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适爱(包子)——叶微青
叶微青  发于:201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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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沉默了一下,然后他听到迟恒回答,“……好。”

他推门进去,发现迟恒在低着头和礼服的纽扣作斗争。礼服大了一码很松,领口那里能看到凹陷的锁骨,裤子还有些松垮垮,但礼服下端的扣子却无法被扣起来,因为肚子大了。

尝试几次未果,迟恒无奈地抬起头,“应该再大一号的。”

陆铭衍走过去,迟恒让他帮忙试着用力扣一下,他却把他的外套打开,而里面的白衬衣也是穿的怪怪的,上松下紧,这怎么能往婚礼上穿?不过陆铭衍的注意点似乎并没在迟恒担心的这上面,他着『迷』似的垂眸看着,不禁伸出手,轻轻抚在迟恒肚子上。

迟恒跟他讲问题,哪想到对方会突然『摸』自己,这次迟恒没来得及逃开,但那一刻他还是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一把搂住腰。

“我怎么觉得很好看?而且孩子长得好快,比我想象中还要快……”陆铭衍的声音竟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他把迟恒搂紧,抚在肚子上的手轻轻解开衬衣的扣子,温热的掌心立刻贴上细腻软和的腹部。

每个男人都渴望看到爱人穿上结婚礼服的样子,推门而入看到迟恒的第一眼,陆铭衍心中便是难抑的激动和欣喜。礼服不合身,迟恒穿起来当真不好看,但落在爱人眼里,却是另一种动人的诱『惑』。

……

第31章:身后就是床

迟恒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伸手推开,但因为腰被搂着,他自个身体反倒不由自主朝后倾。而身后就是床,这一倒,犹如他将人牵引着往下躺,俩人的姿势瞬间变为面对面上下交叠。

如此近距离地对视,让迟恒有一瞬间的恍惚,但腹部传来的触感又让他战栗,他赶紧推开他。

方才被一把抱住时,迟恒心跳一『乱』,紧接着整个人便陷进那种温暖的气息里去,完全没注意到衬衣的扣子被轻而易举地解开几颗,直到被温热的掌心抚过,他才刹那间回过神,还以为扣子在不知在什么时候崩开,毕竟腰腹处很紧。

他慌忙地抚正自己的衣摆,严实地盖住“不小心”『裸』『露』的肌肤。那里已经微微凸显,可是洗澡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敢仔细看,因为心底深处总还是残留着怪异和违和感。

迟恒以为陆铭衍是不小心跟他一起倒下来,又不小心看到自己的丑态。他语速飞快地说了声“抱歉”然后立刻将人推开,一把站起来并且背过身——男人的肚子被胎儿一点点撑起来,这种畸形的状态没人愿意看到吧?

陆铭衍跟着站起来,“琛琛,怎么了?”

迟恒只摇头却没回话,默默地把先前的外套拿起来,落荒而逃似的冲出卧室走进客房,将身上的礼服脱下来又重新穿上原来的衣服。

不管怎么样,他只是想在对方面前继续保持以前那种被欣赏的干练利落、不添麻烦的状态,但现在却让对方频频看到自己的脆弱甚至是丑态,先是古怪地怀孕,嗜酸嗜睡显出懒惰无能,而后又赤『裸』地在浴室摔倒还无力自己站起来,以及身体的羞耻变化。万幸他们已经分房睡,要是陆铭衍知道他身体这么湿润,会不会也像自己这样怀疑自己天『性』放『荡』?

迟恒一走,卧室里就寂静了,陆铭衍先前的狂喜和激动终于平复下来,他意识到刚刚的自己被喜悦冲昏头脑,一向稳重自持,但那一刻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撞。

陆铭衍过去敲门,手还未下去门就先开了,穿戴整齐的迟恒拎着那套礼服站在门口,“现在让他们再改大一点还来得及吗?”

