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给人当童子(封神)下——银土高桂冲土银桂
银土高桂冲土银桂  发于:2015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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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黄归闲哈哈一笑,脸上肥肉乱颤。

他二人谈笑风生,旁若无人,竟不把仓空、黄天化放在眼里。

“平心静气,戒骄戒躁,不要中了他们的计。”仓空见黄天化脸上神情不对,急忙暗自用神识对他道。他很清楚,黄归闲他们使用的是一种心理战术,目的就是让自己这边失去冷静。

我与黄天化现在已经身陷险境,当务之急还是保命为上,必须逃跑,越快越好!但在此之前,一定要把魂魄抢回来!仓空在心里暗自计较着。

仓空面上克制自己的表情,神识中警惕着黄归闲与余化,观察他们是否有出手的征兆,同时金刚琢随心而动,自乾坤袋转移到他的左手中,被道袍大袖遮掩住。

当初神识中感应到的聚魂瓶气息是……仓空向金刚琢输入一丝法力,然后以神识调整其中阴阳配比,模拟出聚魂瓶的气息。这一举动看着简单,实际操作却建立在对大量炼器材料的熟悉和物性掌控上,仓空若没有那段“毁器”、“提炼材料”的特殊经历,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就好像人人都知道组成身体的是哪些化学元素,可是给你一堆纯净的化学元素,你能直接合成出一个人吗?

金刚琢妙用开始发动,仓空模拟出的聚魂瓶气息迅速消散为阴阳二气,受其因果牵连,余化怀中聚魂瓶嗖地飞出,白光一闪,被收入金刚琢内芥子空间之中。

“走!”仓空拽住黄天化的手,腾空而起,向上急蹿,大地、森林在脚下迅速缩小。

“竖子尔敢?!”余化猝不及防之下失了聚魂瓶,气得胡子翘起,双眼圆瞪,就要出手施法拦截他们。

“师弟莫要着急。”黄归闲忽然抬手止住他的行动,慢条斯理地说,“网已经布下,飞鸟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当仓空与黄天化飞行到一定高度时,忽然感觉不对——有八股气息同时勃发,堂皇浩大,威严赫赫,与帝辛身上天子龙气亚类。在仓空神识感应之中,这八股气息迅速交织弥合,将整片虚空禁锢住,他与黄天化脚下云光也像是被冻结一般,难以再继续向上飞行。

“拼了,今天非出去不可!”仓空知道自己等人停留愈久,便愈危险,哪里肯束手就擒?他袖中紫光闪烁,紫郢剑已经祭出,剑气纵横,却劈不开空中禁锢一切的莫大法力。他身旁也有光华闪烁,黄天化将莫邪剑与攒心钉全部祭出,同样无功而返。

黄归闲阴恻恻的声音从下方响起:“小贼,放弃吧!此地乃众帝之台,是昔年圣皇大禹所造,目的是封印大巫相柳的尸身——你们两个小小天仙,比相柳如何?比大禹又如何?微末道行,连给那两位大能提鞋都不配,还妄图想要出去?”

“识相的话就乖乖下来,将聚魂瓶还给我,然后自己去黄师兄那里领个死法。”余化也在一旁叫嚣道。

黄天化听他嘲讽,双眼一瞪,忍不住还嘴道:“手下败将,也敢逞威?我倒要跟你理论理论。”说着就真的要抡起大锤去跟他“理论理论”。

“冷静,你我不是黄归闲的对手。”仓空急忙道,“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在此地呆一辈子,这里定然有出去的法子——兴许是必须步行,不运转神通法力才能出去呢?我们先避开黄归闲和余化,再做计较。”

“嗯,我听师弟的。”黄天化点了点头。两人不再试图打破禁制,而是改道飞行,向着来时方向斜向下飞。

“你们心里一定还抱着侥幸吧?期望当初陈塘关时那位高人能再救你们一次?哼,妄想!”黄归闲的声音如影随形,“实话告诉你们,为了引你们来此,我用了两枚师尊赐下的符咒,一枚给余化师弟逃跑用,另一枚则是用来遮掩天机、混淆阴阳。那位高人连你们在哪里都算不出来,怎么来救?况且众帝之台内外隔绝,纵然他到了,也进不来!”

