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忠犬之路 上——令珑
令珑  发于:201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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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说清楚没有,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做我们想做、该做的事,不用去管别人。”沈清源吸吸鼻子说。

“你说得很对、很好。我明白你的意思。”贺景瑞点头。

第一次在沈清源清醒的时候听说他小时候的事,贺景瑞很想说点暖心的话,或者做些关心他的事,想了半天只问:“提子吃了吗?”

“吃了。”

“擦手了吗?”

“……”沈清源想把手抽回来,被贺景瑞按着动不了,他的脸颊又有些发红,只得说:“刚起床,没来得及。”

拿来护手霜,贺景瑞小心地,像对待珍贵器皿一般认真给沈清源涂抹。

手指挠在手心,痒痒的,沈清源的脸更红了,喃喃道:“我一个大男人用不着擦这个。”

“那不行,都裂口了,你不疼吗?到了冬天手会烂的。”

贺景瑞心中动了动,也不知冬天能不能把沈清源睡了?这么粗糙的手碰到皮肤有点破坏感觉。于是仔细地反复擦了两遍,擦得沈清源手上滑不溜秋拿东西都打滑。

擦手的时候,沈清源注意到桌上放了盒中南海,不是贺景瑞惯常抽的牌子。

沈清源就想到贺景瑞给自己买提子的“庞大”开支,“你改抽中南海了?”

“……”

“你不用给我每天买水果。”

“那不行,你现在吃得跟猫似的,再不吃水果又要营养不良了。”

“那你不用交伙食费给我了。”

贺景瑞望着他咧嘴一笑:“嘿嘿,你这是心疼我吗?”

沈清源的脸彻底红了,低着头说:“你别乱想,我只是过意不去。”

贺景瑞干脆说:“好吧,下个月我可吃白食了。我确实也想攒些钱。”

沈清源十分好奇,他这么大手大脚的人也会想攒钱。可惜贺景瑞嘴紧,怎么问都不肯说。

贺宅。

吃早餐的时候,贺成功忽然说:“昨晚小瑞给我打电话了。”

贺景辉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哦。他又没钱了?”

“倒是没提钱。半夜两点打电话来问我好不好,还说让我注意身体,我还以为他喝醉了。”贺成放下手里的报纸,微笑摇头,一脸的欣慰宠溺,道:“他说他戒酒了,很想我。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不喝酒不嗑药说了句人话。”

贺景辉讶异地扬了扬眉头,随即笑道:“看来让他出去吃点儿苦头很有好处。”

贺成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吃喝一会儿,问:“他现在都干些什么?”

“炒股,摆地摊。”

“摆地摊?”贺成功出了名的好面子,一听儿子摆地摊当即就爆了:“这臭小子!嫌丢贺家的脸没丢够么?让他别摆了!不行就滚回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贺景辉等老爸炮仗似的吼完,平静地劝说:“自食其力总比到处惹事的好。爸,您老不就是白手起家?他要真有心上进,摆地摊也没什么,谁还敢笑我们?我倒觉得他现在很好。”

“好!好的都不愿回家了!”贺成功想到儿子不肯回家就很不是滋味。

好笑地看着老父,贺景辉说:“但他心里是惦记着您的,要不也不会半夜两点打电话回来。您就放心让他自己去闯一闯,我会盯着的。”

贺成功向来信任老大,年纪越大越有言听计从的趋势,如今听他这样说便不再纠结,只吩咐贺景辉暗中照顾好弟弟、适当的时候让他回家。

第十五章:过圣诞(一)

转眼快到圣诞,正是地摊生意最好的时候,贺景瑞想带沈清源去搞浪漫又舍不得放弃大好商机,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提前过圣诞,反正接近年尾到处都摆着圣诞装饰,很有氛围。

他偷偷计划很久,准备给沈清源一个惊喜。

好容易说动变成死宅的沈清源,他兴奋地去翻衣服要给俩人好好捯饬,却在柜子底翻到一条羊毛围巾。纯羊毛的、蓝色格子,因为保管不当,被虫蛀了两个洞。

这东西就不是沈清源的风格,他哪舍得买条上百的围巾?准是李渣攻送他的。

特么的,居然还留着!

贺景瑞心里那叫一个酸,鼻孔里呼出的气都带醋味。

他装作不经意地把围巾扔进垃圾筒。

沈清源看到,忙把围巾捡回来,不高兴地嘟囔:“你怎么乱丢我的东西?”

“烂了都。”

“烂了你也不能随便丢我东西。”

“别戴这烂东西了,多掉价。我重新给你买一条。”贺景瑞去拽围巾。

沈清源把围巾拽回来,小心拣去上面粘的渣子,说:“我不要。”

贺景瑞一下就火了,抢过围巾扔到地上,跳上去踩了两脚,叫:“他都不要你了,你还留着他的东西干嘛?!你就是犯贱!人家才想踩就踩想甩就甩!”