陆铭衍看着他一时没有答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迟恒总可以上一秒慌『乱』,下一秒就恢复原状,让原本准备的安慰和拥抱毫无用处。

迟恒问:“来不及吗?那把这套退了直接选成品吧。”

陆铭衍回过神,回答道,“不用……应该来得及。”他从迟恒手中接过那套礼服,“我去跟他们说。”

当晚陆铭衍就开车去了那家店,但手里捧着那套不合身的礼服他却舍不得退回去,最后,他私心决定将这套衣服留下来,就算迟恒不会穿他也会好好保存起来,好歹是个纪念。然后,他又重新为俩人选了两套相配的成品,成品必然不如订制的那么好看,但好在板型通配,迟恒穿上肯定没问题。

陆铭衍出门后,迟恒回到客房,先是做些别的,后来实在没心思,他静静地呆坐了片刻,伸出手将上衣缓缓地掀起来,他终于敢正眼打量自己的腹部。为了适应胎儿长大,那里的皮肤越发细滑柔嫩,但也被撑得愈发薄,以前无法看到皮下血管,但现在淡青『色』的血管无所遁形。

盯着看久了甚至会觉得……有点恐怖。

迟恒把衣服放下来,又抚了抚衣摆,然后起身去客厅,喝那些每日必需的补『药』。陆铭衍也是这时候回来,手里除了拎两套衣服,还提着一个保温盒。

“回来的时候碰到伯母,她给你做了这个。”

迟恒放下杯子,接过那保温盒,他不住地朝门口看,“她没跟你一起上来吗?”

陆铭衍摇摇头,轻轻拍了拍迟恒的肩。

迟恒知道她还是不愿来。前几天他和陆铭衍去苏家,雪丽姐都没怎么跟他说话,她心头依旧憋气,气儿子的窝囊和委屈,她恨死了这种重蹈覆辙。

她以前的确觉得这个女婿很正人君子,但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亏欠。见到陆铭衍的时候她一把将保温盒塞到他手里,这下正好不用上去,“好好一个人,这种时候没见胖反倒还瘦了!我就知道两个糙男人根本不懂怎么照顾人!忙忙忙,你可以请人照顾他啊!”但说完后又觉得这话不现实,这事怎么能让外人知道?

迟恒听后低头笑了笑,“我体重增加不少,怎么会瘦。”全天下的父母看到有一段时间未见的儿女,第一反应都是觉得他们瘦了。

迟恒把礼服拆开来一看,腰围比之前那件大了不止一号,这次应该不会显紧,他把上衣往身上一套,果然很宽松,“到时候就穿这套吧。”

陆铭衍点点头,但是在婚礼上无法看到迟恒最为俊美的状态,心中仍不免惋惜,不知道私心留下来的礼服以后有没有机会派的上用场。

接近婚期的时候一切都显得很平静,除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迟恒在上班地点每天都会收到花,而且各种各样换着来,他起初以为是以前的客户送给他们小组的,毕竟他们帮人答疑解『惑』做咨询,收到感谢信和礼物什么的也算正常,他把这些花分给同事,其中有人看了看里头贴着的标签,惊喜地说,“哎呀这些花都是从英国空运过来的!太棒了!什么人送的?这么大手笔?是不是……”一阵内涵的笑声。

迟恒听了这话后稍作思索,还不等同事套问各种八卦,他就先说,“你们喜欢就都拿去吧,我对花过敏。”

这些花迟恒看了有种莫名的眼熟,送花的人也未免太过殷勤。他潜意识里对过度的好和过重的礼是警惕和排斥的,所以这种“好”无法让他冲昏头脑。后来助手每次喜滋滋地捧着花进来,迟恒看都不看让他拿出去给同事们分了。

很快,婚礼那天就到了。

……

第32章:婚宴交换戒指

婚宴已尽量低调只承下一间无柱大厅,苏、陆两家在业界都颇有些名气,婚宴上还有不少名人、明星到场,这些都依旧吸引一波媒体记者捧着摄像机在拍。

该请的人都请到,礼数排场皆是大气,一切有条不紊。

迟恒来到大厅,看到那情景他问陆铭衍,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得如此周全,陆铭衍则是轻松地笑道:“其实原本就有三个计划作为候选,婚期提前,婚期不变,婚期延后,我们只是选择了第一个。”

到底是在不同的环境长大,待人接物上,迟恒对“什么是最合适的排场”不太懂,他听陆铭衍的。

虽说他们已经像小夫妻那样同居几个月,真正缔结契约交换戒指时,心中依旧克制不住地紧张激动,尤其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那种感觉更甚。

