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适爱(包子)——叶微青
叶微青  发于:201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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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后他戴上墨镜掩饰尴尬,待到他走出机场环顾四周。迟恒正站在一辆出租车前,朝他缓缓地挥手,干净而笔挺。

迟恒没有多余寒暄的话,沉默着把人送回家。到家后谢棠发现那栋房子依旧赶紧,甚至都没有灰尘,衣服晾在阳台上,植物浇过水,一切井然有序。

迟恒在厨房里默默地做菜,“这个点很多餐厅都关门了,在家吃吧。”

也就是那一刻,对这个人的欲望膨胀到几乎无法克制的程度。谢棠心念一动,打电话把他那些夜生活的损友们都叫过来,搞出一个临时party,让冷清的大房子热闹起来,再借这茬把迟恒灌醉,或者下『药』。

陆铭衍几天前刚到的伦敦,他和谢棠是亲戚,小时候接触挺多,于是谢棠也把他叫过来凑人数。陆铭衍过来后,没一会儿就被厅里的摇滚乐震得耳朵发疼,他想找个地方安静下,可楼上楼下都是兴奋得像磕了『药』一样的人,就连厕所里都是搂在一起的人。没办法,他最后去了厨房。

厨房里就迟恒一个人,没人喜欢这种油烟味。他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切到,沾血的手指搁在水流下冲洗。

陆铭衍在门口停下脚步,迟恒是侧着的,他没有看到他。

他并没有进去,因为他看到迟恒忍着泪水没哭出声音,眼泪往外涌,一个人静静地声嘶力竭。

那一室的寂静和呛人的油烟味,而外头却是那么激烈的喧闹,如此强烈的对比和讽刺。

狂欢正式开始,迟恒却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所有的菜都好好地摆在案板上,但上上下下都找不到他人。谢棠什么兴致都没了,甚至砸了玻璃和音响。喧闹的人群骤然寂静。

没有什么『药』能骗过迟恒,不管是掺在饮料里还是酒里,他只要试一丁点就能知道。从谢棠给他下『药』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失去了这个人,没有改正的机会。

他流泪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信任的人竟从始至终玩命似的算计他摆布他。

陆铭衍从那些损友对谢棠的嘲弄和揶揄中推测出大概,那一刻,心底亦是万分厌恶和恶心。

从那之后,他一直记得他,并不是一见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就是记得,记得他紧紧抿着嘴角,宁可咬自己手背,也不会伤心地发出声音,他或许看起来冷淡,但卸下防备后,给的便是一片赤诚。

陆铭衍知道迟恒回国了,他们在两个相异的圈子里,几乎没有交集,而且迟恒并不需要他的帮忙,凭借自个能力就能把事业做得很棒。

强取豪夺那种不入流的手段根本不会去用,他对迟恒也还远远谈不上爱,他们都不认识。但他时不时会想知道关于迟恒的消息,想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又私心地给挡掉很多烂桃花。

后来,迟恒成为苏家三少爷,莫名其妙地进了这个圈子,陆铭衍第一次,正面地、近距离地看到他。而联姻的机会来到时,他几乎迫不及待、毫不犹豫地选择把迟恒留在自己身边。

那时候他并不是想要去占有他,急切地掠夺。而是这么一个人,就是想把他留在身边护着,好好地,静静地,一辈子。

他们『性』格合拍,相处起来不费力,迟恒是那种越是了解他就越觉得他好相处的人,陆铭衍也是。而且那种慢慢来的感情一旦产生就不容易被抹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喜欢,根本舍不得放手。

独占欲本来就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他们与生俱来不可磨灭的本能。

“琛琛,”陆铭衍轻轻握住他的手,“我想你同我更亲密一点,就像合法夫妻那样,好吗?”