“你、你……”沈清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只说得出一个字。

“我怎么啦?”贺景瑞扬着头很拽地说。

“我、我、我不去了!”沈清源捡起围巾扭身坐到钢丝床上生闷气。

气鼓鼓地走到门边斜靠着,贺景瑞掏出烟点上。

俩人背对背赌气,一时间小屋里寂静非常。

抽完一支烟,贺景瑞气平了,心想不就是条围巾吗?不就是个渣攻吗?今晚还有节目呢,犯不着赌气。

他丢了烟头,走到沈清源面前蹲下,嬉皮笑脸地说:“还气呢?我道歉。我就是嘴快,说错了你别放心上。”

“……”沈清源低着头不说话。

“我订了位子,再不走要晚了。”

“不去了!”

“真不去了?238一个人呢,我已经付了一半定金,不去可就作废了。”

“什么?这么贵!你太浪费了!”沈清源听他报的价一下就激动了

“你收留我快一年了,一直过得辛苦。以前没钱,生日也没给你好好过。”贺景瑞笑着哄:“我现在攒了些钱,我们好好打个牙祭,明年继续努力。”

沈清源已经习惯他嘴贱的脾气,早不生气了,本来也是做个样子警告他。如今听他这么好声好气的道歉,又说得好听,最后那点气也消了,何况花了那么多钱可不能浪费。伸手推着贺景瑞的头,说:“走吧走吧。”

主动把围巾放进柜子里后,贺景瑞找了套衣服出来给沈清源换上,自己也好好收拾一番。俩人关了铺子去吃大餐。

沈清源穿着唯一一件不是地摊货的米灰色厚夹克、深蓝色的毛衣和牛仔裤,贺景瑞则是牛仔夹克白毛衣和牛仔裤,很有情侣装的意思。

来到褚色西式复古楼前,沈清源瞪着门童开始紧张。他咽了口吐沫,悄声问贺景瑞:“我……我还成吧?别待会儿不让我进去。”

贺景瑞忍着笑打量他一番,替他抹平衣领,说:“成啊,太成了。我们付了钱的,敢不让我们进去?!”说完牵着沈清源走进旋转大门。

一路上到二楼,贺景瑞在前台兑了牌,旁若无人地搂着沈清源的肩膀找餐桌就坐。

他订的是自助餐,不用拘束又可以放开了大吃,最合适沈清源。

但沈清源面对雪白的餐布、锃亮的餐具还有美丽的鲜花,紧张得手心冒汗,求助似的看着贺景瑞。

贺景瑞朝餐桌歪了歪头,说:“想拿什么自己去拿。”

沈清源呐呐说:“我、我不知道什么好吃。”

面对他小狗似的依赖又乖巧的眼神,贺景瑞保护欲爆棚,甩开膀子一盘又一盘送了不少食物堆在他面前。

美味的食物冲淡了沈清源的紧张,左一筷子虾又一筷子贝,吃得满嘴流油。贺景瑞忙着帮他剥壳剔肉,时不时吃一口,大部分食物都喂进他肚里。

“你吃慢点儿……哎,别尽吃海鲜,吃多了伤脾胃。”贺景瑞撬开一只螃蟹的蟹壳,舀了一勺蟹黄喂进他嘴里。

沈清源咽下蟹黄,才有空说话:“海鲜贵,平时吃不着。”

叉起一块牛排,贺景瑞说:“牛排也贵,价格不比海鲜便宜。”

沈清源忙几嘴吃掉面前的牛排,起身去拿牛排。过了一会儿,他哭丧着脸回来,把盘子放到贺景瑞面前,说:“我让他给我一盘,他只给我一小块。”

“哈哈哈哈……”贺景瑞笑得打叠,“宝贝儿,牛排都是吃一块拿一块,不兴拿一盘。”

“我不知道规矩,太老土了。”沈清源沮丧地说。

“也不是啦,是餐厅怕顾客浪费。牛肉贵嘛。”贺景瑞忙安慰。

他抬手叫过服务员,在对方耳边嘀咕了几句,服务员愕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与二楼的自助餐厅不同,这家餐厅的三楼装修成中式屋内庭院,木桌木椅绣花靠垫,假山流水各色盆景,角落里还设了琴台弹古琴古筝。

贺景辉正请客吃饭,餐厅经理走到他身边低声说:“贺总,小贺总在楼下。”

“他来干什么?”贺景辉神色不动,并不忌讳身边的客人。

经理:“他来吃饭。”

贺景辉:“想赊账?”

“那倒没有……他就是想要……”经理嘲旁边看了看,不知该不该继续说。

贺景辉:“他要什么?”

经理:“他要……要我们多给他做十份牛排,要西餐部主厨亲自做的。”

在座的人统一是忍笑的表情,贺景辉嘴角抽搐,忍了忍才说:“这种事还用问我?”