“我们不去追吗?这里神识受限,那两个小贼若是跑远了,可不好找啊。”余化在黄归闲身旁小声地问。

“用不着,余化师弟。”黄归闲阴沉地笑着,一双小眼睛里满是狰狞的快意,“我既然能在这里自由进出,当然也有办法找到他们。嘿嘿嘿,于他们而言,这里是陷阱死地;于我而言,这里是绝佳的猎场!我要一点一点地猎捕他们、折磨他们,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最后,让这两个小畜生在绝望之中凄惨死去!如此方解我心头之恨!”

星月渐隐,东方曙光初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二天。此时终南山上积雪未消,若浮云端,林表明霁,犹增其寒。

“奇怪,我怎么算不到仓空与天化的行踪了?”

山峰之巅,清虚道德真君手中不住掐算,眉头越皱越紧。原本清晰的卦象有如云生水合,纠结一团,根本看不清楚。

“黄飞虎的行踪也算不到了!莫非是有人出手干扰了天机?”真君脸色微变,急急传音于洞府里的云中子,“师弟,我先离开一趟,改日再来叨扰。”

说罢,他腾云而起,向最后测算出仓空痕迹的汜水关赶去。

“竟然有人能干扰清虚师兄的卜算?那人怕是修为不在师兄之下,敌在暗我在明,师兄就这样贸然前去,怕是不妥。”云中子也坐不住了,拉着陆压一块走出玉柱洞天,“清虚师兄,我与你一道走!”

“你去就是了,干嘛拽上我……难得我专门从西昆仑过来一趟,又不是给你师兄做帮工来了。”陆压觉得自己与云中子的两人世界被打扰了,心里有些不满,口中嘟嘟囔囔道。

“贼鸟儿,你去不去?”云中子一句话就把他噎得不行。

“我又没说不去嘛……”陆压凤眸里全是无奈,“但是回来以后,我得要些好处哦。”说着,他用食指轻轻划了一下云中子的手心,云中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腾起红霞。

树林、树林、还是树林。

仓空他们仿佛陷入了一个纯粹由树林组成的世界,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

“不对!按照我们飞行时在天上看到的距离,现在肯定已经走出去了。”仓空非常笃定地说。然而在他面前依旧是茫茫树海,浓重的雾霭弥漫其间,还有加剧的趋势。

“一定是这个地方有问题!”黄天化恼火地说,“我听见余化说什么众帝之台——那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你没在典籍里见过吗?”仓空这个问题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黄天化这小子是一根筋性格,在山上就知道修炼,闲下来就拿着大锤练习武技,什么丹药炼器之类的都不碰,也不像自己那样,喜欢看记录修行界奇闻异事的典籍打发时间。

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那就是根基扎实、进步神速。从黄天化渡过天仙雷劫的速度就可以看出来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遇到这种关头时,黄天化就要抓瞎了。就好像是后世那些为了高考成绩闭门苦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可怜学子一样,以高分进了大学之后,才发现有好多学习之外的东西自己都不懂。

这小子脑袋里的修行界常识,大概也就老爷讲过的那些吧?仓空无奈地想,刚刚问出的问题只收获到黄天化一个困惑的眼神。

“罢了,我看这么半天黄归闲也没追来,他大概是想慢慢玩死我们吧?至少是不急着杀我们,不然见面时就可以出手了。”仓空抓了抓头发,叹气道,“我跟你讲讲众帝之台的故事吧。”

