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忠犬之路 上——令珑
令珑  发于:2015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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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沈清源意外地捡到一个废柴,这家伙吃他家睡他家完全是个渣嘛,没想到的是废柴居然是豪门的富二代!

原本打算勤勤恳恳打工、早日赚钱买房实现和男朋友双宿双栖的愿望,这下计划突然就提前实现了!可为什么身边的“那位”是这个渣!

这是一个原本是富二代被赶出家的渣攻缠上了小民工,并浪子回头追媳妇的励(甜)志(宠)故事。

贺大喵:“小鞋匠和我做盆友好不好?”

沈清源:“不要。”

贺大喵:“小鞋匠和我做盆友好不好?”

沈清源:“不要。”

贺大喵,默……开始放大招,开启复读机模式:“小鞋匠和我做盆友好不好?”o(╯□╰)o

标签:感情生活流水账、1V1、金手指、甜文

看文需谨慎,自带避雷针,雷死不负责。

主角:贺景瑞,沈清源

第一章:如此车祸

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沈清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到这里打工好几年了,省吃俭用攒下六万多块钱,但姐姐结婚要修房、要嫁妆,他前前后后寄回家近五万,如今就只剩一万多。男朋友很快要过生日了,他本来打算买台新出的爱疯做生日礼物,难道要改买三星的中档款了?

虽然男朋友李邺不会计较,但沈清源仍然觉得不好意思,早先自己可是拍着胸脯许愿的,怎么好在爱人面前说话不算话呢?沈清源又叹口气,悻悻地取出卡,骑上电动车回家,一路上都在斗争到底是买爱疯还是买三星。

沈清源和李邺是老乡,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特别好。

在那个偏僻贫瘠的山村,读书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李邺能考上省城里的大学,并以优异的成绩一路读到研究生简直就是奇迹。沈清源读书时的成绩也不错,可惜家里情况特殊,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跟着老乡到城里打工。

他先是在工地上当临时工,后来被介绍到一家个体皮鞋厂做工。

那时候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吃得也不好,还动不动就扣钱,十多岁的少年,两只手被锥子机器扎得满是血,晚上常常躲在被窝里哭。

要不是李邺给他支持鼓励,要不是想让瞎眼的老娘过上好生活,他都不知道怎么撑下来。

一年以后,他自忖对修鞋做鞋颇有些心得了,就辞职出来,先是摆地摊修鞋,等李邺考上大学、俩人终于团聚的时候,他已经攒了些钱,租了个十多平米的铺面开修鞋铺。

沈清源肯吃苦,人又聪颖,靠自己琢磨硬是给他琢磨出一套好手艺,加上他运气好,当时租铺子的时候因为地点不好,租金十分便宜,房东怕租不去和他签了长约。

谁知没多久,铺子对面开起好几家娱乐城,冷清的街巷变得热闹起来,时髦女郎又多,沈清源手艺好脾气好长相好,女孩们都喜欢找他修鞋修包,小小的鞋店倒也生意兴隆。

他每个月要给家里寄钱,不时还要补贴李邺买吃买穿——他自己省点儿没关系,不能亏到爱人,不能让李邺因为没钱被人嘲笑。他是遭惯白眼的,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他不想让李邺再去尝。

今天在电话里,继父责怪他没拿钱回家盖新房,他挺羞愧的,因为确实存了私心给自己留下一部分钱。他想在城里买套房子,和李邺有个家。当他听到电话那头大姐哭哭啼啼,继父大声喝骂小弟,再想到瞎眼老娘斑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脸,他那点私心兜不住了,自觉自愿地几乎掏光了自己的存款。

现在沈清源肉疼肝疼,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寄钱回家也是应当的,他要是不这么做,老娘在家里日子不知得有多难过。

心情不好,他就想找李邺寻找安慰,于是把电单车车头一拐去李邺的学校。他知道李邺的习惯,这个时候准在复习功课,很忐忑地拨通对方电话,却一直没人接。他又发信息,也没回。他把车停在学校对面等着,再打电话,仍无人接听。

等了一个多钟头,他实在熬不住,往李邺寝室打电话——李邺不让他打电话到寝室,怕影响不好。李邺的同学说他天没黑的时候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想寻找安慰没找到,沈清源愈发焦灼起来,够着脖子直往校门里看,好像自己用心用力就能把李邺看出来似的,可惜看到脖子僵硬酸痛,李邺依旧不见人影没有回音。

春日的夜晚天气还不暖,沈清源冷得连打几个喷嚏,不甘心地骑上车往回走。

比起来时,心情更差了,脑袋里乱纷纷的,一会儿想钱的事,一会儿想李邺大晚上跑哪儿去了,连短信都不回?

