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娱乐圈之骑驴遇深雪(穿越)上——一纸情书
一纸情书  发于:2015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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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付丞雪幼时,他抛妻弃子的父亲曾说要把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捧到他眼前,可当他重生后,才知道那个帮着养子打压他,害他至死的圈内神导,就是那个改名换姓的生身父亲……伸出稚嫩的双手,他才八岁,他庆幸,一切才刚刚开始……

抬头看眼对面的外星灰猫。

立于此世,或许除了改变人生,他还可以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时间从2020年开始,“网络时代”演变成“全息时代”的全过程内容标签:未来架空 重生 娱乐圈 科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付丞雪 ┃ 配角:宫戚(攻),李律,付誉,陆绅,秦逸生 ┃ 其它:慢热,金手指,升级流,苏爽文,改造成全息时代的全过程

第1章:

“龙年子月小雪生,您帮我算算吧。”

旧街公园,中年男人坐在板凳上,低头看脚下铺开的白纸,上面确实写着“设计签名”四字,抬头莫名地看向眼前的男孩,约莫八岁出头,脸上还带着病气,却无法遮掩一身清寒冷俏。

“你找错了人了吧?”

“没错。”男孩低头看向中年男人的断指,“找的就是您。”

男孩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纸上,男人表情犹豫,男孩又加了一张,男人开始迟疑,当第三张红色纸票躺在设计签名四字上时,男人眼中一亮……飞快收进口袋,还边嘟囔着:

“唉,不是我端架子,实在是家里管得严,现在打击封建迷信的力度又大,不让算。”

男孩没说什么,接过男人递来的折叠凳坐下,伸手在纸上写下三个字:

付丞雪。

男人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越算表情越纠结,抬头看着给钱的大爷,生怕到嘴的钱飞了。

“您直说吧。”

“你五行属水,生肖属龙,本是祥龙遇水相辅相成的好命,可是……——能先说说你这名儿的由来吗?”

“承雪而生。出生时下了大雪,改回母姓顺便改了。”

“难怪!”男人露出恍然大悟,娓娓道来,“看你面相不错,本该乘风破浪。可生于立冬本就严寒恐命苦,农历小雪又逢大雪飘摇,命中多水必泛滥成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命年切记离水远点,否则龙搅水,恐有水祸。”

可不是,他前世死时,大雪飘飘,没记错,那年正是本命。

是了!

他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因失脚踩到过路猫,被私家车迎面撞上,大雪覆盖的视线中,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极目远望,终于看清酒驾的人,正是新仇旧恨的陆绅——下意识摸上项链。

“帮我再测个双字。”

“您说。”

付丞雪在纸上比划两下:陆诚。

“耳土山,言成。土克水。堆土成山,克化水祸。偏旁耳,是为‘听’,意为‘知’。”又看眼男孩嘴边那颗显眼的福痣,男人叹了气,“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你的原名,父姓在前名在后,先有耳土山,才言成,若不遮掩原名,必能言出有物,心想事成。”

付丞雪目光微震,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您算得很准。”

准的,就像他前生写照。

故事,还要从他重生前说起……

……

那个夜晚是那么冷。

冷得像是要把一生的冬天都堆积在一起。

天空下着漫天白雪,风灌进衣服里,他裹紧风衣,慢慢悠悠在雪地里走着,步履蹒跚,视线在地面上放空……坏掉的路灯伫立街尾,大片阴影在脚底堆砌,黑暗贴着白雪相交,像极了阴阳两道。

从不夜城驶出的豪车载着眼熟的小明星从身边滑过,呼啸的风带起乱发擦过脸颊,酒醉的车主伸出脑袋喝骂:

“有病啊你,大半夜拐路中间存心找死是吧!”

或许,他就是在找死吧?