迟恒心头一震,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铭衍敛下眸子,柔和的目光落在迟恒肚子上,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轻轻碰一下,但迟恒立刻挣开他的手,突然站起身。

陆铭衍静静地看着他,迟恒叹息,“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

第29章:行走的春药

“被吓到?”陆铭衍跟着站起来,心疼地看着他,“是我太急了……”

迟恒摇头,叹气,“我不能再跟你睡了。”

陆铭衍想说些别的好把话题从上面岔开,不让迟恒提这个,但却听到迟恒接着说,“至少这一阵子不能,我怕自己撑不住……”

这回换陆铭衍略微怔住。

迟恒垂下眼睛,“前几晚,跟你躺在一起竟然还做梦……”那个景象虽不甚清晰,被朦胧的金『色』雾气覆盖,但能听到绵密急促的抽气,肉体摩擦的暧昧声响,冲撞,深入,契合。

迟恒醒来后全身发烫,简直像是残留着激烈交缠后的灼热。口渴得很,又要下床去喝水。

为此他已经连续失眠几晚,睡眠对现在的他来说非常重要,而失眠又会让晕眩的症状一再加重。今晚在浴室摔倒只是开个头而已,再这么下去还会有别的风险。

他在这方面的经验极少,唯一一次实战还是在酒精的熏染下,具体细节都不记得,可那画面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悄然刻在他脑海里,而这段时期他又不知怎么的,容易动情,欲望一来,那画面就自发浮现。

陆铭衍朝他走近一步,看到他鼻尖上布满了细汗。迟恒那句话说的无头无尾,但他似乎能听懂,问了一句:“是不是想要?”

迟恒非常羞愧,但还是很快地点了下头。

其实之前他有了小结晶,在这段关系中他就已经踏出第一步,不过他不奢望也不要求对方必须跟进他的脚步,或许陆铭衍希望保持原样?他自己都很希望。第一步是意外地迈出。他想把踏错的第一步收回来,但终究没有。

后来陆铭衍跟进他的步伐。

而现在,迟恒在不自觉中竟又迈了一步——动情,可他自己没太察觉,因为身体的情热太激烈,掩盖了其他感情和情绪。如果说第一步是意外,那这一步呢?如果说孩子的事陆铭衍有责任,那自己身体的羞耻变化,总和他无关吧?虽然他是一颗行走的春『药』。

迟恒先前的慌张并不是因为别的,恰恰是因为对方那几句“想要”、“想给”、“像合法夫妻一样”、“再亲密一点”。

——他又跟进了他的步伐。

那一刻,迟恒心底的感情很复杂,也很震惊——自己被欲望冲昏头脑也就罢了,怎么陆铭衍这么理智的人也跟着?

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热给他困扰,撇去自己的不适应和忐忑,还会对孩子造成影响。

“母亲”是迟恒,小结晶在他肚子里,只有他才能感知,而手术和疗程有多痛也无人能像他那样深刻感受,所以他会更紧张,他的不安和担心会比陆铭衍多。

分房睡竟是因为这个原因,陆铭衍看着他笑了笑,“其实这种状况很正常,我帮你就行。”

迟恒觉得自己前面的话都白说了,他抬起头想再解释几句,但陆铭衍却走上来,一把抱住他。

“这没什么大不了,我看了资料,因为激素的波动,这段时期你就会这样,可以适当地纾解。”

迟恒哑着声音回答:“不行……”

程医生跟他三令五申,情况特殊,高危人群,胎位本来就不正。不能承受激烈的动作和情绪波动,那种情热都会逐渐影响他,行房更是绝对禁止,实在不行分房睡!

“可是不纾解你会难受。”

迟恒摇头,“不难受,也不用纾解,只要分开睡就好了……”

他抱着他,他身体深处就在不断升温,但陆铭衍的动作明明很轻。

他从他怀里挣出来,往后挪了一步,背抵着门,“分开睡吧,过一阵子我自己就能好。”

陆铭衍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发现迟恒的目光毫不动摇,他叹气,“有这么严重?”

