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了大半，刑风起身去了洗手间，望着自家经纪人关上门，秦凯突然冲着凌渊和苏扬一笑：“喂，你们是吧？”

26.他们

苏扬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

凌渊可是明白了，他冷着眉眼看着秦凯：“你想干什么？”

秦凯耸了耸肩：“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凌渊冷哼了一声，抓过苏扬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瞥了秦凯一眼：“那现在满意了？”

苏扬又愣了一下，继而脸爆红，抬手就打：“混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吧！”

凌渊抓着秦凯的手腕任他发怒，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秦凯。苏扬关于圈子里处理人际关系这一块一直比较小白，但他可不是傻子，他想知道秦凯问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一般来说，敢问出这句话的人一般……

“别这么看着我，”秦凯喝了口酒，眼神坦诚地很，“之前一直有传闻，我只是想证实一下，而且很巧，我跟你们是同类。”

“呃。”苏扬惊得暂时忘了打凌渊，转头有些愕然地看着秦凯。

秦凯摊摊手：“怎么了，很不像么？”

苏扬摇了摇头，不是不像，只是之前秦凯的生活一直单纯地很，什么绯闻都没有……啊，也是啊，没和任何女艺人穿过绯闻就有很大可能是……

“第一次合作，怎么就这么信任我们跟我们说这个？”凌渊放开苏扬顺便给他盛汤，他看得出秦凯没有骗人的意思。

“呵，好不容易找到同类，当然会信任了。”秦凯苦笑一下，“你以为整天伪装成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是很轻松的事么？”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凌渊给苏扬夹菜，顺便阻止了苏扬吃辣椒的举动，苏扬不甘地瞪了凌渊一眼，还是把筷子上的菜放到了凌渊的盘子里，凌渊就奖励一样重新夹了一筷子放到水里涮了一下再给他吃。

“你们……感情很好啊……”秦凯微笑着说，声音里透出羡慕。

苏扬看着他，有些好奇：“你就一直一个人么？”

秦凯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有什么办法，我喜欢的人又不喜欢我。”

苏扬微微惊讶，这个苏扬还真是对他们不设防啊，竟然大大方方地在这儿讨论感情问题。

看着苏扬惊讶的样子，秦凯微微一笑，刚想开口，经纪人回来了，他就住了嘴。

苏扬更惊讶了，难道连他经纪人也不知道？

刑风似乎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坐下来笑着说：“苏扬真是厉害啊，明明没有演出的经验，但走台什么的一点也不马虎啊。”

秦凯笑：“那是，成名多久了都，出席那么多公众活动，看也看会了。”

凌渊淡淡一笑：“还希望秦先生多担待。”

秦凯挥挥手：“谈不上，我想我们合作一定会很顺利的，苏扬这把嗓子，真要走上了唱歌这条路，我就快没饭吃了。”语气有不加掩饰的赞赏，还有一点点亲昵。

凌渊和刑风同时皱了皱眉。

苏扬倒是觉得秦凯这个人没有恶意，他笑着冲秦凯举杯：“合作愉快。”

秦凯眨了眨眼，喝了口酒：“要开心哟。”

于是凌渊和刑风的眉皱的更深了。

见面结束，凌渊不做停留地带着苏扬离开了。秦凯也站起来，酒喝的多了一点有点晕，他刚想转身去洗把脸，就被人猛然抓住一把推到了墙上。

“喂，干什么？”秦凯不在意地笑笑，推了推把自己卡在墙上的人。

刑风方才谦和有礼满脸笑容的样子消失的很彻底，眼中散发出危险的杀气，这样的气场让一个原本看着很和蔼可亲的人骤然凌厉起来，“怎么，对苏扬很有好感么？”

秦凯笑，微微仰头看着刑风：“是啊，他很好看啊。而且，你知道我声控的嘛，他那样的声音，我没有好感都不可能啊。”

刑风眼神猛然一暗，他的手握住秦凯的脖子：“为什么秦凯？你喜欢谁都不会喜欢我是吗？”

秦凯面色不改，依旧轻轻笑着。

“说话！”刑风手上用了力，有些粗暴的气息喷在秦凯耳边。

秦凯伸手摸摸刑风的耳朵，轻声说了句：“可是陪在我身边的一直是你，不是吗？”

刑风就因为这句话慢慢松了手上的力气，他伸手把秦凯缓缓抱进怀里，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痛楚：“秦凯，为什么我非得被你吃定不可？”

秦凯笑的有些悲哀：“因为你爱我啊。”

而另一边的车上，气氛就完全没有这么多愁善感，反而有些……

“我警告你凌渊，你要敢在这里对我怎么样，以后就别想碰我！”苏扬嘴上说着凶狠的话，却根本没什么威慑力，只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太过……