身体左摇右晃,频频受到定心引力的召唤,数次险些栽倒,又歪歪扭扭站好——许是喝太多的缘故。

他原是千杯不醉的海量,这次能醉成这样,可见是拼了命的。可就是这样,也只等来一个不痛不痒的答案。那个导演说:“小付啊,你知道,不是咱们不给你机会,但观众不买帐咱也没辙。”摊开手露出彼此心知肚明的笑容,任他敬遍了所有投资方的酒,也没有分毫办法。

网络上滚圈的言论铺天盖地。

什么——

#丑人多作怪,奇葩当道!#

#直播黑幕盖顶!#

#论与导演成好基友的上位法则!#

——诸如此类。

损人方法花样百出,令人叹为观止!

他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主演的电影就落了这个下场,何其可悲?

他演技不好么?

身为老戏骨,演什么像什么,连新晋花旦都曾为他痴情的眼神折服。

他不努力么?

从懵懂少年到世故中年,从跑龙套到男主角,他在圈内沉浮了二十年,蹲守龙套的室友一个个转行搬走,唯他仍在坚持,一头扎进南墙。

他长得不好么?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种于大街裸奔都嫌长针眼的家伙闯进娱乐圈就是自找死路……可他原本长得并非不好,反而恰恰相反。

若不是那场车祸……若不是那场车祸!

他自幼习舞,八岁那年参加市级比赛,离全国决赛只有一步之遥。小村里租了辆巴士载着十几户人拖家带口地去给他喝彩助威,超载遇上酒驾,他生命中第一次扬名立万的机会与车祸擦肩而过,在亲朋好友的鲜血里无疾而终……也是那时毁了容。

有人劝他整容,他去了,因为旧伤,新脸还没曝光,就不得不再次进入手术室进行修复。

或许就如旁人所说,掌纹乱的人总是注定坎坷。

可他,不甘心呀……

这么多年都没混出个人模狗样,怎么对得起横死的母亲——在翻车时把他紧紧护在怀里,怕他心如死灰还拼着最后一口气激励他,要做人上人,要让那个男人痛哭流涕地后悔当初抛下他们母子。

是的——

——他、不、甘、心!

还没有衣着光鲜地站在那该死的父亲面前,嘲笑男人的默默无闻,穷困潦倒,怎能就此止步?!

身后车灯闪过,他重拾斗志,赶忙支配摇摇欲坠的身体往旁边躲去。一道黑影滑过眼前,脚下一绊,紧接着听到尖利的猫叫。撞击袭来,惨烈的摩擦声在耳边炸开,还未成形的想法顺着身体抛出的弧度,随脑浆一起碎裂在雪地上。

雪,纷纷而下。

夜,静如死地。

那纷多的,原以为微不足道的陈年旧事,自记忆深处蹁跹而至。

——关于他的,和他父亲的。

他幼时样貌极好,乌发白肤,秀鼻红唇,嘴唇上方有颗美人痣,像沾着饭粒没舔干净,旁人都说这是福痣,一生不愁吃穿。

那时眉色太淡,孤高的风骨还未显露,最出彩的要数眼睛,近似丹凤眼,很古典,眼皮双得厉害,睫毛又长,在视觉上拉长眼尾,要不是线条不够柔软,往往会错看成桃花眼,笑时灵动水润,很是招人,总有不少咸猪嘴想占他便宜。

他生性疏冷,不喜争执,只能皱眉躲进父亲怀里,冒出个头,惹得旁人哈哈大笑。父亲会把他抱在膝上,“蛮横”地挡下所有骚扰,一大一小坐在门槛上,脸贴脸,头埋着头,谁也插不进手。

亲戚邻里总是凑趣啐一口父亲,老大不小还爱争宠,宝贝儿子被多看两下都要急眼,真不知羞!