49、突袭

旭日初升,森林中的雾霭却更加浓郁,乳白中隐约透着稠腻的五彩光晕。

“昔年大禹治水,有巫族共工部落相柳作乱,欲效仿蚩尤旧事,与大禹争夺人皇之位,后被大禹诛杀。其尸身血腥剧毒,污蚀厚土。大禹遂将其置于昆仑山东北,筑帝尧台、帝喾台、帝丹朱台、帝舜台各二,合计八台,分立八方以镇之。曰:众帝之台。”

仓空凭借记忆,将典籍中的原话给黄天化背了出来,心里忍不住感慨一句:我当年高考时要有这种记忆力该多爽!还是修仙好啊。

“也就是说,如果黄归闲所言不错的话,这里就是相柳的坟墓?”黄天化回味着那个故事,慢吞吞地说,“大禹修筑众帝之台来镇压相柳尸身,所以说此地有封禁之力,阻止我们出去?”

“没错,神识难以延伸出去,应该也是这种力量在作祟。”仓空道,“我本来以为这里的禁制针对的是相柳,应该不阻碍凡人进出,所以才提议收敛法力走出去,没想到也不行。”

“师弟啊,你毕竟太年轻太简单。”黄天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仓空的肩膀,“大禹肯定不愿意让凡人误闯进来,当然会阻止凡人进出啦。”

竟然被秀智商了……仓空有些无语,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说得很对。

“那么,我们如何逃出去?”黄天化问出了一个非常务实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老爷那边是没指望了。”仓空回忆着黄归闲的话,“我倒是挺好奇一点——他是怎么自由进出众帝之台的。假如能搞清楚方法,我们未尝不可逃走。”

“嘿嘿嘿,问得好。”雾岚波动,黄归闲突然面前的树丛中走出来,带着阴恻恻的笑容,仓空与黄天化的神识中没有一点感应,“可惜的是,你以为我就不会想到这一点吗?”

仓空立刻退后一步,金刚琢、紫郢剑蓄势待发,灵台中水火花篮缓缓转动,时刻准备出手。

“我不会再让你用到那个神奇的小法宝的。”黄归闲说话时还在数丈之外,“的”字出口时居然瞬间移动在仓空面前,灰气蒙蒙的一掌直接拍到仓空胸口,将他的护体罡气击散。

“嘭”的一声,如击败革,仓空右边胸膛凹陷下去,随即整个人倒飞而起,接连撞断了几棵大树才止住势头,同时一大口鲜血喷溅而出,却一滴都没溅到黄归闲身上,他已飘然不知所踪。

“师弟!”黄天化的声音传来。

好快的速度,让我连水火花篮都没来得及祭出,与此前的他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剧痛之中,仓空模模糊糊地想着。

“来,师弟,枕到我的腿上。”黄天化焦急的声音响起,温暖的双手触碰着他的后脑,尽量轻柔地将仓空的头放在天化的腿上,随即一只手安慰似的握住仓空的右手,另一只手轻轻覆在胸口伤处,喀啦一声,用法力隔空将断骨接上。仓空咬紧牙关,左手抠入草地,右手死死地攥住黄天化的手,忍着没有把痛声叫出来。

“先吃药再说,快!”一股法力将仓空的牙关撬开,黄天化腾出手来找出丹药,塞入他的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清凉之气游走全身。

“咳咳咳咳……”一连串咳嗽带着剧痛出现,透过黄天化的瞳孔,仓空发现自己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嘴唇转向青紫,牙齿咯咯打颤,他只觉得自己像被浸泡在冰水里一般,身体从里到外都在发冷。