证婚词结束,婚乐响起。陆铭衍徐徐弯下腰朝众人鞠躬,他展现给外人的是得体而自信的笑容,一贯的英气勃发。

然后,他在众人的掌声中转过身,倾身拥抱迟恒,松开怀抱后他执起迟恒的手,给他缓缓戴上戒指。陆铭衍始终微笑,仿佛那种喜悦将会维持一辈子。

他在自信微笑的同时,眉宇间像是有什么舒展开来。

待到新郎开口致辞时掌声便停住,陆铭衍再次面朝众人,他的感谢辞必然也是得体的,有着一贯的谦逊和简洁。说完之后,他垂下眸子,但很快又抬起来,脸上礼节『性』的笑容已被他敛住,只剩唇角还微微弯起。

他再次转过身,看着离他最近的人,说:“我爱你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

说完他也不再管掌声和司仪的话,弯下腰来,低头亲吻了迟恒的嘴唇。

头发的阴影和微垂的眼睫恰好遮住了他的眼神,迟恒没来得及看清那眼底是怎样璀璨的光彩,但注意落吻的那一瞬,他的神情虔诚而专注。

在迟恒的印象中,那是他们第一次清醒着接吻,那个吻只是嘴唇相挨,这么多人在场只能轻轻碰一下就分开,迟恒却闭上眼睛迎接,回以相同的虔诚,直到手指被陆铭衍握了握,迟恒才意识到,然后赶紧睁开眼。司仪捕捉到这个细节,然后开玩笑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已经迫不及待了呢。”还让迟恒回一个热烈的舌吻,搞得人都不好意思了。

宴客时分到,大厅里一派欢腾喧闹,迟恒和陆铭衍得挨桌敬酒。迟恒原本担心母亲不乐意过来,但雪丽姐还是来了,而且穿得非常华贵,坐在苏父身边全程雍容地微笑着,接受着众人的祝贺或奉承,新人交换戒指的那一刻,底下很多人都有些泪光,包括她。

主桌敬完后,迟恒又专门跟父母敬酒,“妈,苏伯伯,这杯儿子敬上,希望您俩身体健康,和和美美。”

雪丽姐说:“上次你回本宅给我带了一份礼物,今天我过来算是还你一份人情,你别想多……”

苏父拿手肘撞了撞妻子并且给她一个眼神,然后又转向迟恒说:“你妈这人就是刀子嘴,我们当然是专程为你来的,你是她的骄傲,你不在家以后她心里空落得很,容易动气,等过一阵子她就不别扭了,你总不能陪我们一辈子吧。”

除了直系亲属,堂伯表亲自然也要请到。苏钰不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出镜机会,一向看迟恒不顺眼竟也到场了,他以前是模特,还顺带在荧幕上蹦跶,后来跟金主好上后就慢慢不干这行,他原本也就是玩玩,想要万众瞩目的快感罢了。现在的娱乐圈只要有张脸,再烧钱去捧,再烂都会红一把。

苏父有堂哥和堂弟,堂弟的儿子是刁钻跋扈的苏钰,堂哥的儿子苏恺年长稳重些,而且能压住不安分的苏钰,于是苏父特意安排那两个堂亲坐在一起,这样不容易发生状况。

迟恒敬到那一桌时,苏钰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不阴不阳的笑,他驾着腿,找茬似的说:“你喝的真是酒?我看着怎么不像呢?在座的都这么有诚意来跟你祝贺,你却拿杯葡萄汁来糊弄我们,迟先生你自己说,这像话吗?”

迟恒先是一顿,很快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喝的当然是酒。来,我敬大家。”

苏钰却走下座位,一把截住他的手,“既然我们喝的都一样,那你敢不敢跟我换一杯试试?”

“我已经喝过这杯了。”

苏钰古怪地笑了笑,盯着迟恒,“你推三阻四的到底怎么回事?怕喝醉了『露』出浪『荡』的本『性』不小心叫出情夫的名字却被新郎听到?还是说你根本……”

“苏钰!”苏恺走上来喝断他,一把将他从迟恒面前扯开,“你就不能安分点?在婚礼上闹事脸上很有光吗?给我回去坐好!”