父亲也只是尴尬地回上一句:“哪有……”

记忆中的陆家村也是极美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古建筑保存完好,在云市这个旅游城市常有驴友徒步拜访,村民和游客亲如一家,碎石小道上总是扬起欢声笑语,天南地北的口音不见违和。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穷。

他那时不知道“穷”是多致命的毒药,可以让一个人背井离乡,抛妻弃子。

落日余晖披在父亲宽阔的肩头,听蝉鸣鸟叫,看凡尘庸碌,两人享受着私密的二人世界,任旁人来来去去只交换着仅属于彼此的悄悄话,连母亲都要嫉妒一下,被两人冷落的无语。

很多时候是父亲在说,他仰头数着父亲下巴的胡渣,并不是很懂。

父亲用胡渣摩挲他因起痱子剃得光溜溜的头,和脸颊,他痒得咯咯直笑,糊对方一脖子口水,父亲恼极了也只会在他嘴巴上重重啃上一口,唾液交融的相濡以沫就像两条鱼,那是稀罕极了爱极了的,哭笑不得的宠溺。

父亲絮絮叨叨闲不住嘴,咬着他的耳垂悄声嘀咕,分享着那些藏于心底无人可知的秘密……

大概是关于理想抱负之类。

可惜时隔日久,对父亲的音容相貌早已模糊不清,更何况是只言片语?

隐约想起,是在他四岁的时候,父亲收到一封来自京都的信,说是同窗写来的慰问。他知道那是骗人的,自从接到信后,男人盯着他沉思的时候比以往更多,却反而不像过去那般毫无保留地倾诉。

依稀记得是个黎明。

他被清晨的寒气冻醒,那寒气从没合紧的门缝刮来。

先是看到桌上倒扣的相框,卡在全家福角落的照片没了,是他的满月照。相框下放着存折,并不是家里那张,也许是父亲的私房,背面写着密码,力透纸背的刚硬字迹出自父亲。男人在门外听到响动,惊了一下,没敢回头。

他从床上下来,几步小跑过去打开门,仰头盯着猛然回头的男人,不明所以地小声唤道:

“父亲?”

男人神色复杂。

这么多年过去,即使早记不得男人的脸,却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眼神——如同等待自首的犯人。

浅棕色的眸中晃动着犹豫,通红的眼睛写满焦虑,而疲惫却爬满视线,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像走在万丈高空的独木桥上,一错不错地紧紧盯着他。

深沉得吓人。

注意到他光着脚丫,男人眉头一紧,放柔声音先哄他:“乖宝儿,先回床上,地上凉。”

他却不管不顾,愣愣地问了句:“你要走了吗?”

年轻的父亲立刻泪水盈眶,踉跄地快步走来,把他狠狠抱入怀中,密不透风的距离让人窒息。

男人的头埋在他的发顶,哽咽呢喃:“你会恨我吗?”

他不知道怎样回答,只能沉默以对,男人却像催眠一样,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在他耳边许诺,不知道到底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郑重:“会回来的……阿爸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眼前。宝儿,你要等爸爸!相信爸爸!!”

湿凉的液体从头顶滑进脖颈。

明明早上寒气还很重,那液体也该是冰的,却带着烈火般的温度。

甫一接触皮肤,就像遇到火的纸,让颈边的血脉连同心脏一起蜷缩起来。

有什么东西渐渐从心脏中抽离、蒸发,如同缺氧一般,难受极了。他只好缩起脖子,不自在地把父亲推开,拢起眉头不太高兴地说:

“你走吧,快点……一会阿妈醒来,该难过了。”

男人是中戏高材生,早年跳级上大学可谓风光无限。成年时就学大四,离毕业只差临门一脚,身为独子为完成老母死前抱孙遗愿,中途休学,葬母、生儿、育子一事接着一事,一耽搁就是多年,他总想着再等等,等儿子再大些上了学,他就能放心地远走他乡拼搏人生,可妻子总是不理解。那个温柔漂亮的女人没多少文化,似乎总担心他一旦飞黄腾达就会抛下她不管,只想把他拘在这个小村里过些平平淡淡的生活,可他毕竟不甘心啊。

他从小凭着“别人家的孩子”这个身份长大,傲气才华一身,怎么甘心龙陷浅滩,郁郁不得志?