迟恒坚定地点头。

俩人还是站得很近,尤其是刚刚被抱一下之后,迟恒感觉周身都弥漫了他的气息。

迟恒屏着呼吸打开门出去,他去了客房,把床单和被单从柜子里拿出来,开始铺床。他刚把床单的一个角牵好,身后一个温热的怀抱靠过来。陆铭衍按住迟恒的手,“一定要这样?”

迟恒点头,然后继续铺床,“其实,原本你跟我也不做什么,就算分房睡也差别不大吧?”

陆铭衍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反正只是睡个觉。”

陆铭衍不再说什么,帮他一起铺床,铺好后又将那些褶皱一一抚平,拿来几个枕头搁在床头。

迟恒在柜子里找被单,陆铭衍看着他说,“你要是不想我帮的话,也可以自己来。”

思索几秒后迟恒才反应过来对方这句话是在说什么,他轻咳一下,喉结轻轻动了动。如果只是那种程度的需求倒也简单,大不了他自己稍微来一下就是,但问题是,他要的,只有别人能给。而且那种情热很汹涌,在身体深处烧得沸腾,然后从身体里汩汩地淌出来。

温热的呼吸,『性』感的气息,怀抱,靠近……统统会让迟恒紧绷起身体。

他自己也奇怪得很,明明前两年都好好的,可以跟这个人相敬如宾不带情欲,怎么现在这样?而且他一直寡欲,甚至曾经被庸医确诊为『性』冷淡,被迫接受电击治疗。

其实,正是因为这种体质的自我保护机制,使得他们在被占有之前对情欲超乎寻常地陌生、冷淡,甚至是厌恶、反感。但是身体一旦被打开,稍稍抚弄、开发就能给出极致的享受。其实平平淡淡清心寡欲地过完一辈子永远不曾察觉也好,但凡碰上有邪念的人,被利用玩弄,下场大概只有一种——被活活玩到死。

迟恒以为自己的变化与陆铭衍无关,看似无关,但其实他的身体已经牢牢地记住了这个人,这些变化都是因为他。

几年前,迟恒无意地在对方的心里留下烙印,而现在,换成他被刻下对方的烙印,像是冥冥注定。如果谢棠再多伪装一段时间,几年后等到迟恒真正缴械投降,再把人弄上床,那么现在不会是这样,但他等不及,几个月的耐心都没有更何况几年。

……

第30章:婚服穿不上肿么破

在迟恒升任总监一周后,财务也终于把前一期奖金的余下部分打进他卡里。他开始每次留出一部分钱存到保险,作为给他儿子的“救急基金”,万一以后两个爸爸都破产人也老了,他儿子还能有这笔钱维持生计,最坏不至于流落街头。

迟恒心里早有计划,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们团队又拿下一个重量级项目,也就是他一直想做的养生食膳,有了这笔项目资金他就不用去银行贷款便可以试营一家店。而且此次资助方的做派相当大方,全部资金一步到位。

迟恒作为团队组长,拿到这份单子时,颇有些难以置信。投资者都会选择分批拨款,这几乎成了行业规则,因为风险小,万一经营的项目失败,没有盈利无法分红还赔得血本无归呢?迟恒忍不住想,那份策划书有写得那么好?让对方如此相信一定赚钱?

无论如何,迟恒一定会带着他的团队全力以赴。他照常工作、简单地生活,只是饮食比以前更丰富,作息也比以前更规律。

小家伙呆在他肚子里默默汲取养分,非常安静,安静到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迟恒也没太察觉。只有在全部脱掉衣服对着镜子才能留意到腹部凸起的弧度,衣服一遮就看不到。