“难道那一掌中带着寒毒?都怪我,只顾着给你吃清凉止血的药物,没注意这一点!”黄天化惊慌地在旁边喊叫着,满脸自责。

“冷静下来,干正经事!”仓空勉强提起力气,在神识里对他说道。

“对对对,这枚、这枚是温精补血的丹药。”黄天化手忙脚乱地拿起乾坤袋翻找片刻,又从里面拿出一粒火红色的丹药给仓空喂下去。

热!燥热!就像是从隆冬骤然来到盛夏,热辣辣的液体从鼻孔流下来,烦躁感充塞内心:“黄天化,你给我喂了什么药!怎么这么热!”仓空忍不住用手抹了把鼻子,发现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朱玉丹啊,温精暖肾,滋补血气,解恶寒、辟外邪。”黄天化虽然没专门学过炼药,基本的丹药常识还是有的。

“……我明白是为什么了,天化,你不要再给我喂药了。”仓空在神识里说,“快,渡给我法力。”

黄天化依言照做,将手掌抵在仓空后心,精纯的真元源源不断涌入仓空体内。他们俩同出阐教一脉,真元属性也相同,两股法力几乎毫无芥蒂地交融到了一起,被仓空神识引导着,在他体内运转了数个周天。

仓空的面色这才稍微回复了一点正常,用虚弱的声音说:“瘟、瘟病六气……那一掌里有瘟病六气,现在都在我的体内纠缠。不要用药,丹药或多或少都有属性偏差,会刺激某一种瘟气激增。”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坐在这里等黄归闲来补刀吗?”黄天化问。

“我不……咳咳咳,”仓空在黄天化的搀扶下站起来,低头向地面咳出几丝血沫。

黄天化急忙加大了真元输送,帮助他稳定伤势:“师弟,不要说话了,用神识交谈吧。”

“唉,你说得对,我还是少说些话吧。”仓空在神识里说,“这次袭击,至少让我确定了两件事——很不幸,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说吧,师弟。有师兄在这里呢。”黄天化一面输送着真元,一面认真地说。平时他这么说肯定会被仓空吐槽,但是不知为何,今天仓空听了他的话,竟意外有种信服感。

“首先,我此前的猜测没错:黄归闲并不急于一举杀掉我们。他这是在享受捕猎的快感,他肯定是想慢慢玩死我们。否则他不会刚刚重创我,随后消失不见。”

“其次,他那枚蒙蔽天机的符咒绝对很厉害,效力应该能持续很久。否则他顾忌老爷会算出我们的位置赶来援救,肯定也会一举施展辣手报仇,随后远遁千里之外。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跟我们做游戏。”

……我也是惨,对手是个变态杀手,自己还受了重伤,唉。仓空自嘲式地叹息一声。结果他的动作又牵扯到了肺腔,剧痛伴随着咳嗽声出现。黄天化赶紧给他输送元气。

“不用白费功夫了……”神识中此禁句一出,黄天化刷地就变了脸色,仓空赶紧补救,“我不是说自己要死了,别误会……我没有给自己竖旗帜的想法……我的意思是黄归闲的目的是折磨我,所以这伤势肯定既不好治又短时间要不了命,你放心吧。”

说到这里,仓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将聚魂瓶递给黄天化:“把这个收进你的乾坤袋。是我思虑不周,害得你父亲他们平白受了一遭罪。转头替我给他们道个歉。”

“你真的不是在给自己竖旗帜吗,师弟?”黄天化收下聚魂瓶,犹豫地问。

“不是……”但愿吧,仓空自己心里其实也没把握,所以才会接二连三地说出禁句。

黄天化直勾勾地盯着他,瞳孔对瞳孔,盯到仓空都觉得不自在的地步,才缓缓道:“好吧,我倒是有个主意——去找众帝之台,师弟,你觉得如何?”

“不错,大禹当年修筑众帝之台镇压相柳尸身,假如他真地留下进出之法,也应该着落在众帝之台上。”仓空也表示赞同,“既然典籍中说是分立在八方,想来是按照八卦方位建造的,我们便朝着一个方位去试试吧。”

“如今朝日初升,我们不如去东方震位试试看?”黄天化提议道。仓空完全没有明白他的逻辑是什么,难道东边出太阳所以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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