凌渊喘了口气，斜了斜嘴角，一手用力地抚摸过去，满意地听到身下的人让人神魂颠倒的声音。

“今天见到秦凯了，感觉怎么样？”凌渊压住苏扬试图反抗的腿。

“什么……什么怎么样？”苏扬有些吃不住劲，身体的反应叫嚣得厉害，却又不肯认输，开玩笑，这可是在外面啊，虽然凌渊把车停在了很偏僻的地方，但谁敢保证没人过来。

“不说？”凌渊手上用了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个人……苏扬一点也用不上力气，他有些恼怒，自己的身手也是不错的啊，怎么就是在这个人面前只有被吃掉的份！想着他就不甘起来，“秦凯怎么了？长得帅声音好，待人很真诚，人很好啊。”

凌渊的眼神危险起来，他低头一口咬住苏扬的喉结，舌尖使坏地缓缓移动。

苏扬倒抽冷气，他有种被什么猛兽咬住咽喉的微微恐惧。

凌渊本想惩罚一下他，却被他不断的挣扎挑动的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总是能瞬间降低为零。

这家伙是……吃醋了？苏扬模糊地想到了这一点，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他抬手摸了摸凌渊的头发，睁开已经变得湿润的眼睛看着他，挑了挑唇角，突然说了句：“笨蛋。”

凌渊猛然倒抽了一口气，他还从没听过苏扬用这种甚至略带撒娇的语气说这种话，配上他的模样和声音……陵园觉得自己快要淹死了。

苏扬看到凌渊的样子觉得很满足，这个人完完全全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他伸手抱住凌渊的头去亲吻他的唇角，声音模糊而诱惑：“来吧。”

凌渊瞬间化身为狼。

27.枪击

苏扬出席秦凯演唱会的那天晚上凌渊恰巧在外地没办法按时赶回来，于是苏扬不得不在电话里听这个原本惜字如金的人在电话里唠叨了半个小时。

“啊啊，我知道了啊。”苏扬无奈，“我唱完我的那部分就回家去等着你了，你不是马上要登机了？要不我去机场接你？”

凌渊低低地笑，他确实已经在机场了：“不用了，你直接回家吧，我一下飞机就回去。”

“嗯。”苏扬挂了电话，嘴角还带着收敛不去的弧度。

“他打来的？”秦凯边玩着pad边问。

苏扬笑笑，没说话，他如果刚才要是告诉凌渊他被秦凯邀请进了秦凯的私人休息室，凌渊非炸毛不可。

“好了，我去准备了。”秦凯放下手机，按了铃，不一会儿一堆助理化妆师涌了进来，“你的妆都画好了，就在这儿休息吧，快到你了会有人来安排了。”

“好，谢谢。”苏扬微微一点头。

秦凯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在拿着手机笑着发信息的苏扬一眼，眼睛里有很复杂的神色。

轮到苏扬的时候演唱会已经过了一半了，苏扬在几个助理的簇拥下来到侧台，听见秦凯一首歌的结束部分，不由得微微赞叹，这个人唱歌确实很吸引人啊。

“下面我要请出的这个人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大家非常熟悉的。”秦凯放下吉他摘下耳机对着台下狂热的粉丝微微笑，“不过他之前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唱过歌啊，不过他的声音已经被太多太多人赞美过了。有谁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台下有一瞬间的寂静，突然有个女粉丝捂着嘴尖叫了一声：“不是吧！”

这一声惊讶引爆了全场的热点。

“苏扬！！”

“不会是苏扬吧？？”

“天啊他真的会来唱歌？”

苏扬轻轻舒了口气，按照之前彩排好的，拿过身边的人递过来的话筒，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说了一句：“晚上好。”

台下瞬间寂静。

苏扬勾了勾唇角：“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秦凯的支持。”

“我是苏扬。”

“我在这儿，你们好吗？”

“啊！！！！！！”人们从那声音巨大的迷惑性中惊醒，尖叫声瞬间爆发出来。

苏扬走上台，抬手对台下招手，一身白色的衣服，上面镶嵌了几颗黑色的铆钉，稍微有些长的头发垂落在眼梢，衬得那双眼睛更加璀璨。他走到秦凯身边，与秦凯互相捶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然后拥抱了一下，台下的粉丝尖叫声更大了。

当初选择哪一个歌手带苏扬在唱歌这一领域试水凌氏是十分慎重的，因为这不单单是唱一首歌那么简单，以后舆论肯定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把两人的关系捆绑来议论，两个人所谓的兄弟情也会被各大媒体和粉丝当作话题津津乐道，因此这个歌手的口碑、唱功、影响力、甚至是有没有绯闻缠身都是很重要的影响因素，因此挑来挑去最后才选中了秦凯。而对于秦凯的公司来说，苏

扬来助阵，也绝对是有益无害的事。

苏扬唱的是他最近新配的一个剧的ed，恰巧这个歌当时是请秦凯唱的，所以借此由两人来共同演唱这首歌。

苏扬的歌声一出来，底下秦凯的粉丝蓦然有种被镇住的感觉。他的唱功当然是比不上秦凯的，但是那把声音……很容易就把人带进情境里去了，曾有一个音乐人评价苏扬的声音说，他哪怕不说什么具体的内容，只要一发声，人们就会感动。