这天晚上,俩人在家里整理东西,三天后就是婚礼,婚房当然要好好收拾一下。

他们在书房,坐在垫子上,清理不必要的东西。在这种安静里,不管是二人中的哪一个,随便抬起头跟对方说一句无关紧要的什么话,就能让俩人之间刹那弥漫出泛着光晕的温暖。

迟恒说起,“前一阵子跟你说到的那个开店的计划,把它做成经营项目后,竟幸运地被投资方看中。”

陆铭衍不动声『色』,“这样挺好。”

“我怀疑,是不是那帮小崽子背着我把计划书给改得天花『乱』坠?哄地资助方将资金一步到位,这么做是不是有诈骗的嫌疑?不行,我得打电话去问问那些小崽子。”

“不用,”陆铭衍拉住他,“你的组员怎么敢背着你改文书?而且投资方一个个都精得很,不是那么好哄的。”

“我就怕别人原本不想给这么多钱,是被哄,是不小心,怕到时候做到一半又因为这些产生纠纷。”

“绝对不会,一旦签下合同后就受到法律条款的约束和保护,你别担心这些,好好做你的。”陆铭衍把他拉回垫子上坐着,“钱都打过来了,你想让人收回去?”

迟恒笑了笑,“感觉压力挺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瞧你说的,每个投资方都应该清楚收益伴随风险,既然他看了你们的计划书愿意给钱,那就表示他愿意共担风险。”

迟恒点点头,继续手里的活儿。

陆铭衍坐在迟恒旁边,迟恒细微的神态动作他都能看得很清楚。

迟恒垂眸打哈欠,流『露』出一丝疲惫。

“累了就先去睡觉。”陆铭衍对他说。

“才八点,不困也不累,我们把活做完吧。”

“上班的工作量大吗?”

“还好,毕竟我现在有两个助理。就是体力精力实在不如从前,容易乏。”换作以前,工作量再加大一倍他都没问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请假?”

“七个月的时候。”正常产假也就孕期第八月才开始休,这福利迟恒没有,他得自己请假。“不能再早点?”

“七个月还不算早?足足两个月呢,我原本打算最后一个月再请。”

陆铭衍肯定想要迟恒早些休养,他有时候甚至想让迟恒直接辞职,将人好好地养在家里,但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他不会真去做。这会抹杀男人进取闯『荡』的天『性』。最重要的是,迟恒不会接受圈养一样的生活。

迟恒一边整理一边问,“你觉得应该在什么时候?”

“婚礼不就是个很好的契机?毕竟蜜月可以度三个月。”

迟恒笑了,“你开玩笑吧?两个月都不一定批,我要是请三个月的假,估计要被炒鱿鱼。他们会想,一个男的还请那么长时间假,我干嘛把你招进来。”他玩笑似的说,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全是在国外获得的各种证书。他看了几眼,把那些东西都扔进大塑料袋里,准备和垃圾一起扔掉。

陆铭衍当时挺想说“那干脆辞职好不好”,但他看到那些金闪闪的学位、荣誉证书后把话咽了回去。迟恒原本该是干练的白领,谈判桌上的赢家,出入各种商务场所的精英,现在却因为生孩子被局限在家里,圈两个月就够折磨他了。

“好,按照你的计划来。”他会配合他。

最后,他们把每个房间都收拾好,床单也换成深紫『色』。迟恒干完活儿直起身,后腰有些酸痛,现在他的腰腹部更容易乏力,因为胎儿在长大。陆铭衍帮他『揉』『揉』,迟恒却面红耳赤地跳开了。

陆铭衍了然地笑了笑,说,“去试试礼服,我今天刚取回来,看看合不合身。”

迟恒应了声,然后去卧室换衣服。虽然体重增加不少,但并未表现在体型上,除了肚子,他的身型跟以前相差无几。

陆铭衍等了一会儿后发现迟恒还没出来,想看到迟恒穿礼服的期待让他有点迫不及待,他敲敲门,“琛琛,还没换好?”

“……再等等,马上就好。”迟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正用力把自己塞进礼服里去。

陆铭衍说:“要不要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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