只能抱着儿子流下男儿泪:

“对不起,宝儿。你别恨我……”

付丞雪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他不恨他,真的。

许是当时太过年幼——连爱都未及浓厚,更何来恨意?

……

“喂喂?”

一双手在付丞雪眼前挥动,男孩从记忆中抽身,对重新坐下的男人说:

“要是取艺名,您说怎么改?最好改动不要太大。”

艺名?

男人纳闷,但拿钱办事,还是认真想了下,提笔写了一个字:傅。

“你看‘傅’丞雪,怎么样?”

“怎么个说法?”

“甫通‘父’。你原姓陆,承父姓。既不愿改回父姓,可以以‘甫’镇姓,借运消灾,此后必贵不可言,只是会留下一个隐患。”

“什么隐患?”

“有借有还,此后必要好生供养生父,若不小心造成伤害,恐怕纠缠不休累成劫,害人害己。”

第2章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出乎了一个常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在算命发生的一个月之前,2020年9月19号。

落日余辉打在报纸上,社会版角落正是一篇车毁人亡的悲剧,页首时间显示是一个季度前。内容是小选手参加市舞蹈大赛,助阵村民租小巴去喝彩,超载遭遇酒驾。

年轻胖护士跟着查房医生离开,隔着门板还能听见她唏嘘感慨的声音:“唉,这是造得什么孽啊!一车子人就只活下这么一个,小小年纪怕是要留下心里阴影了!”

付丞雪从床上坐起,把床头柜的报纸扫落进纸框。

如果此时有人进来看上一眼,一定会被男孩的表情吓得头皮发麻——

仇恨!

狂喜!

愤怒!

无力!

各种情绪交织,脸部肌肉因扭曲显出狰狞之感……辛酸的过往、甜美如梦的重生、难以阻挡悲剧的苦涩、心绪翻滚的辣、泪水倒灌进心脏的咸涩——五味杂陈。

他重生了!

在千均一发的时刻——翻车中天旋地转,亲缘断绝已无力更改,唯有在清醒的一刹挡住脸,用手骨骨折代替毁容。

他多想仰天长啸。

却不愿被当成疯子。

看见跳上窗台的灰猫,付丞雪转瞬收敛起脸上的疯狂,露出驾轻就熟的笑容。

这张脸是适合笑的。并非指长相甜美,恰恰相反,他从小就带股清愁,喜欢皱眉,一脸高冷劲儿,眉形不像其他男生那么粗黑锋利,反而疏淡柔缓,但因眉梢微扬欲飞,并不显女气,有种俊逸凌然——就是因此才更适合笑。

如冰山融化,海水倒流,越是不笑的脸,那昙花一现的柔软反而越弥足珍贵。

高傲到天边的眉弯下傲骨,略长的眼尾含起锋芒,收缩眼轮匝肌让泪光温润双目,轻咬唇瓣使唇部血色鲜丽,如含苞待放的渐变花朵——这表情他精心策划多年。为锻炼眼轮匝肌,让哭戏收发自如,苦习瑜伽,咬唇妆也研究许多,才让唇部充血的程度最妙。

——这些多少能弥补毁容造成的凶相,现也只因新皮囊操作生疏延迟半瞬。

“肇事司机垫付的医药费是到今天吧?”

一个人对一只猫询问,任谁看都脱离正常人的举动。

神奇的是,这边话音方落,灰猫就“面无表情”地“喵”了一下。声音仿若经过电子程序调试后的范本,即使拥有高低起伏也格格不入,充满违和。

灰猫优雅地跳上病床,尾巴盘上付丞雪脖子,毛茸茸的脑袋搁在男孩左肩,病服之下正有一颗艳红肉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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