绚丽的灯光游走在两人身上，苏扬微微眯起眼睛，他其实不是很适应也不喜欢这种舞台的氛围，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骨子里都不是个爱闹的人，他一边唱着一边在心里盘算过后跟凌渊商量一下要不就放弃歌手这条路子好了……

想起凌渊，苏扬不由得又有点走神，现在应该坐上飞机了吧……

可能就是因为这一走神，他没有看到秦凯在他身边一边唱一边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的眼神很悲哀。

灯光的颜色越来越鲜艳，打在苏扬的身上，仿佛在他的周围镀上了一层让人头晕目眩的光晕，台下的人们也不由得眯起了眼，他们觉得台上的这个人很不真实，似乎要溶在这片光芒里。

而歌曲高朝到来，苏扬同秦凯合唱，现场的气氛到达顶点，苏扬突然敏锐地察觉到有一点不对。

即使是光芒万丈，他的本质仍然是一个冷静而敏感的猎人。

从无数纷乱的灯光中，他看到一个红点一闪而过，他本能地眉心一紧，猛然侧身低头，看到胸前没有痕迹，不由得浑身一凉，正当他准备扑到秦凯时，身边的秦凯突然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踉跄，台下粉丝一片惊呼。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苏扬顿时感觉肩膀一阵剧痛，伸手一摸，一把血红。

苏扬咬牙扔了话筒，眼前有些发黑，他一手抓住肩头，一边却见秦凯迅速挡在自己的身前。

“你……”苏扬刚想扑到秦凯，却听见又一声枪响。

秦凯耳朵身体猛然一顿，嘴里溢出一抹血。

“秦凯！！”苏扬迅速扑倒秦凯。

台上台下一片混乱，人们的惊呼哭叫，警察迅速涌进来包围了整个台子，苏扬和秦凯周围围了一群人冲他们伸出好几只手。

然而苏扬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凯的脸上。

秦凯只是颤巍巍地笑了，他看着苏扬，模糊地说了句：

“别感激我，是我对不起你。”

28.也是解脱

凌渊冲进来的时候苏扬正坐在急救室门口发呆，肩膀处理过了，白色的衬衣透着血迹，外套随意地披着。

“苏扬！！”凌渊跑过去把人小心地抱进怀里上上下下地检查着，“你怎么样了？”

苏扬精神似乎有些恍惚，在凌渊一连串的动作之下才缓缓地眨了眨眼睛：“凌渊？”

“是，是我。”凌渊小心地隔着衬衣触碰下面厚厚的绷带，心疼地要命。他一下飞机就接到苏扬助理的电话，吓得魂飞魄散，一路飞车赶了过来。

看见凌渊，苏扬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好像突然放松下来，方才麻木的肩膀也瞬间涌上疼痛，力气一下子卸了。

“疼。”苏扬缩了缩身体，嘟囔了一句。

凌渊赶紧把人揽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鬓角：“对不起，回来晚了。”

苏扬安静地靠了一会儿，就又重新直起了身体，望向抢救室的方向，那里“急救中”三个字一直坚持不懈地亮着。

“他为什么要救我？”苏扬喃喃地说。

凌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在电话里听助理匆匆说了下事情的始末。这时他把视线转移到了在角落里坐着的刑风身上。

刑风低着头坐在那里，身边散落了一地的烟蒂，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从前那种似乎跟谁都笑着的标准好经纪人的感觉一散而尽，整个人看上去说不清是颓唐还是难过。

苏扬站起身走过去，尽管每一步都牵扯到肩膀的伤口，但他觉得无论怎样的疼都比不上眼前这个人的伤心。他伸手想拍拍刑风的肩膀，却被刑风躲开了。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刑风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但我忍不住想恨你，苏扬。”

凌渊皱起眉，而苏扬没说话，他能理解刑风现在的心情。

“我爱他。”刑风自嘲似的笑笑。

苏扬没有太多惊讶，从出事的时候刑风像疯了一样抱着秦凯冲进救护车那一刹那，他就明白了。

凌渊刚想开口说什么，急救室的指示灯忽然灭了。刑风霍地站起来，却没有动。

门开了，医生和护士推着秦凯匆匆走出来，床上的秦凯戴着氧气罩，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如果不是氧气罩上一点点雾气证明他的呼吸，他简直没有一点生命特征。

刑风眼睛牢牢地钉在秦凯脸上，却没有走上去，直到秦凯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转头问摘下口罩的医生：“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说：“子弹没有击中心脏，但是伤到了大血管，情况不是很乐观，现在子弹取出来了但是生命体征还不是很平稳，暂时送入特护病房观察。”

刑风闭了闭眼，不易令人察觉地晃了晃。

“希望你们能做好一个心理准备。”医生摇了摇头，离开了。

刑风踉跄了几步，靠在墙上，挥手挡开了凌渊想扶住他的手，他狠狠喘了口气，突然笑了

“秦凯，你真他妈的连死都不放过我。”

三个人一直守在秦凯的病房外面，把所有应对外面的事情暂时交给公关团队打理，但想也知道外面现在一定闹疯了，但生死攸关，谁都顾不得了。

凌晨两点，秦凯的血压脉搏突然急速下降，又重新被推回了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