然后又拐到买手机的事上,决定还是买爱疯,最多自己辛苦些,多接几单活儿……露露昨天还说让他摆地摊卖工艺品,到时候来照顾他的生意,这也是赚钱的机会,晚睡两三小时时间就挤出来了……

他只顾着想事情,没仔细看路,这一段路灯坏了一直没修特别黑,直到电动车撞上东西,他才发现面前立着个人。电动车倾翻的那一瞬,前面的人也直挺挺地仰面倒下,发出“咚”的一声后便没了声息。

沈清源吓坏了,从地上匆忙爬起来去看那人。借着一点月色,沈清源看那人双目紧闭,僵直地躺在地上不见丝毫起伏。沈清源几乎以为他死掉了,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有气,呼吸中带着一股酒味。

“唉,醒醒!你醒醒啊!”沈清源一边喊一边摇。

那人只躺着不动。

沈清源急了,伸手去拍他的脸,才发现他的眼角腮边有瘀伤,估计刚挨过一顿不轻的揍。

也是急得没法儿,沈清源在他脸颊伤处狠狠拧了一把。

“啊啊啊!!!”那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腾地一下从地上坐起来,倒把沈清源吓了一跳,往后跌坐到地上。

“我操,哪个狗日的???活得不耐烦了!!!!”那人睁开眼就喷,脏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死人样!

沈清源听他骂人听得红头涨脸,抿着嘴唇推了他一把,小声道:“对、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你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人抬起手朝着沈清源就是一耳刮子扇下去。沈清源本能地往后躲。谁知大巴掌眼看都到眼面前了,忽然就停住不动。沈清源瞪着眼望那人,那人也同样瞪着眼望他,目光还贼亮。

放下手,那人喃喃低语:“嘿,这小子。”

沈清源没听清,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那人瞪着他不说话,眼睛直在他身上溜。沈清源感觉很不舒服,觉得这人的眼神十分猥琐。

沈清源微微侧过脸,说话的语气也冷了几分:“哎,你到底伤着没有?”

那人像醒过神似的,捂着腿大叫一声:“啊!疼死我了!我的腿啊!”

他叫得特别惨,脸也扭曲出痛苦的表情,瞬间恢复成受害者模式。

沈清源再次被他叫慌了神,很盲目地伸手去摸他的腿,急道:“你的腿怎么啦?”

“我的腿断了!你、你别乱摸,疼疼疼!”那人抱着腿嚎得越发响亮。

沈清源呐呐道:“我就撞了你一下,不、不至于吧……”

那人一把揪住他,怒道:“怎么不至于?我的腿就是被你撞断了!还有我的头,你看看,都出血了!”说着把后脑勺凑到沈清源面前,发间确实有些血迹。“你别想跑!你要是跑了就是肇事逃逸,那是要判刑的!”

沈清源一听到“肇事逃逸”就凌乱了。前两天新闻还报道了一起肇事逃逸的,那绝对是千夫所指啊!群众的口水都能把你淹死!他六神无主地问:“那、那怎么办?去医院吧?”

他没注意到那人已经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吭吭哧哧地回答:“去仁德医院,那里的骨科好。”

沈清源也没什么主意,把人扶到电动车上坐好,按他的要求去仁德医院。

到了医院稀里哗啦一通检查,医生的诊断写得龙飞凤舞,各种专有名词直看得沈清源眼晕。说白了就是,那人——病历上的大名写着贺景瑞,腿断了头破了脑震荡了,总之伤得不轻需要好好休养。

望着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贺景瑞,沈清源欲哭无泪,白着脸抖着声音问:“那个,那个,你想要多少赔、赔偿?”