苏钰阴测测地上下打量迟恒,按说迟恒的穿着无可挑剔,言行举止大方爽利。让苏钰看不顺眼并且极为不满的,也许是他脸上那股神情,平静而淡漠,好像再怎么蹦跶他都不会放在眼里。可跳梁小丑明明是他迟恒才对!

迟恒深谙苏钰这种人的心理,越是理会这种人反倒越得劲,他冷冷地看了苏钰一眼,转过身举起酒杯跟那一桌的客人一饮而尽。

苏钰那种刁钻的人总还要再吵几句占个上风才肯罢休,但不知道苏恺在他耳边威胁了什么,苏钰脸『色』一僵,面『色』不悦地回到座位上,一把踢开椅子发出哐啷的响声。

迟恒眼都没抬,根本不理会那么多,敬完这一桌就转身去下一桌,不过苏恺拉住了他。

“今天真是要祝贺你,三堂弟,你看起来比以前更成熟了。”他的目光似若无意地上下扫过迟恒。他记得,迟恒十四岁那年来到苏家,那时候还是又瘦又局促的一个少年,但现在已经完全长开,整个人修长挺拔。唯一不变的是,他眼神间总是有些警觉。

迟恒礼貌地举举杯子,“叫我名字就行,苏恺,谢谢你能来捧场。”他和苏家的每个人都不会亲密,但是大堂伯一家,也就是苏恺的父亲,苏父的堂兄,一直很帮衬着早年刚来的母子俩。

“这不叫捧场,是必须得来,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苏恺看到迟恒的酒杯已经喝空,便带他去一旁的酒水台上倒酒,倒好后他将那杯递给迟恒,说,“这是葡萄汁。”

迟恒垂眸,不动声『色』地接过。

迟恒沉默地敛目时容易让人觉得他疏离冷淡,苏恺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让迟恒产生防备,他赶紧补充了一句,“酒喝多了伤身,用饮料顶顶也好。”

迟恒看了他一眼。

“小迟,新婚愉快。”苏恺跟他碰了碰杯,然后举起自己那杯喝下去。

苏恺走了之后,迟恒继续挨个完成那磨人的任务。而且谢棠也来了,就坐在程医生旁边,他没去陆家那边入席,反而宁愿以程奕扬的同学的这种身份坐到尾桌。陆家那边是陆铭衍主场,规矩讲得多也没机会挨迟恒这么近,但是迟恒肯定会专门、单独地感谢程医生。

谢棠坐在旁边近距离地看着他,倒也没说什么话,他默不作声地打量迟恒,诧异他为什么非要穿一身不大合适的礼服,明显宽松很多,而且遮得严严实实,联想到之前那些,他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别样的猜度。

一圈下来迟恒站久了,不免有些腰酸,又被厅里的暖气蒸地浑身发热,他决定暂停任务走到僻静的窗边透透气,才站那儿没多久,陆铭衍从大厅另一头跑过来,找到迟恒后,从背后一把抱住,热热的呼吸打在迟恒耳朵尖上,“琛琛啊,那边的人真是太会灌酒了,简直招架不住,我都喝得有点醉意了,还好你没去,否则连你一起灌。”那群人都蔫儿坏地拿迟恒来敬酒,这杯酒敬小迟事业有成,那杯酒敬迟哥身体健康,如此一来陆铭衍当然来者不拒!

迟恒转过身,笑着说,“热闹的婚宴本来就应该无醉不欢,连伴郎都要灌醉更别提新郎,没给灌地昏过去就是手下留情。其实,我也挺想痛快喝酒,不过好长时间没喝,兴许酒量不如从前。”

陆铭衍看着他,漆黑的眼睛愈发水亮,迟恒在笑,他也跟着笑,“可惜现在你跟我儿子都不能沾酒精,以后我来跟你喝,一定能把你灌醉……”

这么直白的“你跟我儿子”都出来了,迟恒还以为自己听岔了。陆铭衍说着,手轻轻搭上迟恒的肚子,迟恒如被火燎地截住他的手,然后飞快地朝四周望了一眼,还好还好,并没有其他人。

他现在可以确定,陆铭衍大概是被灌得半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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