经理心想不是你说的你弟吃碗面都要你批准的嘛,嘴上则毕恭毕敬地解释:“他要的牛排一百多一份,十份快两千了……”

“给他。以后他来吃饭不用问我。”贺景辉摆摆手说。

“景瑞这是多久没吃肉了?”周一鸣在旁边笑道。

他爸忙瞪他,嫌他乱说话。

贺景辉面无表情地说:“他就是好日子过太多了。如今在外面历练,饭都能多吃两碗。小张,你孩子小可不能惯着,该吃苦得让他吃,别舍不得。”

在座的除了周一鸣统一点头称是。

没有贺景瑞寻开心,周一鸣这段日子过得颇无聊。

听说贺景瑞就在楼下,他有种打了鸡血的兴奋。趁着上洗手间的机会,他下到四楼,在门边看到了贺景瑞和沈清源。

即使隔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周一鸣也看得出贺景瑞的精神面貌很好,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外貌也打理得很整洁,再不是原来眼眶凹陷脸色发青头发蓬乱的鬼样子。一张脸上表情丰富生动,挤眉弄眼十分夸张,但双眼始终盯着对面的年轻人,里面的温柔简直泛滥成汪洋大海,周一鸣作为旁观者几乎都要沦陷下去。

姓贺的废物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神情?周一鸣看得简直要嫉妒起来。也不知是嫉妒贺景瑞,还是嫉妒那被他温柔注视的年轻人。

转而打量沈清源。那天晚上见过一面,看得不真切,今天终于看清楚了,也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帅哥一枚,而且是那种特别干净纯朴的帅哥,让人见面就想亲近。

俩人有说有笑,贺景瑞不时喂沈清源吃东西,沈清源也会给他夹菜舀汤,画面和谐得刺眼。

看来贺老二被赶出家门还过得很滋润。

周一鸣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将吃饭的俩人照下来,又单独照了沈清源。

贺景瑞还不知道他们被偷拍了,正眉飞色舞地给沈清源讲摆摊趣闻:“筱琴真牛掰,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女孩。长得还算漂亮,关键是那气场,我先看她报个吉他还觉得她特装逼,等她开始唱歌,比那些出专辑的唱得好多了!啥叫天籁之音,那就是啊!有人给她钱请她唱歌,她又不要。

“干嘛不要?”

“她说她唱歌只是好玩,要喜欢就买她样东西,所以她来了以后我们这条街的生意都比以前好。小李他们每天好吃好喝的给她,恨不得把她供起来,就想让她多唱几首歌……她跟我说她一个人去西藏玩了一个月才花了五千块,五千块啊,就把整个西藏都玩下来!”

“去西藏很贵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要换了我五千肯定玩不下来。”

“她干什么工作的?不用上班吗?”

“她说她是流浪者……不过她歌唱得那么好,没钱去唱歌呗,要像她现在这样摆摊也能赚不少。”

“你喜欢她?”沈清源歪头审视他。

“想什么呢,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挺可爱,和她比较谈得来。”贺景瑞轻敲他的头说。

“谈恋爱不是该有共同语言么?谈得来更容易相处,李……有人跟我说没有那什么精神沟通处不常。”

“这是什么屁话!有些谈得来的人也许只能做朋友,在一起瞎聊还不是精神沟通,你别听李邺那矫情东西瞎胡诌!”

“你说两个人为什么会喜欢?”沈清源较真了。

“喜欢需要理由吗?需要理由吗?说得出理由的都不是真喜欢!”贺景瑞很霸气地说。

沈清源无法反驳,抓抓头认输:“好吧,你说得有道理。”

又掰开一只螃蟹递给沈清源,贺景瑞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小算计,说:“有机会让你听听筱琴的歌。那是真好听。”

第十六章:过圣诞(二)

结账的时候服务员拎了两包饭盒给贺景瑞。

“吃自助餐还能打包?”沈清源奇道。

“我抽奖抽的。”贺景瑞敷衍地笑。

服务员的嘴角抽了两下……

贺景瑞拉着沈清源上了电梯,按下五楼。

沈清源问:“去哪儿?”

“顶楼有个花园茶座,我请你喝东西。”

进城六年,喝茶之类的活动在沈清源是屈指可数,都是在李邺大学附近的小店。贺景瑞今晚带他来这样精致幽雅的地方,可以说是生平第一遭,很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新奇和兴奋。

走出电梯,他果然被惊着了。

花园茶座是一座巨大的玻璃屋,种着各种热带植物,还有一个人工瀑布。植物里散放着彩色沙发和茶桌,桌上的水钵里点着花型蜡烛,与顶上用灯光布置的满天繁星相映成趣。

指着顶棚,贺景瑞说:“夏天这些玻璃可以打开,现在天冷用的是灯光,还成吧?”

沈清源傻乎乎地抬着头:“成。跟真的一样。你以前来过这里?”

何止来过?这茶座的最初设计就是他提出的,不过贺景瑞很矜持地回答:“来过一两次。”

点了两杯长岛冰茶,趁沈清源四处张望的时候,贺景瑞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到沈清源手边。

“清源,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还有礼物?我都没给你准备。”

“你不用送我。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打开盒子,沈清源怔住了。

里面躺着一支爱疯手机。

他拿起手机就想起遇到贺景瑞的时候,正遗憾没钱给李邺买爱疯,而今居然有人把它送到自己面前。

长那么大,第一次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

沈清源鼻子发酸,低声说:“你攒钱是为了买这个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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