仁德医院是私立医院,收费比公立医院要高,光检查就花了两千多,他真怕贺景瑞狮子大开口。

贺景瑞心情不错的模样,一双贼眼在沈清源身上来回扫了几圈,才施施然回答:“赔偿嘛就不要了,”不等沈清源松气,他又认真地说:“不过你要负责我养伤。我的房租刚到期,我到你那里住,你照顾我。”

沈清源想都不想就拒绝:“你和我住?那怎么行!我都不认识你!”

贺景瑞沉下脸道:“那你赔钱!我这样的伤势,少说也要万把块!”

沈清源顿时蔫了。思来想去,想去思来,尽管他万分不情愿,无奈荷包干瘪,不得不答应“照顾”贺景瑞。

贺景瑞看着他,笑得那叫一个哈皮,让沈清源直觉自己可能是被算计了。

第二章:废柴二世祖

今年是贺景瑞的本命年,真正是流年不利倒了血霉。

说起贺家,算得上本市有头有脸的富商,影响力十分巨大。老爸贺成功当年白手起家,干了些不黑不白的生意打下一片江山。大儿子贺景辉十分能干,是个高学历的海龟,接过老爸的衣钵不但转行成正经商人,还将生意规模扩大许多。

也许是老大养得太好了,夺了老二的福气,贺景瑞小时候就懦弱平庸,文不成武不就,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只会拖着鼻涕哭。贺成功效仿对老大的做法,把他送出国读高中,等他大学毕业回国,坏菜了,小时候那个受气包不见了,出现在贺成功面前的是一个五毒俱全的坏种!

说起老二,贺成功就要吐血。这儿子又不是私生的,咋和老大就相差那么多呢?

贺景瑞正事一桩干不成不说,还到处惹祸,反正有老爸大哥擦屁股。

本来贺家家大业大白养个儿子也没什么,贺景瑞要是安分地吃喝玩乐也不至于招亲爹不待见,可他吃喝玩乐也不消停,今天惹了这家公子,明天得罪那个官员,名声烂了个底掉,连带贺家跟着丢脸。

贺景瑞好男色,见到帅哥就走不动路,也不分场合不分人。年初他调戏他哥一位朋友的小情儿,不但被揍了一顿还告到他哥那里,又被他哥捶了一顿。伤还没好利索,又被抓到他在汽车里用违禁药品、和俩小零玩三明治。因为沾了违禁品,这事被铁面无私地曝了光,饶是他背景强大也进看守所蹲了半个月。

那时他哥贺景辉正在和一位白富美谈恋爱,这桩婚事若成了将会给贺家带来巨大的利益。就因为贺景瑞闹出这事,白富美就开始琢磨,弟弟是个基佬,哥哥会不会也有这方面的嗜好?人家姑娘是有些感情追求的,不愿意找个有名无实的老公,而她家长辈也很正统容不下这种事,结果贺景辉的婚事就被这倒霉弟弟搞黄了。

贺成功被他家老二气得犯高血压直接躺倒进了医院。贺景辉觉得有必要教训教训家里这个惹祸精,用他的话来说,女朋友可以再找,钱也可以再赚,弟弟只有一个再不教就来不及了。

他下了狠心,没收了贺景瑞的全部财产,将弟弟扫地出门。这还不算,贺景辉和各手下、朋友亲戚、生意伙伴都打过招呼,没有他同意任何人不得救济贺景瑞。

就这样,贺二少揣着一千多块钱和一个手机流落街头。

贺景瑞也是个不争气的,不想着怎么养活自己,居然还在gay吧里混,把钱混没了不说,又和人打了一架。

沈清源撞到他的时候,他刚打完架,酒还没全醒呢。其实他的腿根本没受伤,他就是看到沈清源长得好,灵机一动想讹老实头。反正自己没钱又没地方去,有个帅哥伺候着多好,等找机会成其好事了,被赶出家门也值得。

