少面前,两人就有点闹僵。

“看你那熊样,心眼比针尖都小。”容白耸耸肩,在苏镇雨让出的位置坐下。

汪鸣海不乐意地一屁股坐到秦逸生和容白之间,瞪了容白一眼,抬头看向还直愣愣站着的苏镇雨,迁怒道:“猪脑子啊,没看见对面还有空位么,杵着挡光呢?!”

秦逸生抬头凉凉地看了汪鸣海一眼,汪少心中噼里啪啦冒火的炮仗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德性!”容白啐了汪少一口,谈起正事,“我看你今晚这阵仗,是要插手‘全童预赛’?”

全童预赛,全称:全球童星预测比赛。

每五年举行一度,凡夺冠者大多成为未来娱乐圈最顶层的巨星,国际级别。

参赛者限定十至十八周岁间,作品数额达标皆可投简历报名。元素周期表的这几位够资格海选,秦逸生却因多年沉寂履历太薄,需要十张圈内大腕的推荐票。

推荐资格规定也极其繁琐:

成名五年以上,主演作品十部以上(或专辑),卖座比率要占一半(或销售量,收视率),必须得过影帝影后(视帝视后也可),拿过国际奖的导演也可推荐,这样说来,凭借陆绅的名声秦逸生至少可以拿到五张,但是国内星二代不少,能参与投票的却不多,也不能光凭借陆绅的名头就让别人把投给自己儿子的票吐出来。

容白前女友米露就问他要过票,原先不想给,后来是想给付丞雪,连私交不错的汪少都拒绝了。

容白所指的阵仗,是请来的圈内大老板,毕竟再高端的影帝影后们也都被娱乐公司掌控,拍个片接个通告都要受到庇护,由高层施压也是获得推荐的途径。

全童预赛之所以被推崇备至,皆因进入决赛,等同于拿到进入娱乐圈顶层的门票。

相当于少奋斗十年。

多年来,国际巨星圈被欧美把持,白人第一,黑人第二,亚洲黄种人少有能插进去脚,这点在赛事中也体现出来。

日韩华三国是亚洲主力,第一关硬照海选,评出全球最美的一百张童星脸,百分之七十被欧美瓜分,韩国也涌入大批生力军。第二关歌舞乐混战,是日本发挥实力的地界。比完天资才艺,到了智商赛,韩国选手大幅度缩水,日本则能闯入一两个孤军奋战,后面的情商赛倒是韩国选手专长,只可惜排在智商后,没机会发挥所长。

再提起华夏的表现,众人只能摇头叹气。

华夏参赛积极性很高,但结果总是两极分化:

要么全军覆没,要么大发神威把日韩杀得片甲不留,前者是常态,后者几率少之又少,半个世纪也就那么一次。连续六届,华夏都再没人能杀进半决赛,其他两国倒是偶尔能在决赛玩个一日游后留下挥泪辞别的落寞背影。

付丞雪走出帝豪,穿过不夜城灯红酒绿的长街。

不夜城分区域,高级酒店俱乐部娱乐场所扎堆,中层消费者的酒吧夜市也霓虹灯闪烁,就连那些低级的黄色交易也占了阴暗的巷角。

从第一区走到第二区,路上人流如织,好似白昼。

路边广告牌铺了满街,闪闪发亮,最瞩目的液晶屏中演绎着蝴蝶破茧蜕变的动画。

蝴蝶飞走,一百个形貌绝顶的未成年走进镜头,汇聚在城堡大厅中,星光璀璨。画面开始碎裂,一个个落选的孩子被从图片上割离,最后只留下八个光鲜亮丽的少男少女。

屏幕中打出一排字:

【多年努力,只为这一刹】

镜头一闪,少男少女开始拔高长大,变成家喻户晓的八位新晋顶级国际巨星,正是上一届八强,最大的也才二十三岁,正值当年。

屏中弹出巨大的美术字:

【全国童星预测比赛正式开启……尽请期待!】

报名截止到圣诞节。

圣诞是欧美新年,放在这一天,意喻辞旧迎新,融合东西方文化差异,也顺应童星作息,赛程皆在双休,无官方指导,可私人筹备。

付丞雪早在开学前就拿到了海选票,来自老人维果。

全童预赛的推荐有两种:

一是常见的十张推荐票召唤海选资格,另一种是一票海选,后者只有维果老人这种为艺术奉献一生的人才可,连陆绅这种哪怕封神却连终身成就奖都摸不着边的人都不够格。

付丞雪又走了许久。

帝都的秋风并不像上一世那么寒入心肺。

街尾的路灯才新换上。

指针走到十一点,重阳节祭祖,付丞雪端个盆在马路上烧纸,路过的跑车匆匆而过,有酒醉的车主差点撞上,伸出脑袋喝骂:“有病啊你,大晚上杵在路中央烧纸?”

付丞雪眼皮都不抬一下,脸色在灯下煞白,手里烧着黄纸,车主浑身打个激灵,一溜烟开走。

一盆烧尽,付丞雪拍拍手站起。

前尘已段,他埋葬了孤苦无依的过去,未来,他要风光老死。

十一点半。

帝豪的酒局散得七零八落,等电梯的人不是很多,付丞雪不想爬到十八层,乖乖去坐电梯。

四个电梯口,二三四号都围了不少人,付丞雪就站到空无一人的一号,按了电梯旁的按钮,旁边的乘服员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

乘电梯到三楼,电梯再次被按停,他这才知道原因。

缓缓拉开的电梯外露出两个人影——还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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