仁德医院是贺家的产业,他悄悄联系医院院长让给他开受伤证明,越重越好。

院长当然知道这货的情况,但贺景辉只不让接济他,没说不让帮他开证明。院长不愿得罪老板的弟弟,硬着头皮让人开了断腿的证明,又按贺景瑞的吩咐一应费用表面照单收,实际打了个八折,多收的钱背着沈清源交给贺景瑞。

沈清源一个打工的,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赚修鞋钱,哪会认得贺景瑞这号人?更想不到会有这种事。不但请了只色狼回家,还被对方吞了几百块钱。

沈清源的住处着实贺景瑞吃了一惊。

没想到那么差。也不知有多少年头的老房子,黑漆麻乌的,前面是修鞋铺,散放着修鞋的工具和机器,还有整齐码好的鞋子和包包,房间里弥漫着皮革和旧鞋混杂的怪味。后面拉起帘子隔了一小块地方睡觉吃饭,只放了一张钢丝床、一椅一桌和一只简易柜,没有厨房,总共就电视、电磁炉和电饭煲三样电器,还好有厕所,要不然跑公用厕更烦人!

“这是人住的地方么?什么都没有!”他一进门就嚷嚷。

沈清源把脸一沉,大力抽回扶他的手,生气道:“那你别住啊!”

贺景瑞的一只腿上套着石膏,靠着门做无力状:“我也不想住的,谁叫我是伤患呢?你得对我负责。”

沈清源忍着气把他扶到床边,转头去烧开水。

“你连台电脑都没有吗?”贺景瑞又开口了。

“用不着。”沈清源硬梆梆地回答。

“啧啧,你这日子都快赶上原始人了。”贺景瑞摇头咂嘴。

折腾了大半夜,沈清源已经很累了,心情又不好,听着贺景瑞在旁边聒噪一阵邪火直冲脑门,十分想过去甩他两个大耳刮子。

手正痒着,兜里电话响起来信息的提示音。沈清源忙拿着电话到角落里看。

李邺发来信息:【刚才有事,不方便和你联系。你打电话到宿舍了?有事吗?】

沈清源怕李邺不高兴,很忐忑地回:【没事,就是好久不见特别想你】

李邺:【最近比较忙。我也想你。】

看李邺没有怪他,沈清源放下心来,很想向李邺诉苦说说自己的倒霉事,又怕时间太晚影响李邺休息,况且自己身边还有个人也不方便,所以只简短地问:【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李邺:【忙过这段时间。】

沈清源:【你生日能见面吗?】

李邺没有马上回,似乎考虑了一会儿,含糊地回:【到时候看,有空我会联系你。】

知道李邺是刻苦学子,而且沈清源这些年已经习惯对李邺言听计从,所以对于李邺稍显冷淡的态度也没多想,只和对方说了几句情话然后互道晚安。

贺景瑞冷眼旁观,先还见沈清源垮着脸,发完信息后眉头已舒展开,嘴边挂着情不自禁的淡淡笑容,甭提多甜美温柔了。

他被沈清源的模样勾得心痒,然而又泛起醋意,料定刚才沈清源在和小情儿联系,瞧那高兴劲儿至于吗!

于是贺景瑞开始可着劲儿折腾沈清源。一会儿饿了,一会儿渴了,一会儿要沈清源帮他洗漱,又嫌水烫或是水冷。但爱情就是沈清源的精神支柱,和李邺联系后他就淡定了,对贺景瑞始终一副不冷不热不急不躁的样子,一应要求俱都满足,不管贺景瑞说什么他都不搭理,最后倒是贺景瑞先没劲了自动闭嘴。

沈清源让贺景瑞睡钢丝床,自己打地铺睡在一旁。

可贺二少哪睡过钢丝床,躺在上面膈得慌。稍微一动身下就驴叫似的响,他还装样子套着石膏腿套,翻身十分困难,这一晚上便闹起了失眠。

扭头见沈清源睡得正香,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两排阴影,嘴角微微上翘是个微笑的模样,没有醒时那副面瘫的讨厌样儿,倒像个恬静的小孩儿。一股酥软的感觉漫上贺景瑞的心尖儿,暗想这小子真他妈好看,爷一定要把他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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